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做個火盆

做個火盆

火堆已經滅了，但底火還旺着。程伊扒拉出來幾塊火炭，又添了木頭，将火炭用鐵簸箕盛着，送進石室。還沒等程伊鑽進去，大寶一骨碌爬起來，從入口接過鐵簸箕，道：“娘。讓我來！”

程伊笑着點了點頭。大寶可不是現代那些嬌氣的小孩子，小小年紀，什麽活都幹過，也很有眼色。

程伊讓孩子們自己躺會兒，她在下面準備早飯。正煮着粥，聽見大寶喊道：“娘，二寶要尿尿，我也要尿尿，我們這就起來了？”

程伊回頭道：“獸皮旁邊有一個小夜壺，你們先尿在裏頭，等娘做好了飯。你們再起來！”

程伊現在沒有事，就想在有限的條件下好好地寵着兩個孩子。她記得小時候自己的媽媽就是這麽寵着她的，所以她也想讓這兩個孩子嘗嘗被寵的滋味。

早飯是粥和包子，包子是現成的，白米粥也熬的香噴軟爛，兩個孩子禁不住誘惑，從上面爬下來了。大寶背上背着二寶，程伊轉身功夫看到了，吓得她眼皮一跳，強忍着大聲警告的沖動，快步走到梯子下邊站着，萬一不小心兩個孩子摔下來，她好接住他們。

好在大寶靈活有力氣，二寶估計也習慣了被哥哥背着爬山爬下，兩個孩子有驚無險的下了梯子。

程伊松開了捏着的拳頭，咽下了脫口而出的責備。笑着說道：“洗臉水已經熱好了，先去洗臉。”

大寶自己洗臉，二寶還需要媽媽幫助。洗好了臉，水不能浪費，程伊還有其他用處。

吃飯的時候，程伊笑着和孩子們閑聊，稱贊大寶能幹，居然背着弟弟下梯子沒有摔倒。

大寶紅了臉，道：“我也有好幾次差點抓不住梯子呢……”

程伊邊喝粥邊說道：“娘的大寶真是個好孩子，快要掉下來了也能堅持着沒有松手。但是娘希望以後你不要這樣冒險了，娘知道你是想幫娘分擔，可你還是太小了，如果你沒有抓住梯子，不小心掉下來了，你和二寶都摔壞了，娘該多心疼啊！如果受傷了，娘既要照顧你和弟弟，還要做飯看火堆，多辛苦啊！以後遇到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可以先問問娘，再做決定，好嗎？”

大寶悶聲點了點頭，程伊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只能以後多多注意了。

吃完了早飯，程伊開始琢磨做個繩梯，空間裏食物很充足，唯獨衣服布匹少得可憐。考慮了半天，實在舍不得拆掉卧房裏那幾床被子，便打消了做繩梯的念頭，且繩梯太軟，不如木制的梯子上下方便，背孩子拿重物，還是梯子更合适。

繩梯不做了，程伊又開始打起火盆的主意。

程伊有個祖奶奶，印象中祖奶奶特別寶貝一個泥火盆，一到冬天必定要燒起火盆。程伊那時候太小，不太記得火盆的做法，只記得早上扒的一盆火，晚上還燒得熱乎乎的，甚至有時候還可以留着底火到第二天，扒開上面的灰燼，下面還是紅紅的火炭。

做火盆要用黃土泥，土質細膩有粘性，大黑山現在正是天寒地凍，哪裏有土挖。程伊惦記着昨天從石室入口處挖下來的封泥，但除去石塊，剩下的泥實在不多，且程伊也不确定自己能否成功做成一個泥盆子，因此她退而求其次，用銅盆代替泥盆。

泥土的保溫性能好過銅鐵，程伊決定還是不要浪費那些封泥。她用早上的洗臉水将封泥和開，裏頭加了碎幹草增加泥的粘性和結實程度。然後用泥漿将銅盆的裏外兩面全部塗滿，泥漿恰好用光了。程伊把裹滿了泥漿的銅盆放到火堆邊烤。可是問題來了，銅盆表面的泥幹了之後便裂開了，壓根粘不住。

程伊有些傻眼，大寶不知道程伊在做什麽，一直在旁邊仔細看。此時看到程伊瞪着幹裂掉落的泥漿皮發呆，終于有點明白娘親要幹什麽了。

“娘，你得經常往上面淋水。我看過狗剩家脫泥坯，狗剩爹就是邊淋水邊抹着的。”

程伊本來想放棄了，但覺得在孩子們面前最好還是堅持一下比較好，就用手沾了水，一點一點的抹平泥漿，幹一點之後再次淋水抹平。這個工作後來被大寶二寶接手，程伊則開始忙着做午飯。午飯是米飯和煎雞蛋，空間裏有青菜，但是程伊現在打算降低進出空間的頻率，所以煎了四個雞蛋就算一餐了。

泥瓦盆不用總看着淋水，兩個孩子邊玩兒邊看着就行。

程伊決定做一些醬菜佐餐，或者弄一些冷凍蔬菜，也是很好的辦法。想到就做。趁着孩子們不注意，程伊再一次進入空間。這一次她直接進入了地窖，将青椒、白菜、茄子、豆角、土豆、地瓜 、蘿蔔、菠菜、黃瓜等雜七雜八的蔬菜裝了兩個背簍，念頭一轉出了空間，将背簍裏的蔬菜倒在洞穴的地上分類。

土豆地瓜蘿蔔白菜是可以在較低溫度下儲存的，洞穴平均溫度大致在零上十度左右，偶爾會在零下幾度，儲存這些菜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北方農村的冬天就經常儲藏冬菜，用以度過漫長的冬日。青椒、茄子、豆角、菠菜等等這些容易腐爛的蔬菜，可以采用冷凍的方式保存下來。程伊記得媽媽就是這麽處理夏末吃不了的蔬菜的，媽媽是用冰箱來冷凍青菜，現在程伊要用天然冰箱來完成這個步驟。

青椒直接冷凍，菠菜豆角茄子香菜用開水燙一下之後再凍起來。至于黃瓜，程伊留下幾根直接凍起來，剩下的大部分就用來腌泡菜。

程伊之前很喜歡鄰居一個大娘做的腌黃瓜，自己也學着腌過，雖然味道比不上大娘的手藝，但是也不差。現在程伊想把這個美味帶到古代來，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吃到曾經每餐必備的泡菜，程伊的口水不禁流了出來。

腌泡菜可是個細活兒，程伊将所需要的配菜配料準備好，主菜黃瓜放在盆裏洗淨。因為沒有大盆，所以洗黃瓜的工作并不簡單。大寶主動承擔了洗黃瓜的重任，并且帶領着弟弟一起投入到光榮的勞動中去。

程伊欣慰不已，這兩個孩子真的太懂事了，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疼愛他們，不讓他們再受一點欺負。孩子們洗黃瓜，她則開始冷凍蔬菜，該燙的燙，該晾涼的晾涼，該送到外面冷凍的送去外面。這些事情都忙完了，又開始将黃瓜切成兩厘米左右的長條形小段，這又是一享考驗刀工和腕力的活計，好在這些日子在齊家母子的淫威之下被迫練就了一手好把式，但是也大多是因為身主就是個能幹活的好手。

切完了黃瓜，程伊的手酸的厲害，甩了甩手腕，接着幹活。

沒有瀝幹水分的布袋子，程伊決定用背簍代替。将切好的黃瓜段裝進背簍，辦上粗鹽。用力壓實，将背簍放在一塊稍微平整的石頭上，黃瓜上面再壓上一塊沉重的石頭，黃瓜裏的水就一點一點滲出來了。這個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今天的工作就暫時結束了。

天色黑下來了，程伊出洞穴将凍好的蔬菜收起來，與之前的凍肉放在一起，用雪埋好。進洞遮蓋好洞口，天已經徹底黑了。

程伊開始做晚飯。本來想要切點肉炒白菜的，奈何肉凍得比石頭還要硬，根本砍不下來。程伊改了菜譜，繼續用萬能的雞蛋炒了個黃瓜片，母子三人同樣吃得歡快。

程伊始終記着那一晚野獸來襲的危險，吃過飯喝過熱水，程伊趕着孩子們上去睡覺。泥瓦盆已經做好了，但暫時還不能用，程伊怕尚未幹透的泥巴被高溫炭燒後會再一次被燒裂，所以仍然用了鐵簸箕裝着火炭充當炭盆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