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劫再現

第五章:死劫再現

戎霜出門解決雪魅之患,耶律雪本以為她會去很久,不料還不到日落她就回來了。如果不是帶着夏欽,要給夏欽講解,戎霜的速度還能更快一點。

耶律雪剛喝了藥歇下,戎霜回來撲了個空。東宮的侍女在清掃庭院的積雪,負責調度的是之前在宮宴上護着耶律雪,引開妖邪的女官。

戎霜記得她叫青禾,因為在宮宴上受了傷,這兩天才調回來。

耶律雪沒想到戎霜回來的那麽快,睡前就沒吩咐,青禾為了讓她睡得安穩,自作主張不給通報,而是請戎霜過會兒再來。

和宮裏其他人畢恭畢敬的态度不同,青禾對戎霜有着莫名的防備。明明是戎霜救耶律雪于危難之際,在青禾看來卻像是別有用心。

戎霜并沒有在意青禾的态度,正好東宮這邊的陣法還未完善,她剛好可以趁這個時間布置。

千機閣的陣法較為基礎,防禦尚可,攻擊性卻太弱。就算是東宮的布置也不夠看,難怪會被妖邪輕易突破。

戎霜檢查陣法後,在原有的基礎上增加了一個離火誅邪陣,又畫了許多引雷符,如此便是多重保障,別說是小妖小怪,就算是法力高深的妖邪硬闖,也夠他們喝一壺。

等戎霜解決了陣法,耶律雪也從睡夢中清醒。離火誅邪陣一落下,附近飄蕩的陰氣就被清掃一空。少了這些陰氣的侵蝕,耶律雪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她剛醒來下榻,便詢問戎霜的行蹤。

青禾本想瞞去,不料戎霜人已經到門口。耶律雪許戎霜特權,她在宮裏沒有那麽多拘束,偶爾也會顧及面子尊重一下,更多的時候是随心所欲。

耶律雪自然瞧見了她,眼底笑意浮現,示意青禾下去,不用伺候了。

青禾看了戎霜一眼,不敢忤逆耶律雪的意思,不情不願地退下去。

耶律雪披上狐裘,請戎霜到一旁的小廳落座,詢問雪魅之事。

“有我出馬你還能不放心?”戎霜笑着從懷裏取出一個木頭盒子,遞給耶律雪道:“這裏面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雪魄珠,我已經清除了妖氣,你可以找人做個吊墜放在身上,能夠抵禦陰寒之氣。”

耶律雪有些詫異,她把盒子壓/在桌子上,手指摩/擦着盒子的平滑的邊緣,道:“我畏寒雖有陰寒之氣侵蝕的緣故,但更多的是因為缺魂,雪魄珠于我而言沒有太大的用處,還是你留着。”

說着就要把盒子推回去。

戎霜壓住盒子的另一邊,道:“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雪魄珠很漂亮,就算不能抵消寒意,做個漂亮的墜子也不錯。”

戎霜的目光落在耶律雪身上,因為自小體弱,為了遮掩命格,耶律雪從小就被當成男兒養大,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按照男子的标準,就連成人禮也是按照男子二十及冠,而不是女子十四及笈。

當了二十年的假男子,一時之間耶律雪還很難改掉過去的習慣,所以此刻依舊是男子打扮。她不施粉黛,不着釵裙,再好的墜子也沒有用武之地。

戎霜态度堅決,耶律雪也不好再做推辭。她心裏承了戎霜的情,有朝一日自然會還回去。

這一日沒得個空閑,來回奔波了幾趟,就算戎霜靈力深厚,天色暗下來後也不免感到疲倦。她起初還能和耶律雪好好說話,漸漸地就沒個正形,直接在小廳的軟椅上睡着了。

耶律雪靜靜地瞧着她睡過去,也不出言提醒,等人徹底睡着後,差人把她送到耳房的床上。

“殿下,她一個外人怎麽可以睡在這裏?不如我叫人送她回去。”

耶律雪對戎霜過于縱容,完全沒有一個太子的架子。青禾看的眉頭直皺,不得不出言提醒。

耶律雪沒出聲,她正在把/玩戎霜送的雪魄珠,果真是晶瑩剔透,妙不可言。

青禾等了一會兒沒見有指示,便知道自己多嘴了,連忙謝罪告退。

東宮的夜很安靜,耶律雪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把雪魄珠放回盒子裏。案桌上燈火跳躍,蠟燭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橙黃/色的光暈籠罩了耶律雪半邊身體。她往火爐裏加了炭火,坐在爐邊,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屋檐上的冰雪在融化,寒冷多日的幽都迎來了明媚的陽光。這個久違的太陽散發着光和熱,驅散了多日來的陰霾,讓人的心情跟着舒暢。

耶律雪早早地收拾妥帖,躺在軟榻上看書。這兩日在修養,她不必去前朝參政,手上關于道法的書籍就是消磨時光最好的東西,而且大多是和她自身有關。

國師失蹤,妖邪入侵,千機閣捉襟見肘,耶律雪也深刻地認識到把性命交托給別人不是長久之計,當旁人騰不出手來時,她就是網中魚,板上肉,只能任人宰割。

說到底她自身才是問題的根本,旁人的相助都是治标不治本。

深奧的道法晦澀難懂,常常讓人看的昏昏欲睡。耶律雪看的慢,在理解中不斷感悟。

“太子殿下,你這是在看什麽?都看了一個早上還是如此愛不釋手?”戎霜爽朗的聲音帶了一點剛睡醒的沙啞,她依着門框,懷抱雙臂,好奇地歪頭打量耶律雪。

做為修道之人,她從不是淺眠之輩,只要沒有事情困擾,常常能夠睡到日上三竿,就算是在耶律雪這東宮也不例外。

耶律雪從書中擡頭,道:“昨夜睡的可好?我怕她們吵醒你,就沒送你去別處。”

戎霜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朝着耶律雪走去:“跟着太子殿下就是好,你一句話一個眼神,四周安靜地掉根針都能聽見。沒有人擾我清夢,我當然睡的格外的香甜。不過我觀殿下面色,昨夜可是沒有休息?”

耶律雪身子虛,熬夜後氣色上更是明顯。只是她心裏裝着事,自己就沒有太大的感覺。戎霜昨日留下的朱砂已經淡的快要看不見,眉眼之間似有陰氣凝聚。

戎霜愣了一下,她在耶律雪面前停下腳步,彎腰俯身,擡手在耶律雪眉間一抹。

萦繞的陰氣被撣去,耶律雪的面容沒有恢複紅潤之色,反倒呈現灰白之态。

戎霜大為不解,眉頭緊鎖,僅僅才過去一夜,耶律雪的身上竟然出現了死氣。

她的死劫竟然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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