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年發生了什麽?

那年發生了什麽?

“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林風夏怎麽失憶了?”江喬木總覺得那年夏天肯定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失憶?”張幼帆笑了起來,擦了嘴,看着江喬木一臉認真模樣也恢複了嚴肅臉,“她是忘記了很多人,但她不可能忘記你,只是我很好奇,你明明知道那天她會出事,你為什麽不去救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別開玩笑了,可是你親口告訴我,2021年八月一號林風夏可能會在家裏出事,還讓我務必去救她,可是你為什麽不自己去救她呢,她一直在等你……”張幼帆感覺左手手背上的傷疤隐隐作痛,只好用另一只手捂熱以緩解疼痛,可心口上的痛卻緩解不了,她哄着眼質問道:“你不是說你是為了拯救林風夏而來的嗎?你為什麽不如期赴約,為什麽要讓她受不該受的罪!”

張幼帆的話一點一點地沖擊江喬木,他僵在原地,聽完關于林風夏的遭遇。

張幼帆本來想和爸媽出去旅游,到機場的時候突然想起江喬木托付她的事情,關乎到林風夏,她不會管是真是假,她改了航班,回到長清鎮,八月一號那天,如江喬木所說,林風夏被林遠志欺負着,差一點就得逞,張幼帆報了警,林遠志坐牢之後,她帶着林風夏和外婆換了個城市生活。

後來,林風夏考上了便利貼上的A大的建築設計學,她以為這樣就能遇見江喬木,可事與願違,但好在她還是知道了關于江喬木的消息,考上同一城市的李慧告訴林風夏,江喬木因為她多次違背自己的意願,先是服從了一直不把他當人看的江老爺子,然後是放棄學醫,再最後就是出國。

畢業之後她和張幼帆一起在沈羨之開的影樓工作,為的就是能在三十歲的時候帶外婆回長清鎮。

“她生病之後就一直把你的照片帶在身上,所以她不可能忘記你。”張幼帆望着江喬木的背影繼續說道:“她只是不想成為你新的牢籠。”

江喬木的喉嚨如同被塞了一根辣椒,動一動喉結一股火辣味就從他的口腔傳輸到身體的各個部位,心髒最疼,他扭頭的瞬間一滴眼淚從眼尾掉落,他瞥了一眼張幼帆戴着的很薄的黑色手套,說:“謝謝你幫了林風夏,兩次。”

另一次是幫她趕走混混自己還傷了左手筋。

他想起來了!

一切都明了了。

人走後,張幼帆拿手機給林風夏發了個信息:江喬木什麽都知道了。

江喬木回到公寓之後,立馬跑去二樓确認林風夏還在之後,拿了個插座将剛剛買來的電扇放在椅子上正對着床上的可人吹,而他坐在床角的沙發上。

整間房間只亮着微弱的晚安燈。

男人的側臉在暗光下顯得有些冷,頭微垂着,身子也有些微向下弓,他從破舊的筆記本裏拿出一封夾得好好的信,臉部半明半暗,擋在額前的黑色碎發都阻擋不了自行掉落的眼淚。

:十幾二十歲的江喬木,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我的世界裏,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你為什麽會突然失去一段記憶還答應你爺爺做一些你很讨厭的事,那是因為我借用了一段時間你的身體。

你十六歲時,五十歲的你也就是我,因為這本筆記本穿到了你的身體,你可能覺得這事很離譜,但對于我來說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救下我心愛的女孩的機會,我的女孩死在了她十八歲的夏天裏,她很孤獨,也不夠勇敢,你也一樣,所以我替你做了決定,我找到了孫灣灣求她和林風夏做一年的同班同學,還主動幫她補習,還和她成了好朋友,我以為我可以改變這一切,以為只要我能在事發的前五分鐘出現就會救下她,讓她活過十八歲。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有纰漏,奇跡這件事也是,快過生日的那幾天我發現我開始長白頭發,我的意識也開始慢慢的模糊,我知道你的意識很快就會取代我,所以我只能找到張幼帆幫忙,萬一我真的不在了,你又沒有看到這封信,那麽他就是唯一一個能救林風夏的人。

我真的很後悔我遲到了五天,還自以為是的怨恨了她三十二年,所以年輕的江喬木,你一定要救下她,一定一定要帶她走。

————五十歲的江喬木

昏黃的燈光之下,男人雙肩頻頻抖動,信上很多字已經被淚滴暈開,他一直咬着自己的拳頭,即便已經泣不成聲也害怕吵醒熟睡中的林風夏。

他應該再努力點的,他應該早點滿足所有人,然後帶着他心愛的人出國。

牙齒已經深深地陷入肉裏,口腔裏明顯流進了鮮血,他咽了咽帶有血腥味的口水,停不住地哭泣着。

“江喬木,你怎麽哭了?是你爸又打你了嗎?”林風夏總能聽到繞耳朵的哭聲,她一睜眼就看到坐在床腳的江喬木,那樣子可能是在哭,她爬到他的身後扭過頭,果然,他早已哭成淚人。

側脖傳來女人溫柔黏膩的聲音,江喬木立馬崩潰,手中的信掉落在皮鞋上,他扭過身去,以很別扭的姿勢将林風夏緊緊抱在懷裏,“他已經打不贏我了,林風夏你怎麽不繼續假裝忘記我了,你在可憐我對嗎?可憐我像個傻子一樣差點把你弄丢嗎?。”

林風夏一愣,輕嘆了一口氣,回抱了江喬木,說:“江喬木,你幹嘛要一直找我呀,沒有我你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嗎?還很創立了一家比江氏還要厲害的公司,你有了屬于自己的世界和朋友。”

“不好,沒有你我一點都不好,你不在的這幾年裏,我人是活的但是我的心是死的,我四天洗一次澡,一天只吃一頓飯,我還整夜整夜的的睡不着,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麽沒有遵守約定,你為什麽不等我,你為什麽要丢下我。”江喬木一直把自己埋在林風夏的肩裏,生怕下一秒她就像泡影一樣消失不見。

聞言,林風夏也哭成了淚人,江喬木的後背被她抓住的地方已經褶皺成一團,“江喬木,你之前總是很冷漠,我以為沒有我你也可以。”

“對不起,年輕的時候光顧着裝冷酷耍帥,沒想到這樣會丢了老婆。”江喬木很不擅長開玩笑,林風夏聽着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笑着回應兩聲,下一秒她發現有一只手很不安分地游動着,她阻止了,如果燈光再亮點,江喬木肯定能看到她嬌羞的臉,他輕輕往下一壓将女人困在他身下,問:“怎麽了?”

“誰是你老婆啊。”林風夏撇過臉,說:“我得回家了,不然我爸媽還有外婆又開始叨叨了。”

江喬木一時止不住內心的欲望,他看了一眼郝若凝脂的脖子,低頭狂吻了下去,下一秒林風夏的一句話讓他如淋冰雪。

“江喬木,我還沒原諒你,還沒原諒你來得那麽晚。”

男人坐了起來,給女人一個喘息的空間,但他的手從未松開她的手,聲音綿而無力,是溫柔,“那我要怎麽做你才肯原諒我?”

林風夏勉強一笑,說:“我真的要回家了。”

男人一震,若有所思地看着林風夏,雙眸間是不可言喻的乞求和幽憐,還好林風夏忽略了,不然今晚真的走不了,江喬木跟在她身後在她打開門的那一剎那,急忙開口說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女人丢下這麽一句,随後屋裏就傳來猝不及防地關門聲。

兩秒過後,江喬木開門追出去,這麽晚了他怎麽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可他在小區裏找了一圈,就連最近的公交站和地鐵站都找了一遍,都不見林風夏的身影。

她像再一次消失一般無影無蹤。

最着急的是他不知道她住哪也不知道她的電話。

“喂,你知道林風夏住哪嗎?”

剛入睡的張幼帆被打斷美夢,迷迷糊糊之中她說了一句:“不知道。”

這一折騰就到了淩晨三點,蘇霖打來電話說空調一直裝好了,還問他現在在哪。

江喬木回到家時蘇霖還在公寓裏,自顧自的幫老板收拾房間,聽到腳步聲扭頭問了一句:“這個床單有點濕了,我幫你換一套。”

“誰讓你亂碰的!”江喬木瞬時間暴躁起來,他沖過去搶走蘇霖手中的床單,又重新撲了上去,蘇霖沒有生氣,只是說了一句抱歉就要走出房間。

“這是她睡過的床單……”江喬木說道。

蘇霖聽完就走出房間,過了幾分鐘他又回到房間裏,只是手裏多了一杯水和四顆藥粒,“吃了藥就好好睡個覺,把所有的事都堆到天亮,可以嗎?”

“好。”

這些年,蘇霖一直跟在江喬木左右,他早就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江喬木也是。

蘇霖走後,江喬木沒有脫衣服就直接躺在床上,在林風夏躺過的地方的另一側,他側着身,仿佛就把林風夏抱在懷裏,可惜剛剛蘇霖那麽一抖在就把附在上面的溫度給抖開了,不然感受着她的溫度,他不用吃安眠藥也會睡得很熟。

次日。

江喬木推開了所有的工作,一大早就在方向影樓門口等着,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才等到人來開門。

“江總您先在這坐着,我這就去給我們老板打個電話。”剛開門,影樓裏只有朱小夕一個人。

“怎麽稱呼?”江喬木少有的耐心。

“我叫朱小夕,是影樓裏的婚禮設計師之一。”這大老板登門拜訪說明這生意已經成功了一半了,朱小夕有些激動,伸着手就開始自我介紹,江喬木及時打斷,問道:“麻煩朱小姐幫我找一下林小姐。”

“林小姐?”看來這影樓不只一個姓林的。

“我找的是林風夏,林小姐。”江喬木強調道。

“江總,你今天來得太不巧了,林風夏她今天請假了。”

“那你知道她家在哪裏嗎?”

朱小夕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搖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江喬木也只好離開,剛轉身就聽到身後的人說道:“她今天去相親了,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地址。”

相親?

昨晚那麽着急回去就是為了準備相親?

候然間,他瞬間就不想再求得她的原諒了,心情一下子低落起來,可随之的是怒氣不斷中燒,他強行對着朱小夕微笑,“麻煩朱小姐了。”

朱小夕在一張紙上寫下地址後弱弱地問一句:“江總,您和林風夏是什麽關系啊?”

人人都有八卦的心,更何況是一個大亨的瓜。

江喬木挑了挑眉,自嘲自諷地說道:“我是被她抛棄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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