第9章 到達樟木林
到達樟木林
阮魚：“可以人工降雨嗎？還是能在水面上走。”
裴銳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個科普。
“...小魚，你可能對異能者有一些誤解——無論是火系異能還是水系異能，都很罕見，而且，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厲害。”
“或許以後有方法把人的潛能開發的更多，會達到你所說的程度，但目前，就只有很基礎的。”
“水系異能雖然能操控水，但也就是能讓水流拐彎的程度。還有金屬系異能，不是吸鐵石，也不能點石成金，不過，用來找礦源挺好用的。”
“但異能者的體能和身體素質都不錯，比如，北薇薇雖然是omega，但是體能和耐力上，都比普通omega強一些。”
阮魚靈魂質問：“那你憑什麽這麽厲害？”
之所以有這番誤解，跟裴銳有很大的關系。
他是風系異能，而且相當的強，操控自如是最基礎的，他甚至能将風刃直接物化作為武器，或者駕馭身形，跟練了輕功似的。
一路走來，她曾經不止一次的見識過這番神奇的景象。
Alpha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可不敢說出去。”
“風系異能者好像天生都要強一些，但我屬于開化程度格外高的。這是秘密。”
阮魚：“不能說出去，你還告訴我。”
“小魚沒關系。”
阮魚沉默，沒理他，自己抱着柴火走了。
炫耀個屁啊。
隊伍的其他成員也都已經聽到喧鬧聲，從帳篷裏出來了，見他們回來，便問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裴銳言簡意赅：“有人失蹤了。”
“失蹤了？”
“對，過一會兒，可能會有軍方的人過來盤查。”
果不其然，正吃着早飯的時候，就有軍方的人過來了，兩男一女，用儀器檢查每個人身份卡背後的條碼貼，确認身份。
“...七個人裏竟然有三個是異能者，比例還真高。對了，你們隊伍昨天晚上也有人出來守夜對吧，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艾紀嚴搖搖頭：“沒有，一切尋常。”
那些人應聲道：“如果後續有什麽線索，一定要及時跟我們的人反饋。”
“一定，長官。”
軍方的人走了，繼續去排查下一個隊伍。
北薇薇抱怨的道：“這麽慢慢的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結果。如果人找不到呢？難道我們要在這裏一直等下去嗎？”
阮魚道：“不會耽誤很久的。”
如果只是為了一個人，斷然不可能耽誤大部隊的進程。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
丁符瑞猜測道：“...說不定只是意外而已，也不一定是失蹤，或者他只是臨時起意，有了別的打算，所以悄悄的走了。”
艾紀嚴點點頭：“是啊，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別自己吓唬自己，趕緊吃東西吧。”
本以為這個不過是小插曲，但沒想到，同樣的事情在第二天晚上再一次發生了。
又有同時兩只隊伍報告說少了人。
至此，失蹤人數上升到三人。
這種原因不明的失蹤比遭遇了強橫的異獸更令人不安——至少那個時候，大家都知道敵人在哪裏。
軍方的人再來排查的時候，衆人都七嘴八舌的。
“姜維一向是最膽小的，他怎麽可能會偷偷跑走呢？八成是出意外了！”
“長官，晚上基地有沒有監控啊，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呗？這人心惶惶的，也不是個事兒啊。毛都沒看見一根，人怎麽還沒了呢？”
“我們昨晚上也守夜了，蒼蠅都沒發現一只，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光輝他不是那樣的人啊！”
軍方對此給出的回應是：“正在排查，保持秩序。”
接連的成員失蹤，讓整個營地中彌漫着一股不同尋常的氛圍。
但就像之前所說的，就算是有人失蹤，就算是找不到原因，軍令在上，行程依然不能耽誤，在排查登記之後，仍然是按時出發上路。
即使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但仍然有一種默許的殘忍——人命真的不值錢。
艾紀嚴再一次申明：“...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一個人行動。”
他修改了守夜的規矩，分成了兩組，這樣每組的人數能多一些，萬一真有什麽事情發生，大家還能做個照應。
此事之後，倒是也産生了一些變化。
比如說，所有的獵人小隊都自發的派人守夜了，軍方也花費了更多的精力在夜晚的安全防護上。
不知道是不是有效，但接下來的夜宿中，總算沒有再發生無緣無故少人的情況。
在連續跋涉五天之後，終于來到了樟木林營地。
樟木林營地是小型聚居地，也是兩個大型基地之間的分界線和聯絡崗，軍部駐紮，只有很少的居民，氣候相對的也要惡劣一些，潮濕炎熱，蚊蟲有很多。
傍晚時分，獵人們被帶到臨時宿舍裏，以隊伍為單位集中安置。
288小隊分到了三樓最裏面的一間，标準的八人間上下鋪，還能空下一張床來放置行李。
說是集中宿舍，就是板房而已，別說什麽被褥，就只有張床板子，公共的廁所，單個的小隔間，并不分什麽男女AO。
但也沒人在意這個——是來掙錢，又不是來享福的。
晚餐是跟着軍部食堂一起吃，夥食不錯，有大白饅頭和紅燒肉，管夠的那種，一路上風餐露宿，大家都饞壞了，狼吞虎咽，吃了個肚兒圓。
吃完飯，在回到宿舍之前，還被召集在一起開會。
開會的場地是在會議廳裏，足足能容納上千人，臺上站着的，是軍方的一位長官模樣的人。
他大概四十多歲的樣貌，身量很高，輪廓很重，眼神肅殺。
他環視全場，聲音低沉的開口：“我是這次任務的總負責人，慕容正，你們可以叫我慕容長官。”
“從明天開始，各位就要開始這次的任務，為期十五天，采集樟果和獵殺麋獸，所得的獵物，我們都會定價收購。”
“想必大家都帶了武器，但很遺憾，這次的任務，不允許使用任何的熱武器，基礎工具我們會派發。”
“好了，請各位隊長留下，按照組別分配一下設備，以及進行明天的任務安排。如果大家有什麽疑問，可以會後找我，散會！”
稀稀拉拉的掌聲之後，衆人起身魚貫而出，一時間都是桌椅碰撞的聲音。
熙熙攘攘的在走廊裏的時候，裴銳俯身，小聲的：“...他們的皮筏子是四人位，還提供一些基礎的工具。硬件設備其實還不錯。”
阮魚有點意外：“你怎麽知道？”
“我剛去看了。”alpha摸着下巴：“都在倉庫裏。但是面具的數量不夠，我們大概不能每個人都分到。”
阮魚看他一眼：“別亂跑，被發現了夠你吃的。”
“放心，我很小心的。”
......
床鋪只有板子，但是這裏的氣候比較熱，所以也不用什麽鋪蓋，都是用行李卷着做個枕頭，和衣而眠。
阮魚選了個上鋪。她去洗臉回來，發現自己的位置上鋪了衣服。
裴銳的衣服。
她無語半晌，抓起來丢下去，正好落在裴銳頭上。
Alpha語氣無辜，仰着臉往上看：“床板太硬了，你不覺得硌得難受嗎？”
“不覺得。”
“那就蓋着吧，半夜冷。”
丁符瑞笑的打嗝：“這個天還會冷嗎？稍微一動彈，就是一身的汗。不過小魚，你怎麽還穿着外套啊，沒覺得熱嗎？”
阮魚後知後覺，認真思考：“很熱嗎？我沒覺得。”
又伸手跟衆人互相觸碰，發現自己皮膚果然是溫涼的。
裴銳很緊張：“腎虛體寒？”
“......”阮魚眯着眼睛，很溫和的道：“你剛說什麽，我沒有聽清。”
裴銳：“沒什麽，沒什麽。”
簡單的洗漱過後，熄燈了。
阮魚在上鋪，下面就是裴銳，對面睡了北薇薇，兩人頭對着頭，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這種住集體宿舍的體驗，以往還真的沒有過。
......
早上五點，輕微震動的時候，omega立刻睜開了眼睛。
她盡量動作輕巧的下床，然而腳剛踏上第一階的梯子，裴銳也睜開了眼睛。
兩人對視。
Alpha輕聲的：“...還沒到時間。”
阮魚：“嗯。”
但仍然還是下了床，自顧自的去了洗漱間。
洗漱間是公用的，在走廊的另一頭，隔着挺遠。
阮魚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些人在了，本來就不大的隔間，七八個大男人就不少了，看到一個女的進來，瞬間安靜了。
知道隊伍裏有omega是一回事，但是吧，一群大老爺們嘻嘻哈哈的時候，如果突然進來個妹子，當然會産生幾分不自在。
至于阮魚？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她自顧自的擰開水龍頭，剛接了一捧水，裴銳就抱着盆子沖進來了，嘴裏一邊說着“讓讓”“借過”這樣沒有誠意的話，強行擠在邊上，将阮魚跟別人隔離開來。
洗漱完了，兩人一起回去，裴銳道：“你有刀嗎？我那有把小匕首，給你帶着。”
阮魚：“我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