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秦邵跟故淵重逢後,看過他很多面。

有在敵人面前果斷砍殺的冷酷樣子,有努力保護他的強勢姿态,也有像這樣乖巧可憐的模樣。

每一面都是故淵,他不吝啬在秦邵面前展露自己的所有。

秦邵因為做過故淵的心理醫生,對他的家庭和性情,以及一些重要的往事都很清楚。

但是故淵對秦邵卻不了解,也沒有了解的機會,現在會這樣想也是理所當然。

秦邵自認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但是面對故淵的時候很難不心軟。

尤其這個之前還拿着大刀砍人的人,現在委屈得就像是耷拉着腦袋和尾巴的小狗一樣,秦邵心裏簡直軟得一塌糊塗。

“你想了解我什麽,可以直接問我。”

故淵雙眼一亮:“我問什麽,你都會回答嗎?”

秦邵好笑:“那決定權在我,看我想不想回答,不想回答就略過下一個問題?”

故淵眼巴巴看過來:“那你喜歡我嗎?”

秦邵失笑:“你一開始就這麽直接嗎?嗚,不讨厭吧。”

故淵眨眨眼:“不讨厭,那就是喜歡了?”

秦邵笑而不語,故淵只好繼續下一個問題:“你有談過戀愛嗎?”

“沒有,”這樣的事秦邵沒什麽好隐瞞的,“因為爸媽不在,我寄住在劉家,很努力讀書,考上大學拿獎學金,這樣不會給劉家太大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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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也不算特別富裕,要同時供兩個孩子讀書也稍微有點吃力。

秦邵哪有心思談戀愛,只想不給別人添麻煩。

“工作之後很忙,除了咨詢之外還會接定期的義務咨詢,累積經驗。”

他短短幾年內成為心理科最受歡迎的心理咨詢師,自然少不了這幾年的積累和努力。

故淵的表情看來很滿意:“那休息的時候,你會做什麽?”

秦邵想了想:“去俱樂部練槍,我還學了一段時間的泰拳。”

畢竟心理咨詢每次需要高度集中,時間還長,身體素質不夠好會有影響。

故淵又開始問:“豆腐腦你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

秦邵笑了:“兩個都喜歡,各有特色。”

後邊故淵的問題越來越奇怪,比如會不會恐高,喜歡住高層還是別墅,喜歡什麽車之類的。

秦邵答着答着就感覺眼皮一沉,直接睡過去了。

故淵皺了下眉頭,看來秦邵還沒适應那個藥,身體才會總疲倦嗜睡。

按理說幾天後會恢複,不過等回去後他得用精密儀器給秦邵做個全身檢查,不然心裏不放心。

故淵守着秦邵一會,看他徹底睡熟了,這才起身離開。

兩人進去前艙,白溪想跟上,被南承攔下了:“貨倉裏的人需要審問,你跟我來。“

白溪不樂意了:“我哪裏會審問?而且裏面的人大多數都神志不清,能問出什麽來?”

南承面無表情說:“剛才他們吓破膽,正是審問的好時候。你跟着我進去學一學,就知道以後該怎麽審問了。”

白溪指着自己嘟囔:“我才剛成年,特異局都那麽會使喚人的嗎?那雲豐做什麽?”

雲豐聳肩:“我要寫手環幻化武器的實踐報告,你不想進去審問,那你來寫報告?”

白溪寧願進去貨倉審問那些人都不願意寫報告,扭頭就跟着南承走了。

雲豐心裏嘀咕白溪這小沒良心的,就聽見沒關上的貨倉門內響起慘叫聲。

他回頭就見白溪身上的黑霧凝結成黑色的觸手,把其中一個入侵者卷着起來。

那人以為會跟之前的同伴一樣,底下有黑岩漿融化自己的雙腿,吓得拼命掙紮慘叫。

雲豐想到剛才所見,後背頓時一寒。

那些人想突襲,選誰不好,居然選了秦邵這個邪神?

被融掉雙腿,都算是秦邵手下留情了。

雲豐摸着下巴,又覺得秦邵腳下的黑影很奇怪,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

故淵伸手蒙着秦邵的眼睛不讓看,但是那些黑影幻化的觸手和岩漿卻自己動起來,兇殘得要命!

不像白溪身上的力量,明顯是由他本人親自控制。

雲豐正心裏琢磨,忽然見故淵回來,身邊卻空無一人。

難得故淵居然沒随身帶着秦邵,這一路上他就差把秦邵別在腰帶上了!

故淵輕飄飄瞥了雲豐一眼,雲豐立刻站直身說:“老大,南承和白溪進去貨倉審問那些人了。”

“進度如何?”故淵慢悠悠帶上黑色的手套,漫不經心問了一句。

雲豐搖頭:“很多人并不清醒,清醒的幾個暫時什麽都沒說。”

“太慢了,”故淵直接推開貨倉大門,還示意雲豐跟上:“你來做記錄。”

雲豐想說自己還要去寫報告,但是對上故淵的眼睛,他是一句拒絕的話都不敢說,老老實實跟在後頭。

下一刻,他就看見故淵腳下的黑影無風而動,伸出無數的觸角,卷起所有入侵者的脖子,拎在半空中。

入侵者就跟小雞一樣被人挂在半空中,雙手只能拼命抓着觸手想要掙脫開去。

雲豐吓得手裏的平白都掉了,幸好旁邊的白溪眼明手快接住。

白溪看雲豐一副見鬼的表情,不由奇怪:“怎麽,你原來不知道?”

雲豐指着故淵腳下的黑影哆哆嗦嗦問:“我以為秦醫生才是,原來是老大……”

見鬼了,他以為秦邵是邪神,到頭來原來故淵才是嗎!

天知道雲豐跟着故淵也有幾個月了,怎麽一直都沒發現?

白溪聳聳肩:“我以為你早就看出來了,原來這裏就你不知情。不對,秦醫生也不知道,記得管好你的嘴。”

雲豐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戰戰兢兢問:“為什麽不告訴秦醫生?這樣別人要誤會他。”

白溪對他眨眨眼:“誤會有什麽不好,以後誰都不敢輕易招惹和傷害秦醫生。”

這話讓雲豐無法反駁,确實是這樣,就連他之前以為秦邵是邪神的時候,對秦邵都是畢恭畢敬,生怕怠慢一點。

雲豐看觸手緩緩勒緊,入侵者拼命掙紮,有幾個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這樣下去別說審問,人都要弄死了吧?

南承居然在旁邊絲毫不阻攔故淵發瘋,不過話說回來,誰敢攔着故淵?

雲豐索性繼續跟白溪咬耳朵:“不是說災禍都會無條件親近邪神,所以我才誤會秦醫生,畢竟你們關系很親近。”

白溪一臉嫌棄:“誰要跟故淵親近了,那種胡話你居然相信?”

雲豐想想也是,說災禍會親近邪神是神教傳出來的,真相會如何還不如親眼看見。

反正白溪這個災禍和故淵這個邪神的關系肉眼可見就好不到哪裏去。

白溪心想故淵那天晚上把自己吊起來捆住一晚上,跟他就是不共戴天之仇,誰要親近啊!

雲豐跟白溪嘀咕了幾句,再擡頭的時候,被黑影觸角吊起來的幾個人正發出嗚嗚的聲音,卻因為被掐着脖子說不出話。

“那幾個人好像想招供,是不是該讓他們開口?”

故淵再掐下去,這幾人就要斷氣了!

聽見這話,黑影的觸手松開了一點,幾人咳嗽了一會才勉強開口:“是神教的人雇傭我們去的,說那邊商場在今天會展開黑域,我們事先藏在頂樓等着就行了,裝備和武器都是對方提供。”

生怕故淵不滿意,另外一人又急忙補充:“我們擔心有詐,還特地查過ip,對方就在六區的教堂,所以猜測是神教的人。”

“對,打錢過來的賬戶ip也在六區,我們猜測該是神教在六區的教徒所為。”

故淵聽後把人扔在地上,一個個捂着脖子松口氣,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下一瞬黑影卻纏繞了一人的腦袋,像是水泡一樣籠罩着。

裏面的人還能呼吸,卻說不出話,眼神呆滞,不過片刻黑色的水泡就竄到另一人的腦袋。

一連串水泡在所有入侵者都輪過一遍後,故淵才收了手,那些入侵者一個個都翻白眼暈死過去。

雲豐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聲問:“老大這是做什麽?”

故淵示意他用平板做記錄:“只是搜索他們最近的記憶,看這些人有沒說謊。”

他報了一串ip地址,讓雲豐查清楚地址和賬戶,是不是真的入侵者所說是神教所為。

雲豐連忙記下,故淵吩咐南承:“等下把這些人送去四區,交給區長,他會安排的。”

聞言,白溪就不明白了:“怎麽送去四區?這些都是普通人,不該送去六區或者七區關着?”

故淵瞥了他一眼懶得回答,還是雲豐一邊用平板搜索一邊回答白溪:“如果真的是神教的人做的,這些普通人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六區是他們的大本營,送他們回去就猶如把羊群送入狼窩。”

“七區更不用說,全是普通人,根本無法防備。還是四區的監獄更加森嚴,神教無法輕易插手進四區,才能保住這些人的性命。”

雲豐對白溪眨眨眼又補充:“四區區長的兒子會去七區的獵場,雖然是前七區的區長邀請,卻也是六區有人幫忙遞消息去四區,不然光憑七區區長還請不動四區區長的兒子。”

這下白溪明白了:“四區區長為了保住自己舍棄了兒子,估計一肚子火氣,帶走前七區的區長還不夠,跟六區的關系也降到冰點。”

“得知六區是神教的大本營,無論是不是神教做的,也必然是六區的人做下此事,這些人送去四區,他肯定會願意留下,以後作為把柄來對付六區是吧?”

雲豐點頭:“沒錯,就是這樣。如此一來,我們不用再留着這群人,還要供吃供住,直接甩給四區,那邊區長還能安排妥當。”

白溪心想這還真是個好主意,留着這些人,他每時每刻都忍不住把人撕了!

雲豐這邊解釋完,故淵已經走了個沒影,他不由奇怪:“老大去哪裏了?”

南承示意他們出去,關上貨倉門,再通知四區,等會半路會把入侵者打包投放下去:“老大幫忙審問好,自然是回去陪着秦醫生了。”

白溪嘟囔:“我也想去陪着秦醫生,不過這家夥肯定不會開會,我也不能敲門吵醒秦醫生。”

真是難辦,故淵這家夥怎麽整天黏着秦邵不放,都不給別人任何靠近秦邵的機會!

南承看了白溪一眼:“你作為新人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越快學會越好,以後就不會手忙腳亂。”

白溪也想到之前在六區的黑域裏面,因為無法熟練操縱自己的力量,差點沒能護住秦邵。

雖然他心裏不情願讓故淵獨占秦邵,卻更想自己盡快學習後變得強大起來:“行吧,那我要怎麽做?”

南承已經通知完四區,示意白溪跟上:“這艘船上有資料室,可以去那邊先看看,到一區後有鍛煉室,裏面有屏障十分堅固,可以實戰練習。”

白溪點頭,乖乖跟着南承去資料室看書。

被丢下的雲豐看着貨倉,這打包入侵者的事就歸他一個人了?

他的命也太苦了吧,明明白溪才是新人,怎麽幹最累最多活的人還是自己?

秦邵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裹着一件風衣,正被人打橫抱着下飛機。

冷風一吹,他清醒了一點,察覺自己在故淵的懷裏,不由一愣:“到地方了,怎麽不叫醒我?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故淵低頭一笑:“不用麻煩,走幾步就上車了。剛睡醒你不能吹風,感冒就不好了,一區比六區和七區都要冷一點。”

秦邵扭頭看見不遠處的車子,前面還站着兩排人,一個個站得筆直,身上還穿着黑色的制服,餘光正偷偷看過來。

看來這些都是特異局來接機的人,秦邵感覺自己太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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