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騙你的。”秦秋看着程遠一臉“你就這麽沒有誠意”的表情，只好臨時又編了一句出來：“走吧，請你喝奶茶。”
心滿意足地吸了一口抹茶味兒的奶茶，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伴随着淡淡的茶香，程遠看着坐在對面捧着一杯原味奶茶小口小口啜的秦秋，坐得端端正正，雙手規規矩矩地疊在一起捧在杯身上，時而伸出舌頭舔舔嘴角，像一只可愛的小貓。
程遠莫名又有些燥熱：“你平時都這麽喝東西？”看看那舌頭，小小的，紅紅的，嫩嫩的，像貓舌頭。
要是親起來，會不會很軟？而且那麽靈活，如果用在別的地方……被突然冒出的這個念頭砸得心猿意馬的程遠連忙默背一段古文當清心咒，伸手掩住嘴往旁邊別扭地一扭。秦秋全然不知道這邊程遠腦子裏的龌龊思想，擡頭看了他一眼：“有什麽問題嗎？”
中午的奶茶店陽光明媚，陽光斜斜地穿進來，打在秦秋臉上，一半好看的輪廓被染的更加柔和，叫人移不開眼。
還說沒問題？程遠吐槽，那這明目張膽的伸着舌頭勾引算什麽？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秦秋看了一眼屏幕跳動的“風”，糟，把這祖宗給忘了。
以那二貨弟弟的性格，秦秋十分有理由相信當他接聽後對面會傳來中氣十足的一聲“哥”，程遠可是還在這兒呢，避開人家也不好意思，這電話說什麽也不能接。
秦秋幹脆地挂了電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喝奶茶。
“不接嗎？”程遠看他急急挂斷電話，心下有些疑慮：“要不我回避一下？”
“不用不用，”秦秋擺手：“騷擾電話。”
騷擾電話話音還沒落下，手機就很給面子地又響了起來，周傑倫清澈的嗓音在此刻聽來格外突兀。
秦秋：“……”
程遠笑眯眯：“還是騷擾電話？”
“不是，是我d……哥，”秦秋捋順了差點出賣自己的舌頭，順便挂斷電話：“發條信息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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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啊，萬一有什麽事兒呢？”程遠說：“要是不介意我的話，開個視頻也可以啊，還能順便打個招呼，挺長時間沒見他了。”
秦秋正在編輯信息的手微微一滞：“不了吧。”
“那好吧。”程遠将這個小動作捕捉在眼裏，但也不再多說，将話題拐了個彎：“你哥這次期中考怎麽樣啊？”
秦風在上了高中之後确實一改之前的狀态，平時也很努力，再加上秦秋的輔導，進步是絕對的，但偏偏放在一中，這點進步跟人家比起來也就是剛好能把差距追平。
“他沒考。”秦秋道，從入校前十一下子掉到幾乎末尾，免不了要被老師叫着談話，甚至叫家長，想想都煩，幹脆就叫秦風裝病在家裏，正好也能給他查缺補漏。
“沒考？”
“嗯，感冒了。”秦秋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那天晚上我們一起睡的，忘了關窗。”
本來這理由就是随便胡扯的，秦秋也沒放在心上，結果當天晚上秦秋就收到了程遠的□□息。
【詩與遠方】：每日一問，今天小流氓關窗了嗎？
他還真是細心。秦秋勾勾唇角，檢查了一遍本就關得嚴嚴實實的窗，回了一條。
【笨蛋小流氓】：關好了，謝謝
【詩與遠方】：也順便檢查一下你哥的呗
對于程遠關心“自己”這件事，秦秋一直想不太通，基本上每次囑咐自己點什麽東西，都要帶上“你哥”，按理說兩人也沒見過幾面，就算是誇大了點“英雄惜英雄”，也沒必要到這種程度。
也許他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吧。
一股異樣的感情湧了上來，秦秋無法确定是失落，還是其他的什麽，但總之，讓他不大高興。
秦風還在刷題，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難點，緊緊鎖着眉頭，秦秋倒了杯熱水，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給他放在桌邊，關好窗拉好簾後又輕輕退了出去。
他想了想，還是給程遠回了消息。
【笨蛋小流氓】：剛剛看過，關好了
秦秋發完便關了手機，攤開課本打算複習下之前的內容，但鬼使神差地，他卻抽出了那本數學筆記，反正看誰的也是看，程遠成績那麽好，還是自己占便宜不是？
程遠字寫的得很漂亮，不同于秦秋規規矩矩的正楷，帶着點張揚，像行書，但又不是行書，總之一看就沒少在上面下功夫。
內容是用黑筆寫的，紙張被分成了兩半，右側的三分之一用藍筆寫了滿滿的批注，秦秋細細地看了下來，不由得再次感嘆程遠的細心，黑筆的內容幾乎全是重點，一句廢話都沒有，但藍筆批注雖然也算精簡，卻相對有些啰哩啰嗦，更像是對前面的補充解釋，一看就是為了能讓“自己”看懂。
秦秋翻着程遠的筆記複習到了十二點，覺得效率其高。确實程遠有些地方的思維和自己不太一樣，遇到更簡便的，他便心安理得地把那些記下來，整整齊齊用紅筆标在自己筆記本上。
遇到自己方法更好的，秦秋便用便利貼寫好給他貼了上去，畢竟學習是互相幫助交流的過程，禮尚往來，他還是懂的。
學霸的效率當然是極高的，再加上他也不好意思一直占着人家的筆記，秦秋用了不到三天，就已經把筆記裏的內容全部整理過一次，帶着滿滿的收獲還給了程遠。
“你看得這麽快？”程遠詫異，打量在秦秋身上的目光都帶了些許疑惑的意味。
？
“我抄下來了。”秦秋決定不打破秦風的人設：“你懂的，我手速可是很快的。”
“哦~”程遠拖着長音，朝他褲｜裆看了一眼：“我懂我懂，有多快？”
作為一個幾乎是才打開新世界大門上純情小處.男，秦秋并沒有過自我纾解的經歷，但也知道他是在說什麽，臉瞬間就紅了，忍不住沖他吼：“每分鐘70個！”
講完葷段子的程遠絲毫沒有一點羞恥心，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地看着小流氓炸毛：“那确實挺快的。”
秦秋鬧了個大紅臉，但看程遠滿臉淡然的樣子，倒像是他自己胡思亂想一般，昨天才建立起來的好感差點又刷到了零點之下。
結果還來不及發洩，一只手便覆到了頭上，輕柔地捋着他的頭發。
“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哥随叫随到。”程遠撩完了就又開始順毛——兩種意義上的順毛。
秦秋怒氣的小火苗又被澆滅了，他總覺得程遠這人有一種魔力，上一秒還想讓人抽死他，下一秒便又溫溫柔柔的對你好，永遠把握着那個度，并且樂此不疲地來回蹦噠。
“哎，這什麽東西？”程遠突然說了一句，他的手停留在筆記本上的一頁黃色便利貼上，看清上面的內容之後神色更加複雜。
“……我哥寫的。”秦秋說：“他也看了你的筆記，記了一些東西，禮尚往來。”
程遠眼睛緊緊盯着上面的字體：“這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