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次日一大早,許喬喬拜別了沈長風。攜這奕竹秋雨一道回晉春。

出了宮門莫尋和莫寒已經駕着馬車等候在外了。

之前許喬喬将莫寒燙傷手,秋雨給他包紮的事情告訴了奕竹,奕竹向來也是個聰明人,心裏自然有些數,一見到莫寒便打趣道:“莫寒侍衛真早啊,是在等我們娘娘嗎?”

“是,皇上吩咐的事,自然是要聽的。”莫寒答道。

“哦——我還以為”奕竹故意拖長了尾音又不說下去。

莫寒聽的有些急又不好意思問,只道:“娘娘快上車吧。”

“好嘞,秋雨!扶我上馬車。”

莫寒素來是個腼腆之人,性子耿直,但對上男女之事多少要害羞些許。

還是上次那輛馬車,車內又添了兩條毯子,許喬喬摸了摸,挺厚實,沈長風想的真周到。

剛出城門,後面就傳來馬蹄的聲音,還有人叫莫尋的名字。

莫尋停下車,向後面看了一下,又轉頭對車廂內的許喬喬道:“娘娘,是白雲和黑土。”

許喬喬掀開車窗簾,果然見白雲和黑土各騎着兩只黑色高馬向他們跑來。

“娘娘,我跟黑土奉王爺之命特來護送娘娘回晉春。”白雲拱手道。

“有勞王爺費心了。”知道現在讓他們回去肯定是不行的,沈長黎是個固執的人,她知道的。

“送娘娘回晉春車隊怎麽這麽寒酸,就兩個侍衛?”黑土看着莫寒不滿道。

“你什麽意思?你覺得我二人護送不了娘娘回晉春是不是?這本來就是我們兄弟二人的事,你們王爺幹什麽插一腳?”莫寒回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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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王爺想怎麽着就怎麽着,你一個侍衛還管得着王爺了?”黑土譏諷道。

衆人扶額。好像每次這兩個人在一起就會對上,不是吵就是互相譏諷,永無寧日啊!

許喬喬咳嗽了一聲,出來打圓場:“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黑土和莫寒見許喬喬說話了便不再搭理彼此了,只是冷哼了一聲便扭過頭不再說話了。

“我回晉春本就不可宣揚,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皇上送我的車隊再豪華一下,那我的生命也會受到威脅,我特意囑咐要低調,我相信莫寒和莫尋可以安全送我到晉春。”許喬喬對黑土說道。

不等黑土說完她又轉向莫寒:“我與王爺是舊識,他曾對我有恩,如兄妹般關心我的安全,我相信你跟莫尋,但是有白雲黑土在我就更放心了,再說,人多也熱鬧些不是嗎?”

見二人都不說話,許喬喬就當他們默認了。

“娘娘,那咱們啓程吧?”白雲問道。

“好,走吧!”

車廂內,許桃桃本來鼓着臉,但是聽完許喬喬一番話又不得不有點敬佩。

“二姐,你可真厲害啊,什麽時候我能像你這樣獨當一面就好了。”

許喬喬翻了個白眼:“你少給爹娘惹事,少讓他們操點心,我就給你燒高香了。”

許桃桃搖了搖許喬喬的手胳膊,邊搖晃邊道:“我發誓我這次回去不再惹禍了,二姐,好不好嘛?”

“跟我保證沒用,回去給爹娘保證,許桃桃,你這次進宮所見所聞,回去後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知道嗎?”

許桃桃咬了咬嘴唇:“那什麽是該說的,什麽是不該說的?”

“二姐就教你一句話,出門在外,回到家裏,只管報喜不報憂,我講清楚了嘛?”

“嗯……大概懂了”

看許桃桃似懂非懂的樣子許喬喬嘆了口氣:“都說慈母多敗兒,我覺得咱們家太寵着你了,你看看平常人家的小姑娘九歲早就懂事了,你還跟個蟲一樣呢你?”

“娘娘,三小姐還小呢。”奕竹遞茶給許喬喬。

許喬喬接過茶杯,教育許桃桃确實費口舌:“小什麽小,我九歲的時候……!就說奕竹你九歲的時候都已經進宮了。”

“小姐,這三小姐天真一點不過早知曉世事不也是你說的嘛?”秋雨小聲嘀咕道。

許桃桃聽後一臉狗腿的朝秋雨挪了挪。

“我!我一張嘴說不過你們三個人,不過許桃桃你要記住,夏貴人差點小産這事不能說,我在宮裏被針對不能說,反正有關我的不好的都不能說,也不能說我太受寵,爹那麽精明的人肯定猜得到,就這些了,你記好了,千萬不能說漏嘴。”

“二姐,為何不能說你受寵之事啊,爹要是知道你受寵豈不是會很開心嗎?”許桃桃不解道。

“娘娘是怕老爺擔心吧?”奕竹接話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當初進宮的時候,爹就不同意,他何嘗不知宮裏兇險,宮裏最平常的道理,誰受寵誰就站在風口浪尖處。我不想他為我擔心。”

許喬喬在晉春十五年,許世昌對她真是沒話說,雖然愛板着臉,但是心裏卻是記着她的,這麽多年衣食住行從來沒虧待過她,愛也給了。

許喬喬雖然沒娘,但是真的有一個很好很好的爹。

在莫尋白雲等一行人拌嘴吵鬧中,終于到了晉春,許喬喬下地的那一刻方知什麽叫低頭思故鄉的感情了。

一瞬間她激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看着許府的大門她就有種親切的感覺。

“大白天的怎麽關着門呢,秋雨去敲門。”許喬喬吩咐道。

秋雨上前敲了好幾下才有人開門,開門的是府裏管家的兒子小學,小學見到秋雨時還拼命的揉了揉眼睛,随後看清許喬喬便高興的叫了起來:“爹,爹,老爺老爺,小姐回來了。”

許喬喬笑了笑:“小學你慢點,找幾個人來把東西拿進去。”

“哎,小的這就去。”

許喬喬剛走進許府大門,就見到許世昌和柳姨娘出門來了。

許父在見到許喬喬的那一刻,兩行熱淚随之落下,許桃桃跑過去抱住了柳姨娘,也是感觸極深。

在沒見到家人之前還好,見到許父的那一刻許喬喬也哽咽了起來,她最不愛的橋段卻在自己身上上演了。

“爹”

“回來就好,參見喬嘉儀!”許父說着就要下跪。

“爹!你這是幹什麽”許喬喬上前扶住許父。

“如今你是皇上的妃嫔,我乃一屆前朝之臣,該給娘娘行禮。”

“幾個月不見,爹與喬喬可是生分了!”許喬喬嗔道。

柳姨娘上前握住許喬喬的手:“我們喬兒長大了,成了高高在上的娘娘了,你爹啊,就是太久沒見你,每天都在跟我唠叨,說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爹偏心,只看得到二姐,都沒看到桃桃。”許喬喬噘嘴不滿道。

“你不說話還好,你一說話我就是一肚子氣。”

見許父要動氣許喬喬立馬上前道:“爹,都站了這麽久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

許喬喬拉過奕竹:“這是我宮裏最得力的大宮女:奕竹。”

許父點了點頭笑道:“有勞了”

奕竹忙回禮:“應該的。”

許喬喬又指着那四個男人道:“……你們自己說吧。”

“在下白雲”

“在下莫尋”

“在下莫寒”

“在下十八王爺的侍衛,黑土。”黑土嚴肅道。

前面三人一臉黑線。又不得不補上了個“皇上的侍衛,王爺的侍衛。”

許父也是個通情達理的豁達人,即是送許喬喬回晉春,又是皇上和王爺身邊的人,自然也沒當外人,盡情招待了一番。

是夜,許喬喬回到了自己從前的閨房,有一股親切的感覺,自己在院中坐了會,奕竹和秋雨忙上忙下給許喬喬鋪床打水去了。

“在宮裏一切可還習慣?”許父的聲音突然從後傳來。

許喬喬上前挽住了許父的胳膊:“爹,怎麽這麽晚了你還不睡?女兒一切都好。”

“哼,怎麽在宮裏呆了些時日變乖了?”許世昌板着臉道。

“爹啊,你就別老板着臉了。明明見我回來高興的要死,還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給誰看啊?”

許世昌有點繃不住:“剛說你學乖一點,現在有露出本性了是不是?”

“是是是,你說什麽都對!喝茶!”許喬喬倒了杯熱茶給許世昌。

許世昌喝了一口:“這是好茶啊,皇上那小子對你不錯吧?”

“爹,別亂說,這是我過年的份例中的茶,我又不愛喝,我記得你愛喝茶就拿回來了,剛才奕竹泡了我才想起來,準備把茶給你送過去呢,正好,我叫奕竹把剩下的茶拿給你,你一會全部拿走。”

“我問你的是茶的問題嗎?你怎麽老給我打岔?”

“哦,皇上待我挺好的,你看我進宮三個月都升到嘉儀了,皇上待我能不好嗎?”許喬喬笑道。

“喬喬,你要知道,宮裏險惡,千萬要保護好自己。這聖寵只能當你暫時的保命符,切記不可與她人結惡。”

“爹呀,這話我沒進宮之前你天天說,現在你還說,我耳朵都要起繭子啦!”

“也罷……女大不中留,你何時回宮?”

“在家裏陪爹過完年再回宮,我夠意思吧爹?”

“你這丫頭,早些休息,爹走了。”許世昌說完話起身往出走。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許喬喬在後面喊道:“爹”

“又怎麽啦?”許世昌無奈轉身。

“你茶沒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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