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回到江淮後,柏歲歲開始忙着補請假剩下的工作空檔,她知道自己的假期請得有點長了,雖然實習記者沒工資,但她還是不敢怠慢,由于休息了一段時間,她對工作的事情感到有些遲鈍。
有熱心市民打電話到欄目的專線上,說景華中心附近發生火災,傷亡人員暫時不知,她和丁楷急忙趕到現場,現場有些混亂,但處理得還算及時,消防大隊已經滅了火,傷者已經送往醫院。
她一路上就心神不寧的,趕到景華後發現只是地下停車場旁邊的雜貨間起火,才放下心來。
丁楷拍攝好一些素材後,去買了幾瓶礦泉水。
“姐,我看你很擔心的樣子,是有朋友在景華工作嗎?”
“……不是,我只是最近沒睡好。”
“聽宋姐說你爺爺住院了,還好嗎?”
“嗯,已經出院了,手術很成功。”
“那就好。對了,剛才我拍攝現場,看見上次你采訪過的那位森科的社長了,他有點狼狽,據說是火災時他剛好在停車,看見火災現場還有人沒出來,就去見義勇為了一番。”
“啊?那他……有沒有受傷?”
“沒有吧,我看着挺好的。”
柏歲歲連水都沒喝,急匆匆乘電梯去了森科所在的樓層。
前臺小姐換人了,這次的也很漂亮。果然這家公司很看臉。
“你好,我是江淮電視臺的記者,停車場剛才發生了火災,能采訪一下你們社長嗎?”
“社長麽?他在開會,我待會兒替你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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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她站在前臺等。過了會兒,上次給她送資料的小何走過來打招呼。
“你來找社長吧?社長在開會,要不要去休息區坐着等?”
柏歲歲點頭,跟着小何走到休息區。小何給她泡了杯咖啡。
“不好意思啊,是速溶的,因為咖啡豆正好用完了。”
“……沒事,謝謝。”她喝一口咖啡,問,“你們的前臺換人了嗎?”
“是啊,上回那個女生吧,整個公司的人都看出來她就是想來泡社長的,一番軟磨硬泡後發現沒用,一氣之下就辭職了。”
小何忽然小聲道:“社長這種條件的居然沒女朋友,我懷疑社長性取向有可能是那種,大概他對女人沒興趣。”
柏歲歲默默不語,啜一口咖啡,有人敲一下休息區的玻璃,二人看向外邊,只見寒凜手裏玩兒支筆,笑着對小何說:“誰說我不近女色?小何,飯可以亂吃。”
小何尴尬地點頭笑笑,抓起一杯咖啡走出去。寒凜走進來,順手關上了門。柏歲歲條件反射一樣站起來,放下杯子,寒凜靠着門板,笑,“要走了?不是來采訪我的麽?”
“……我覺得你可能也提供不了什麽有用的東西,所以還是不了,打擾了,再見。”
“少來,你明明就是擔心我,不然幹嘛跑到我公司喝咖啡。”
“……沒有……不是!”
“記者小姐,你有點兒公私不分啊。借采訪的名義來公司泡我?”
她說不出話,臉色紅得滴血。聽見他的腳步聲靠近,她擡起頭,撞進他的視線,他眼尾藏着笑,深色的眸子像濃墨一般。
她有點慌了。
他走近後,看着她漲紅的臉,明知故問地說一句:“臉紅了。這裏很熱?”
他喝一口咖啡,是她剛才沒喝完的那杯。
“怎麽是速溶的?”
“不是要了解火災現場的情況麽?走吧,我們去樓下的咖啡館聊。”
莫名其妙的,她跟着他來到樓下的咖啡館。
“有個阿姨來不及跑出來,我看見了搭把手,差不多就是這樣。哦,不用把我的事跡寫到新聞裏,我做人低調。”
柏歲歲用手機錄音,聞言看他一眼,點頭。
喝完咖啡,柏歲歲收拾好東西要走,寒凜跟在她後邊。一路跟着她來到停車場,電視臺的車停在附近。
“你……幹嘛跟着我。”她沒什麽底氣地說。
寒凜擡手看看表,說:“我下班了而已。順路。”
柏歲歲覺得糗,轉身要走,寒凜伸一只手拉住她。
“我送你。”
“不用了,我坐電視臺的車回去,而且我還要留在臺裏寫稿。”
“這麽努力啊?”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我送你去電視臺。”
“……不用。”
“幹嘛拒絕我?你不是想泡我麽?我決定讓你泡。”
柏歲歲咬了咬牙,“誰想泡你了!”
“哦。那就是我想泡你。行麽?”
寒凜見她不說話,二話不說拉着她來到一處角落,這裏沒什麽人,方便說話。
他先是看了看四周,周圍的燈光很暗。
“你的手給我。”他說。
“……你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給你一樣東西。那本來就是你的。”
她猶豫地伸出手。寒凜從兜裏拿出一條手鏈,上邊墜着月亮和四葉草形狀,她眼睛眨了眨,然後愣住。
“這個……”
寒凜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麽,道:“我半夜又去撿回來了。”
“上車吧,我送你。”
她點頭。上車後,她系好安全帶,問他:“為什麽不在車上給我……那個。”
寒凜打着方向盤,笑,“本來想強行和你告白的,看你好像沒什麽反應,我覺得還可以再等等。”
過了會兒,她支吾道:“你……告白……失敗了,難道不打算……放棄。”
“我喜歡你,所以,不打算放棄。”
她看着手腕上的手鏈怔愣良久,緩緩看向他的側臉。他挑眉,說:“看我做什麽?有話說?”
她低頭不語。下一秒,他踩了剎車。突如其來的急剎車令她腦子一片空白,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傾身靠過來,唇落在她的唇瓣上,一手輕輕摟住她的腰,漸漸收緊。
氣息交纏在一塊兒,她的臉色愈紅,心跳加速,閉着眼睛一動不敢動。
等她快不能呼吸時,他才離開,她呼吸起伏不定,聽見他在耳邊說:“我有話想和你說。能不能讓我做你男朋友?”
“行還是不行?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他壞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唇角,上邊沾上了她的……口紅。
他啓動車子,開得很慢。
她把臉扭到一邊,看着窗外,輕輕“嗯”了一聲。
又是急剎車。後邊一輛車子開上來,司機罵罵咧咧幾句後才開走。
這一晚,柏歲歲并沒有睡着。月光灑在窗臺,她擡起手臂,看着手腕上那串手鏈散發着微弱光芒,內心裏有一股躁動在叫嚣着。
她知道自己睡不着不是失眠,只是因為失而複得,太高興了。
原來她這些年,一直深深掩埋的願望,只有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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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陽光明媚,柏歲歲七點不到便洗漱完畢,她系着鞋帶,陽光漫過她纖細的手腕,手鏈光芒難掩。
宋亦可從洗手間出來,路過時,停下來蹲在柏歲歲身前,目光落在手鏈上。
“這麽漂亮的手鏈啊?四葉草和月亮……月亮,你的小名。”
柏歲歲只是點頭,并不說別的。
“他送給你的吧?我是說,寒社長。”
“嗯。”
“柏記者,我記得你今天休假。”宋亦可笑起來。
“嗯。”
她拿上包包,出門。
宋亦可對着她的背後說:“月亮,約會愉快啊。”
柏歲歲步子一頓,回頭,好看的眼睛眨兩下,點點頭。
她乘公車去了景華,但是沒上去,只是在周圍的街道和商城四處轉悠,偶爾遇到一點有可能成為新聞素材的事件,便會用手機記錄下來。
她晃晃悠悠到下午六點半,日光稀薄,染上黃昏的天空像一張濃墨重彩的油畫。
手機有來電,她走到一處公交站坐下後接聽。
“聽說你今天休假?”
寒凜的聲音有些啞,帶着點鼻音。
“嗯。”
“怎麽不來找我?”
“我休假幹嘛一定要去找你。”她目光閃爍。
“休假和男朋友約會不是很正常的事。”
“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在……”她看看附近,“在明星大道這邊。”
十五分鐘後她見到了寒凜,他穿着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領帶沒有打,扣子随意解開兩顆,發燒有點濕。
他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她踮起腳尖用紙巾替她擦拭額頭的汗。
“餓不餓?我們去吃晚餐。”他伸手捏捏她的臉。
她點頭,“你決定吧。”
“那就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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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凜的公寓離景華中心很近。剛進屋,柏歲歲被空曠的室內景象驚了驚。屋子和他以前住的地方一樣,很空。
兩百平的公寓一個人住,還是顯得有些太大了。
她走到陽臺,幾盆花開得很好,她蹲下來,發呆。
“花好看麽?”
她點頭。
“晚上想吃什麽?牛排和意面行不行?”
“好。你做麽?”
“看着不像?”
寒凜站在開放式廚房,從冰箱裏拿出冷凍牛排和幾顆洋蔥。
晚餐做好後已經是八點,深藍的天幕罩在霓虹國度的上空。
城市的天空很少能看到漫天的星星,但此刻,她覺得這樣的天空也很美麗。
“味道怎麽樣?”他有些期待地問。
“挺好的,你還可以做廚子。”
“也行,可以考慮一下。”
她和他窩在沙發裏看新聞,看八點檔的電視劇看到十點左右,她靠在他的肩頭昏昏欲睡。
他用指腹輕輕摩挲她細嫩的手腕,撥動那串手鏈時,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她仰起臉來,看着他的眼睛,說:“我以為你扔掉了,就不會撿回來。”
“當時只是生氣了。”他用下巴磨蹭她的額頭,“是你讓我生氣的。”
她一怔,咬了咬牙,唇貼在他的頸窩處,聲音悶悶的。
“我……不想說別人是非,但是她撒謊,”她擡起臉來,眼睛有些濕潤,“我沒有把這個扔進垃圾桶裏,你不要信她的話。”
“她?”寒凜挑眉,“秦思桐嗎?”
“……嗯。”
“這個我知道,我沒信她,所以後悔了,趁沒人看見,我又撿回來了。”
他輕輕掐住她的下巴,低下腦袋,看着她濕潤的眼睛,輕輕吻上去。
她閉上眼睛。
他的唇落在她的頸窩時,引起她一陣顫栗的酥麻,她半睜開眼睛,他又吻上她的唇。
輾轉交纏。
她像不能呼吸的魚,手攀附上他的肩,又沒有力氣地垂下,她的身體被他壓着,陷在沙發的一角。
衣服的下擺,被一絲涼風灌進來,她輕輕顫栗,主動摟住她的腰。
聽見他沉重的呼吸在耳邊劃過,她好像要陷入一場夢裏。
她按住他滾燙的指尖,睜開眼睛道:“我……好朋友還沒走……”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秒,片刻後替她攏好衣服,起身,眉眼間還帶着幾分情/欲的交纏。
“今晚住我家吧?有客房。”他坐在沙發的盡頭說。
她紅着臉,坐好,點頭。
電視機的聲音鑽進耳朵裏,空間內很靜,月光也變得溫柔旖旎。
過了會兒,她去了次洗手間,出來時走到玄關換鞋。
寒凜扯她進懷裏,笑着問:“不是說好住客房嗎?”
“我……出門買點東西,女生……用的。”
他似乎明白了什麽,拉她走回客廳,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這麽晚了你還出去?我不放心啊。”
他拿了手機走到玄關,說:“我很快回來。”
她點頭,之後窩在沙發裏看電視,電影頻道正在播喜劇,很滑稽的情節,她跟着人物一起笑。
一聲門鈴突兀響起來,她飛快跑到門邊開門,門開後卻怔愣了一秒。
門外的人是寒凜的母親季佩玲。
季佩玲走進來,有些吃驚,但臉色很快恢複如常。
“寒凜出門了麽?”
柏歲歲點頭,站在一邊。
季佩玲換好鞋走到客廳的位置坐下,看向柏歲歲,道:“你別緊張,我只是順道來看看兒子,我住酒店,不會打擾你們。”
柏歲歲不知道怎麽應對,只好點頭,然後覺得不妥,說:“我……待會兒會回學校。”
“啊,你還在念大學嗎?”
“嗯,大四。”
“準備考研嗎?”
她搖頭,“我不打算考研。”
季佩玲沒說什麽,拎起包走向玄關,看向柏歲歲,沉着眉眼道:“那位不打擾了,你和他說一聲吧,就說我來過了,方便的話,我想留你的號碼,可以麽?”
柏歲歲拿手機掃了一下季佩玲的微信。季佩玲微笑着離開。
她舒了口氣,雖然季佩玲一直微笑,但她卻心神不寧起來。總覺得,季佩玲不喜歡她。
十分鐘後寒凜到家,遞給她一大包東西,這個量大概她能用一年。
“我用不了這麽多啊,你怎麽買那麽多牌子的……”
寒凜伸手撓一下額頭,笑說:“不知道你用哪種牌子,就幹脆全買了。”
她把一大包東西收拾好放在玄關,寒凜問:“怎麽不拿去放好?”
“我待會兒走的時候拿回去。”
寒凜蹙一下眉,“剛才有誰來過了?”
“你怎麽知道。”
他看一眼地上的拖鞋,“我媽?”
“嗯。我和她說自己等下就會回學校,騙人不好。”
“這也算騙人?”寒凜牽着她走回客廳,“客房就在那兒。”
他把那包東西一一放進一排櫃子裏,說:“以後會用到的,就留在我這兒。”
晚上,她沒有失眠,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時,寒凜已經出門了,給她留了紙條,貼在冰箱上。
【早餐記得吃。晚飯想吃什麽?】
她把紙條撕下來,給他發了條信息。
柏歲歲:【今天不吃晚飯了,我回電視臺加班。】
過了會兒。
寒凜:【又加班?下班的時候給我發短信,我去接你。】
柏歲歲:【嗯。】
她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屋子才離開。九點到電視臺,搭檔丁楷去提前聯系好的地點采訪,中午飯只來得及買來的漢堡加可樂,下午去群衆提供的新聞事發點進行跟蹤報道,六點多回到電視臺寫稿加剪輯。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半,稿子才差不多修改好,丁楷還要留下來剪視頻,柏歲歲工作完成,見一起搭檔丁丁楷辛苦,于是給他叫了份外賣。
她去接了外賣,送到丁楷手裏才離開。電視大樓路邊,一輛賓利停在路邊,車窗半降,車窗裏的寒凜指尖夾着香煙,才吸上一口,看見一個身影出現在夜色中,他馬上掐掉煙,下車向她走去。
被他一把摟在懷裏,柏歲歲還是會害羞,她拉着他回到車裏,安全帶還沒系好,他壓過來,掐着她的下巴親。
過了不知多久,她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一邊用手背擦拭游戲紅腫的唇,一邊瞪他好幾下。
他發動車子的引擎,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車子駛向城市的主幹道。
“你又抽煙了麽……”她有些懊惱地問。
“呃,就只抽了幾下也不行?煙味很重?那以後不抽了。”
她垂下眼睑,道:“你要抽也可以,但一天只能抽一根。”
“對我這麽寬容?”他反問。
“才……不是,我是怕你對煙上瘾了,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才允許你一天抽一根的,以後慢慢……戒掉。”
他踩了急剎車,她警惕地往後縮,卻還是被他摟住腰壓在椅子上,他在她唇間狠狠地掠奪。她透不過氣了,手指按在他的肩膀,卻像欲拒還迎。
他隐忍的眼眸幽暗深刻,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他咬着她的耳朵,沉聲道:“我對你上瘾了,戒不掉怎麽辦?”
阻礙交通的後果就是被交警叔叔貼罰單。
交警叔叔:“以後注意點啊,這樣很危險的。”
寒凜接過罰單,笑說:“以後會注意。”
交警叔叔離開後,柏歲歲讓寒凜把車窗升上去,他照做了,然後問:“不是你說很悶麽?”
“……現在不悶了。”
他伸手捏一下她的耳朵,道:“那你以後要警惕一些,我可能會随時随地想親你,所以最好保持警惕,別讓我輕易得手了。”
“我倒是希望你遲鈍一點兒。”
車子沒有開到江大,而是停在寒凜住的小區。
柏歲歲不太情願地下車,被他牽着手半遷半就地進了電梯。因為他剛才說了那樣的話,所以她真的開始警惕起來,電梯裏又有攝像頭,她更煩躁了。
寒凜看她一副躲着他的樣子,好笑地靠着電梯牆,說:“我又不是饑渴的野狼,幹嘛這麽防備我?”
柏歲歲沒說話,盯着led屏幕。
出了電梯,她站在門口不進去,寒凜幹脆扯她進了玄關,一把抱她到客廳裏,拿來一雙拖鞋替她換上。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腳踝,問:“睡客房還是我房間?”
“……當然是客房了!”
“好吧。”
他起身,走進自己的卧室打開燈,出來時手裏拿着套睡衣,女式的。
“剛買的,你洗澡之後穿這個。”
“……哦。”她起身,走到浴室門前,又回頭,瞪着他,“怎麽是吊帶的款式啊!”
他笑得妖冶,說:“不是,還有件外套,我拿漏了。”
“……混球,你故意的。”
“就當我是故意的吧,想看看你穿上到底有多好看。”
他走向她,彎下腰,在她耳邊說:“洗完澡直接回房間吧,鎖上門,晚上也不要随意出來晃蕩了,我自制力有限。現在看着你,我滿腦子都是變态的想法。你注意一下。”
她抱着睡衣溜進浴室鎖上門,洗完澡之後直接回房間,又鎖上門。
第二天早上。
她洗漱完畢後回房間,發現他在客房裏。聽見動靜,他回頭,笑,走向她,遞給她一把鑰匙,道:“給你鑰匙。”
“……做什麽給我鑰匙。”
“不做什麽,我想和你住在一起。同意不同意?”
“我要出國一段時間,大概一個月左右,你如果有空,過來替我澆澆陽臺的花草怎麽樣?”
“當然,學校要是住着不方便,你也可以來我這兒。可以随意住我房間,我不介意。”
“誰要住你房間啊!”
她太激動,鑰匙掉在地板上。
“別扔鑰匙。”他撿起落在地板上的鑰匙,牽住她一只手,指腹在她的指節上細細摩挲,說,“還是告訴你密碼吧?鑰匙挺沉的。這雙手還是保養得好一些,給我牽比較劃算。”
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