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趙夕瑤出來後,她們便回了包廂,路上謝芷瀾惦記秦摯的事,有些心不在焉的,趙夕瑤是個心大的,并未發現異常,只拉着她的手,再次叮囑了一下,“讓王爺如實說就行,不能因為沈亦辰是他朋友,就包庇他。”

謝芷瀾有些好笑,“放心,他也不是會講人好話的人。”

趙夕瑤總覺得這話哪裏怪怪的,說話間已經到了包廂,今日是謝芷瀾回門的日子,不便在外多待,她和衛氏便提出了告辭,兩人來到馬車旁時,街上仍很熱鬧,她們正欲上馬車,身後傳來一個女聲,“母親,王妃。”

謝芷瀾和衛氏轉過了頭。

謝芷瀾的二姐,謝芷晴一身淡藍色襦裙,正站在幾步遠的地方,她面色仍有些憔悴,粉底也未能遮住眼下的黛色,她擡腳走了過來,對衛氏道:“母親,我有幾句話想同王妃說,可否給我一點時間?”

她有些別扭地移開了目光,當初為了嫁給武安侯府的世子爺,她和父親的關系鬧得很僵,也曾對衛氏說過一些很難聽的話,她甚至認為是衛氏不願她高嫁,才慫恿父親,給她找了個那般不堪的門第。

誰料,那人真是個有才學的,今日竟也金榜題名,中了進士,科舉有多難,她心中自然清楚,能中進士的,鳳毛麟角,他去年也已經成婚,婚後對妻子體貼入微,根本沒有納妾的心思。

當初她眼瞎,不肯低嫁,對方嬌妻在懷,步步高升,她如今卻落了個這般下場。這會兒再面對衛氏時,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又低不下頭道歉,便這麽不尴不尬的。

衛氏一貫豁達,對這個庶女,自認仁至義盡,她也沒多說旁的,只點點頭,率先上了馬車。

謝芷瀾和大姐關系很好,與這位二姐姐,并沒有多少交情,這會兒,也不清楚,她找她是為何事,夢中她也不曾找過她。

謝芷瀾:“二姐有事?”

謝芷晴壓低聲音道:“我想同王妃做個交易,王妃剛嫁入王府,未必能立馬站穩腳吧,這事對王妃只有好處,也能助你得到王爺的寵信,王妃若是感興趣,三日後,我們聽雨閣見。”

她說完,沒過多停留,匆匆消失在人群中。

謝芷瀾微微蹙眉,盯着她的背影,多看了眼,才轉身上了馬車,衛氏是個聰明人,根本沒問,謝芷晴巴巴跑來是為何事,只笑道:“怕王爺吃不慣廚娘做的菜,我今日特意請來了醉仙閣的大廚,今日午膳由他掌勺,王爺應該沒什麽忌口吧?”

謝芷瀾僅和他用過幾次膳,了解的也不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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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忽地想起昨日餐桌上的羊肉,他一口沒碰,又補了一句,“他應該不吃羊肉。不過也談不上忌諱,端上桌也無妨。”

衛氏笑道:“那成,屆時将羊肉離他遠些,離你近些。”

謝芷瀾最初其實也不吃羊肉,總覺得有一股膻味,但是母親很喜歡,母親走後,她才逐漸學會了吃羊肉,每次吃時,想起的都是母親,吃到羊肉時,微微彎起的眼睛。

兩人回府後,謝芷瀾才發現韓王竟然已經回來了,他正在與謝芷瀾的叔父下棋,叔父是名副其實的臭棋簍子,下棋時,最喜歡悔棋,同他下棋,最是折磨人,府裏的小輩,沒一個喜歡與他下棋的,包括年僅十三的謝四少。

謝芷瀾剛進去,就聽到叔父粗聲粗氣道:“不成不成,我還是下這兒吧。”

他撚起棋盤上的棋子,又放在了另一處。

衛氏忍不住搖頭,“老毛病又犯了,跟他下棋,就是遭罪。”

謝芷瀾下意識朝顧邵嶼看去,他仍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臉上沒半分無奈,他修長的手裏握着三顆棋子,黑色棋子襯得他白皙的手,愈發瑩白如玉。

他将其中一顆棋子,放在了叔父棋子旁,臉上是戲谑的笑,“叔父還有反悔的機會。”

他這麽一放,正好能吃掉他的棋子。

謝二爺眼睛瞪圓了些,趕忙将上一顆棋子拿了起來,“看錯了看錯了,我放這兒,你也收回你的去。”

一屋子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衛氏扭頭,悄悄對謝芷瀾道:“王爺可真有耐心。”

謝芷瀾又看了他一眼,他哪是有耐心,分明是貓戲老鼠似的,得了樂趣,這人最是惡趣味。

她當然不好當衆拆他的臺,笑道:“是叔父的棋藝又精進了,王爺應該是棋逢對手。”

這一日,謝芷瀾在安國公府用的午膳,席間,謝颉幾次想主動與她說話,她态度都淡淡的,因着二叔和顧邵嶼也在,氣氛倒是很和諧。

用完午膳,謝芷瀾又陪老太太待了會兒,就随着顧邵嶼回了韓王府,這邊剛回到王府,青祤就匆匆跑了回來,帶回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他們抓住秦摯了。壞消息是,五城兵馬司的人也瞧見了秦摯,如今秦摯被押到了應天府。

謝芷瀾道:“秦摯為何出來?”

青祤将一封信遞給了謝芷瀾,今日秦摯出來,是為了見一個人,這封信,便是那人交給秦摯的,“人已經被陳嵘抓到,他在一個賭坊當管事,知道不少三教九流的消息,他見這人,應該是為了讓他幫忙查探消息。”

謝芷瀾打開信瞧了眼。

信上查的是鎮國公府的事,一共提到兩樁隐私,一個是鎮國公府的世子爺醉酒後,曾欺負了其弟媳,如今兩人仍牽扯不清,還有一樁是,鎮國公府的三少爺,為了一個歌姬,曾一擲千金,如今這歌姬,被他悄悄養在外面。

謝芷瀾有些疑惑,他為何要查鎮國公府?

難道有什麽恩怨?秦摯的父親曾是綏遠縣縣令,約在八年前去世的,父親去世後,他由母親一人養大,随後便在埋頭苦讀,與族裏的關系,一直挺疏遠,直到入京趕考,他才來到京城,在此之前,他不可能認識鎮國公府的人,難道是他背後的主子,讓他查探的?

是想以此拿捏鎮國公府,還是怎樣?

謝芷瀾對青祤道:“讓陳嵘再審一下那個管事,看看能不能再挖出點有用消息。”

“是。”

青祤退下後,謝芷瀾不由揉了揉眉心,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夢中的事,夢中,秦摯一直待她體貼入微,在她跟前,他甚少提及朝堂上的事,謝芷瀾根本不知道他背後的主子是誰。

她又看了眼紙條,忽然想起一件事,婚後,鎮國公夫人還邀她參加過賞花宴,她身子骨不大好,并未赴約,用膳時,不經意曾跟秦摯提起了這事,說到鎮國公府時,他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

如今回頭想想,那抹複雜,分明摻雜着厭惡和憎恨,謝芷瀾隐約覺得,自己抓到了重點,她忙吩咐了下去,讓人又将青祤喊了回來,“去查一下鎮國公府的人,這些年可曾去過綏遠縣。”

晚上,用晚膳時,顧邵嶼才出現。他仍一襲紅衣,不得不說,他穿紅衣真的很好看,一出現就能吸引人的目光。

瞧見他,謝芷瀾便想起了趙夕瑤的囑托,她親自為他倒了杯茶,伸手遞給了他。

顧邵嶼接過茶,飲了一口,才似笑非笑,朝她望去,“今日怎地如此殷勤?”

謝芷瀾神色不變,笑道:“王爺說的這是什麽話?當妻子的對夫君體貼些,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今日回門,王爺又是帶我們去街上湊熱鬧,又是陪叔父下棋的,我合該感謝一下王爺。”

顧邵嶼一只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笑得暧昧,“感謝?一杯茶就行了?”

謝芷瀾身體一僵,她不經意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手,道:“王爺若不想喝,大可以還回來。”

顧邵嶼将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随即将茶杯放在了書案上,笑道:“王妃好不容易給為夫倒的,不喝豈不浪費?”

他撩起一縷她的發絲,纏在指尖把玩。

謝芷瀾忍不住偏開了腦袋,被他這麽一打岔,一時也不知如何切入了,索性道:“王爺身邊的朋友也都像您一樣嗎?”

“像我什麽?”他修長的手指,不知何時搭在了她腰上,沒怎麽用力,就将人勾到了懷裏,謝芷瀾忙伸手抵住了他的肩膀。

他俯身親吻她的眼皮,一下又一下,“像我一樣耐心十足?”

謝芷瀾眼睛癢得厲害,忍不住往後躲,他箍住了她的後腦勺,讓她避無可避,溫熱的吻下滑,來到了她唇上,輾轉吸吮,他嗓音沙啞,“還是像我一樣會取悅人?嗯?”

手機寫的很慢,晚上沒更新了,明天也中午見,以後都中午吧,我順便調一下作息,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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