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035夜

隊醫工作室。

陸伊無所事事地站在窗邊玩手機, 周京微信問她哪去了,她如實答:[在醫務室。]

周京吓的聲音都高了八個度, [醫務室?你怎麽了?]

陸伊:[我沒事啊, 許執發燒了,我剛好陪他一起過來。]

[你陪他?]周京有些不解, [他們隊裏的人都是死的?那麽不尊敬師長啊?]

陸伊忍不住笑,[許執讓他們訓練。]

周京:[真是可憐啊, 都這個時候還想着讓隊員訓練。那我是等你還是怎麽着?]

[你要沒事就先回呗。]陸伊說, [我這邊結束了就去公司一趟。]

[那行,公司見。]

身後傳來對話, 陸伊把手機塞到口袋裏, 轉身走過去。

隊醫是個姑娘, 二十多歲, 姓蒲名安香。長得挺好看的,白白淨淨一張瓜子臉,鼻梁上架着一個時尚感很強的圓形金絲邊框眼鏡。五官立體, 看上去給人一種個子很高的感覺。

但其實目測……不到一米六。

她穿着白大褂,把手裏的體溫計塞到胸口前的口袋裏,“燒糊塗了吧隊長。”

許執躺在旁邊的床上,拉的有小簾子。他很高, 躺那很長, 被子蓋上不遮下,有點滑稽好笑。

聽蒲安香的調侃,他面無表情, 薄唇有些幹,聲音更啞,“趕緊打。”

“那你在這待着,我去配藥瓶。”蒲安香轉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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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伊走近了點,手指撥開一點隔簾,探頭看了眼許執。

許執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

嘁,誰想看你似的。

陸伊撇了撇嘴,跟着蒲安香走出去,小聲地問:“他還好嗎?”

蒲安香點頭,“許隊體質一直不錯,這次發燒應該是身體受了刺激吧?”

“嗯?”陸伊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朦胧的畫面。

蒲安香:“就是……皮膚一段時間溫度過高一段時間溫度過低,就比較容易生病。”

陸伊“哦”了一聲,那應該和她沒關系吧?

估計是訓練隊開空調開的,今天外面的溫度還是挺低的。他這進進出出,不生病才怪。

“那他打了針就好了?”陸伊問。

“嗯,隊長不喜歡吃藥。”蒲安香笑了笑,“小孩似的。”

陸伊看着蒲安香的笑眼,心裏莫名有點不是滋味。她又低低“哦”了一聲,“那行吧,那我走了。”

“現在就走嗎?要不等一會兒?”蒲安香說,“隔壁有個奶茶店,你幫忙帶一杯熱茶過來吧。”

“你這沒有嗎?”陸伊問。

“有,飲水機裏的,還要燒。”蒲安香說,“我平時不怎麽喝熱水,就沒燒。”

“行。”

隔壁是家奶茶店,和外面那些網紅店不相上下,而且應該更健康。

陸伊要了幾杯奶茶以後才詢問能否要一杯免費白開水,店員很客氣地裝了一大杯,陸伊提醒:“要燙的,滾燙的。”

拿到熱水,陸伊看着桌子上滿滿一堆奶茶,問:“你們送外賣不?”

“平時不送,不過你這那麽多,可以送。”店員說,“送去哪?”

“攀岩隊。”陸伊說。

“诶?你是給攀岩隊送的啊。”店員連忙轉身叫裏屋的人,“阚澤!出來幹活了!”

叫阚澤的是個男生,個頭長相都很一般,但少年感很強。表情不多,冷冷淡淡的,“怎麽?”

“幫這位小姐姐把這些送去攀岩隊。”

阚澤一愣,随即臉上浮起一層不太明顯的紅。他“哦”了一聲,動作很麻利地拎起一堆東西,工作服也沒換,轉身就往攀岩隊的方向去。

陸伊看到這裏挑了挑眉,她記得攀岩隊好像沒有幾個女孩子,難道是宮長晴?

不過這情況很明顯是阚澤沒說明,說不定連自己的店員朋友都沒說,只是自己表現的太明顯,被別人看出來了而已。

陸伊笑了笑,沒有打聽什麽。拎起熱水就往回走。

醫務室,蒲安香給許執紮上針,“這個很快,二十分鐘。”

許執“嗯”了一聲,眼睛盯着門口。

空無一人,只有風聲。

他眉頭不悅地擰了擰,蒲安香注意到,“怎麽了?疼?”

許執:“沒。”

他閉上眼睛。

男人臉色有些差,薄唇抿成直線,嘴角微微下壓,典型的不悅。

蒲安香雖然看得出他不開心,卻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開心。

不過想想,他那麽緊于鍛煉的人,這二十分鐘應該很漫長。

“我再給你調快一點,你要是不舒服就喊我。”蒲安香說。

“嗯。”許執依舊話不多,也不睜眼,一副要休息的模樣。

蒲安香站在床邊,欲言又止,最後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陸伊回到醫務室的時候,許執針已經紮上了,蒲安香不在休息室,應該在辦公室。

陸伊拎着熱水走到許執跟前,許執也沒睜眼,她微微俯身,眼裏藏着笑。手裏的熱水貼到了許執臉上。

許執一愣,睜開眼睛,眼裏漆黑清明。

陸伊手指勾了下他的下巴,“需要我給你插上吸管喂到你嘴裏嗎?”

許執嘴角微不可察地提了一下,“怎麽又回來了?”

“什麽叫又回來了,我就沒走好嗎。”陸伊拉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給你搞熱水去了。蒲醫生說這裏沒熱水。”

“哦。”許執冷漠地應了一聲。

陸伊看着他虛弱憔悴的樣子,覺得有點有趣。平時的将軍這會兒怎麽有點林妹妹的意思?

陸伊開心了,就忍不住想調|戲人,她托着下巴,眼睛不眨地盯許執,“哎喲,真是心疼死人了,怎麽病了?”

許執掃了她一眼,“心疼?”

陸伊點頭,“是呀是呀。”

許執把熱水握在手裏,掌心傳來暖意,心也不由自主熱了起來。聞聲,他薄唇勾了勾,“下次別搶被子,我就不會病了。”

陸伊嘴角的笑僵住,“什、什麽?”

許執似笑非笑睨她,“做的時候你在上面更好,免得我一大半身子都在外面。”

陸伊嘴角一抽,第一反應是回頭看門外有沒有人。

幸虧沒人,她咬牙切齒地回頭,威脅:“你能不提了嗎!”

許執無辜,“是我先提的嗎?”

陸伊:“……許執我操|你!”

許執:“操過了。”

陸伊:“……你怎麽那麽不要臉。”…

許執笑了,“你要你別操。”

陸伊:“……”

沒得聊了。

“我走了。”面無表情站起身。

許執笑着拽住她的手腕,陸伊一臉冷漠地看他。許執嘴角微勾,看上去心情挺好,“在這待一會兒。”

“幹嘛?陪床收錢。”陸伊心裏有點憋。

以前都是她勾着這男人走,什麽時候她被這男人勾着走了?

睡一覺就翻臉不認人了?

天下男人果然都一樣!

“沒錢。”許執閉上眼睛,“我選擇肉償。”

陸伊壓根發癢,“美得你。”

許執提了提嘴角,“看着點滴,滴完了喊蒲醫生。”

“哦。”陸伊知道許執想幹嘛了,“你睡吧。”

許執“嗯”了一聲。

許執說睡就睡了,他昨晚操勞了大半夜,早上還沒睡好就被電話吵醒,緊接着各種亂七八糟的事,身心俱疲。

他睡着的時候特別安靜,眉間也不隆着了。臉上的不管是野痞,還是嚴肅,全都沒有了。

像個小孩兒。

陸伊本來在玩手機,刷了一會兒微博就覺得沒什麽意思了。

放下手機,全身心盯着點滴。

盯着盯着,眼皮沉起來,腦袋也愈發得沉。

直到臉直直地趴下去,最後一絲思緒想的是:她臉趴的位置好像不太好?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陸伊醒過來的時候窗外陽光正足,估計連午飯時間都過去了。

她迷迷糊糊擡起頭,偏頭,對上了許執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還是那個姿勢,只不過頭後面墊了個靠墊,手裏捧着一本書。

陸伊沒察覺到哪裏不對勁,掌心摁了摁眼睛,開口嗓子有些啞,“幾點了?”

許執:“不到三點。”

陸伊清醒了,迅速看向點滴。

別說點滴,連支架都移開了。

不到三點……許執打針的時候還不到十一點吧?

別說點滴,就是做個手術都該結束了。

“呃……真是不好意思。”陸伊眼咕嚕轉了轉。

許執一臉“我很理解”的表情,“嗯,疲勞過度。”

陸伊:“……過度就過度,你笑什麽?嘴角放下來!”

許執眼裏笑意更濃,他把書合上放到一邊,不适地動了動腿。

陸伊捏了一下,“麻了嗎?”

許執本來只有麻,現在麻上加酸,他臉部表情僵了一下,“不用。”

“哦。”陸伊收回手的時候,忽然碰到一個地方,她一頓,目光落上去。

原本打算下床的許執也不動了。

陸伊:“……許隊,你這是……開了葷了啊?”

許執看着她。

陸伊一臉難以言喻,“就午個睡都能起竿?”

許執繼續看着她。

陸伊:“?”

許執:“陸伊,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陸伊:“???”

許執:“你趴我哪睡覺呢?”

陸伊先是一懵,随後反應過來猛地站起來,目光落在被子某處,忍了又忍,還是罵了一聲,“我靠!”

許執似笑非笑,“沒事,抵平了。”

陸伊用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抵平”是什麽意思,“你給我閉嘴!”

許執嘴角的笑更濃。

“笑什麽笑!連這點控制力都沒有!你還算是個男人嗎!”陸伊感覺自己耳根有點熱。

許執眼眸一暗,“我算不算你不知道?”

陸伊又花了五秒鐘才冷靜下來,她覺得自己今天一整天都處在下風,這實在不合常理。

難道是天性使然?

上床的時候女人在下面,上過床女人就要處下風?

這什麽垃圾結論?

就那麽一瞬間,陸伊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态。她收了臉上的恍惚和劣勢,揚唇一笑,眉眼的惺忪被調侃取代。

“就因為我知道,所以才說你不算啊。”她嘴角笑容燦爛。

對一個男人來說,最不能挑戰的大概就是這方面。

許執眼眸更暗,他沒再有所顧忌,當着陸伊的面掀開被子,下床,走到門口,關了門。

房門關閉的那一刻,陸伊的腿不由自主軟了下來。

她一怔,站直了身子,往牆上一貼,“你幹什麽?”

許執逼近,“你猜?”

我靠!

這男人嘴角的笑!

陸伊感覺自己腿更軟了,她轉身,許執手掌摁在她肩上。陸伊一個沒注意,坐在了床上。

許執單腿跪在床上,鼻尖貼上陸伊的鼻尖。

呼吸緩慢糾纏,陸伊感覺自己是剛醒,所以腦子有點亂。

許執對她的吸引力一直很強,睡過以後,陸伊必須承認,這種吸引力更強了。

所以她才會躲。

因為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但是現在……

陸伊微微歪頭,舌尖舔了舔許執的唇珠,“你确定要在這?”

許執掀開她的裙子,滾燙的掌心摸上她的腿,“你确定要在這?”

當然不,傻子才在這。

陸伊眼睛笑了笑,貝齒輕合,咬了下許執的唇,她手指探進他的領口。

她喜歡他的鎖骨,像他的人,平,直,硬。

不容忽視。

陸伊手指加了幾分力,笑意挑進許執的眼裏,他眼裏的欲望,她看得清清楚楚。

也許,她等到了一個好的契機。

下半身作祟的時候,男人的大腦通常都會短路。但她相信許執不是這樣的人。

陸伊舌尖游走在他唇的輪廓邊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會負責的。”

“你還願意嗎?”她說得慢悠悠。

最後一個字落地,許執眼睛裏掀起一層巨浪,滾燙的唇狠狠壓了上去。他舌尖撬開貝齒,探進去狠狠攪了一翻城池。

他來勢洶洶,陸伊一時未能招架住。

等她有所反應,許執忽然退了出去。

他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整理了下衣服,居高臨下,冷冰冰的目光落在陸伊臉上,“不好意思,我是個傳統的人。”

陸伊還未從熱吻的波瀾中走出來,她半躺在床上,眼尾淡淡浮了一層情|欲。

聽到許執的話,屋裏所有的缱绻暧|昧盡散。

隔簾被風吹起,與陸伊垂落一旁的秀發糾纏又分開。

陸伊:“什、什麽?”

許執:“所以下次,別招我了。”

陸伊下意識問了一句,“如果我非要呢?”

“那你試試你要不要得起。”男人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一個身體?有什麽要不起呢?

還是說……他指的是其他?

陸伊正要反口嘲諷,許執忽然很認真地說:“陸伊,我沒開玩笑。”

陸伊愣住,閉上了嘴巴。

許執彎腰俯身,湊近,“再有下次,你真的要好好想想,怎樣才能全身而退。”

男人眼睛漆黑分明,陸伊在他眼睛裏,看到了自己呆住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我要開溜了。

許執冷笑:你溜。

前方預警:下一次,在開機宴。

明天中午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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