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整個舞蹈期間,盛裕都不發一言,就像經受着什麽酷刑,滿臉都寫着不高興。

對此,明珠卻并不在意,甚至生出了些歡愉,憑什麽自己這般痛苦,眼前的這位吃光自己和盛紹紅利的“氣運之子”就能開開心心?

甚至于她還不得不要幫助他完成自己的科技研究,推動世界的進步。

明珠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讓這位氣運之子痛苦難道不是最好的報複方式嗎?

就在此時她腦海中的系統發出了一聲聲警報,“監測到宿主産生危險思想,危害到氣運之子的安全!請立刻停止這種想法,否則系統将對你進行抹殺。”

随即,明珠只覺得大腦一陣劇痛,難道這就是要被抹殺了嗎?

她的神志開始漸漸不清晰,唯一的念頭便是如果就這樣被抹殺了似乎也還好,這樣便能脫離這個艹蛋的小說世界。

明珠全身的力氣在瞬間抽走,整個人開始迅速滑落。

盛裕正煎熬地等待着音樂聲停止結束這一支被迫的舞蹈,然而還沒等到音樂聲停止,身邊那個之前還耀武揚威的女人突然間像是全身都沒了力氣,瞬間朝着地上滑去。他猛地用力,才将明珠攬住,阻止了明珠的繼續下落。只是懷中的女人此時已經緊閉了雙眼,似乎沒有了知覺。

周邊還在跳舞的人也很快發現了異常,舞蹈瞬間停止,發出一聲聲驚呼。

而原本在舞池外跟生意夥伴聊天的明文斌也很快注意到了這邊的騷亂,他飛快穿過人群便發現出意外的竟然是自己女兒,當即目眦欲裂,對着盛裕吼道,“你愣着幹什麽!還不打120把明珠送醫院!”

盛裕還想解釋點什麽,說明珠暈倒跟自己毫無關系,然而明文斌現在顯然沒有任何聽他解釋的心思,他只能機械的按照明文斌的安排跟着幾個保镖一起把明珠送往了最近的醫院。

*

昏迷中的明珠只覺得自己似乎很沉很沉,意識慢慢向下跌落,不知道飄了多久,她似乎又回到了三個月前盛紹還沒有出意外的時候。那是他們在A國時住的房子,一處三層樓高的院子,前院是草地,後院則被他們布置成了花園。

整處宅院相較于盛家或者明家的豪宅算得上十分簡陋,但卻是用她跟盛紹自己賺到的錢買下的,沒有找保姆,整個院子都是由他們自己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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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推開院子門,便看見盛紹正拿着水槍正澆灌着草地,她激動地快速朝着人影跑去,然而等她靠近時,那人影卻又消失不見了。

她不死心,繼續到處尋找。推開房門,便看見盛紹站在廚房中手上還拿着個平底鍋,似乎正要做早餐的樣子。明珠再次快速上前,就在即将觸碰到的時候,男人的身影卻是再次消失不見。

如此循環幾次,明珠終是再也克制不住頹然地蹲下身,崩潰地哭出聲來。

“這三個月我每晚都在期盼你能夠進到我的夢中,但是你從來沒有出現過,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卻又不肯讓我碰到?你就真的那麽狠心嗎……”

明珠低下頭,克制不住地眼淚往下掉,她其實知道這都是夢境,然而連夢都讓她傷心不已。

這時,她感受到自己的頭上出現一個溫潤的觸感,輕柔而溫暖。她擡起頭便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面前,帶着笑意。

明珠猛地向前,一把抱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是夢,但能快樂片刻也是好的。

而這一次男人并沒有再次消失,他緩緩開口,聲音溫柔,如同記憶中的那般,“我知道你很想我,我也不想離開你。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只能往前看。”

他又将埋在自己懷中明珠的頭擡起,輕聲哄道,“回去吧,珠珠,回到你該在的世界,好好生活。”

然而明珠卻并不願意,“不,盛紹……”她哭着道,“我不要回去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要抛下我。”

男人拭了拭明珠臉上的淚水,“說什麽傻話,你得好好活着,活着才能做到我還沒有做成的事情。而且你也會碰到一個跟我一樣對你好的人。回去吧,乖。”

說完他一把将明珠推開,明珠只覺得自己身後開始有個黑洞開始用超強的引力吸引她的意識體。

“求你,不要,我不要別人,只要你……”

然而,等到明珠的卻又是一陣黑暗,直到她的大腦中再次傳來系統的機械音,“對宿主意識體進行激活中——激活成功——”

随即又是系統的一陣鬼哭狼嚎,“哇,宿主你終于醒了,真的對不起,剛才你的想法太危險了,我才先暫停掉你的意思的,沒想到讓你睡了那麽久。”

*

盛裕跟随着明家人來到醫院,看到明珠被送進病房後便打算離開。

他們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便能看見躺在病床上打着點滴的明珠。

跟明文斌辭行的時候,盛裕有心解釋幾句,便道,“明伯伯,明小姐這樣我很意外,跟她跳舞期間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過,”

然而明父卻是沉吟了下道,“我知道你不會對明珠做什麽。她會暈倒也是因為這三個月來,她的精神壓力太大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這應當是繃不住了。”

他又嘆了口氣,“我想你應該知道盛紹也就是你哥哥跟明珠的事情,他們很相愛,如果不是盛紹出事,他們兩應該一起站在臺上宣布公司的成立,而盛紹會陪着她跳22歲的第一場舞。”

“我知道明珠強行把你綁來有些過分,但是希望你能體諒下她的不容易。你跟你的哥哥長得很像,她難免想找個寄托,她從小被我寵得無法無天她做事難免偏激了些。”

“而且,就當我請求你,可不可以再在這待會兒,等到明珠醒來。我想她會很想看到你的這張臉。就當給陪她做個夢好了。”

盛裕很想說自己留在這被明珠看見難道不是新一輪的刺激?然後她再次受到驚吓後暈死過去。

然而當他看見明父這般低聲下氣的樣子後,心中感嘆,這也不過是一個為自己女兒操碎了心的老父親罷了。這讓他想起了當初他闖禍時他的母親對着別人道歉時的模樣,他生出些羨慕,至少這位大小姐還有無條件愛着自己的父親。

而這世上唯一無條件愛着的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他又轉過頭,透過玻璃看向病床上的明珠。

女人現在安安靜靜,沒有了之前的張牙舞爪,有的只是脆弱,似乎輕易便能被人捏碎。明珠雖是昏睡着,但眼角時不時滑下淚水,夢中似乎有無盡悲傷的事情。

盛裕嘆了口氣道,“明叔叔,你都這麽說了,好吧,我留下來等明小姐醒過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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