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威武......”

“升堂。”

“還不快給郡主搬個椅子來。”張大人看向下屬。

“大人,不用了,我站着即可。”

“那怎麽行,郡主,您坐您坐。”張大人臉上帶着讨好的笑。

趙辛夷聞言,便坐了下來,看着還直挺挺站在大堂之中的,甚是硬氣的孟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張大人。

張大人被郡主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頓時反應過來,見那偷竊之人竟然敢當衆挑釁他的威嚴,頓時臉子一拉,猛地一拍手中的驚堂木。

“大膽狂徒,見到本官竟然敢不下跪。”

“我沒有犯錯,憑什麽給你跪下。”孟言死死地瞪着趙辛夷,梗着脖子站在原地。

“言兒,你跪下吧,就算娘求你了。”跪在地上的于秀兒拉着孟言的衣袖,小聲哀求。

“不,我不跪下,這個狗官是被她給收買了。”

“郡主,你怎麽能這樣,我知道你怪我當初騙了你,可言兒他是無辜的,你怎麽能這般對他。”孟子章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趙辛夷,滿臉怒氣。

張大人看到孟子章竟然還有臉質問郡主,當下大聲道:“來人,給我打。”

還不待孟言反應過來,官衙手中的板子一下子把他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言兒......”于秀兒連忙扶起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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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孟言頭晃了幾下,只感覺背上火辣辣的痛,他身子仿佛要散架了似的。

“哥哥,你牙掉了。”孟萍兒指着地上一堆血跡中的兩顆微黃的牙齒。

“我牙,我牙沒了。”

孟言驚慌失措地連忙去摸自己的大門牙,只感覺上面空空如也。

孟子章看着兒子嘴上的血,滿臉心疼,再也不管不顧地看向趙辛夷,

“你個歹毒的婦人,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你竟然這般善妒,嫁給我一年多,連個蛋都沒有給我下,言兒是我唯一的兒子,你竟然下這般毒手。”

“大人,辱罵當朝郡主,該怎樣?”趙辛夷淡定地往嘴裏放了一顆瓜子。

“回郡主的話,應該掌嘴五十。”

“那就開始吧。”

“是。”張大人看向兩邊的衙內,“來人,給我打。”

“我看誰敢打我,我可是朝廷命官。”孟子章看着走來的衙內,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給本官打。”張大人看了一眼不識好歹的孟子章,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若是你還敢擾亂公堂,就不要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住手。”

張大人聞聲擡頭看去,只見齊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連忙站起來行禮道。

“下官見過齊大人。”

“張大人,你怎麽能徇私枉法。”

齊邱站在百姓面前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指責着張大人,“你我同在朝堂之中為官,為官者當不畏強權,為百姓當家做主,不能以權謀私,為虎作伥,仗勢欺壓百姓。”

齊邱此話一出,頓時贏得滿堂喝彩。周圍的百姓紛紛贊揚齊大人的高風亮節,剛正不阿。

“齊大人,本官哪裏徇私枉法了?”

張大人被氣的一張臉頓時難看了起來,他雖然人奸猾了些,不是什麽多正直的清官好官,但從未昧着良心做過什麽徇私枉法的缺德事。

到這齊邱嘴中,他倒成了史書上那種助纣為虐的昏官。

“秀娘,快起來。”

齊邱沒有回張大人的質問,反而來到正堂之中,扶起跪在地上的于秀兒。

一旁的孟子章看到這一幕,眼睛死死地瞪着齊邱與那于秀兒。

被扶了起來的于秀兒,臉色透着一股嬌羞,她心虛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孟子章,看到孟子章臉上兇悍的神情時,頓時吓了一跳,變得忐忑難安起來。

齊邱倒是沒有發現于秀兒的異常,他緊接着又把孟言扶了起來。

“你不用怕,一切自有本官為你做主,把你的冤屈說出來,即使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張大人畏懼着齊邱的官職在他之上,面對齊邱在他的公堂之上指手畫腳,心中惱恨,但卻不敢說出來。

“齊大人。”孟言見到齊大人的剎那,瞬間腰杆子便直了起來,他用手指着趙辛夷,

“都是她,她表面上把我和我娘還有妹妹接到了府中,可總是逼着我們幹粗活,拿我們當下人用。

并且她還動不動就讓下人打我們,她自己住在好房子裏,讓我們住在像馬棚一般的地方,她自己吃着山珍海味,卻讓我們吃窩窩頭,那窩窩頭還是我娘在府上洗了一天的衣服換來的。”

外面圍觀的衆人一聽,紛紛炸鍋了,對着堂中的趙辛夷指指點點,眼中帶着鄙夷。

“沒想到,沈郡主竟然是這樣的人。”

“搶了人家的丈夫不算,竟然還虐待原配所出的孩子。”

“你們看那趙郡主身後跟着的婆子穿的都抵得上咱們這些平民百姓半年的開銷了,再看那男孩身上穿的都是帶補丁的衣服,真是連下人都不如。”

“是啊,虧我之前還說這沈郡主心善,原來都是裝出來的,背地裏手段卻這般陰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笑面虎啊。”

........

張大人如今眼見事态往不可控制的地方跑去,連忙看了一眼旁邊的趙郡主,只見趙郡主仿佛沒有聽見那些百姓的議論一般,淡定地在哪嗑着瓜子。

張大人見郡主都不慌,他也慢慢的鎮定了下來,連忙拍了一下驚堂木,肅聲道:“今日的案子,是郡主府上的彌陀佛被盜一事。”

“張大人稍等。”

齊邱看向趙郡主,義正言辭地指責道:“郡主,秀娘是孟子章的原配,他們沒有和離,你是後進門的,應當是妾侍,哪有妾侍在椅子上坐着,讓正室在一旁站着的道理?”

“把位子讓出來,讓出來。”

人群中不知道哪幾個人喊了一句,随後整個人群被帶動了起來,沖着趙辛夷大聲讨伐着。

“讓出來.......”

“我看誰敢讓她讓出位子。”

一道磁性卻透着危險的聲音響起。

衆人看向來人。

錦衣衛?

來人竟然是臭名昭昭,殺人如麻的錦衣衛!

他們臉上露出一抹恐懼,紛紛往後退,讓出一條道路來。

剛剛還一片喧嘩的衆人此時變得鴉雀無聲,掉根針就能聽見。

趙辛夷擡頭看去,手中嗑瓜子的動作一頓,只見一批佩刀的,兇神惡煞的錦衣衛,前面站着一身黑色錦袍,眉眼間萦繞着一股經年不散的病态的郁氣的衛昭。

衛昭仿若有感似的,擡首往趙辛夷的方向看去。趙辛夷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地又繼續嗑起了瓜子。

“把剛剛起哄的那幾人給我抓起來。”

衛昭收回目光,眼簾低磕,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若有似無的落寞。

人群中的那幾人,臉色發虛,看到錦衣衛朝自己走來,腿腳發軟,抖的不成樣子。

“錦衣衛大人,小的是冤枉的.......”

“聒噪。”衛昭眉頭微皺。

錦衣衛連忙堵上了那幾人的嘴巴。

“張大人你不會介意本官不請自來吧。”

衛昭在椅子上坐下,看向張大人。

“怎會,丞相大人來,本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張大人吓得連忙從下屬手中接過茶,親自遞給了衛昭,“大人,請喝茶。”

“繼續申案吧。”衛昭看了一眼張大人手中的茶,卻并沒有要接的意思。

張大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的更加燦爛,他連忙把茶放在了桌子上,轉身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才又重新坐回來位置上。

“丞相大人,難不成是你殺人殺膩了,竟想管起案子來了?”齊邱看着惡貫滿盈的衛昭,滿臉嘲諷。

“你齊大人都能在這,我為何不能。”

衛昭目光不着痕跡地從坐在對面嗑瓜子的趙辛夷身上劃過,最後落在齊邱身上。

齊邱被堵的無話可說,冷哼了一聲,随後看向趙辛夷。

“郡主,你若是識趣些,就趕快澄清事實吧,否則,就休怪本官無情。”

趙辛夷磕瓜子,磕的啪啪響,她聞言看向齊邱,放下手中的瓜子殼,拿着桌子上的茶盞朝齊邱的腦門砸了過去。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本郡主這般放肆。”

堂中的人看到這般生猛的郡主,吓得紛紛縮了下脖子。

一旁的衛昭看到這一幕,眼中蕩漾着一股笑意。

齊邱被砸的往後退了幾步,瞬間腦門開花,他捂着腦門的血,“你竟然敢謀殺朝廷命官?別以為你是郡主,你父親是王爺,就可以這般放肆。”

“原來,齊大人你也知道我是郡主啊,我以為大人你年紀大啦,早就忘記我的身份了哪。”趙辛夷站了起來,一臉蔑視的看向吓得縮在角落裏的于秀兒。

“就憑她,也敢讓我給她讓位置,我堂堂郡主,被那孟子章騙了婚事,齊大人不說去治他欺君罔上的罪名,反而來指責我這個郡主沒有把位置讓給一介平民,齊大人,你哪來的臉說出這種話的?”

“我......我。”齊邱吞吞吐吐,随後看到一旁孟言衣服上的補丁,眼睛一亮,大聲道,

“即使那孟子章有錯在先,但是秀娘和她的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麽能這般苛待他們?”

“嬷嬷,把賬本拿出來念念。”趙辛夷說罷,又不慌不忙地坐會了椅子上。

張嬷嬷從主子身後走了出來,從懷中掏出一個賬本。

孟子章看到那個熟悉的賬本,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此時,上首的張大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确定似的又往衛昭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

只見活閻王衛昭竟然在用手剝瓜子?

動作間顯得極為生疏笨拙,看着倒像是第一次剝似的,他剝好的瓜子不吃,都堆在了一個精致的玉盤裏。張大人吓得不敢再看,連忙收回了目光。

在堂中站着的張嬷嬷看着手上的賬本念了起來。

“自從郡主與孟子章孟大人成婚後,府中一切開銷都是郡主拿的私房錢,就連孟府那處宅子都是郡主的陪嫁。

孟大人從來沒有給過郡主一個銅板,反而是孟大人自打與我家郡主成婚後,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我家郡主的。

不僅如此,孟大人出門和同僚喝酒的錢拿的都是我家郡主的私房錢,還有平日裏買的那些字畫古玩,全部都是我家郡主的錢。

最可恥的是,孟大人一邊吃着紅燒熊掌,一邊說着朱門酒肉臭,話裏話外,嫌棄我家郡主的奢華的生活帶累了他的名聲。

故此,我家郡主成全了他,不再動用私房錢,可府上孟大人從來沒有給過錢,所以每天的窩窩頭還是郡主不忍心大人挨餓,才給的。

孟大人靠着我家主子吃了一年多的軟飯,折成銀子共計一萬兩白銀,他的一雙兒女,摔壞了郡主的一個白玉瓶,污了一雙珍珠鞋,共計五千兩白銀,總的是孟大人一家欠了我家主子一萬五千兩白銀。”

張嬷嬷說完,堂中衆人以及外面的百姓看向孟子章的目光紛紛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你既然嫁給我了,那我們夫妻便是一體,花你的錢,我以後又不是不還給你了。”孟子章惱羞成怒地瞪着趙辛夷。

上首的張大人看着孟子章,一臉的不敢置信,這人竟然吃軟飯吃的還這般理直氣壯,真是沒有一點讀書人的骨氣,若放在旁人身上,此時恐怕早就一頭撞在柱子上了,無顏活在這世上了。

趙辛夷聞言,忽然笑了,“以後?你覺得你能還得起嗎,你現在連飯都吃不上。”

孟子章看着衆人臉上的鄙夷,眼中閃過一抹難堪,袖子中的手緊緊地攢在了一起,遲早有一天,他要把這些膽敢嘲笑,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腳底下。

“齊大人,她們欠了我這麽大一筆賬,你還讓我好吃好喝地把她們供起來,憑什麽啊?”趙辛夷看着齊邱質問道。

“齊大人這麽好心,倒不如幫她們還了這筆賬,你看他們多可憐啊,難道大人就忍心看着他們欠我的錢?”

“又不是本官欠你的錢,憑什麽讓本官還。”齊邱憤然地甩了下袖子。

“齊大人是個為民着想的好官,我聽聞,你最是嫉惡如仇,經常為百姓伸張正義,并且可憐窮苦的人,并時常接濟他們,是個百姓口中千年難得一遇的好官,清官。”

趙辛夷話頭忽地一轉,“怎地,現在你就能眼睜睜地看着你維護的平民因為還不上債,穿着打着補丁的衣服,因為沒錢吃飯而活活地被餓死?

大人你怎麽能這樣狠心,棄他們于不顧,他們是四條人命啊。”

圍觀的衆人紛紛看向他們口中無私奉獻,善良正直的齊邱大人。

齊邱被衆人看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哪,你們口中贊揚的齊邱齊大人也不過如此,沽名釣譽之輩罷了。”趙辛夷涼涼地看着衆人道。

“齊大人,你真的不管我們了嗎?”孟萍兒小聲地問道,她的聲音雖然小,但在這寂靜的大堂上卻顯得尤為清晰。

“妹妹,你胡說什麽,大人怎麽會不管我們。”

齊邱大人在孟言心中那是父親一般的存在,他滿眼濡慕地望着齊邱。

齊邱看着外面那些人臉上的質疑,嘴唇蠕動了幾下,過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沙啞道:“他們的錢我替他們還了。”

“真不愧是百姓口中的好官,齊邱大人。”趙辛夷向身後打了一個手勢,“既如此,齊大人便簽字畫押吧,他們欠本郡主的一萬五千兩白銀日後便由大人你來還了。”

齊邱一臉複雜地看着面前的紙張,簽字畫押的手微微抖了起來。

這可是一萬五千兩白銀啊!

“郡主,這是我家主子給您剝的。”錦衣衛悄無聲息地捧着一個堆滿了瓜子仁的玉盤來到了趙辛夷身後。

趙辛夷看着玉盤裏面堆的高高尖尖的,仿若一個小山似的瓜子仁,眼睛微亮,遲疑了一會兒,才下手撚了一粒,放進嘴中。

果然,還是別人剝的瓜子更好吃些!

衛昭見趙辛夷吃了,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愉悅的笑意。

張大人餘光看到,丞相大人突然間變得很高興似的又剝起了瓜子。

“既然他們的錢本官替他們還了,可你誣陷孟言偷竊之事該怎樣解釋?”齊邱望着趙辛夷的目光中,竟帶了幾絲恨意。

“這個我沒有好解釋的。”

齊邱見趙辛夷承認了,臉上浮現一抹喜色,“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誣陷他人,雖罪不至死,可也要判個流放。”

“你誤會了。”趙辛夷看着齊邱臉上的得意,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要不?再讓他高興會。

此時,當鋪的老掌櫃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堂下何人?”

“回大人的話,草民是來福當鋪的掌櫃。”

孟言看到當鋪掌櫃出現在這,心裏隐隐有股不好的預感。

“當鋪?你所為何事?”張大人問道。

“草民一個時辰前聽說趙郡主的彌陀佛被人盜了,剛巧今天上午,有個男孩拿着一尊極品天青玉雕成的彌陀佛拿到當鋪死當了一千兩銀子,這是當票的留底。”

“趕快呈上來。”張大人聽到案子有突破口了,眼睛頓時一亮。

老掌櫃把手中的當票交給了官衙。

張大人接過當票看了一眼,只見上面的手印不像是大人的。他眉頭微皺,看向堂下的老掌櫃,問道:“你可認識當掉彌陀佛的人?”

老掌櫃擡起頭,在堂內轉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了孟言身上。

“是這位小兄弟,草民有印象,當時草民見他穿着打着補丁的衣服,手裏的東西确實玉中的極品雕成的彌陀佛,也甚是驚訝,便多嘴問了一句,這個小兄弟說,這是他的傳家之寶,因父親病重,這才迫不得已當掉的。”

“你胡說,我沒有。”

孟言此時已經意識到他今天當掉的那尊玉佛,壓根就不是父親買的古玩,而是那個壞女人的東西。

他眼中滿是心虛,他不能承認,不能。

“來人,搜身。”張大人吩咐道。

兩邊的官衙立馬抓住了孟言,沒一會兒,便從孟言身上找出了一張按了手印的當票和一千兩銀票。

“這些,你如何解釋?”

“這是我在地上撿的。”孟言看着那張當票,心中後悔不已,當初他忘記把這當票扔掉了。

“來人,核對一下當票上的手印是不是他的。”

“是。”

孟言聞言連忙把左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官衙看着這一幕,心中已經隐隐有了答案,他猛地敲了一下孟言的手骨。

孟言吃痛,左手不由自主地松開了。

官衙連忙抓住他的左手,核對了一番。

“大人,經核查,這當票上的手印就是此人的,并且他按手印的手指上面還留着殘紅。”

“如今,證據确鑿,你還有何話說?”張大人猛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齊邱不敢置信地看着孟言,“這彌陀佛真的是你偷得?”

“我沒偷,是我爹讓我拿去當的,他說書房裏的東西都是他買的,不管我的事啊。”

孟言見此事沒法賴賬了,便連忙供出了孟子章。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讓你去拿這彌陀佛了,我明明說的是字畫......”孟子章情急之下說了實話。

“這孟子章真不要臉,拿郡主的錢買的字畫,竟然還讓自己的兒子去當掉。”

“那孟言小小年紀,便張口謊話,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看八成那彌陀佛就是他偷得。”

.........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

“來人,把偷竊彌陀佛的毛賊給我壓下去。”

“張大人,這個孩子還小,怎麽能怪他?”齊邱于心不忍地出聲道。

“呵,齊大人如今就不要再裝好人了。”衛昭看了一眼身後的錦衣衛。

沒有一會兒,錦衣衛把幾個被綁成了粽子的人帶到了堂前。

這幾個人赫然就是之前在人群中起哄的那幾個。

“是你們自己說,還是我替你們說?”衛昭看向地上的那幾人。

齊邱看到地上被抓的幾人時,臉色頓時大變。

“我說,我們說。”那幾人回想起剛剛錦衣衛手段,整個人頓時吓得屁滾尿流起來。

“是他,是齊邱大人囑咐我們這樣做的。”

“對,就是他,說讓我們在人群中起哄,散播謠言。”

“你們這是含血噴人,栽贓誣陷。”齊邱滿臉怒色。

“其實,齊邱大人走就準備對付趙郡主了,只是在等時機,可沒想到中間出了岔子,他們母子三人竟被郡主帶回來府,打亂了大人的計劃,這才推到今日。”

地上的人,唯恐衆人不信,連忙說道。

“我與齊邱大人無冤無仇,他為何要這樣對我?”趙辛夷一臉好奇地詢問道。

“是為了......”

“閉嘴。”

齊邱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死死地掐着那人的脖子。

“快,來人,把他拉開。”

“嘭”的一聲,錦衣衛一腳把人給踹飛了。

官衙連忙上前用板子把那齊邱壓在地上。

被掐着的人,大口地喘氣。

“是為了什麽?”張大人催促道。

“是......是為了名聲。”被掐的人緩了好一會兒,才過來。

“名聲?什麽名聲?”

“好官,清官的名聲,為了百姓口中的贊譽與名望,為了青史留名,所以才這個樣子。”

“閉嘴,我要殺了你。”齊邱見自己苦心營造的美名就這樣毀了,頓時怒不可遏。

地上的人見同伴說了,也說了起來。

“齊大人每次都是有目标性的,就是只要是有點權勢的和百姓發生争執,齊大人就讓我們在百姓中散播他之前寫好的話,把權貴家說成以勢壓人,然後齊大人此時再出面利用百姓向權貴施壓。”

“齊大人怎麽利用百姓向別人施壓?”

“流言蜚語都夠那些有權勢的人吃一壺的了,還有些極端的人,往那些權貴的府上扔爛白菜,臭雞蛋,死老鼠。”

“那些百姓愚不可及,齊大人說什麽他們都相信,并且讓我們在其中起哄,對了,薛大人的女兒就是這樣被逼死的。”

“不錯,我的女兒就是被齊邱和信任齊邱說的話的百姓給活生生逼的上吊自殺的,當初,我的女兒嫁給了王秀才。

沒想到,那王秀才的娘是個尖酸刻薄的婦人,我女兒嫁過去沒兩年,便被磋磨的不成人樣,我去的時候就還有一口氣吊着,我一怒之下,便讓女兒和離回了家。

可沒成想,那齊邱上門指責我女兒不守婦道,不事公婆,不孝不賢,還逼的我女兒必須要回她那個婆家,我女兒不願回到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那齊邱便鼓動百姓上門各種侮辱。

我女兒不忍我因她受辱,便一根白绫吊死在了梁上,那是我唯一的女兒啊,我平日裏捧在手心裏疼的女兒,就這樣沒了。”

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的薛大人已年近五十,此時卻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那齊邱為了名聲,逼死了多少人啊。”

此時,衆人看着薛大人,眼圈紛紛紅了起來。

“來人,把齊邱壓進大牢。”

“衛昭,你沒有資格處置我,我沒有殺人,沒有證據能證明我殺人,那些人不是我殺的,是她們自己尋死了,不關我的事。”齊邱滿臉嚣張,大聲喊道。

任憑齊邱如何喊,此時再也沒有人為他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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