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陷害
宋西樓不知道烏拉那拉氏打的是什麽主意,但是鈕祜祿蓮心這個樣子可就是明目張膽不加掩飾的來學她的套路。
宋西樓熟悉她的性子,鈕祜祿蓮心雖然心思壞但是還是有一點骨氣的,去心甘情願的學另外一個人,那可是下了不少的勇氣。
至少現在的鈕祜祿蓮心能這個樣子,已經讓宋西樓刮目相看了。
她可是記得鈕钴祿蓮心是喜歡上胤禛才開始不擇手段的,怎麽這輩子提前了呢?
想了沒多久之後,胤禛就回來了,腳步聲音帶着絲沉重,板着的臉上也滿是冷氣,明顯是正在生氣的樣子。
“回來了。”宋西樓迎上去,假裝看不見他那張表情不好的臉,外面走了一圈之後他身上都是汗,宋西樓趕忙帶他去了內室伺候着換了身清爽些的衣服。
梳洗一番之後胤禛的臉色才變了好多,至少表面上沒那麽的臭了,但卻還是不對勁,就連冬芽都看出來了,奉茶上來腿都有些抖。
宋西樓看了眼一邊站着的蘇培盛,沒想到這個老狐貍精的很,連頭都不敢往上擡,更加別說是給她什麽信息了。
一屋子的奴才靜悄悄的都沒人說話,宋西樓使了個眼色叫人都下去了。
胤禛還是不說話,宋西樓卻見剛剛奉上來的茶他一口都沒喝,想到小廚房裏還有炖好冰鎮過的綠豆湯,于是想過去給他盛上一碗。
沒想到的是才剛走兩步,手就被人抓住了,宋西樓還沒回頭就聽見胤禛不滿的聲音:“你要去哪?”
“我去給你拿……”
“不準去——”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人打斷,回過頭就看見一雙帶火的眸子,胤禛坐在椅子上大掌掐住她的手腕,看人的時候一瞥滿眼都是霸道的氣息。
“怎麽了?”
她笑意還未到達眼底,就被人一手拉了過去,直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然後一雙眼睛就那樣直接鎖定住她,宋西樓第一次看見男人眼裏的侵略。
見她歪着頭面帶疑惑,胤禛垂下眼睛,大掌裏的小手白皙細膩,稍微用點力好像就會被掐斷,他抓在手裏左右看了兩眼,注意到手腕上那處淤青。
Advertisement
“這是剛剛在馬車上碰到的?”
他往淤青上面看了幾眼,然後一雙眼睛直接看向宋西樓,手指還在那淤青的地方摩擦着,宋西樓往裏面縮了縮,有些疼。
“爺走後馬車壞了,”宋西樓略抵着眼睛,看着手腕上的掐着自己的手指,繼續道:“然後是九阿哥過來救了我。”
她輕描淡寫的就說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倒是沒有點隐瞞的意思。卻見胤禛的表情還是那個表情,沒有絲毫的松懈
目光涼涼的落在她身上,眼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天胤禛沒有留在宋西樓這,晚上的時候聽人說貝勒爺歇在了書房。
她躺在紫檀木雕刻的羅漢床上,旁邊沒人溫度都有些低。宋西樓卻在想今天的事,先是鈕祜祿淩柱不管不顧的沖上來,随後九阿哥再過來。
宋西樓沒有錯過的是九阿哥眼底那一瞬間的驚訝,還有,看見那雙帶着感情的桃花眼,她第一感覺是——她覺得那雙眼睛裏的感情很假。
好像她以前看到過那雙眼睛裏面帶着的真誠一樣。
胤禛的書房離她的院子沒有多長的路,夏日夜晚的涼風吹的人身上涼涼的,屋子的窗戶打開了,還可以聽見外面柳樹的枝條被風吹在了一起。
他看着前面的書桌,上面原本放一個木雕的地方添加了一個。
主角還是那個紅衣服的女子,這次卻是在騎在馬上,眉眼還是讓人瞟上一眼就驚豔的張揚,只是這次卻多了一個拉馬的人。
雕刻這個的人故意沒有刻前面人的臉,但只要看身形與樣子便知是個男子。
這是今日回府時趙文軒派人來給他的,當時他看了一眼之後便罵了一句:“裝神弄鬼。”
趙家被人盯上的事他早就聽說了,原本計劃範圍內不出一個月趙家就會迅速的沒落下去,趙文軒只是在做最後無謂的掙紮,
但是手裏的東西他卻是怎麽也扔不下去,不可否認的是第一眼看見這個人偶他是帶着驚豔。
男人對女人帶着驚豔,那還能代表什麽?
他喜歡宋西樓這個樣子,溫柔伊人,幹淨的像是一張白紙。
外表天真其實骨子裏面帶着媚意,這是胤禛一直喜歡的類型。
可瞞不住的是,第一眼看到這個木雕時,上面的女子眉眼處的張揚,讓他的心都開始在劇烈跳。
***
鈕钴祿蓮心那日說的話烏拉那拉氏沒有忘記,府裏一切都掌控在爺手上,要想出去查一下宋西樓的真實身份她寫信叫了她娘家的人來。
自從幾年前她爹走後,烏拉那拉氏一族就沒落了許多,作為嫡福晉她沒有上好的家世,現在身後也沒了孩子。
時長的做夢都覺得她的位置坐不穩。
一大早的烏拉那拉氏家族的人就遞了牌子上來,東西禮物都是提前老早的就準備好的,好久沒有看家人烏拉那拉氏就算是藏也藏不住興奮。
胤禛聽說烏拉那拉氏族人要來的時候還派蘇培盛送來了不少珠寶綢緞,文玩字畫說是待會讓她們帶回去,給足了烏拉那拉氏的臉面。
宋西樓與李氏也來了,福晉身邊的大嬷嬷一早就來叫的。
去了之後自然也是看見了跟在烏拉那拉氏後面的鈕钴祿蓮心,宋西樓看了兩眼之後就別開了臉,沒說話。
但李氏可就不同了,她臉上挂着笑,開口不留情面:“這鈕钴祿格格是知道如今後院完顏福晉一手獨大,所以穿着打扮行為舉止都變了嗎。”
“你打扮的與完顏福晉一模一樣,是想跟在完顏福晉後面分一杯羹嗎?”
烏拉那拉氏拿着杯子的手都白了,她看着下面坐着的額娘與嫂嫂憋了全部力氣才沒一手揮在桌子上。
李氏這句話實在是太過了,宋西樓掀開手裏的杯蓋不去注意左右兩邊不斷傳來的視線。
這福晉的娘家人還在,李氏這樣不把福晉放在眼裏,太過于嚣張。
可恨的卻是,把火直接引在她的身上,剛剛可是注意到福晉家人射在她身上的眼神。
“福晉。”宋西樓想到這站了起來,“妾身忽然想到還有事,就不留在這打擾福晉與家人說說知心話了。”
見她态度端正,烏拉那拉氏的臉色才好看許多。點頭允許了,見她走了李氏也跟着出去了。
兩人走後,大嬷嬷招呼其餘的人都下去,之後這屋子就剩下三個人後烏拉那拉氏的額娘才開始抱着她的頭痛哭。
“我的兒啊,額娘想死你了。”
“這皇子的嫡福晉不是這麽好當的啊,”她摸着烏拉那拉的的頭不停的哭:“連個側福晉都能與你這般說話。”
她是當家主母,平日裏說一不二,沒想到的是女兒當了皇子的福晉這樣的管不住下面的人。
她拿着帕子哽咽開口:“還是因為沒有孩子啊,”
“要是,要是輝兒還在的話。”
她說出這句話後身後的兒媳婦就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袖子,搖頭一看果真看見烏拉那拉氏一臉的傷心。
“不說了,不說了。”她嫂嫂上前圓場,指着一邊比南瓜還大的香爐,上好的白玉做成的讓人一眼就看的出是好東西。
“這貝勒爺待福晉還是好的,屋子裏的好東西多的是。”
她眼裏羨慕一閃而過,随後看着眼前這個小姑子,端莊大方得體的坐在椅子上。
但是不知怎麽跟她說她這樣是有了當福晉的樣子,但卻沒有當女人的柔媚。
嘴唇上上下下開啓了好多次,猶豫到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烏拉那拉氏不知道她的心思,只看着自己的額娘問:“額娘,我上次寫信讓查的事可查到了。”
她額娘點着頭:“查到了,查到了。”說着從貼身的袖口摸出一封信出來:“都在這兒了,等我們走了你在看。”
随後指着信封裏的紙條:“這一份是你要的藥方。”
烏拉那拉氏的眼睛放在上面,只見額娘拍着自己的手:“盡快。”
盡快?盡快什麽呢?當然是盡快懷上一個。
“這次狩獵,你也跟着去吧,”她額娘語重心長,“出府後抓緊懷上一個。”
沒有孩子在這個後院,什麽都不是。
……
宋西樓才剛剛踏出屋子,身後的李氏就開始喊她停下來。
“這會兒風景正好,妹妹與我一同走走?”
宋西樓點着頭,剛好她要看看李氏在打什麽主意。
李氏看着眼前的人,面上帶着笑。其實心裏恨不得将她剝皮抽骨,自她來了之後爺連一次都沒在她那歇過。
要不是,要不是她有孩子。想到這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這貝勒府哪會有自己一絲的地位。
兩個人走到了湖邊,這裏湖水清澈養了許多上好的錦鯉,見人一來卻是一點都不不害怕,一群魚游上來圍着她們轉。
“這些魚是被人喂慣了的,危險來了它們一點都不知道,還轉着尾巴顧着吃呢。”
李氏手裏拿着魚食,看着湖面淡淡的開口。
她這話一說完宋西樓的手就緊了緊,她看着自己與李氏。因為兩個人要喂食,所以站在觀賞臺這。
剛剛拿魚食的時候李氏揮手讓人下去了,所以現在這就宋西樓與她兩個人。
丫鬟太監們都在岸邊看着,但是離得還是有點遠。
李氏忽然一笑,慢慢的靠近宋西樓身邊,櫻桃小嘴滿是誘人的味道湊在她的耳邊:“妹妹可知道,我懷孕了?”
這句話說完後,她立馬雙手抓住她的手腕,人迅速的往身後倒去。
宋西樓一瞬間明白了,李氏這是要陷害自己推她落水。
下意識的宋西樓緊緊抓住她,李氏掙紮半倒的身體就要往湖裏落去。
宋西樓心緊了緊,連忙大喊一聲:“姐姐!”
随後就是“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裏。
身後的奴才趕忙一看,只見李福晉不小心踩到石頭落了水,一邊的完顏福晉看見了連忙拉住了她,只是沒抓緊,也跟着迅速的掉了下去。
“福晉……”
“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