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趙辛夷臉上一副震驚,不敢置信的樣子,“你說你爹是孟子章?我相公他沒有告訴過我,他有兒有女,并且還有個妾侍啊。”
“我娘才不是妾侍,我娘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搶走了我娘的位置。”
“言兒,別說了。”于秀兒看到趙辛夷如今穿金戴銀,光一雙鞋子便如此貴重,她眼中閃過一抹嫉妒。
這些原本都應該是她的。
“他娶過妻子了,怎麽可能,我不信,當初他當着我父王的面求娶我的時候,他明明說過,他從未娶妻生子,怎麽可能,你口中的那個孟子章,一定不會是我的夫君。”
趙辛夷眼中滿是傷感,臉上帶着一抹勉強的笑意。
落在旁人眼中,只覺得越發心酸,這趙郡主的一腔癡情到底是錯付了,如今在這鐵證面前,還在騙自己。
“那孟子章當初進京的時候,一貧如洗,趙郡主腳上的這雙鞋,價值千金,靠着那孟子章那點俸祿,恐怕連鞋上面的一個珠子都買不起。”
擁擠的人群,漸漸讓出一條路來。
趙辛夷看向說話之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怎麽會是他?
于秀兒扭頭看向漸漸走來的一身黑袍的男子,男子長相俊美風流,通身的貴氣和氣勢讓人不敢小觑,她臉色微微紅了起來。
“郡主,我說的可對?”衛昭看着面前的女子,輕笑道。
“是又怎樣,雖然我的夫君住的是我買的房子,平日裏買的字畫古玩用的全部都是我的嫁妝,吃的喝的都是我出的錢,可即使這樣,我也不嫌棄他,只要他對我好就行了,可.....”
趙辛夷看着面前的于秀兒,一臉的傷心難過。
“可他怎能騙我,他沒有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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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沒想到這孟子章竟然花妻子的嫁妝錢,”
“怪不得,我見他三天兩頭地往酒樓跑,每次都是他請客,原來如此。”
“你看那婦人和孩子身上穿的,就能看出那孟子章的之前的家境。”
“為了榮華富貴,竟然抛妻棄子,又騙婚,可憐郡主這樣的金枝玉葉竟然毀在了他孟子章手裏。”
.......
于秀兒明顯不相信趙辛夷說的話,只以為眼前這個容貌盛豔的女子是不想讓她進府,便故意诓騙她的。
她的相公學問做的好,高中了狀元,如今又當了大官,怎麽可能會沒有錢,她擡頭看向趙辛夷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還有身後跟着伺候的丫鬟婆子,臉上滿是豔羨。
若不是這個狐貍精迷惑了她的相公,霸占了她的位置,她的相公怎會不派人去把她們母子幾人接到京城來。
若是沒有這個狐貍精,此時她恐怕早就過上了被人服侍,錦衣玉食的富貴日子。
“你們怎麽在這裏啊,快随我回府,老爺在找你們哪。”齊府的小厮找了過來。
“既然你們是相公的妻子和兒女,怎能住在別人府上,今日便随我回府上吧。”
趙辛夷看向小厮,“你們是哪個府上,我回去告訴相公後,一定會登門去拜訪。”
“我家老爺是齊大人。”小厮答道。
“可是那位妻子已經亡故的齊邱齊大人。”趙辛夷問道。
“正是。”
小厮見孟夫人想把人帶走,臉上滿是焦急,“孟夫人,您不能把他們帶走,否則奴才沒法向老爺解釋。”
趙辛夷驚了,“此人是我家相公的妻子,關你家老爺什麽事了。”
“這這這......”小厮面對趙辛夷的質問,眼神飄忽不定,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周圍圍觀的衆人漸漸察覺出來了貓膩,雖然那齊邱在百姓中名聲一貫很好,可畢竟是一個鳏夫,那孟子章的原配長的又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再說了,這原配既然進京了,為何不直接去孟府,而是選擇了瞞下來,住在了齊邱的府上。
這孤男寡女,有點啥說頭也說不準。
趙辛夷看着事态的發展,眼中劃過一絲亮光。那齊邱不是想要名聲嗎,她就給他一個名聲。
她也沒有冤枉那齊邱,原劇情中,這于秀兒早就背着孟子章和那齊邱有了首尾。
于秀兒滿臉心虛之色。
“來人,把相公的原配妻子和他的這對兒女送回府中。”
“是。”
從趙辛夷身後走出來兩位嬷嬷,領着于秀兒三人離開了。
衆人略帶同情的看了一眼趙辛夷,好好的金枝玉葉,如今身份不上不下的,衆人看着地上的石頭和雞蛋液,不自覺地搖了搖頭,看來,以後這位郡主的日子不好過了。
等衆人都散光。
“郡主,你難道不準備和離嗎?”衛昭一臉複雜地看着面前,風姿出衆的女子。
“當然不和離,畢竟我是如此深愛我的相公。”趙辛夷瞥了一眼病恹恹,身子透着一股子文弱的丞相衛昭。
衛昭聞言,低磕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麽。
趙辛夷從他身邊走過時,聞到一股清冽的雪松香。
“還有,日後請喚我孟夫人。”
衛昭咳嗽了一聲,挑眉看向趙辛夷。
趙辛夷帶着人徑直走了過去。
衛昭看着落在地上的那方青色的手帕,彎腰撿了起來,只見帕子上繡着一朵海棠花,左下方繡着辛夷二字。
他把帕子放在鼻端輕嗅,一股淡雅的香味傳來,就像帕子主人身上的香味,他眼中閃過一抹極亮的光,随後把青色的手帕塞進了懷裏。
.......
孟府。
“言兒,萍兒,不要亂跑。”
于秀兒見到這府邸這般氣派不說,裏面的園子修的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于夫人,你們先在正堂稍等片刻。”嬷嬷把于秀兒等人帶到正堂後,便站在旁邊看着兩個東摸西碰的兩個小孩子。
“那個玉瓶小心碰倒了。”張嬷嬷在一旁提心吊膽地提醒道。
“你這賤婢,我爹爹是這府上的主子,這裏面的東西都是我爹的,我是我爹的兒子,也就是你們的大少爺,別說這一個破瓶子,即使百個,千個,又怎樣,這些以後還不都是我的。”
孟言看那下人竟敢瞧不起他,他松開了抓着玉瓶的手。
“啪”的一聲,玉瓶掉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孟言趾高氣揚地看着張嬷嬷。
“那個玉瓶可不是你父親買的,那可是我從王府帶來的陪嫁。”趙辛夷走了進來,看向地上碎掉的玉瓶,臉上閃過一抹惋惜。
“張嬷嬷,記上,價值三千兩的翡翠玉瓶一只。”
“是。”張嬷嬷從懷中掏出一個帳本,不知從哪裏又變出一只筆來,一字一字記了上去。
“是你的又如何,你如今已經嫁給了我爹,那你的東西就是我爹的,我爹斐東西自然就是我的。”
趙辛夷看着孟言,臉上浮現起一抹笑意,“是嗎?”
原劇情中,原主待孟子章這對兒女視如己出,當年原主有了身孕,被這孟言在背後狠狠推了一把,當場大出血,幸好保住了一條命。
那于秀兒哭訴了一場,孟子章便連訓斥一句孟言都不曾。
後來,這孟言認了齊邱為義父,在外面又打着原主王府的旗號,結交衆人,不僅如此,原主陪嫁過來的東西,也被這孟言拿去做人情送人,最後靠着原主的關系拜了名師。
最後這孟言竟然中了狀元,娶了高門貴女,一生順遂。
趙辛夷不敢相信,眼前這種人竟然也能中狀元,想來應該是當初靠原主的關系拜了名師的緣故。
“把她們送到西跨院,以後她們便住在那邊了。”趙辛夷吩咐道。
“這府上的東西都是我的,包括你們住的房子,你們摔壞了我的玉瓶,今日又污了我一雙鞋子,一共是五千兩紋銀,若是過幾天我見不到錢的話,只好去報官了。”趙辛夷看了一眼孟言。
“我府上的東西都是登記造冊的,若是少了一件,也算在你們頭上。”
“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要讓我爹狠狠地修理修理你。”
孟言回想起村子裏,那些不聽丈夫話的妻子,都被丈夫打的跪地求饒。
哼!
他一定要讓眼前這個女子付出代價。
“我等着。”
趙辛夷淡淡道。
“來人,把她們送走。”
“是。”
........
西跨院。
“相公,你這是怎麽了?”于秀兒推開門,便見到前幾天還好好的相公,此時一身傷的躺在床上。
“你你們怎麽來了?我不是說過讓你們不要過來嗎?”孟子章見到于秀兒頓時吓得面色蒼白。“郡主哪,你們可有被她發現。”
“爹,就是那個女人把我們帶進府裏來的。”一旁的孟言看着破舊的四周,臉上帶着一抹嫌棄。
“郡主帶你你們來的?”
孟子章猛地坐了起來,忽地碰到了身上的傷,頓時疼的龇牙咧嘴起來,他顧不得疼,連忙追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碰到她?我不是說過讓你們躲着她嗎?”
于秀兒把事情删删減減地講了一遍。
“完了,郡主一定不會原諒我的。”孟子章一臉絕望地說道。
“爹,她既然嫁給你了,那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孟言毫不客氣地道。
“大人,郡主命小的讓人把你擡到正堂去,說是一起用晚膳。”小厮推開了門,說道。
孟子章見郡主如今竟然派人來叫他,他眼中又亮了起來,心中雖然忐忑不安,但眼中帶着一絲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