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心肝兒
心肝兒
度過了一個仿佛美夢一般的周末，鬧鐘再次響起的時候，虞嬈和曦曦的生活都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軌跡中。
早起送了曦曦去幼兒園，虞嬈回了一趟祖宅，親自過問起了老太太壽宴的事。
“大小姐，這是我拟的賓客名單，您嬸嬸已經給安排了坐次，您看一下，可還有什麽要改動的？”
虞嬈接過老管家手裏的單子放在一旁，溫婉一笑:“虞叔，您和嬸嬸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這個我就不看了，只是奶奶畢竟年紀大了，雖然愛熱鬧，可拜壽的人卻也不是越多越好。”
老管家點頭:“我省得的，家主也是這個意思，自家人拜壽自然是要的，至于外人只挑些世交子弟來拜見，若是老太太累了，後面那些繁文缛節也就都免了。”
“宴客的菜色嬸嬸應該也都定好了吧？”
“怕家裏的廚子忙不過來，請了三個五星級飯店的主廚，各自都有拿手好菜，比家宴又添了八道。”
“茶水點心呢？”
“都備妥了，明前的龍井，若是有不喜歡的，還備了大紅袍和六安瓜片，老太太喜歡傳統的點心，所以內堂備的是咱們家廚子自己做的，廳裏多是西點，都是平日裏常用的。”
虞嬈翻看着菜單，微微颔首:“虞叔，勞您費心了。”
一身唐裝的老人謙和一笑:“大小姐這是說的哪裏話，這都是我的分內之事，只是老太太的九十大壽，您打不打算帶孫少爺回來給老太太看看？”
虞嬈的笑意淡了淡:“虞叔，這樣的場合不合适，而且他年紀小，怕是要打擾了奶奶。”
虞叔嘆息一聲:“大小姐，老太太如今年紀大了，也就盼着你們小輩在身邊，只是你們都忙，她不敢打擾，到了曾孫這一輩，虞家啊……只得了孫少爺這一根苗苗，她喜歡得不得了，只是您将孩子藏得緊，實在不得見。”
“嬈嬈，嬈嬈，是不是我的嬈嬈回來了？”
一道道拐杖落地的聲音由遠及近，追着一聲聲老邁的呼喚，虞嬈立刻起身迎了出去乖巧道:“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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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孩愣了一瞬，立刻扔了拐杖顫顫巍巍的走上前來，一把将虞嬈摟進了懷裏，輕打了幾下虞嬈的手臂:“你個小沒良心的，怎麽知道回來了？”
虞嬈穩穩的扶住老太太，清澈的杏眼微微泛紅，抿唇沒有說話。
老太太微抖着手握住了女孩纖細白皙的手腕:“走，跟奶奶回房去，王媽才做的杏仁糕，奶奶拿給你。”
任老太太牽進房，虞嬈乖巧的坐在她身邊，手裏被塞了一整碟潔白如玉的杏仁糕，香甜的氣味萦繞在鼻端，仿佛一下将人帶回了年少時光。
“嬈嬈，吃啊。”
虞嬈乖順的咬了一口，将碟子放在了桌上，對上老太太期待的目光，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奶奶，好吃。”
“好吃就好，你和遠舟太久沒回來了，王媽都快記不清你們兩個的口味了。”老太太慈愛的看着眼前的孫女，擡手輕碰了碰她的鬓角。
聽着老太太的感慨，虞嬈眼睛酸得越發厲害:“奶奶，我……”
老太太打斷了她的話，心疼的将她摟進了懷裏:“嬈嬈，奶奶都知道，你和遠舟受委屈了，你爸和你媽那是真的讓豬油蒙了心了，你爺爺的格局他們沒學到，倒是把那些亂八七糟的手段學得清清楚楚。”
被老太太一哄，虞嬈一直壓抑的委屈躍上心頭，夾雜着濃濃的愧疚，埋首在祖母懷裏，眼淚仿佛開閘了一般，争先恐後的往外湧。
“嬈嬈，不哭了。”老太太捧着她的臉耐心的給她擦幹着眼淚，有些吃力的拉着她起身:“來，奶奶給你看點好東西。”
老太太拉扯着她，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到了妝臺旁，打開了陪嫁的紅木箱子:“嬈嬈，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這些嗎，這些奶奶都留給你。”
“奶奶，我不要。”虞嬈哽咽着搖頭。
箱子裏是什麽東西，她最清楚不過，那是祖母的陪嫁，她是大家閨秀出身，累代簪纓之家，若是說祖父的書畫收藏價值不菲，那這陪嫁就更是價值連城，她不再是虞家人，這東西她自然不能領受。
“嬈嬈，咱們家就你一個小丫頭，這些東西不給你給誰呀？奶奶知道你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原來給你的那些股份你和你哥走的時候也都還給了你爸媽，但你可以不做他們的女兒，總還可以做奶奶的孫女吧！”
虞嬈點頭:“奶奶，沒有這些東西，我也是您的孫女。”
“奶奶知道。”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嘆息着開口:“嬈嬈，我最近總能夢着你爺爺，他啊，要來接我了，享了一輩子福，我沒什麽不甘心的了，只是不放心你。”
“奶奶，你別說這種話，你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老太太輕輕點頭，仍舊自顧自的說道:“嬈嬈，我的遺囑已經公正好了，你二叔他們沒什麽頭腦，拿着股份過日子就夠了。倒是要辛苦遠舟，他最像你爺爺，心智和手腕都有，虞氏在他手裏，我很放心，你弟弟是你媽親自帶大的，他肯定也不會受委屈，只有你……沒個依靠。”
“奶奶，我挺好的，再說，我還有哥哥呢。”虞嬈寬慰道。
老太太攏着她的手，眼中閃過些許複雜:“那不一樣，咱們女人就該有個知心人疼着愛着，能聽你說心事委屈，能給你閨房之樂，能伴你含饴弄孫，這才是真正的依靠。”
虞嬈垂眸，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周妄那張俊俏清絕的臉。
她好像也是有依靠的。
看着老太太那擔憂的神色，虞嬈乖巧低首，依偎進了老太太懷裏，猶豫着輕輕開口:“奶奶，他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好！”老太太滿是皺紋蒼老面容上泛起了無盡的欣慰，抓着虞嬈的手握得越發的緊:“好，真好，明兒帶回來吧，帶回來給我看看，還有孩子都帶回來，趁着我還活着，我給你們做主。”
提起要帶周妄來見人，虞嬈的白皙的面頰上泛起淡淡的粉暈:“還早，這事等定下了，我再帶他來見您。”
“好，好！”老太太一連道了幾聲好，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又變了臉色，微驟起了眉:“嬈嬈，你們破鏡重圓雖好，只是……你要多留一個心眼，人心易變，你是蒲葦，他卻未必是磐石。”
“奶奶，他不會的。”
老太太嘆息一聲，卻也沒有反駁，都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最知道這情愛多容易讓人沖昏頭腦，只是若是那人能一直待嬈嬈好，就算圖謀些什麽倒也無妨。
陪着老太太試過了明天壽宴要穿的旗袍，挑選了珠寶，虞嬈離開時手裏到底還是被塞了一本嫁妝單子，還并着一牛皮紙袋的文件。
打開紙袋看着裏面那一本本房産證，虞嬈嘆息一聲，重新将東西裝回了紙袋。
祖母不僅僅将嫁妝和許多珠寶給了她，還有她最喜歡的那處宅子，在壽辰之前将體己都分給了他們這些小輩交代身後事，她總覺得有些失去的陰霾在逐漸逼近。
若無祖母，她少時無人扶養，而這幾年她和父母別着勁兒，不願入虞家的門，竟然也沒有回來看她，如今想想還真是不孝。
回到家裏的時候，虞巍已經接了曦曦放學回來，她不在家，虞巍點了外賣，兩個人正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動畫片一邊吃漢堡，看起來倒像是一般的年紀。
聽到開門聲，曦曦立刻起身邁着小短腿跑了過來，接過了她手裏的東西，又蹲在地上撅着小屁股給她拿拖鞋。
“曦曦真乖。”虞嬈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聲音裏還有些哭過的沙啞。
曦曦擡頭，關切的牽住了她的手:“媽媽，你怎麽了？你哭了嗎？”
聽到小團子的問話，沒心沒肺的叼着番茄醬袋子的虞巍也立刻看了過來:“姐，怎麽了？不是說今天回去看奶奶嗎？誰欺負你了？”
“沒事。”虞嬈進門，推了小團子繼續去吃飯:“就是想着明天是不是應該給曦曦請個假，帶他回去給奶奶拜壽。”
虞巍贊同的點頭:“早就該這樣啦，咱們家曦曦又不是見不得人，明天誰要是敢嘴賤，我直接就将人趕出去。”
“虞巍，常回去看看奶奶吧。”虞嬈的聲音頓了頓:“她愛熱鬧。”
虞巍往嘴裏又塞了一塊炸雞，含混不清道:“奶奶想的可不是我，心心念念的就是你和大哥，每次回去給我吃的都是你們喜歡的什麽杏仁糕，我杏仁過敏啊！”
“吃醋了？”虞嬈無奈道。
虞巍咂了咂嘴，搖頭道:“和你們我吃什麽醋啊，我要是再吃醋那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爺爺奶奶你們兩個都培養成材了，我才能有現在幸福的躺平生活啊。”
“你也躺平不了多久了。”虞嬈輕踢了踢他的腿，示意他挪出一個位置給自己:“大哥把電競這一塊已經做起來了，還投了一個有名的俱樂部，等你打完這個賽季，就可以準備回來接手了。”
虞巍連連搖頭:“我不要，姐，求求你了，我可不想進公司，你投資眼光那麽好，就玩玩炒股期貨多虧啊，要不你去幫幫哥呗。”
“虞巍，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要怎麽辦？像二叔他們一樣靠股份拿分紅嗎？”虞嬈嘆息道。
虞巍眨了眨眼，抱過了一旁茫然看着兩人的曦曦:“姐，你看，現在有大哥賺錢養家，給我發零花，等以後你們把曦曦培養起來，那就是曦曦賺錢養家，繼續給我發零花，我就是個富貴閑人的命。”
“曦曦怕是忙不過來。”虞嬈看着專心啃雞腿的曦曦意味深長道。
虞巍沒聽出什麽言外之意，颠了颠腿上的小團子:“曦曦，你說，将來你賺錢了，你養不養小舅舅？”
“養。”曦曦配合道。
虞巍滿意點頭，低頭一口親在了曦曦的臉上，沾了小團子滿臉油花，曦曦嫌棄得直皺眉頭，掙紮着從他腿上滑下來，投入了虞嬈的懷抱，告狀道:“媽媽，小舅舅不講衛生。”
吃過了晚飯，虞巍被女朋友喊去了一起看電影，虞嬈早早的給小團子洗好澡，這才和他交代起了明天拜壽的禮節。
曦曦坐在虞嬈面前，清澈的眼中滿是茫然:“媽媽，太奶奶是什麽？”
“就是媽媽的奶奶。”
“我有太奶奶嗎？”
“當然，只是你沒有見過，明天太奶奶過壽，曦曦要乖一點，就跟在媽媽身邊，可以嗎？”
“可以啊！”小團子乖巧的蹭到了虞嬈懷裏，躺在她的腿上，仰頭看向她:“那明天爸爸和我們一起去嗎？”
“爸爸啊……”虞嬈的聲音微頓:“爸爸有點忙，可能不會跟我們一起去。”
曦曦不滿的嘟了嘟唇:“媽媽，爸爸為什麽總是那麽忙啊，昨天他不跟我們回家，今天也不回來，他眼裏還有沒有這個家了？”
聽着他小大人一般的抱怨，虞嬈捏了捏他的小奶膘:“你是不是想爸爸了？要是想他，我們可以給他打電話。”
“我才沒有！”曦曦傲嬌的扭過小腦袋，見虞嬈不說話，半晌才又将頭轉了過來解釋道:“我就是想問問狗狗。”
虞嬈不置可否，強忍着笑意道:“那既然這樣，你快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去給他打電話，順便幫你問一下狗狗的情況。”
曦曦輕輕扯了扯虞嬈的袖子，小奶音很輕:“其實……我有一點點想他了，就一點點。”
“那你來給他打電話吧。”虞嬈飛快的在手機上打出了周妄的電話號碼，将手機遞到了曦曦手裏，悄然噤聲。
“嗡嗡”
櫃子裏的手機不斷震動，打斷了面前的項目彙報，周妄煩躁的捏了捏仿佛刀攪一般的太陽穴，不耐煩的開口道:“誰的電話？”
衆人看着他難看的臉色，紛紛低下了頭，面面相觑，實在不願惹眼前這個加班快要加到瘋魔的暴龍。
從前就知道R集團老板是個工作狂，有的時候忙起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過顯然也是卓有成效，他四年的成就抵得上別人的四十年。
雖然老板脾氣不算好，但工資開得實在大方，所以小錢錢讓他們可以包容一切，包絡在開有關核心技術會議的時候需要關閉所有的私人電子設備。
見衆人都不答話，周妄的眉頭鎖得更緊，他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寶貴，早點處理完這些破事，他才能早點回去休息，尤其明天還要去參加虞家的宴會，要是讓嬈嬈看到他現在這憔悴的模樣，她肯定又要不高興了。
“我再問一次，誰的電話？”
仍舊無人應答，終于電話因為一直沒人接通而自動挂斷，周妄臉色稍霁:“我說過，為了保證核心技術不外洩，這種會議要關閉私人電子設備，剛剛是誰的電話，自己自覺交一下罰款，五千紅包發員工群裏。”
沒有打通電話，曦曦抱着手機不滿的嘟了嘟嘴，控訴道:“媽媽，你看他，他心裏果然沒有我們，我傷心了！”
“爸爸可能沒聽到啊，要不然我們再打一次。”虞嬈輕聲為周妄辯解着，抱起了委屈巴巴的小團子。
“不要！”曦曦将手機塞回了虞嬈手裏:“我不要面子的嗎？”
虞嬈都他逗笑了:“你小舅舅又帶着你看什麽電視劇了，你這麽點兒個小人兒怎麽還知道什麽是面子了？”
“我就是知道。”曦曦坐起身子，依偎在了虞嬈身邊:“媽媽，如果爸爸不在意我們，那我們也不要他了。”
“怎麽這麽說？”虞嬈圈住了明顯對這段父子關系缺乏安全感的曦曦，将他抱在了腿上:“爸爸真的是在忙，就像是大舅舅他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準時的接到你的電話，對不對？”
見他還是将信将疑，虞嬈将手機拿起了，又一次撥通了電話。
手機的震動聲再一次響起，會議又一次被打斷，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集中在了周妄身上，一邊我懷疑是不是關了了手機，一邊又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看好戲的心思。
“孫助理，去把屏蔽櫃給我打開，看看又是誰？”周妄将手中的簽字筆扔在桌上皺眉道。
孫助理跑着上前打開了屏蔽櫃，看着其中那個不斷震動的電話，面露難色。
“是誰？”
“心肝兒。”
“誰？”周妄劍眉幾乎擰到了一起，目光在衆人之間晃了一圈，卻是沒對上號。
孫助理将那不斷震動的手機拿了出來，又重複了一遍:“您的心肝兒。”
看着亮起的屏幕上顯示出那熟悉的圖片，周妄連忙起身三步并兩步的上前，連忙接起了電話。
四年前因為錯過一個電話弄丢了她，四年之後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他接嬈嬈的電話。
“嬈嬈，怎麽了？”
“休會五分鐘。”周妄推門出去，溫柔的聲音卻仍舊在會議室裏回蕩，那幾乎快要融化的強調讓人完全不敢相信那是他們的工作狂老板。
衆人愣了愣，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孫助理。
孫助理擺了擺手:“別看我，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咱們老板有個兒子。”
我去，驚天大新聞啊！
如果不是手機被關機鎖了起來，他們真的是恨不得立刻和別人分享這個驚天大八卦。
走過有些昏暗的走廊，周妄停在了不遠處的落地窗前，聲音尤其溫軟:“是想我了嗎？”
“剛剛在忙嗎？”
周妄不自覺的翹起了唇角:“剛剛在開會，現在正好休息了。”
“又在加班啊，晚上吃飯了嗎？”
“吃了，你和曦曦呢？”
“吃了漢堡，味道還不錯，曦曦很喜歡。”虞嬈低頭，對上曦曦期待的小眼神，微微一笑轉了話鋒:“周妄，曦曦想你了，剛剛你沒接他電話，他可是生氣了呢，你要不要哄哄他？”
“只有他想我嗎？”周妄注視着不遠處車水馬龍的街道，輕靠在了窗邊:“我想你，也想曦曦，剛剛是手機被鎖起來了才沒聽到電話，所以能不能幫我轉告一下曦曦，我非常抱歉呢？”
“我原諒你了。”小團子奶乎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周妄似乎能夠想到他扒在電話旁的小模樣，心都仿佛被甜化了:“曦曦，爸爸……愛你。”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妄自己都怔住了，可這句話卻好像不是從嘴裏說出來的，而是自己從心裏溜了出來。
他愛曦曦，他愛他的孩子。
好像做父親也沒有他想象中那麽難。
似乎是被周妄這一聲直白的表達說得有些害羞，曦曦松開了虞嬈的手臂，飛快爬到了床的另一邊，只是立着小耳朵聽電話時那眼中的歡喜卻做不得假。
“曦曦害羞了，在床邊滾來滾去，還不許我和你說。”虞嬈毫不遮掩的和他描繪着曦曦的小模樣。
周妄微微阖眸，聽着電話另一端母子倆嬉鬧的聲音，眼角眉梢都仿佛被幸福浸透。
“妄哥，等會兒還有個會呢。”孫助理指了指手表，無聲開口道。
周妄笑容微斂，聲音仍舊溫軟纏綿:“嬈嬈，我要回去工作了，不早了，你和曦曦早一點睡，最好能夢到我。”
“這個可是很難的。”
“不難，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夢不到只能說明你想我想得還不夠多！”
聽着周妄嘴裏仿佛不要錢一般冒出來的情話，孫助理被酸得牙疼，果然這鐵樹一開花，就非同凡響。
伴随着會議室裏争先恐後的搶紅包聲音，周妄走進了會議室，唇角仍舊挂着輕快笑意:“來來來，我們繼續開會。”
孫助理肉疼的看着那五萬塊的發紅包，小聲提醒道:“妄哥，咱們的規定是違反一次罰五千。”
“沒事，多的算預存。”周妄輕輕摩挲了幾下手機背板:“大家加班到現在，應該也餓了，孫助理去點些炸雞漢堡吧，我請大家吃夜宵。”
富婆嬈嬈和努力賺錢的妄妄，哈哈，總覺得在嬈嬈面前妄哥真的霸總不起來，雖然他是可以預存罰款的霸總~
儒商爺爺和大家閨秀奶奶教出來的哥哥和嬈嬈都是心有丘壑，而一心賺錢吞并的父母教出來的弟弟是傻白甜，所以只能說格局完全不一樣
嬈嬈得到了奶奶給的嫁妝，那大概就是幾棟樓，一箱大黃魚，一個江南的園子，一堆珠寶，主打一個暴富了，所以也祝寶子們暴富，早日實現財富自由嗷~
中獎的寶子記得來找我兌獎
小劇場:
孫秘書:妄哥，你罰款交多了
妄哥:沒關系，反正以後還是能用上的，我不論如何都不能錯過老婆的電話
孫秘書: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多發幾次，這樣我紅包可以多搶幾次
妄哥:人均的份額是一樣的啊，發紅包耽誤我想老婆
孫秘書(委屈巴巴):其實不一樣，畢竟10個0.01還是比1個0.01多的
妄哥:……人品差成這樣，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