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five
Five
白色的豐田順利倒車入庫,手冢麻利地從後座拎起裝得滿滿的棉布袋,鎖好車快步走到門口,還有兩位客人在等着他。
雖然這兩位客人是他剛剛才發現的。
“國光哥哥!” 理惠子笑着朝手冢招手,她還穿着校服,應該是剛放學不久。“既然國光哥哥回來了那我就回家了。”理惠子拍拍旁邊男孩的肩膀,故作成熟道:“藤宮同學要加油哦!”
還沒等手冢反應過來,大原理惠子已經飛奔回對面的家了。
乍一失去陪伴,男孩甚是不知所措,猶豫着上前緊張道:“咳,手冢前輩您好,我是青學現任網球部部長藤宮泉。冒然前來甚是失禮,原諒我沒有您的聯系方式無法告知,不知是否能同前輩交談片刻”
“啊,當然可以。”手冢握住藤宮伸出的右手,他在車上看到藤宮時還在想這個人看起來很是眼熟,沒想到他的照片昨晚剛看過。
藤宮的來訪對手冢來說甚是意外,本以為他們不想讓自己當教練是不會過來拜訪的,沒想到還是來了。手冢既不是個自傲的人,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後輩能來他還是很開心的。
藤宮泉也有些意外,他意外的是手冢給他的感覺完全不是電視上那種強大到讓人不敢靠近或是近乎瘋狂的毅力。手冢今天穿了身簡單的GAP灰色運動服,外面套着件優衣庫的羽絨背心,劉海有些被風吹亂,他用食指整理了整理,給人感覺就是一個很青春陽光的大男孩。
發現手冢前輩沒有散發着壓迫感,藤宮泉在心裏暗暗慶幸,也松了口氣。
跟着手冢進了門,藤宮泉很沒出息地再次心跳加速,蒼天啊,他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初中生現在居然站在日本著名的網球運動員手冢國光和跡部財團的公子跡部景吾的家裏!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
“你先坐吧,我去倒杯水。”
“不用不用!前輩不用麻煩了,我不渴的。”
“不麻煩的,很快就好。”突然來客手冢也有些不自然,退役之後因着養身體,與外界接觸的很少,除跡部之外交流多的人也就雙方家人和忍足觀月。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完全陌生的人認識交流過了。
手冢去廚房放東西倒水了,藤宮把書包放在地上,輕輕地坐到沙發上。沙發套是布藝的,藤宮記得以前在某本雜志上看到過,是某個新銳設計師和一線家居品牌的合作款,價錢再添一點應該能再買一個沙發了······
小後輩更不敢亂動了,卻壓抑不住好奇心四處打量,八卦地尋找着跡部生活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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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機前的矮櫃上擺着跡部手冢的合照,桌上随意地攤着專訪跡部的某期雜志,窗外的小花園裏也種着跡部喜歡的花。感覺他們感情不錯,藤宮泉很是欣慰。他們是真的關系好,不是裝出來的,對他而言他們少了些複雜性。
“給你水。”手冢拿着水杯上前遞給藤宮,藤宮忙雙手接過,一個勁的說謝謝,手冢意識到藤宮的緊張,沖他笑笑坐到對面,柔聲道:“藤宮同學你不要緊張,有什麽話就說吧。”
“嗯···今天我來是想跟前輩談談現在的青學隊,龍崎教練說前輩當年當部長時非常盡職盡責,我想前輩應該會想知道現在的青學隊是什麽樣子。”藤宮泉擡頭看向手冢,緊張感也消散了些。
“好啊,你跟我說說吧。”手冢點點頭,喝了口水。
“學校所有運動部正選選拔結束後按照慣例是新正選隊在全體師生面前首次亮相,那天學校對我們的祝福是‘能繼續手冢部長帶領青學隊時的榮耀‘,聽到這個祝福後我們就一直想我們到底能否擔起這個大任。”
“當年的青學隊擁有的是‘絕對領域‘手冢國光,‘天才‘不二周助越前龍馬和‘黃金雙打‘大石秀一郎菊丸英二,‘蝮蛇‘海棠熏以及球技超群的桃城武河村隆,還有數據網球的成功者乾貞治學長擔任助理教練。而現在我們的隊伍裏既沒有天才也沒有水平出衆的人,與前輩的隊伍完全無法相比。”
“那段時間我們都有些困擾,不知該如何擔任青學正選,這時隊員們選了我當部長,原因是我在就近的一次考試中分數高,于是我這個同樣迷茫的人當上了部長,校方對我的稱呼從‘藤宮同學‘變成了‘藤宮部長‘。說實話,我的心裏很沒底,也正是因為沒底才更有冒險的勇氣吧,反正結果不是好就是壞。”
“我們都是因為喜歡網球才加入網球部的,所以我想讓大家在網球運動中感受到真正的快樂,不管是訓練還是比賽,我希望大家都不會有網球成為負擔的想法。所以我大膽地選擇了‘不為第一,只為超越自己‘的隊伍模式。”
“我們的比賽成績一直在進步,雖然進步緩慢但卻腳踏實地。我們不怕被比較,不斷讓自己變得更好,我相信我們的青學隊不會讓前輩失望,我們一定也會成為青學的榮耀的。”
藤宮泉話畢,臉上是自信的表情。
手冢看着藤宮,看到的是少年的朝氣與活力,看到的是他們無限可能的未來。
“你們只需要讓自己不失望就好。”手冢摘下眼鏡,放到桌子上,“青學的榮耀不是你們所取得的名次,而在于你們本身。信念與堅持。現在的網球部是你們的時代,怎麽建設它由你們決定。我祝福你們。”
“手冢前輩,下周五是青學和冰帝的友誼賽,就在青學網球場舉行。我想邀請您和跡部前輩參加。”藤宮泉仍有些因緊張而猶豫。
也有很多年沒回去了呢。
青學,他的少年時代。
與跡部那次經典的比賽難以忘卻,那時誰能想到他們二人會從對手成為愛人。
“那場比賽讓我徹底走進了你的世界,手冢國光對我而言不再只是一個選手名單上的名字,一個強大的敵人,而是與我并肩而立的,真正的對手,也是我想深入了解的人。”
這是手冢二十歲生日那天在自家廚房跡部對他說的話,當時手冢的父母和爺爺就在身邊。
手冢理了理額前稍長的發絲,不由有些期待友誼賽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