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最後時雨和仁花在鐳缽街從南到北走了一圈,這次身後跟了個身材過于高大的伏黑甚爾,所以盡管兩人看起來宛如肥羊,也沒人敢上前找茬。

“好了。”

仁花松了口氣合上本子:“大致的思路有了,之後就要具體勘察數據,然後在着手設計了。”

時雨也開心點頭:“那就太好了,既然工作結束就回家吧。”

剛邁開一條腿,時雨停住,再次說道:“啊,說起來家裏沒有吃的了。”

經過一年的相處,谷地仁花已經很清楚好友生活廢物的設定了,于是拍拍胸口:“那就先去超市吧,買點食材,晚上我做飯。哦,這段時間的夥食我都包了!”

本來沒有什麽神采的雙眼在聽到這句話後,緩慢的亮了起來:“仁花醬,你真是個好孩子!”

仁花摸摸頭:“嘿嘿,畢竟小時雨你又是幫我解決了實習問題,又讓我在這裏可以住在你家,還不收錢,這點小事情是應該的啦。”

伏黑甚爾沒什麽表情的跟在兩個少女身後,看着二人黏糊糊的貼在一起說悄悄話,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兒子。

不過雖然沒有盡到太多父親的責任,甚爾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有些了解的。

惠雖然有些早熟,但只是一個普通的,會照顧人的小孩子。

和閑院時雨這種表面看起來做什麽都慢吞吞,但腦子轉的飛快,有八百個心眼子的人完全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走在前面的二人已經來到蔬菜區,因為動作太慢,再加上讨厭被別人擠,時雨特意找了一家價格偏貴的超市,和仁花慢慢挑選。

“晚上做奶油蘑菇濃湯怎麽樣?我最近新學的,很好吃哦。”仁花捧着新鮮采摘,上面還有水滴的蘑菇問道。

Advertisement

“奶油濃湯我喜歡……可是我讨厭蘑菇诶。”

說着,時雨舉起兩根胡蘿蔔:“我想吃咖喱。”

“可是小時雨你最近經常熬夜吧,吃那麽刺激的食物不好哦。”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挑挑揀揀,最終決定了晚上和明天的菜單,兩大包食材占滿了伏黑甚爾的雙手。

“我說……”

“什麽?”

“我的工作只是保镖吧。”

“可你不是也要吃嗎?”

時雨負責出錢,仁花負責做飯,甚爾負責出力,不是很合理嗎?

不會吧不會吧,你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真的要不勞而獲,等着一個19歲的少女給你做飯嗎?

雖然沒有說出來,但伏黑甚爾肯定,他從時雨的言外之意聽到了這段諷刺拉滿的話。

伏黑甚爾:……

三人晃蕩着走到收銀臺附近,時雨卻突然想起來什麽一樣啊了一聲。

“忘記買大福了。”

仁花:“小時雨你不是不喜歡這種甜膩膩的東西嗎?”

時雨撓撓頭發走到收銀臺前結賬:“我是不喜歡,但是亂步很喜歡這種甜食啊。”

“亂步?”

“江戶川亂步,那個很出名的江戶川刑警的兒子,前段時間江戶川夫婦出意外去世了,他們的兒子去警校上學,結果和學校發生沖突被趕了出來,然後被我帶回來了。”

仁花疑惑:“小時雨你認識那個很厲害的刑警嗎?”

時雨點頭:“當初可是受江戶川刑警不少照顧呢。”

江戶川……

這個姓氏甚爾也挺熟悉的,當初他被時雨坑了成為保镖後,終于保障了自己人身安全後,閑院時雨終于敢光明正大的在衆人面前現身,查找父母真實死因,并繼承家業。

當時所有人都認為閑院夫婦只是死于意外,但時雨卻不那麽認為,可警方卻覺得時雨只是小孩子接受不了父母去世而無理取鬧。

就在時雨決定自己查找父母死因的時候,江戶川刑警卻相信時雨的話,并和她一起找到了父母死亡真正的原因。

而結果自然不出所料,是父親那邊的家族,加茂家的人動的手。

之後時雨廢了好一番功夫,又是挑撥離間,又是利益誘惑,将動手的那批人都處理了,順便還讓原本就關系不太好的禦三家矛盾成功升級,放到了明面上。

總之那段時間江戶川刑警幫了她不少忙,如今對方竟然意外死亡,她自然也要報恩了。

“诶呀,突然失去保護自己的父母,陡然獨自面對充滿惡意的大人,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呢——”

伏黑甚爾低頭,盯着時雨的發旋。

他懷疑閑院時雨是在說自己,但他沒什麽證據。

而且什麽失去父母,獨自面對風雨的可憐孩子……

想着當初那個為了讓自己成為保镖,于是或買或注資,得到全日本賭馬場管理權的女孩,擡頭慢吞吞的對自己說:“先生,你也不想賭馬還要跑到海外去吧。”

就一點都憐惜不起來了呢。

“對了,亂步這個人和我不一樣,情商很低的哦,仁花你千萬不要因為他說的話生氣。哦,甚爾你也是,不要生氣打人啊。”

“你也不想賭馬被拒絕入場吧。”

回憶的聲音與現實重合,被人恐懼的天與暴君指着蛋糕店裏最貴的糕點說到:“我要那個。”

心眼子比不過,只能從金錢上占占便宜的樣子。

但閑院時雨一向是個大方的老板,尤其在面對能保她小命之人:“好哦,那老板這個要雙份吧。”

給伏黑甚爾一份,在快遞寄給他遠在東京的兒子女兒一份,完美。

她閑院時雨是一個具有人文關懷的老板!

時雨在橫濱的房子不是公寓,也不是傳說中有錢人的大別也,而是一個二層樓,下面能開店的商鋪,就在繁華熱鬧的商業街旁邊。

二樓是休息和辦公的地方,一樓被時雨改造成了一個環境靜谧溫馨的咖啡店。

不過比起營業招待客人,不差錢的時雨主要還是為了自己在這裏休息和招待朋友。

而江戶川亂步,則是這家咖啡店唯一一位店員——包括制作咖啡的工作。

三人站在咖啡店前,一對情侶罵罵咧咧的從裏面沖出來,憤怒之下沒看到門口的三人,撞得時雨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緊接着,身穿侍者服的少年也急匆匆的沖出來,對那對小情侶揮手:“等等,你們還沒結賬!!”

時雨擡手揪住還要沖過去的少年領子:“算了,反正也是家裏沒人喝的咖啡,無所謂啦。而且你在過去那個男的看起來要打人了啊,我可沒有給咖啡館配過保镖。”

哦……

仁花從遠去的情侶方向收回目光,看向據說智商極高,情商極低的亂步少年。

少年眯着雙眼,黑色短發,看起來可可愛愛。

時雨的這家咖啡店本來也不是正經營業,做咖啡的工具也都是家裏用的機器,咖啡豆則是別人送給她數量太多,自己消耗不完搬過來的,所以每天咖啡品種極其不穩定。

再加上招聘來的情商極低的服務員。

盡管地處繁華商業區,卻讓本就客人不多的店鋪雪上加霜。

剛才那對情侶大概是今天唯一的一位客人。

而看亂步嘴角的碎屑就知道,他絕對把自己準備在咖啡店的小零食都吃光了。

雖然她在離開前也說過,店裏的東西無論是賣掉還是吃光,只要別讓它過期扔掉自己都無所謂就是了。

江戶川亂步樸素的十多年人生中,第一次接觸閑院時雨這種大土豪,見老板本人都沒什麽意見,他也就懶得在追那對情侶了。

不過真奇怪啊,明明都各自結婚了還敢以情侶的身份出來逛街,結果被他說出來了卻突然生氣。

真是敢做不敢當的大人。

時雨指向甚爾手裏又增加了的購物袋:“今天晚上吃大餐哦,仁花醬掌廚!”

“哦哦哦,太好了!”

自從被警校趕出去,緊接着又被時雨撿回去,亂步就過上了頓頓外賣的生活。

他承認五星級飯店的外賣很美味,但總是這麽吃亂步大人也受不了的。

一直就沒有正經營業的咖啡廳在下午四點早早打烊,挂上停止營業的牌子,店面二樓廚房裏,脫掉外套的仁花穿上了時雨購買的,但本人卻一次都沒有用過的浣熊圍裙,撸起袖子,開始自己的工作。

時雨搬個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手裏舉着一把韭菜一點一點,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摘着。

力圖将上面所有的泥土以及長相不夠完美的葉子摘掉。

亂步吞了兩塊大福後也拎着小凳子來幫忙,但他也沒弄過這些東西,擠到時雨身邊問道:“亂步大人來幫忙了,但是這東西這麽處理?”

時雨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裏摘好的韭菜,從亂步身邊大袋子裏掏出一顆西藍花,捧着巨大的綠色西藍花思考了兩秒,随後拿起一把小刀:“這樣子。”

說着,一點一點,用刀把西藍花割成小塊放到盆子裏。

“哦哦!”

亂步低頭開始認真處理另一顆西藍花。

雖然相處不過兩個月,但亂步對時雨的好感度很高,面對她總有一種在奇怪的大人世界中找到同類的感覺,雖然時雨已經算是成年人了,但卻不會像其他成年人那樣奇怪。

伏黑甚爾低頭看着廚房門口的兩個發旋,亂步拿刀處理西藍花的手,看起來随時能割斷自己的靜脈,時雨摘菜的細致程度,也讓他懷疑之後根本不需要其他處理就能直接進口了。

他連看自己五歲兒子做飯都沒這麽擔心過。

仁花到是早就習慣了時雨的性格,哼着歌切菜,問道:“小時雨,小蔥在哪裏?”

時雨指向黑色的袋子:“在那裏。”

仁花彎腰從袋子裏拿出一把綠油油植物:“這個?”

“對。”

“可是……”

“這是蒜苗啊。”伏黑甚爾代替仁花補充道。

………………

時雨迷茫眨眨眼,仁花和甚爾的笑容逐漸明顯起來。

亂步盯着仁花手裏的蒜苗驚訝的瞪大眼。

可是他也看不出這兩種植物的區別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