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唐恬不知道她是怎麽回到家的。她沖了個熱水澡,把濕衣服丢進了洗衣機。

此刻她站在廚房給自己做姜湯。

和宋君彥同居的這三年,她已經熟練掌握了自己照顧自己的能力。

手機這時候彈出來了一條訊息。

唐恬回過神來,打開微信。

阮思怡:謝謝唐小姐的雞湯,太好喝啦。可以問一下是什麽配方嗎?想學習一下呢。

唐恬怔了一下,随即打開阮思怡的朋友圈。

朋友圈發了一張照片,桌面上的兩塊碗。乍一看沒什麽特別的。唐恬放大了看,可以看到一塊在阮思怡面前,一塊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宋君彥的面前沒放。而配文則寫道:謝謝宋總的雞湯,每天上班不僅有精神上的雞湯,還有現實中的雞湯,真是太幸福啦!元氣滿滿~努力工作fighting~!

再往下滑,則是昨天的一條機場自拍。

也是從這條,她才得知宋君彥回國的。

唐恬顫抖着手,想了想,回了一句。

“君彥沒喝嗎?”

對方正在輸入了好一會兒才發過來一句。

“宋總今天可能不舒服吧,喝不下呢。”

他把她親手送給他的雞湯送給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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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放下手機,不知道自己發了多久的呆。突然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影越過了她。

男人蒼白的手指利落地一轉,“咔噠”一聲關閉了竈臺。

“鍋都快燒了。”

他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她,眸色越發深沉了些。

小姑娘剛被水汽蒸發的臉頰浮着晚霞似的紅暈,一雙小鹿似的眼睛則泛着旖旎的水霧,她柔軟的唇畔像是在水中盛開的玫瑰,妖嬈而又魅惑。唐恬沒想到宋君彥今天會這麽早回來,身上只裹着一條浴巾,裸露的肩膀上還有幾顆水珠順着半幹的頭發滴落在迷人的鎖骨上。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一下上前擁住了她。

唐恬想推開他,耳垂卻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濕意,她嘤咛了一聲,腿一下軟了。

她最是經受不住宋君彥咬她耳垂,他總是能一下找到她身上敏感的地方。

“宋..........宋君彥。”

唐恬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在理智游離前推開他,身上一涼,浴巾落在了地上。

她驚呼了一聲。從隐忍的痛苦到漸漸失去理智,緋紅愈深,玫瑰的顏色也愈發美麗。

唐恬的身子不由微微顫動起來,努力仰起頭去接住他鋪天蓋地的吻。

不知道今天他是怎麽了。

也許是一個月沒見,多少是有些不得纾解吧。

在這方面,他們是一等一的合拍。

第二次的時候,她躺在床上,咬着唇看着他的汗順着下巴劃過,滴落在她的胸前。唐恬閉上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她感到很屈辱。

她今天明明是那樣生氣。包括他回來之前,她還在氣得發抖。轉眼,她發抖的起因就換了一個方向。

又一次,她難道又要原諒他嗎?就像過去這三年來,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一樣?

“宋君彥.........”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她顫抖着唇瓣開口。“說你愛我呀.......”

哪怕他們都已經到了這樣忘乎所以的地步,他依然只是繃着下颌線,板着一張精致的俊臉,不說一句話。

“宋君彥........”唐恬睜開眼,迷離的眼神讓她顯得更加讓人欲罷不能。她抓住他的胳膊,微微揚起頭。

“求求你,說你愛我,說你愛我好不好?”

只要你愛我,我就能堅持下去。

“閉嘴。”他說完,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耳邊是他沉重的呼吸,唐恬睜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她一下清醒了過來。

過了會,他起身進了淋浴房。

她沒有動。

空氣中傳來了一股暧昧的氣息,以及他身上清冽又醇厚的沉木香,還有淡淡的煙草味。

她身上沾滿了他身上的味道。

她先是懵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今天沒有做保護措施。

這麽重要的事,她因為心裏有心事忘了,他怎麽也忘了?

宋君彥不喜歡孩子。

這三年來,他們每一次都有做保護措施,哪怕有時候宋君彥喝醉酒臨時起意,如果家裏沒有小雨傘他也會憋着讓助理迅速給他弄來。

唐恬也不是沒有試探性地和宋君彥提過,她想要個小孩子。

一方面她喜歡小孩。也許是因為自己沒有得到過多少家庭的溫暖吧,她很渴望那種親情的牽絆。另一方面,她以為有了小孩,她就可以牢牢地捆住宋君彥,她和宋君彥的關系也會更穩定些吧。

那時候的她是多麽天真啊,還想用孩子綁住他,還想和他讨論孩子叫什麽名字。

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唐恬現在終于明白過來了。就像她每次會為愛情小說感動到痛哭流涕的時候,他也會這麽看她。

那種眼神,是像在看一個傻瓜在癡人說夢。

宋君彥不想要孩子。是真的不喜歡,還是不想和她生。

她怎麽還不明白呢。

這時候,宋君彥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

“要不要一起泡澡?”

他的黑發還未幹透,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将自己一看便是鍛煉有素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展示在她面前。

只是唐恬此刻卻顧不及羞澀,而是憤怒地丢了一個枕頭過來,正中宋君彥的臉。

“你想讓我吃藥嗎?”

宋君彥錯愕了幾秒,随即視線落在了床單上的那抹痕跡上。

他勾了勾唇角,走了過來。

“吃什麽藥?”他長手一撈,将她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有了就生下來呗。”

唐恬心一顫,聽着他這漫不經心的語氣,氣不打一處來。

“宋君彥你在開什麽玩笑啊?”她掙紮着下來。“誰和你說過我要孩子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嗎?”

宋君彥皺起眉來,實在不懂她為什麽突然火氣這麽大。

“我現在不想要了!”唐恬氣得胸脯劇烈地起伏着,她走到浴室門口,重重關上門。

只聽“嘭”的一聲,宋君彥怔愣地看着門被鎖上。

“甜甜。”他好脾氣地喚了聲。

他給她取了個小名,不是唐恬的恬,而是甜味的甜。

唐恬曾經躺在他的懷裏問過他為什麽,那一刻他笑起來的樣子,恍惚讓唐恬以為他是愛她的。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撩人。

“因為你嘗起來,很甜啊。”

此刻唐恬看向鏡中的自己。白淨的身子上好幾個紅色的暧昧痕跡,都在展示着他剛才對她的“暴行”。她恨自己的不争氣,沉湎于□□上的歡娛,沉迷于男人的“美色”,而忘了自己的尊嚴。

到了最後被壓在床上的時候,她還隐隐心裏抱着一絲殘念,他興許是愛她的呢?

可是不是的,他不愛她。

她不過是他不得纾解時候的發洩工具罷了。

宋君彥轉了轉門把手,打不開。“怎麽了?”

“我想靜靜!”

他默了幾秒。

“靜靜是誰?”

唐恬:...........

她索性打開花灑,讓稀裏嘩啦的水聲替她回答。

宋君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莫名其妙地去衣櫃挑選睡衣。

房間的衣櫃不大,他還有一個專門的衣帽間在外面。

他們倆的衣物擺在一起,多是他們的睡衣和內衣一類的,根據顏色深淺被她打理得很整齊。

家居類的東西,她很喜歡買情侶款式的,連拖鞋都是情侶款。

他把衣服拿出來的時候,弄亂了她的一些內衣。

那些內衣的款式多是情】趣類的,花樣很多。

她為了讨他歡心,買了很多這樣的內衣。

宋君彥看了一會兒,喉結滾了滾,眼裏漸漸浮起了某種欲【念。

剛剛的飽腹感此刻又感到不足了。

他索性不穿睡衣了,坐回了床上,想起了心事。

他不是開玩笑。

今天合作夥伴來找他談事。聊完工作之餘,也聊了些其他事情。

易總易思明今年三十了,因為結婚早,孩子都有五歲了。

小女孩格外粘人,易思明開了視頻,給他看了他女兒的長相。

當小孩子奶聲奶氣地叫易思明爸爸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宋君彥突然想,如果他和唐恬有了孩子,孩子肯定長得很好看。

他二十六了,虛歲二十七,似乎也不是不可以要一個小孩。再說,唐恬挺喜歡小孩的。

所以今晚做那事的時候,他明明知道要做保護措施,卻故意沒有去做。

他以為她是默許的。

她不是一直很想要一個孩子嗎?屬于他們的孩子。

宋君彥煩躁地點了一根煙,有點想不明白唐恬怎麽突然就變了。

這讓他或多或少有些許...........沮喪。

今天的事後一根煙沒有了往日的惬意。

宋君彥丢掉了煙頭,看向那緊閉的浴室門。

“甜甜,好了沒?”

她沒有回答。

宋君彥突然想起了什麽。

他起身,随意抓了一套睡袍,來到了廚房。

掀開鍋蓋,他看清了裏面煮的東西。

姜湯。

怎麽,今天淋雨了嗎?

剛剛水燒幹了,宋君彥又倒了一些水、生姜、紅糖,盛了一碗走進卧室。

唐恬已經出來了,此刻她穿着一件吊帶真絲睡裙,正在換床單。

“你今天去書房睡。”

說這話的時候,她垂着海藻般的長發,頭也不擡地整理着新換上去的床單。

宋君彥端着姜湯,一臉尴尬:“.........”

他平日裏工作忙的時候,有時候嫌她太粘人,是會到書房去工作睡覺。

但是今天他不大想自己一個人睡。

實際上,他這一個月以來的不得纾解,恐怕剛剛那兩次只是小試牛刀罷了。

見他半天沒聲響也沒挪步,唐恬這才擡起頭,看到了他手中的姜湯,愣了一下。

真是感天動地,宋總居然還會給她做姜湯。

她的眸色沉了沉,突然起身,接過他手中的碗走到淋浴間。

宋君彥驚訝地看着她把他剛才做的姜湯全倒了,臉上終于浮起了些許愠色。

“唐恬,你今天怎麽了?”

“我今晚想一個人睡。”

唐恬看着他,挑釁似的挑了挑眉,将碗随手丢到一邊。随即她越過他,上了床,蓋好被子,一氣呵成,最後只給他留了一個僵硬而又冰冷的背影。

無聲地表示她的抗拒以及昭示着今晚就到此為止的訊號。

宋君彥怔怔地看着她裸露在外的,充滿誘惑的蝴蝶骨,咬了咬牙。

真恨不得在小姑娘雪白的後背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

宋君彥進了淋浴間,沖了個冷水澡,剛煩躁不安的心情終于慢慢緩和了下來。

他從不為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操過心,而唐恬平日裏的乖巧懂事更是沒讓他煩心過。

這樣異常的狀況和情緒都讓他有些無所适從。但很快,宋君彥便想明白了。

唐恬是不是以為,他對于生孩子這件事并不是認真的?

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宋君彥清了清嗓子,對着那個始終朝向陰影的冷漠背影淡淡道:“我是認真的。”

他頓了頓,加重了一絲鄭重的意味:“我允許你生孩子了。”

他以為他這麽說,唐恬會開心的。

她怎麽會不開心呢?她當然心裏是渴望擁有一個和他的孩子。

她是那麽喜歡他。

唐恬霍地從被窩裏坐起來轉過身,這下扔的不是枕頭。

宋君彥跳到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丢過來的遙控器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生個屁!我允許你滾!”

這一晚,宋君彥對着空蕩蕩的書房床鋪陷入了沉思。

之前保姆可能以為他剛回來不會和唐恬分房住,所以還沒來得及鋪床,而之前的被褥枕套又都拿去洗了。

宋君彥回頭想去卧室拿枕頭,卻發現卧室的門鎖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詩句。

路有凍死狗。

唐恬今天究竟是怎麽了?

(開個車都不行嗎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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