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奇奇怪怪

33 奇奇怪怪

說來挺巧,鄭言他們報社,新搬遷了地址,搬到了九院附近。

九院最近食堂改建,所以,大家都是到鄭言他們報社所在的樓下吃飯。

自從那次和時正說了那些話後,時正就沒再找她了,鄭言心想,時正大概是聽進去了,如了她的意不是,可是,心裏又是空蕩蕩的。

那天,她和同事小桃去食堂吃飯。

小桃是個性格特別活潑,話特別的人,大學畢業沒多久。

兩人排隊打飯,鄭言正在那裏選菜,小桃忽然拉了拉她的衣服,讓她朝九院那幫人看。

“Alice,你看,那個,八號口的那個醫生,是不是特別帥?”小桃一臉花癡樣,鄭言忍不住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樣。

那個醫生,她是再熟悉不過了。

時正剛好打了飯,拿着飯,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跟她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顧醫生早就找好了位置,朝時正招招手:“時醫生,這裏。”

時正拿着飯,朝着顧醫生的方向走。

鄭言在他身後,忽然有點落寞,這時,輪到鄭言打飯,食堂大叔拿着飯勺催她呢。

她回了回神。

本來胃口還不錯的,這會兒,看着七八個菜,愣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姑娘,茄子吃不吃?”食堂大叔見她猶豫半天都沒點,後面還有一群人呢,只好替她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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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言就随便點了兩個菜,跟着小桃,坐到了時正他們斜對角。

位置是小桃挑的,為了方便觀察時醫生。

小桃舀了一大口白米飯,在嘴裏吃得倍兒香:“Alice,我跟你說,別看中國男人千千萬萬,好看的男人少了去了,好看的男醫生,更稀罕。我觀察這個醫生好幾天了。我都打聽好了,時醫生,九院骨科的,剛來不久,但是,在九院已經有粉絲團了。”

小桃一臉驕傲,因為,她通過種種手段,也加入了那個群。

鄭言:“……”

鄭言挑起幾顆米,勉勉強強吃下去,撇撇嘴,假裝随口問:“你們喜歡他什麽呀?”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樣的男人,供在家裏,我都樂意。光是他那雙手,我可以玩一整年。”小桃以過來人的身份,批評教育了“不識貨”的鄭言。

鄭言随口“嗯”了一聲,心裏莫名不是滋味,時正怎麽還跟以前一樣受歡迎。

小桃又問,丁雨那個事情怎麽樣了。

鄭言嘆氣,丁雨突然消失,她查了一個多月,一點信息都沒有,報社也讓她不要再查了。

但是,鄭言只要一有空,還是會留意一下這個事情。

那邊。

時正和顧醫生吃完飯,沒做逗留,就從鄭言她們身邊走過去了。

顧醫生還搭着時醫生的肩膀,侃侃而談:“哎,時醫生,今天不值班,晚上去不去酒吧?放松一下……”

時正本來是沒什麽想法的,只是猶豫了三秒,就笑着說:“好啊。”

“對嘛,別這麽嚴肅,說不定,還能遇到漂亮的妹子。”

顧醫生叽叽喳喳說個不停,鄭言全聽見了。

小桃也聽見了,兩眼冒光。

“Alice,你從國外回來,去過酒吧沒?”

鄭言搖頭。

“那多沒勁兒,今兒,姐們請客,帶你去酒吧嗨!”小桃相當興奮了。

鄭言瞠目結舌地看着她。

小桃這才笑嘻嘻地說:“我晚點去打聽打聽,晚上時醫生他們去哪個酒吧。”

鄭言:“……”

小桃果然厲害,一下午時間,就打聽到了時醫生去哪個酒吧。

回家打扮了一番,開了她哥的豪車出來接鄭言。

鄭言随意穿了條裙子,在樓下,看到小桃的時候,傻眼了。

黑色緊身包臀裙,一雙恨天高,按按喇叭,讓鄭言上車。

待鄭言上了車,小桃吹着口哨。

“Alice,準備好了嗎?”

準備?要準備什麽?

“我們出發!”小桃說着,踩了一腳油門,果然是豪車,起步特別快。

小桃一路哼着歌:“Alice,你說,我今晚能不能搞定時醫生?”

鄭言擡擡眼皮,不是很想回答她。

她笑了笑,跟小桃開玩笑:“萬一時醫生看上我了,怎麽辦?”

小桃大聲笑起來,回了她三個字:“不可能。”

“為什麽?”

“我打聽過了,時醫生喜歡性感的。”言外之意就是,鄭言不夠性感。

鄭言選擇了微笑。

到了酒吧,小桃帶着鄭言,風風火火地進門。

顧醫生早就在舞池裏,和兩個女孩子跳着熱舞。

時正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點了杯酒,百無聊懶地喝着。

小桃是真大膽,一眼就看到了時醫生,拉着鄭言過去搭讪。

“帥哥,一個人?”

時正喝了點酒,眯着眼,借着淡淡地光,看着小桃身後的鄭言,站起來,雙手插着口袋,走到鄭言身邊:“跟過來的?”

時正白天故意說給她聽的,就是想看她,會不會找來。

小桃一臉懵逼:“你……你們認識啊?”

“認識。”

“不認識。”

小桃:“……”

這時,顧醫生從舞池裏回來,突然多了兩個人,很是納悶。

結果,四個人坐一起,喝酒聊天。

小桃雖然沒有搭讪成功,可是,她成功認識了她的男神,時醫生,并且斷定,時醫生和Alice之間,關系匪淺,八卦的好奇心被勾起。

顧醫生十分幽默,很會聊天,怕小桃太寂寞,一直跟她聊天。

一聊才發現,兩個人居然還是校友。

時正和鄭言,兩個人沉默了一晚上,都是聽顧醫生和小桃在講話。

到了結束的時候,小桃本來要送鄭言回家的。

“我送她就好了,我們順路。”

住隔壁,能不順路嗎?

小桃也沒多想,叫了代駕,先送顧醫生回家。

車上。

鄭言坐在副駕駛上,全程低着頭,那天之後,就沒有再跟時正聯系了,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

時正也不說話,直到到了樓下,他才開口。

“對不起,可能是我太着急了。”時正道了歉,“可是鄭言,我沒有想抛棄你。以後……以後更不會了。如果你覺得我打擾你了,抱歉,我會注意分寸。走吧,上去吧。”

鄭言聽着時正的這些話,說不出是什麽感受。

她真的沒那麽喜歡時正了嗎?

怎麽會呢?

她從高中開始喜歡他,她只喜歡他一個啊。可是,她真的沒那麽快去信任她。

鄭言不知道如何開口,便不說話。

一直到住處,時正說了“晚安”,鄭言點了下頭,兩人又恢複此前的狀态。

時正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讓鄭言再次相信自己。

大概只有靠時間吧。

沒關系。

他的餘生,都是鄭言的。

鄭言最近其實沒那麽多事了。

自從丁雨的線索斷了以後,她就沒心思幹其他事,就是日常跑跑新聞。

時正說會注意分寸,鄭言有點心疼。

她現在對時正的态度很矛盾,與其說矛盾,不如說害怕。

她對以前的事,還沒有釋懷。

七月的時候,鄭言又去跑了一次新聞,一個污水排放的新聞。

新聞跑得很辛苦,卻沒有什麽進展。

那天,鄭言和同事去跑新聞,中午在一家面館吃了一碗牛肉面,吃完面,正打算回去繼續蹲守的時候,忽然從巷子裏沖出一群人來,手裏拿着家夥,像是要“教訓”鄭言他們。

鄭言腦子裏冒出兩個字:報複。

幹他們這一行的,經常被報複。

不過,鄭言是頭一次遇到。和鄭言一起來的同事,一個男生,剛大學畢業不久,沒見過這種陣仗,吓得不輕。

“鄭言姐,怎麽辦?”

鄭言定了定神說:“別怕。”

鄭言護在同事前面。

“兄弟們,上!”

那邊,那些人已經拿棍子朝着鄭言他們來。

同事被吓得摔在了地上。

鄭言蹲下來,保護同事。

“你們兩個,識相就早點滾!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鄭言什麽市面沒見過。

她鎮定自若道:“大哥,你誤會了。我們是來……”

“別演了。你是那個很有名的記者。我在電視上見過你。”

鄭言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層。

既然如此,她便說:“既然這樣,你們最好別傷害我們。”

“放心,今天呢,就是給你們提個醒。不該報道的別報道,就當來旅游了。你們在這的花費,我們也能報銷。人啊,就一條命,還是用來享受的好。是不是啊,記者小姐。”

鄭言知道,這時不能亂來,便笑笑:“謝謝。我們知道了。”

那幫人提醒也提醒過了,便離開了。

同事已經吓得發抖。

鄭言帶着同事去附近的便利店休息一下。

“鄭言姐,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

鄭言看新來的同事很害怕,便說讓他先回去請示領導,同事巴不得,當天晚上就走了。

但鄭言還是偷偷地在收集資料,害怕被發現,她隐蔽得更好了。

躲了好幾天,終于逮到工廠趁機排污的證據,鄭言渾身的細胞都興奮起來。

那天下雨,工廠趁機排污。

鄭言去抓證據,就在她抓拍時,那幫人又出現了。

“呸,小妮子,還不識相。不教訓教訓你,看來是不行啊。”

鄭言一看是那些人,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先把拍到的東西藏好。

“你們想幹什麽?”

“我們啊?請您去喝杯茶呗。上!”帶頭的人要來抓鄭言,鄭言找準時機逃跑。

她在廢棄的工廠裏東躲西藏,然而,對方人多勢衆。

鄭言跑到一個角落裏,發現是死胡同。

她不敢打電話,只敢給領導發信息,讓他找人救她。

就在鄭言等待救援的時候,樓下傳來人聲。

“上樓看看。”

鄭言躲在黑暗中,聽見有人上來,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鄭言躲在油布下,視線中出現一雙球鞋。

她屏住呼吸,本能地伸手去抓什麽,看看有沒有能夠自保的武器。

然而,她什麽都沒有抓到。

眼看着那個人要掀開油布了。

鄭言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

然而,當那雙細長的手掀開油布時,鄭言驚呆了。

她烏黑的眼睛看着時正。

時正用手做了噤聲的動作。

鄭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時正怎麽會在這裏?

時正拉着鄭言出來,想偷偷帶鄭言走。兩人悄無聲息,從另一個出口出去。

這一切,比當時在奧加的時候還緊張。

然而,就當兩人以為能夠順利逃跑時,出口處忽然冒出一堆人來。

“想跑?”那幫人堵在門口。

時正護着鄭言,對鄭言說:“別怕。我說過了,我不會再丢下你。”

鄭言想問他怎麽來了,然而,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那幫人已經朝他們沖來。

時正拉着鄭言想沖出重圍,卻沒有成功。

那幫人,狠狠地打着時正。

鄭言看着血肉模糊的時正,嘶聲力竭地喊着他名字:“時正,時正。你們別打他,東西在我手上。我給你們。”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那幫人似乎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還準備繼續。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警笛聲。

那幫人一聽到警笛聲,慌了,紛紛扔下家夥想跑。

民警趕來,将這些擾亂秩序的人拿下。

鄭言吓壞了,抱着時正問:“時正,你、你別死啊。”

時正咳嗽了一下:“不會的。最多,最多住院。”

“別說話了。救護車馬上來了。”

時正再次咳嗽了一下,摸摸鄭言的臉:“以後別一個人了。言言。”

鄭言哭着點了點頭。

時正被送進醫院。

鄭言覺得很過意不去。

鄭言也是聽別人說,才知道時正最近一直有空就跟着她,因為怕她覺得困擾,所以一直沒說。

時正啊。

她那麽喜歡的時正。

要是放在以前,時正磕破點皮,鄭言都是恨不得磕在自己身上。

現在看着他青一塊紫一塊,鄭言于心不忍。

鄭言心裏很亂。

給倪鳳凰打電話。

鳳凰作為姐妹,肯定是關心鄭言。

鳳凰問:“那你,想原諒他嗎?”

鄭言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心裏很亂。”

“言言,你動搖了。”

鄭言的确動搖了。

準确來說,在奧加的時候,她就動搖了。

“或者,你再考慮考慮。”

鄭言“嗯”了一聲。

鄭言去洗了個澡,冷靜了一下。

鄭言想了好幾天,沒想好,索性不想了,時正出院那天,她去看他,然而,就在那天,她接到通知,西南地區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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