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番外:1

番外:1

因為白小楓提供的土雞和土雞蛋質量上乘、物美價廉、廣受好評,所以縣裏的好幾家飯店都聯系上了白小楓,希望可以跟他簽署長期的供貨協議。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白小楓才意識到自己目前的家養土雞模式只能小打小鬧、根本無法做大做強,于是在經過了考慮和考察之後,白小楓決定從省城引入一整套專業的養雞流水線,然後回來根據白家村的實際情況進行改良,最終形成了自己的一套養雞産業。

既然要辦專業的養雞場,那自家小院顯然就不是合适的地點了。白小楓經過實地考察,最終決定把養雞場的地址定在距離白家村不到5公裏的一處暫時荒廢的空地處。

只花了很少的錢,白小楓就買下了土地的使用權,并且雷厲風行地在這片土地上建了養雞場,将生産線也建了起來,并且很快投入了養殖和生産。

因為産業一下子變大,白小楓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于是他便從白家村招聘想要從事養雞行業的村民,來養雞場裏上班。

最先加入的一批人是之前跟着白小楓在自家院子裏開辟雞棚養雞的那些。很快,白家村的村民發現來養雞場上班離家近、工作穩定、收入可觀,于是漸漸越來越多的村民都找上了白小楓,表示想要到他的養雞場裏上班。

可目前的養雞場根本不需要那麽多職工,白小楓在招夠人手之後不得不婉言一一拒絕上門求職的村民。

有些村民拿白小楓沒有辦法,便轉而去找姥姥,希望可以讓老人幫忙說幾句話,讓自己去養雞場上班。

可面對這樣的人,姥姥的回答一概是,“養雞場的事呢、是小楓一手操辦的。我一個老太太不懂那些經營啊、養殖的,你們有啥事還是去找我孫子說吧!”

久而久之,那些妄圖通過姥姥走後門的村民在知道了這條路行不通之後,也就徹底死心了。

前前後後忙活了小一年,白小楓終于把養雞場的運營和與縣城裏那些飯店的供貨渠道的事情推上了正規。整個養雞場自産外銷、有條不紊,甚至還成了白家村裏非常有名的一個小小的民辦微型企業,鄰村甚至鄉裏頭的人都或多或少聽過白小楓和他的養雞場的名頭。

而何司朗那邊的事業也漸入正規,在獨立帶了幾個項目之後,何司朗已經坐穩了工作室合夥人的位置,并且還主動在工作過程中拓展交際面,給自己拉客戶。

因為何司朗之前在國內獲得過設計大獎,加上這兩年的成品案例越來越多、又上過網絡媒體,所以他在圈子裏的名氣也越來越大,帶的團隊人越來越多、接的項目也越來越大,但随之而來的,便也自然就是越來越忙。

他忙,白小楓也忙,一來二去的,兩個人見面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了。

白小楓倒是沒有什麽怨言,畢竟他現在每天忙的像狗,天不亮就起床、快淩晨才睡覺,養雞場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他操心,他根本就沒有什麽精力再去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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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何司朗就不一樣了,雖然他也忙得像狗,但這也不能妨礙他每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躺在床上思念白小楓。

以前,都是何司朗出差、白小楓在家裏等,但這幾天,養雞場新改了飼料配方——據白小楓說是為了能讓小雞崽們的體內含有更多對人體有利的營養成分,雖然何司朗認為這種事簡直就是鬼扯、沒有一點科學依據,但白小楓十分認真,所以他一個不滿意的字都不敢說——白小楓因此要留在廠裏,随時觀察着小雞崽們的情況。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變成了,何司朗獨守市內那套小小的兩居室,而白小楓則跟姥姥回了白家村、在老房裏住。

這一晚,何司朗獨自躺在白小楓的床上,枕着人家的枕頭、抱着人家的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翻了快一個小時了也沒睡着。

何司朗第幾百次拿起手機,卻發現手機上除了幾條同事發來的工作信息之外什麽都沒有。他不信邪似的點開跟白小楓的聊天界面,眼看着已經是兩天之前兩個人互道晚安的最後一次聊天記錄,越看越生氣、越看越委屈、越看越覺得白小楓這個家夥太沒良心了!

都已經兩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有、一條信息也不發,他的心裏沒有我……

何司朗期期艾艾地想着,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氣憤,他惡狠狠地捏着手機在腦子裏腦補了實際中如果白小楓主動聯系他的話、他要怎麽揚眉吐氣地把這兩天受的冷落都好好地添油加醋一番。

可是想着想着,他發現自己居然一秒鐘都等不了了,只想現在就聽到白小楓的聲音、現在就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委屈!

于是,何司朗毫不猶豫地撥通了白小楓的電話。

電話一連響了好幾聲才被姍姍接起,白小楓清亮的聲音在那頭響起。

“司朗?你還沒休息嗎?”

在聽到白小楓聲音的那個瞬間,其實何司朗就已經不生氣了。但他剛才醞釀情緒醞釀的過于到位,以至于自己現在開口說話的時候,就不自覺地帶上了點獨守空房的老公得不到老婆關注進而求抱抱的撒嬌。

“我腿疼。”何司朗哼了一聲,借以表達自己的腿是真的很疼。

“?”白小楓似乎正在養雞場裏,他那邊傳來十分響亮的“叽叽叽”聲,聽得何司朗有點想笑。

“怎麽會腿疼呢?是不是你戴義肢的時間太長了,那個接受腔把你腿上的皮膚磨破了?你等下……”

白小楓說着,那邊的雞叫聲明顯小了下去,聽起來大概是他離開了養雞廠內部、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

何司朗就乖乖等着,一直等到白小楓繼續說:“那你這幾天別戴了吧,直接坐輪椅吧,如果不方便行動的話讓浩辰來接一下你?”

何司朗不滿地“哼”了一聲:“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想讓你送我上班。”

“哎呀……”白小楓有點為難道,“這新飼料剛換上沒幾天,我還得再留在這邊觀察幾天,一旦發現問題我還要即使聯系高博士,好讓他診斷問題。”

“……”何司朗沉默地生着氣。

小雞崽、高博士、雞飼料……總之所有的動物、人甚至動物飼料都比我重要就是了。

至此,白小楓終于從何司朗這明顯不正常的反應中反應過來這個幼稚鬼應該是生氣了。

于是,白小楓只好沒脾氣地哄道:“怎麽了寶貝,怎麽不說話了?我這幾天忙完立刻就回去,然後一天到晚陪着你,好不好?”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何司朗立刻問。

“……再過五天、不是,再過三天!三天之後我就回去,好不好?”

“那好吧。”

三天之後。

飽受相思之苦的何司朗終于在夜晚抱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

他像個八爪魚一樣用四肢纏在白小楓的身上,把人使勁往自己身上箍。還賤兮兮地用自己那條殘缺的左腿傷處在白小楓的腿上劃來劃去。

“我腿疼。”何司朗可憐兮兮地說,“你看,我膝蓋那裏都紅了。”

“紅了嗎?我看看。”白小楓低下頭,一手撈着何司朗的腿,把褲子扒開看藏在裏面的膝蓋處。

果然,就看到何司朗那處圓圓的、禿禿的膝蓋處确實泛着可憐兮兮的淡紅,一副慘遭蹂躏和折磨的樣子。

“……不是讓你坐輪椅?”白小楓有點心疼,“怎麽這麽不聽話。”

“我現在已經習慣戴義肢了嘛。”何司朗把下巴搭在白小楓的肩頭,從後面一下下地偷親白小楓白皙細膩的側臉,“坐輪椅着急。”

白小楓沒脾氣地笑了:“行,那你腿下去,我去給你拿點藥抹抹。”

自從姥姥攤牌自己知道何司朗跟白小楓的真實關系之後,老人家除了來市裏看病就幾乎不在這套兩居室裏住了。

白小楓知道,這是姥姥在用自己的方式給他跟何司朗制造單獨相處的時機,白小楓心存感激。

所以,盡管他現在衣衫不整,也并不耽誤他到客廳的藥箱裏去找何司朗需要的藥膏。

可是何司朗卻說不用,然後伸長了胳膊在自己那側的床頭櫃上摸摸索索地折騰了半天,終于拿到了一個嶄新的小瓶子。

“沒事,我不用抹藥。”何司朗重又湊過來,把掌心攤開給白小楓看,“寶寶你看,這是我獨守空房那兩天在網上下單的好東西,今天剛到。”

白小楓垂眸一看,臉蛋就紅了,還一路紅到了耳朵根。

“你買這幹嘛,老流氓……”

“家裏的快用完了嘛,這個是新款,我看評論好多都說用了以後特別舒服的。”何司朗興致勃勃地展示着自己掌心的小瓶子,“還有各種味道的,有水果味、各種花香味之類的。你知道銷量最好的是什麽味兒嗎?”

白小楓小臉通紅,根本不想回答,但架不住何司朗的軟磨硬泡,只好配合着說:“不知道。”

“是西瓜味。”何司朗耐心解釋。

“哦,所以你買這個是西瓜味的。”

“不是。”何司朗斬釘截鐵地回絕,“我最讨厭西瓜了,怎麽會買西瓜味。”

白小楓:……我怎麽覺得你這話裏好像還有話呢。

“來,我讓你聞聞。”何司朗說着,将小瓶子的蓋子打開,然後把瓶身湊到白小楓鼻下,讓他聞。

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從小瓶子裏傳出來,讓人頓時充滿了一種置身在無限花海的舒适與心動。

“恩,挺好聞的。”白小楓誠實地說,随即又像想起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般,羞的整張臉更紅了,“……可是,這種味道的東西抹在那個地方,總感覺怪怪的。”

“怎麽會怪?”何司朗翻了個身,将白小楓壓在身下,他笑着伸長了手,将倒轉過來扣在手心,“我覺得肯定特別好聞,恩,還好吃。”

白小楓這一下子羞的眼睛都紅了,他閉上了眼,感受着自己的身體、跟何司朗身體的某處。

一夜無眠……

第二天,白小楓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轉醒。

因為昨天晚上太過耗費體力,所以即使是睡了一整個晚上,可當白小楓早上醒來時仍舊是腰酸腿疼,渾身上下的關節都泛着酸疼。

“司朗?”白小楓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找何司朗,他睜開眼睛在卧室裏巡視了一圈,也沒見到何司朗的影子。

“司朗?”白小楓又沖着門外叫了一聲。

這一次,他終于聽見從門外傳來了輪椅摩擦地面的聲音,以及何司朗在打電話的說話聲。

“不去。”只聽何司朗斬釘截鐵地說,“這幾天我請假,要在家陪小楓,我記得我臨走的時候跟你說過的,讓你不到十萬火急的事情時不要打電話來騷擾我。”

電話那頭大概是在好言好語地相勸,但是白小楓具體聽不見對面在說什麽,他只看見何司朗操縱着輪椅,脖子上挂了一條毛巾,剛洗過澡還半濕的頭發垂在頸間,一滴一滴地往下滾落着水珠。

何司朗打開卧室門進來,将電話稍稍拿開一點距離,然後沖着白小楓笑着小聲說了句:“等我一下。”

接着,就對電話的聽筒冷漠無情地說:“挂了。”

何司朗操縱着輪椅來到床邊,雙手撐着輪椅的把手站了起來,然後跳了兩下翻轉身體、坐在了床邊。

“來,喝點水吧。”何司朗說着,就變戲法兒似的從床頭櫃上端來了一杯水,“剛才倒的開水,這會兒溫度正好。”

白小楓昨晚上費了一夜的嗓子,這會兒确實也有點渴了。于是便順從地半坐起身,乖乖坐在床頭等着何司朗來給自己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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