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那天,也算我命大。當時因為太困,我在車裏睡着了。小媽看我爸去了那麽久還沒回來,電話也一直打不通,就想去看看是什麽情況,托司機照顧我,也進了工廠。她運氣不好,沒能躲過那一劫。”
鹿苒苒話說到這,記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仰起臉,看着他:“哥哥。”
錢珣大致能猜到她接下來的話題會談及誰。安撫着拍她肩的動作一頓,蜷指回縮,把書往後翻了一頁。
佯裝不在意,但思緒混亂,書頁上的內容他一字都沒能看清。
“哥哥,其實我很早之前就見過你。在小媽的項鏈裏,有一張照片。”鹿苒苒朝他伸去手,溫柔觸撫他的臉:“是哥哥的照片。”
錢珣別過臉躲開了她的觸碰。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了,稍愣怔,話音冷淡道:“我不想知道跟她相關的任何事。”
鹿苒苒近距離看着他的臉,憶起初見時,他也還是青澀的少年模樣。明明很想哭,卻硬是咬緊牙關紅着雙眼,一滴眼淚都沒掉。
“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都不一樣,可能她的方式你不喜歡,但有一點你肯定是知道的。她……”
“夠了。”錢珣打斷了她的話。
其實他心裏都明白,只是不想面對。
用恨去持續一段已經徹底無法挽回的關系,對活着的人而言,在某種程度上或許能稍微減輕些痛楚。
相較于他的感受,真相如何,好像也沒那麽重要了。
鹿苒苒看着他這張早已生出棱角的臉,恍惚間憶起小媽看着他照片時溫柔似水的眼神。
照片裏的他,是小小的稚童模樣,一笑有兩顆小虎牙,很是可愛。
小媽時常會翻折開項鏈的墜子,指腹一遍又一遍地蹭摸着鑲嵌進墜子裏沒有溫度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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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撫摸照片的時候,小媽到底是在想什麽呢?她是不是,很想再次能觸摸她的孩子?就算不能擁抱,只是摸一下臉,感受一下他的真實體溫,也是好的?
鹿苒苒出了會兒神,聽到錢珣叫了她一聲:“苒苒。”
訝異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放在了他的臉上。她愣了一下,尴尬縮回手。
“在想什麽?”錢珣問。
“在想……”她清楚他不想再繼續之前的那個話題了,臨時改口道:“你的皮膚那麽好,是不是另聘了保養師?”
“天生的。”他似乎是不怎麽能看進書,把書随意往後翻了兩頁,書簽夾回,挺煩躁地把書丢回了床頭櫃上。
“對了,你剛剛還沒把話說完。”錢珣提醒道。
鹿苒苒一臉迷茫地眨了眨眼:“什麽話?”
錢珣摘下眼鏡,折起支架,看了她一眼。
“啊,記起來了。”
鹿苒苒慢半拍記起要繼續往下說:“我爸死後,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我小叔。小叔身上的疑點很多,但我一直也沒能掌握實質性的證據。直到我進了森創,有機會接近我小叔,才慢慢通過那些老員工的嘴了解到,原本約我爸見面的小叔,出事那天卻不在工廠裏。”
“很奇怪吧?約我爸的人是他,約的人卻莫名其妙消失了。又是這麽湊巧,趕在我爸進入工廠的那段時間裏,出了工程事故。”鹿苒苒說。
錢珣垂手調暗了床頭燈,若有所思道:“是很奇怪。”
“所以,我就有了一個猜測。如果真是小叔所為,那他擔着殺人的風險也要這麽做,是不是跟他當時的財政情況有關系?順着這條線,我好不容易才扒出了他當年的收支明細。”鹿苒苒道。
“是有蹊跷?”錢珣問。
“嗯。”鹿苒苒嘲道,“鹿淼舟好賭的屬性,是遺傳了他爸。”
錢珣聽明白了,蹙眉道:“沒記錯的話,在你爸過世後,你那小叔就曾開過記者會,公開表示自己要戒賭,為他意外故去的兄弟積福。當時的媒體大肆報道過這件事,一邊倒地稱頌他們兄弟情深。”
“兄弟情深?諷刺吧?”鹿苒苒一想起這事,只覺得可笑:“更諷刺的是,鹿秋恒千算萬算,算漏了他的枕邊人。”
“吳雲珠?”錢珣問。
“嗯,就是她。”鹿苒苒點頭道,“鹿秋恒在外頭還有個窩,那女人給他生了個比鹿淼舟小十來歲的兒子。吳雲珠擔心外頭那私生子會影響了她兒子的繼承權,自作聰明保留了不少鹿秋恒的犯罪證據。自以為抓住了丈夫的把柄,也好在關鍵時刻能借由手上的把柄逼迫鹿秋恒把森創交到鹿淼舟手裏。”
鹿苒苒話說到這,不免覺得痛快:“要不是吳雲珠留了這麽一手,後面還哪有我的事啊?”
錢珣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感慨道:“這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了。”
靜了半晌,鹿苒苒頗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只可惜,拖他下獄的那些證據雖然能判重罪,但我還是沒能找到害死我爸和小媽的那場爆炸案實證。”
“算了,你也別太執着了。”錢珣勸撫道,“畢竟時隔多年,就算當時存有證據,這麽多年過去了,估計也早就丢失了。如今鹿秋恒落了個身敗名裂衆叛親離的下場,已是生不如死。冥冥中,這或許就是他的因果。”
鹿苒苒細琢磨了一下他的話,點點頭:“也是。”
“所以,你在人前故意跟我鬧翻,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錢珣問。
“跟你鬧翻,才好把趙肖歡送去鹿淼舟身邊。鹿淼舟這人向來是色從膽邊生,更何況他還是個賭徒,他一向自負,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鹿苒苒由衷道,“能找到關鍵性證據,還得虧你給我送了個好幫手。”
“暗度陳倉。”錢珣話音一頓,饒有深意地輕笑了聲:“一石二鳥?”
鹿苒苒聽明白了他的話意,裝傻道:“另一只鳥是?”
“我。”錢珣在說這話時怨念頗深,“摔了我一只價格不菲的古董花瓶。”
“那可不賴我,我也是有樣學樣。”鹿苒苒噗呲笑了一聲,“主要是錢董培養得好。”
錢珣隔着朦胧的光影看了她一眼,嘴角浮起的笑意愈深。關了燈,在一片黑暗中摸了摸她的腦袋:“睡吧。”
“還沒睡醒呢?”唐黎瞄了眼掩唇打哈欠的鹿苒苒。見她看了過來,一挑眉:“昨晚又操勞過度了?”
“別貧。”鹿苒苒接過趙肖歡端來的咖啡,回應着點點頭:“鹿秋恒的那起案子,辦得還順利嗎?”
唐黎抽掉了嘴裏銜着的筆,懶洋洋往後一倒:“不好說,有點難度。”
“有難度?”鹿苒苒抿了口咖啡,挺不可思議地擡眸看她:“這可不像是你唐大律師會說的話。”
“既然了解我的水平,還問這廢話?”唐黎頗有些嚣張道。
“懂了。”鹿苒苒愉快打了個響指,“我喜歡你的自信。”
唐黎轉了轉手中的筆,問:“一會兒股東大會,有把握嗎?”
“不好說,有點難度。”鹿苒苒說。
唐黎微微一愣:“這話有點耳熟。”
鹿苒苒優雅撩發,原話奉還給她:“既然了解我的水平,還問這廢話?”
唐黎被逗笑:“還挺記仇。”
“當然。”鹿苒苒聳聳肩,回以一笑:“我可是天蠍座。”
“知道了,天蠍座嘛。惹不起啊,鹿總。”唐黎很給面地捧場道,“啊,不對,一會兒就該改口叫鹿董了。”
鹿苒苒一揚眉,與她碰了碰咖啡杯:“借你吉言。”
滿面春風地從會議室出來,鹿苒苒在走廊拐角處迎面撞見了正要去她辦公室的錢珣。
與他相視一笑,她回手遣散了尾随的人群。
“忙完了?”錢珣問。
“嗯。”鹿苒苒邁步進辦公室,把手裏的文件遞給了退至一側的趙肖歡。待辦公室門關上,僅剩了她跟錢珣兩人,她才打趣問道:“今兒是什麽東風,把錢董這樣的大忙人給吹我這來了?”
“什麽話?我來的還少嗎?”錢珣在她的老板椅上坐下了。
鹿苒苒冷不丁被占了座,愣了一下。不疾不徐地退行半步,倚在辦公桌邊抱臂看他:“今天又是什麽事啊?”
錢珣對她這般質問的态度頗為不滿,擡了擡眼皮,不快道:“沒事就不能來你這了?”
鹿苒苒瞧出他有小情緒了,抿唇憋笑。故意氣他:“我很忙的。你要沒什麽事,就別老往我這走了。”
其實也并不是很閑的錢珣繃着嘴角看着她。短暫默了兩秒,他臨時尋了個還算合适的借口:“還有兩天就是訂婚的日子了,老太太讓我過來跟你談一下訂婚的細節。”
談訂婚細節?這可不是他第一次拿這事當幌子了。
鹿苒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腳尖勾住椅座一挑,把他連同座椅一塊兒拉了過來。單手撐住座椅扶手,傾身下壓,湊耳問:“真是奶奶讓你來的?”
錢珣被她吹癢了耳朵,嘴角漸浮起笑意:“嗯。”
“真的?”鹿苒苒又湊近了幾分,咬着他的耳,語調輕緩暧昧:“确定不是你想我了?”
錢珣被她逗紅了耳根,偏頭躲開了些,教訓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心情很好?升職了?”
鹿苒苒拍開了他捏鼻的手,拽住他的領帶繞指勾纏。粲然一笑,道:“你猜。”
錢珣低眸看被她勾扯住的領帶,眼底暗藏的笑意愈深:“又讓我猜。”
鹿苒苒摘下了他的眼鏡,另一只手腕部一收,抓住他的領帶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再給你一次機會。”
錢珣很配合的任由她擺弄,盯着她驟然逼近的淺棕色瞳仁,單手扣住她的後頸防止她逃脫,貼唇問:“什麽?”
“今兒到底是什麽東風,把錢董這樣的大忙人給吹我這來了?”鹿苒苒興致不錯的又問了一遍。
“我……”錢珣剛要開口回應,被她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阻了話音。
貼面距離,能清晰感覺到絞纏在一起的呼吸在升溫。她的掌心覆在了他的胸腔位置,隔着西裝衣料,是一陣比一陣越發熱烈的心跳聲。
“哥哥。”她得勝般一挑眉,媚得像只化妖成形的狐貍:“我要聽實話。”
錢珣會意,妥協般回以一笑。攬住她的細腰,将她擁入懷。
“我想你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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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湉湉作為時下當紅的美食主播,除了廚藝過硬之外,外貌條件也極其優越。
卻因長得過于美貌受狂熱粉絲的騷擾,不得不跟螞蟻挪窩一樣頻繁搬家。
印象中,她跟段溪鏡見的第一面,是在牙科醫院。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從她身邊擦行而過,不小心撞掉了她手中拎着的藥袋。
男人道了聲:“抱歉。”蹲地替她撿起藥袋,東西遞回,彎眼一笑。
眼睛很好看,聲音也很好聽。
她看着他露出口罩的半張臉,沒由來的心跳漏了半拍。
再見面,是她搬了新家的第二天。
按習慣,她給鄰居備了份搬家禮。敲開隔壁的門,竟意外發現她的新鄰居就是前幾天在醫院見過的段醫生。
那個牙科的門面擔當。
本以為是“緣分妙不可言”。
直到她某天翻看舊照,才發現了他的一個小秘密。
小學畢業的舊照後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我最喜歡小班長了,長大了要娶她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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