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顧晏清松了一口氣,電影拍攝終于開始了群像戲,他和洛言得以共同工作。

而不是每日看着對方忙碌的背影,時間交錯,話都說不上一句。

不過有時候洛言和顧晏清的眼神過分熾熱,讓丁凱爾那個大齡單身狗恰檸檬恰太狠,他也會使壞故意留下其中一個加班,給小情侶搗亂。

接下來的一個月,拍攝穩定進行。

因為特效衆多,需要捕捉演員動作和神态,百分之九十的畫面在棚內拍攝。

壞處是每天都在同一個地點,環境一直不變,着實有些無聊。

好處是無論白天的戲還是晚上的戲,在棚內就是開不開燈的區別,從不用熬大夜。

生活有些過分穩定了,穩定到洛言和顧晏清有種在做996社畜的錯覺。

不過娛樂圈的夜貓子們,相比社畜作息有所調整。每天都是幾乎在中午才開機,晚上收工總要拖到半夜。

過分穩定的生活之外,還有過分穩定的感情。

據說,真正愛一個人,會格外小心翼翼。

顧晏清現在就是這樣,追人家的時候火急火燎的像在賽跑,追到手了以後反而沉寂了。

一個月過去了,他們的親密舉動僅限于拉拉小手,蓋棉被聊聊天,說說情話,連換衣服顧晏清都會特地鎖上衣帽間的門。

多餘的事情,顧晏清只在夢裏構思一下,現實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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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真的引起洛言反感。

洛言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夜幕裏的星星,沉默。

走神的同時不忘凹造型。

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或者用粉絲的表達方式,長得很……誘人。

無論是細膩瓷白的皮膚,還是修長纖細的脖頸,都帶着淡淡的脆弱感,散發着引人犯罪的氣息。

顧晏清也是凡人,他走進卧室看到窗邊的身影,呼吸一窒。他走上前去,輕輕從背後抱住了洛言,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他的肩膀、後頸、側臉。

已經輕車熟路的事情,洛言毫不扭捏,他勾着顧晏清稍稍把人拉低一點點,熱烈地回應着。

擦槍走火,一點就着。

兩個人挪動着摸索到床邊。

洛言閉着眼睛感受到顧晏清護着他的後腦倒下來,那只手抽出,他陷在柔軟蓬松的枕頭裏。身上的壓迫感愈發明顯,好像昭示着有什麽事即将發生。

洛言沒有睜眼,但做好了接納的心理準備。

顧晏清的吻技在這一個月裏進步飛快,從橫沖直撞啥也不懂,到現在堪稱是個中翹楚。

洛言渾渾噩噩地感覺到,身上的人在舔舐吮吸他的肩頸,像只撒嬌搖尾巴的大狗狗。

大狗狗似乎很愛他瘦削平直的鎖骨,在那裏停留了許久。

溫熱的嘴唇逐漸慢下來,然後離開。緊接着是頂燈關閉的聲響。

洛言在黑暗中睜開眼,無了個大語。

他的睡衣扣子都被顧晏清解了好幾顆,瓷白的胸膛坦誠相見。

就這,都能幫他理好了衣服再扣回去?

在這一瞬間,洛言有點懷疑人生了。

他很想問顧晏清,你是不是不行?

但洛言體驗過,他知道顧晏清行,很行。

洛言忽然想起從網上看到的,說男人,過了二十五歲就不行了。

一想日子,好像顧晏清的二十五歲生日沒剩幾天了,這個周的周四,顧晏清就滿二十五周歲了。

于是洛言一邊感嘆歲月是把殺豬刀男人的二十五歲來得可真快啊,一邊盤算着該送點什麽禮物給顧晏清。

顧總家大業大,從小到大見識過的名貴禮品無數,估計對珠寶一類貴重裝飾品不感興趣。

說起興趣愛好,洛言也沒見他對什麽表現出特別的狂熱。

禮物真的是好費腦筋啊。

顧晏清即将迎來他的二十五周歲生日。

生日宴辦的異常轟動,微博詞條提前三天就開始預熱,各大論壇都在讨論這件事情,熱度居高不下。

顧晏清并不愛熱鬧,這不是他的個人意願。從他走紅後,每一次生日要麽和家人度過,要麽因為工作太忙加班度過,他從沒有拿着當回事。

普通的一天而已,沒什麽值得慶祝的。

粉絲每年都給他舉辦生日會,他從不出席,于是所謂生日宴變成了粉絲自己的狂嗨,總歸是缺點意思。

今年好不容易逮住了在劇組駐紮的顧晏清。

粉絲異常瘋狂,連續一周請客,預計周一炸雞周二燒烤周三火鍋,周四則是大型生日party。“顧晏清老師請大家吃xx”的gg立牌在影視城門口擺足了一周。

不僅如此,劇組兩百多號人,每個人都收到了一個粉絲準備的禮盒,小風扇小手電各種日用品一應俱全,而且都可可愛愛的。

為此,每位工作人員見到顧晏清第一句話就是“謝謝你”,絡繹不絕的道謝,讓一向好靜的顧晏清煩躁。

他嫌鬧騰又不想招搖,正打算下了戲就讓助理聯系後援會會長,取消這沒用的生日會。

洛言收到的禮盒裏,不止有小禮物,還有一張紙條。

“感謝洛老師照顧阿清。”

簡簡單單一句話,看不出是客套還是cp粉在磕糖。洛言拿給顧晏清看的時候,笑得眉眼彎彎,嘴角兩個小梨渦格外明顯:“你粉絲真可愛。”

顧晏清登時收回了取消生日會的想法。

雖然很吵很煩,但洛言說可愛耶。

雖然很招搖很高調,但是洛言的小梨渦可真甜。

洛言陸續幾天都有戲,行程排的滿滿的,唯有周三下午有點空餘時間。他盤算着提前走一會,去商場給顧晏清買個小禮物。

他可沒有顧總那麽有錢,他看上的是一個國內新銳設計師設計的情侶耳釘,不算太貴。

第一眼看到這個設計圖的時候,洛言瞬間被吸引。

用的意象是一個鎖和一把鑰匙,設計師做了細微的處理和變形,上面鑲嵌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被它所吸引并非單單顏值和寓意,畢竟鎖和鑰匙神馬的,在情侶周邊小飾品裏,太過于常見了。

它獨特在鑰匙末端帶了一把鐐铐,小小的銀色的一對鐐铐挂在尾部輕輕搖晃。

這讓洛言發散的思維立刻就想到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東西。

嗯……顧晏清修長有力卻不過分健壯的身材,配上這銀色的鐐铐……

洛言閉眼想了一下把顧晏清鎖在床上的畫面,白皙的臉蛋兒不多時泛起一層粉色。

周二的早晨,洛言接到了一個電話。

鈴聲響起的時候,他在跟身邊工作人員說笑,但看見屏幕上的來電人名稱,笑容逐漸僵硬。

是趙樾打來的電話。

進組兩個月,這裏的生活太安逸了,洛言甚至都快淡忘了他還有個心如蛇蠍的老板,在暗處時時刻刻盯着他,想要找機會把他吞掉。

趙樾在他這裏碰了很多次釘子,尤其重生以後,洛言的态度格外剛,次次都在大庭廣衆之下不給面子。

次數多了趙樾也覺得帶刺的玫瑰不好摘,再也沒找過他。

電話響了很久,不屈不撓地等待着主人接聽,想必是有事。

洛言感覺渾身發冷,他對身邊工作人員說了抱歉,暫時退出聊天,找了個僻靜地方接起電話。

聽筒裏傳來一聲輕笑,趙樾的聲音很溫柔,但洛言只覺得變态。

“言言,竟然肯接我電話了啊,有進步。”

“有事說事。”洛言的聲音冷得像堅冰。

“不要總是那麽敵視我,言言,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有更好的前途,你會懂的。”趙樾頓了頓,“後天回京州一趟,公司幫你接了個商務。”

洛言的眉心皺起,趙樾雖然持續性跟蹤和言語騷|擾他,但緊緊作為個體與他親近。

公司對他的态度截然相反,冷漠、邊緣化、毫無人情味可言。

上輩子洛言曾經感嘆,老狐貍打得一手好算盤,長久得被公司孤立,老板卻假惺惺示好,一舉一動之間都在暗示他出賣身體,換取公司話語權。

幫忙接商務?簡直做夢。

這太不對勁了。

洛言幾乎是瞬間,立刻就拒絕了趙樾。

不僅僅是因為不對勁,而且後天是顧晏清生日。他心心念念了好幾天要跟顧晏清好好慶祝,怎麽可能為了一個讨厭的人而放棄和愛人共度一晚。

一邊是春宵一刻,一邊是心懷不軌的人不知道要作什麽妖。

傻子才會選錯。

趙樾毫不意外,電話裏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聽得洛言煩躁不已。

“你父母離婚了,言言。”

趙樾并沒有任何發問的意思,他語氣平淡地陳述着一件事實。

那一瞬間,洛言先是驚疑趙樾如何得知,緊接着便想到了尚且留在京州的母親。

演員拍戲四處漂泊不定,母親跟在身邊實在不方便。脫離了那個家暴軟飯男繼父,離婚後的母親無家可歸,洛言給她租了房子,留在京州。

“你不在乎繼父,”趙樾抛出自己的籌碼,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但你媽媽在京州。”

洛言的手開始顫抖:“你想做什麽?”

“公司幫你接了個商務,記得來參加。”

說罷,趙樾挂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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