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正文完
42 正文完
時正和鄭言要結婚,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比如時正總歸要正式帶着鄭言回家一趟,和時雲商量商量結婚的事。
“阿正,你要不要叫她?”時雲的這個“她”,是指他們的母親。
時正舉着電話,猶豫半天。
以前,時雲最不願意提他們的母親,但是,到底,還是馮迎春,在關鍵的時候幫了他們。
那時候,張芙等人想要污蔑時雲在她的KTV裏藏|毒,污蔑時雲,好把時雲拉下臺,沒曾想,他們的計劃,被時正聽了去,和時雲商量法子,時正都想好了,如果他們真這麽惡毒,萬不得已的時候,時正擔下所有的事,時雲再想辦法。
時正昏迷了。
時雲那時候什麽都不怕,就怕自己要是有事,沒人照顧時正。
等了幾天,張芙等人都沒有任何動作,後來才知道,他們被壓下去了。
張家也不是省油的燈,誰把他們壓下去?
時雲幾番打聽,才知道是梅太太?
梅姓,有這個實力的,想來想去,只有南邊的那戶大家庭了。
可是,時家和梅家,從來沒有過交集啊。
時雲冒昧拜訪梅家,這才見到了梅太太,不,馮迎春。
馮迎春這些年日子過得舒服,保養得當,時雲看着,跟印象中的沒太大變化。
時雲見到馮迎春的時候,料是她在生意場上都能波瀾不驚了,可見着馮迎春,到底是被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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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時雲曾經發誓,再也不會叫這個稱呼,可見了馮迎春,不自覺地就叫出了口。
“雲雲。”馮迎春很是親切。
她離開時長軍後就遇到了梅季平,改名換姓,成了人人尊敬的梅夫人,梅季平對她很好,也知道她挂念兩個孩子,雖然不能出面,但是,總在暗處,偷偷地幫着他們。
時雲那時候年輕,在生意場上能做得風生水起,梅季平在背後出了不少力。
時雲以前有點怨恨她媽媽,不管怎麽樣,要走也應該帶着她和時正走啊。
可是,後來,她就明白了。
一個女人,如果帶着兩個孩子,日子該有多艱難,對馮迎春的怨恨也就少了幾分。
張芙等人,在江市,是待不下去了,移民去了國外,時長軍這些年早就不管事,跟着他們一起走。
江市知情的人,都在說時家沒落了,只有時雲一個人撐着,時雲倒不覺得什麽,改朝換代是正常的事兒,問心無愧就好。
“阿正,你在聽嗎?”時雲沒聽到時正的答案,又提醒他。
“嗯。約個時間吧。”
“鄭言,要跟你爸爸說一聲嗎?”時正在房間裏準備請帖的時候,有些拿不定主意。
鄭言在疊衣服,猶豫了半天:“叫上吧。我想,他想看到我高高興興地結婚的。”
時正大筆一揮,寫了張請帖,寄給鄭裕國。
時正下班的時候,在門口碰到鄭裕國,看得出來,鄭裕國是特地在等他。
兩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鄭裕國拿了張卡給他,有點無奈道:“錢不多,可是,是我給言言留的。以前就想着,以後她要是嫁人了,怕她在婆家受欺負,想着給她存筆錢來着。”
時正沒接,淡淡道:“言言知道了,也不會要的。”
鄭裕國嘆氣,他和鄭言之間,永遠有一道裂痕。
時正和鄭言婚禮那天,只邀請了親朋好友。
雖然找了婚慶公司,但是,當天還是忙得一塌糊塗。倪鳳凰進進出出半天。
“咦,鄭言,你的手捧花呢?”
鄭言搖頭……
倪鳳凰:“……”滿世界找手縫花……
下午是草坪婚禮,結果,中午那會兒開始下起雨來。
倪鳳凰着找了半天,才發現手捧花落在草坪那裏了,匆匆忙忙去拿,還淋了雨。
拿着花,正擦着身上的雨珠。
一道挺拔的身影,遠遠地朝着她走來。
那人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比從前成熟了不少。
倪鳳凰看呆了眼,忘了打招呼。
方俊西笑了笑,張開雙臂:“鳳凰,抱抱我吧。”
倪鳳凰依稀記得,他走得那天,也是這樣說的。
方俊西見她拿着捧花,知道她要忙,順勢就摟上她了:“走吧,鄭言還等着呢。”
倪鳳凰反應了半天,總算想起哪裏不對來了,推開方俊西。
“我們什麽關系?你就這樣摟我?”
方俊西笑了笑,對上她嬌嗔的視線,低聲在她耳畔道:“我都追了你這麽多天了,你也該答應我了。”
倪鳳凰:“???”
方俊西搖頭:“不然你以為,你最近收到的花,是誰送的?”
倪鳳凰:“……”
“走吧,再不走,耽誤時正和鄭言的婚禮了。”
婚禮很順利。
只是,時正怎麽也沒想到,結完婚的第二天,鄭言就被外派跟新聞。
鄭言很抱歉。
從前一個人,去戰亂的地方,倒也沒有牽挂。
可是,現在,她有時正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不顧一切了。
時正默不作聲給鄭言收拾東西。
鄭言抱着他的腰,像是要安慰他:“阿正,等我回來,我們去大溪地好不好?”
時正“嗯”了一樣。
“這次回來後,我肯定跟上面說,以後不去戰地了,好不好?”
時正總算有了點反應。
她也真是的,沒跟他商量,就答應下來,那不是一般的地方,随時會有子彈下來,她莽莽撞撞的,真是讓人不放心。
“放心啦,沒事的。以前我也是這麽過來的啊。”
時正轉過身來,忽然緊緊地抱住了她:“以前是以前,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鄭言在他懷裏安安靜靜地點頭。
鄭言離開後的第三天。
時正有一臺手術,做了一下午。
那天,太陽穴一直突突地跳,顧醫生還嘲笑他,是不是想鄭言想的。
時正只是笑笑。
剛去更衣室換下衣服,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他隐隐覺得有什麽不好的消息。
“時醫生,鄭言在搶救……”阮恩簡潔明了地将地址報給了時正。
鄭言一到那裏,就遇到沖突,腦部中了子|彈,手術進行了将近十幾個小時。
時正不知道自己是這麽到醫院的。
主治醫生告訴他,手術很成功,但是,鄭言腦子裏,會一直留着一個小小的彈片,以後可能會經常頭痛,但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鄭言還處于昏迷狀态,什麽時候醒來,主治醫生也無法确定。
時正就一直陪在她病床邊。
一開始整個人很消極,可後來想想,鄭言要是醒來,看到他胡子也不刮,整個人邋裏邋遢的,肯定會生氣的。
于是,那天,他打算回家洗個澡,理個發。
還在路上,買了她喜歡吃的東西。
他一如既往回到病房,發現病床是空的那一刻,整個人輕飄飄的,仿佛跟着鄭言一起去了。
他瘋了一般,跑去找主治醫生。
“鄭言醒來了,她說要去找你,所以護士帶她下樓了。”
時正這才鎮定下來,抹了抹淚。
她沒丢下他。
她醒來了。
時正剛走到住院部樓下,鄭言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他愣怔。
“阿正——”她的臉上,綻放着最璀璨的笑意,如星辰般燦爛,就這麽定定地看着她。
時正那時候覺得,那是他聽過的,最美的情話。
“我聽過最美的情話,是你隔着人潮,隔着夜幕,用盡畢生的熱情,迎着風,大聲呼喊我的名字。我沒聽見風聲,只聽到了你的呼喊聲。”
此生,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正文完
寫的時候很糾結,這個真的是我寫的最難受的一個了。
敲下正文完的時候,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到這裏結束?
想了想,到這裏就好了。
他們會很幸福。
有番外。
謝謝陪着我的小天使,真的,太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