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畫展
畫展
“曦曦~”
“小幹媽~”
見到唐藍藍，曦曦短暫的抛棄了媽媽，伸出手臂果斷的撲進了唐藍藍懷裏。
唐藍藍将小肉團子颠了颠，忍不住在他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又親:“曦曦，你有沒有想我啊？”
“有！”曦曦奶聲奶氣的應聲，乖巧的抱住了她脖子。
“真的嗎？那你怎麽想我的？”唐藍藍輕笑着追問道。
曦曦猶豫了一些，害羞的眨了眨眼，探着小腦袋“吧唧”一口親在了唐藍藍的臉頰上:“用心想的。”
“小機靈鬼兒！”聽到他的回答，衆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唐藍藍連連咋舌:“嬈嬈，你家曦曦這小嘴兒可太甜了，也不知道将來要騙走多少小姑娘的芳心呢。”
唐藍藍說着，眼中閃過了些許激動，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虞嬈說，可目光觸及一旁的虞遠舟卻又不自然的崩平了唇。
虞遠舟失笑，卻也知曦曦這小家夥到底有多會讨人歡心，見唐藍藍似乎有什麽要和虞嬈說，忙上前接過曦曦，将空間留給了兩人:“你們小姐妹聊，我先帶曦曦進去。”
目送了兩人進入展館，唐藍藍這才挽住了虞嬈的手臂，興奮又急切的開口:“嬈嬈，你知道嗎，周妄回來了！”
聽到她提起周妄，虞嬈不自覺的怔忡了一瞬，明豔的小臉上泛起了淡淡異色:“是嗎？那他現在怎麽樣？”
“發達了啊！”唐藍藍感慨着開口:“聽說他前幾年去了南城，開了連鎖的酒吧，還有賽車俱樂部和娛樂公司，後來好像還投了別的什麽，反正現在還挺有錢的。”
“是嗎？”虞嬈笑得有些勉強:“那挺好的……挺好的。”
似乎的看出了虞嬈的心不在焉，唐藍藍忍不住笑出聲來:“行啦，別裝啦，我知道你想問的不是這個，他一個人回來的，我讓人打聽了，他沒結婚，也沒有女朋友，估計心裏還裝着某個人呢，所以某人如果想破鏡重圓，就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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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嬈垂眸，細白的手指不自覺的纏繞着包上的金屬鏈條，不置可否。
望着她這反應，唐藍藍疑惑的眯起了眼睛，她不對勁，回來的那個人可是周妄，曦曦的生父，就算沒有了悸動，吃驚總是有的吧，她怎麽這麽平靜？
“嬈嬈，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回來了。”唐藍藍猜測道。
虞嬈抿唇，輕點了點頭:“我那天帶曦曦去吃飯，遇到他了。”
“遇到了！”唐藍藍驚呼出聲，見一旁的路人看過來，這才自覺失态，壓低了聲音:“那你們到底什麽情況啊，他知道曦曦是他的孩子了嗎？”
“他應該以為曦曦是我和別人生的。”虞嬈無奈苦笑:“我媽嫌棄我丢人，和別人說的都是我在國外結了婚，家裏的阿姨也告訴我，我媽當時拿假病例騙了他，說我把孩子打掉了。”
唐藍藍無語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你們這是什麽狗血誤會啊，那……你沒和他解釋嗎？”
“我不敢。”虞嬈睫毛微顫，緊握着提包的指尖微微泛白:“四年了，沒有我，他過得很好，至于曦曦，他的人生規劃裏本來就沒有孩子這個選項，當初也是我一廂情願，維持現狀其實就很好。”
“好什麽好啊！”唐藍藍恨鐵不成鋼的開口:“嬈嬈，你是傻的嗎，他在南城發展的好好的，突然回來，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麽？還有曦曦，他需要爸爸啊，你不能剝奪孩子擁有完整家庭的權利。”
虞嬈淺淺勾唇，似乎認同了她的話，只是那清淺笑意卻不入眼底。
破鏡重圓固然好，可裂痕擺在那裏，哪裏有那麽容易彌合，而且從前他們在一起，只需要你情我願就好，可現在還有曦曦。
曦曦需要穩定的生活和感情，對于這個缺席的父親，他有太多美好的期待，而不論是周妄沒辦法接受角色的轉變，還是接受卻不能給予孩子應有的陪伴愛護，對曦曦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再換而言之，就算他會愛曦曦，可如今的他們分開了四年，都再也不是當初只需要喜歡就可以在一起的他們了，習慣了沒有彼此的生活，就算重新在一起也未必會像從前那樣快樂。
比起他們貿然靠近，然後将如今各自安穩的生活撕扯得支離破碎，她情願就維持現狀，至少他們之間的回憶都很美好。
挽着唐藍藍走進展廳，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曦曦中意的那幅畫，而在那張暗夜玫瑰前，圍着許多人，感慨着這截然不同的兩種色彩碰撞出的魅力。
“這幅畫的作者從前好像沒聽說過，你們認識嗎？”
“是啊，這畫兒的個人風格這麽明顯，畫技也很好，按道理來說應該也是小有名氣呀，我以前怎麽從沒聽說過。”
“我記得之前聽策展人說過，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幅獲獎作品，聽說是從個人收藏家那裏借來的。”
“這畫本身就夠精彩了，色彩對比明顯，情緒複雜飽滿，筆觸自然流暢，構圖也巧妙，真的應該是哪位大家的作品呢！”
“媽媽~”見到虞嬈，曦曦立刻松開虞遠舟的手跑了過來，扯着虞嬈去看他的新發現:“媽媽，你看這裏，這裏有月亮。”
虞嬈順着曦曦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才在角落裏看到一點點與畫面色調并不相符的皎白，那一抹白被塗抹開，有些扭曲，并不像挂在天邊的月亮應有的樣子。
那是水中月，而玫瑰倒映在水鏡裏，是鏡中花。
虞嬈看着畫不由得有些失神。
她想到了周妄，或許将這樣一幅畫和他聯系起來真的太過荒謬，可那種感覺很微妙，比起印在宣傳冊上，這一刻她更能感受到畫中的濃烈情緒。
昏暗的房間，冷寂的月光，他們也曾仿佛那暗夜玫瑰一般伸展開嶙峋的枝杈緊緊相擁，在無人處絕望糾纏，至死方休。
見這一大一小都對這幅畫情有獨鐘，虞遠舟幹脆找上了策展人:“這幅畫開個價吧！”
“虞總，這畫是非賣品，花了好大功夫借來的，您就別為難我啦。”策展人陪笑道。
虞遠舟含笑撚着佛珠，溫和道:“你幫我問問就好，我妹妹難得喜歡什麽東西，價格什麽的都不是事兒，就算不成，回頭你下冊策展，我也借你幾幅畫。”
聽着虞遠舟的許諾，策展人顯然動了心思，若是說好東西，這東城誰家能比虞家的好東西多，尤其虞家那位老爺子可收藏了不少古畫，聽說都越過了兒子給了這長孫。
對上虞遠舟的笑，他立刻撥通了電話，打開了免提:“喂，是孫助理嗎？是這樣，您放在這邊參加展覽的《暗夜玫瑰》很受歡迎，有買家感興趣，所以想看一下您這邊不願意出售，想要開一個什麽樣的價位？”
“什麽《暗夜玫瑰》，你們借的不是《紅》嗎？”說着話，孫助理有些緊張的看向了辦公桌前的男人。
聽到他們提起自己的畫，周妄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将手中的筆放在桌上，看向助理的目光裏帶上了幾分危險。
孫助理自覺的打開了免提，心虛又讨好的沖着周妄笑了笑，捂住話筒無聲的解釋道:“妄哥，咱們那天走的急，畫是讓他們自己搬的，應該是拿錯了。”
“立刻把畫給我拿回來。”周妄寒聲道。
願意借出父親的遺作，是因為他聽不得有人将老頭子說的那麽一無是處。可他的玫瑰，他只想私藏。
孫助理連連點頭，回複道:“抱歉，這幅畫我們并不想出售。”
“是這樣，虞總是真的很欣賞作品，這邊的價格肯定是合理的，也不會壓價，要不您再考慮一下？”
敏銳的捕捉到這一個虞字，周妄目光微怔，立刻起身上前，接過了手機。
虞遠舟說要帶妹妹和外甥去看畫展，如今就有人虞家人問價，所以……她看到那幅畫了？
她認出來了，還是……
周妄目光微沉，摩挲着無名指上的戒指，遞了一個眼色過去，顯然變了心思。
孫助理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不理解老板怎麽這麽多變，可卻也知道他既然肯賣畫，那就說明自己沒做錯什麽，肯定不會挨罰。
“大舅舅，你在買我喜歡的那幅畫嗎，如果貴的話，其實不買也可以的。”
虞遠舟輕笑着摸了摸曦曦的頭:“不貴的，還有沒有什麽其他想要的畫，我們一起買回去。”
“沒有了。”曦曦搖了搖頭，兩只肉嘟嘟的小手抱住了虞遠舟的手臂:“大舅舅，我餓了，你什麽時候能結束呀？”
“曦曦，媽媽先帶你出去買點吃的，我們去車上等舅舅好嗎？”
聽着電話裏傳來的溫柔女聲，周妄緊鎖的眉頭不自覺的舒展開，冷峻的眉眼間也帶上了幾分柔和，再看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助理竟然也順眼了許多。
一幅畫，換一個名正言順接近他們母子的機會，這倒是意外之喜了，只是這畫既然是他們想要，價倒是沒法開了。
還不等周妄想好，便聽得另外一道有些熟悉的女音:“嬈嬈，舒言姐回來了，約咱們見面呢，今晚要不把曦曦交給你哥，咱們三個老地方聚一聚。”
“好。”
助理小哥陰差陽錯辦大事，掌聲鼓勵~
隔着電話聽到了老婆孩子的聲音，妄妄估計快要激動死了
嬈嬈開始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了，嬈嬈理智在線，所以比起自己，更加在意一切對兒子的影響，她沒有好好的被父母愛過，所以她小心翼翼加倍的愛着孩子。
崽崽:？我怎麽從爸媽的紐帶變成阻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