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說什麽?”太後鳳眼一挑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太太太……太後娘娘,人跑掉了?”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從你們這些哀家從小訓練的暗衛手上跑掉?連一個女人都抓不住,哀家要你們有何用?”

那黑衣人眼角處有一個明顯的月牙疤痕,聽了太後的話頭擡了起來:“太後娘娘,實在不是兄弟們不幹事,這半路十八王爺突然帶着白雲黑土,殺了進來,屬下實在是……打不過他。”

本來還算平靜的太後眼睛一挑:“你說十八王爺去救了那女人?你可看清楚了?”

“千真萬确啊太後娘娘,屬下就算認錯白雲黑土,也不可能認錯十八王爺啊。”黑衣人生怕太後不相信他,急急辯解道。

太後抓緊了緊帕子,随後吸了一口氣心平氣和道:“可有人受傷?”

那黑衣人不解的看了看太後,太後将額前的碎發往旁邊撥了撥:“哀家是問你,那女人和十八王爺可有受傷,畢竟都是皇室中人。”

“那女人沒有受傷,十八王爺……好像沒有,又好像手胳膊被劃傷了,屬下也不記得了。”

“蠢貨!可有留下什麽破綻?”太後怒道。

“未曾,我們臨時找的地方很隐蔽,也不曾有人落在十八王爺手裏,只不過十八王爺好像在找人。”

“找人,找什麽人?”

“屬下不知”

太後揉了揉額頭:“行了行了,你下去吧,去蘇嬷嬷那裏領銀子,最近安分點。”

“屬下遵命。”那黑衣人轉身抹了一把汗,心道:好險好險,太後娘娘心情不好可不能拔老虎毛。

想到有銀子可以拿,那黑衣人原本擔憂的臉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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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裏人都走完後,太後原本美豔的雙眸中全是戾氣,一雙秀氣的眉毛也緊緊的簇在了一起。

從側殿出來的劉嬷嬷看到太後的樣子就上前去:“娘娘,怎麽了?”

聽到乳母劉嬷嬷的聲音,太後就再也忍不住了,小聲的哭了起來:“嬷嬷,他為何不懂我的心?我這般為了他,他卻為了別的女人屢屢與我作對。”

那劉嬷嬷是她的貼身乳母,從小到大,就連她進宮帶的也是劉嬷嬷。

劉嬷嬷也是從小侍奉太後長大的,見太後此樣也是于心不忍,一把将太後摟在懷裏道:“我的小姐啊,你這是何苦啊,那十八王爺大好的前途不要,就連小姐的心意也辜負了,依老奴看來,小姐不如放棄吧?”

太後張氏停止了哭泣擡頭看劉嬷嬷道:“怎的連嬷嬷也不懂我的心了?”

“小姐啊,老奴豈能不知道你的心,只是老奴看在眼裏,着實心疼。”劉嬷嬷拍了拍太後張氏的後背。

張氏又低頭哭了一會,用手帕擦了擦眼淚:“這麽幾年都過來了,我又不在乎這些時間了,只要他願意,一切我都值得,不過!”

太後張氏的眼神突然變得狠辣起來:“任何接近沈長黎的女人都得死!能站在他身邊的只有我一個!”

劉嬷嬷看着太後張氏,一臉擔憂,奈何她也沒辦法,只好放任不管任由她去。

翌日上午,許喬喬換上了馬大嬸的衣服,因昨夜折騰許久。許喬喬腰酸背疼,實在難以下地走路。

馬大嬸一臉我都懂的樣子:“年輕人還是得節制些。”

許喬喬羞的不知道怎麽說話,沈長風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笑而不語。

“那個,大嬸,我們今日還要去城裏嗎?”許喬喬轉移話題道。

“對啊,昨日那套喜服給了你們,今日我得去城裏給繡房的人說一聲,下次再将喜服給他們送過去。”

“啊,大嬸,這個給你。”許喬喬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遞與大嬸手上。

馬大嬸接過一看,是一只上好的玉镯,外面以镂空金花渡邊,看起來甚是金貴:“這,這我怎麽能收。”馬大嬸連忙把镯子給許喬喬塞了回去。

“哎呀,大嬸,我跟夫君流落至此,幸得大嬸相助,不至于讓我們露宿野外,我身上只找到這只镯子,請你一定要手下!”許喬喬情真意切道。

那镯子是她太後第一次見她送她的,本就沒想戴,奕竹翻了出來她也沒細看就戴上了,不過太後送的東西當真是質量好,耐摔啊。

又推辭了一番,馬大嬸才收下。

待馬大嬸收拾好家中的東西,三人正欲出門。沈長風背着許喬喬。

三人一路有說有笑,行至半路突然有人喊她。

許喬喬擡頭便看到了沈長黎。“十八……叔。”

沈長黎也看到了沈長風,只是拱了拱手,許喬喬從沈長風的背上下來,向大嬸說明了來人是熟人,就與馬大嬸分開了。

“皇上”沈長黎道。

“十八叔,別來無恙,怎麽會在這裏遇到十八叔?”沈長風挑了挑眉道。

“微臣,剛好路過。”

“皇上!”“娘娘!”

小福子和奕竹秋雨的聲音同時響起。

“奕竹,秋雨?”許喬喬笑道。

“娘娘,您沒事吧?參見皇上,參見十八王爺。”奕竹和秋雨行禮道。

“平身。”

“哇!皇上,您吓死奴才了。”小福子邊擦眼淚邊道。

“別哭了,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還不快去準備馬車。”沈長風瞪了一眼小福子道。

小福子的心情立馬從下雪轉為多雲,高興道:“奴才馬上去辦。”

奕竹和秋雨向許喬喬靠近了些:“娘娘,怎麽回事啊?”

許喬喬咬了咬嘴唇:“我回去再跟你們說,莫寒他們呢?”

“昨日皇上跟小姐掉下懸崖後,我們跟小福子就在找你們,莫尋去找人馬來搜尋了。”秋雨答道。

“嗯,我告訴……嘶”見許喬喬吃痛的神色。

“小姐,你怎麽了?”

沈長風本來正與沈長黎講話,見許喬喬面露痛色,便直徑走了過來,打橫抱起了許喬喬。

剛伸出手的奕竹和秋雨就楞在了半空中,真是,人生處處有狗糧!

被突然抱起的許喬喬牢牢的抱住了沈長風的脖子:“皇……皇上,這樣不太好吧?”

這樣明目張膽的,不管許喬喬再怎麽臉厚,都始終有些羞赫。

“你是朕的妃子,朕的愛妃受傷了,朕抱你有何不妥?”

“我我我……哎小福子駕馬車來了!”許喬喬看着遠方的小福子強行轉移話題道。

她這時候有些不敢看沈長黎的臉,隔着多遠都能覺得沈長黎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悲傷。

“微臣先行告退。”沈長黎道。

“好,等回宮朕再找皇叔,剛好也有事要找皇叔。”

沈長黎點了點頭,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裏,許喬喬嘆了口氣,将頭部靠在了沈長風的肩膀上。

馬車上。

“還疼嗎?”沈長風問道。

許喬喬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她開口道:“我對王爺心中有愧。”

“你是說你小時候他救過你的事?”沈長風不屑道。

許喬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其實那時候是記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忘掉了,我……”

“你現在是朕的妃子,你心裏只能裝朕一個,朕知道你對十八叔心有愧疚,朕又不會虧待于他,朕已經想好為十八叔賜婚了。”

“賜婚?”

“嗯,這件事等回到宮裏你就知道了,在過兩天就能回宮裏了,今晚先在前面的小鎮住一晚,你先睡會?”沈長風關切道。

“我不想睡。”

“那你想幹什麽?朕陪你。”

“嗯……”許喬喬歪頭想了想:“皇上教我下棋吧!”

“你這麽笨嗎棋都不會下?”

“我哪裏笨了!”

“你都不會下棋,你……”

在外五人聽到車廂內傳來嬉笑的聲音不禁跟着笑了。

秋雨小聲道:“哎奕竹,你發現了沒有,我感覺自從墜崖以後,小姐和皇上的感情好了很多啊。”

奕竹捂了捂嘴笑了笑:“你這個笨蛋,你就沒看出來些什麽?”

“什麽?”

“咱們娘娘腰酸背疼的,皇上那麽體貼溫柔,你就沒看出來?”

“小姐摔到哪了?”秋雨驚吓道,立馬就要去給許喬喬看傷。

被奕竹一把拉了回來:“笨蛋!”說在附在秋雨耳旁說了幾句,秋雨聽完臉就像柿子一樣紅了,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你,你你是說,小姐跟,跟皇上那個嗎?”

奕竹忍不住笑了笑:“你怎麽這麽笨啊,傻丫頭哈哈哈。”

“我我我!我不與你說了,哼!”

這種羞恥的事情她怎麽可能知道呢,這個壞奕竹。

秋雨又偷偷看了看馬車裏的兩人,面上不禁一紅。心裏卻高興道,小姐和皇上終于修成正果了。

“父王,咱們還得多久才能到雲京啊,這都走了一天了還沒到呢。”欣樂委屈道。

“你急什麽你,再過兩天就到了,我剛才問人了,怎麽還沒嫁人就這麽等不及了?”番王一臉不悅道。

“嘿嘿,父王啊,我也是為了我們番國着想啊,黎民百姓們都盼望着和平呢,若是女兒能平息兩國的戰争,女兒願意!”欣樂說的一臉正義。

若不是番王知曉欣樂的心思,怕就要被騙了。

番王不理會,冷哼了一聲就不在說話了。欣樂笑眯眯的看着腿上的兔子,時不時的喂跟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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