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困局
困局
周妄是被許晨的電話吵醒的。
電話裏，男孩聲音低落摻雜着愧疚:“我拿協議被媽發現了，所以你可能會有點麻煩。”
周妄嘆息一聲，只是語氣裏聽不出什麽波瀾:“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她還沒有找你嗎？”
“我又不是你，她就算找我又能改變什麽呢？”
“你能不能讓讓她，稍微哄着她一些，她病了，已經确診了是重度抑郁，自從知道我爸在外面養了兩個情人和私生子的事，她就崩潰了，醫生開了抗抑郁的藥，她也不肯吃。她現在很極端，我真怕受了刺激她會出事。”
周妄擰眉，卻并不覺得魏女士的問題是從他們丈夫出軌開始，或者應該說她從始至終就沒有正常過。她的想法從來不能按正常人去揣測，那樣一個控制欲爆棚的精致利己主義者，多麽奇葩的思路放在她身上好像都很合情合理。
“爸爸，我餓了~”曦曦光着小腿赤着小腳丫跑過來，奶聲奶氣道。
周妄歪頭夾住手機，連忙将這光溜溜的小團子抱回了他的房間，一邊給他找衣服一邊無奈地訓斥道:“曦曦，我我沒說過不許穿這麽少跑出來，會感冒的。”
曦曦不在意的扯了扯被子，好奇地看向周妄:“爸爸，你在和誰打電話啊？”
周妄頓了一下:“一個叔叔。”
“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
見電話另一端沒有了聲音，周妄随意地手機扔在了床上，拿起一套小運動服，熟練的給曦曦穿了起來。
“爸爸，我不喜歡這一件，這一件一點也不酷。”
“那你想穿什麽？”
“我要穿小舅舅先給我買的皮衣，我還要戴墨鏡，小美說我那麽穿超帥！”
“虞曦小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是去上幼兒園，不是去當古惑仔，老老實實穿運動服，不然我就讓你大舅舅把小星星扣着，以後也不給你玩兒了。”
“爸爸，小星星是誰？”曦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周妄将他拎起來，給他提上了褲子:“就是你的小白啊，你媽媽給它取的名字，叫小星星。”
曦曦思考了一下，微微皺眉:“爸爸，不對啊，媽媽說我要把小白當成弟弟看，那我是小太陽，它應該叫小月亮啊，為什麽叫小星星？”
“怕你一個人太孤單，我們打算給你生個妹妹，就叫小月亮，你覺得怎麽樣？”周妄不動聲色的試探着小團子的态度。
曦曦愣了一下，興奮的跳了起來:“太好了！這樣就有人陪我玩兒了，可是爸爸，為什麽一定要是妹妹呢，弟弟不好嗎？”
周妄勉強點頭:“也行吧！”
曦曦歡呼:“爸爸，我以後會乖的，我也會照顧弟弟，我還會把玩具分給他，所以……你什麽時候才能把弟弟給我呀？”
“你晚上自己睡，我就能早點把弟弟妹妹給你。”
雖然這樣和小團子說，可周妄心裏想的卻還是甜甜軟軟的小女兒，最好像嬈嬈多一點，肯定可愛又漂亮。
昨晚曦曦和他們一起睡，小團子睡覺不老實，拳打腳踢的，甚至還睡到了他身上，折騰得他也有些失眠。
睡不着，就很愛想事情，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其實他們再有一個孩子也不錯，他們終究有一天會老去，他們陪不了曦曦一輩子，有個兄弟姐妹陪伴，曦曦就永遠不會像曾經的他一樣孤立無援。
從前不想讓她再受一次生育的苦，可她喜歡小孩子，如果他再固執己見，就好像是四年前的遺憾重演。
他愛她，應該是給她想要的東西，而不是用自己的角度去決定什麽才是對她好。
穿好了衣服，周妄抱了曦曦去洗漱，而後走進了廚房。
被扔在床上的手機突然亮起，方才顯示出通話結束幾個字來。
挂斷電話，許晨顯得有些沉默。
有些空曠的複式公寓裏，他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向落地窗前的陽光，将頭埋進了掌心。
光下，紗幔微蕩，塵埃飄落，将安靜醞釀成了無形的壓抑與絕望。
他真的好羨慕周妄。
送了曦曦去幼兒園，周妄接到了那通雖遲但到的電話，魏女士顯然被兩個兒子的違逆逼得有些發瘋。
“周妄，你到底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那個孩子是誰？”
周妄扶了扶藍牙耳機，将聲音調小了些，直言不諱道:“我兒子。”
“你兒子？”魏女士冷嘲熱諷道:“一個已經上了幼兒園的孩子，我竟然都不知道，你瞞的可真好啊！周妄，答應過我的，你會把你的孩子過繼給你弟弟。”
“不可能。”周妄冷聲道:“你不用再打這個主意，許晨應該也和你說清楚了，如果你執意要靠那一張廢紙來争，那你可以試一試你是碰得過我，還是碰得過虞氏。”
“周妄，你是故意的！”她的聲音驟然尖銳:“你就是看不得你弟弟好，他需要虞氏，你就去勾引虞家大小姐，他需要孩子，你就違背諾言把孩子據為己有，你別忘了，他可是你親弟弟！”
周妄譏諷勾唇:“他是我親弟弟？那你該去老頭子面前問問他認不認這個兒子。”
被他一再刺激，魏女士變得有些歇斯底裏:“我不管！你別忘了你是怎麽發達的，如果不是我，你的什麽俱樂部還窩在山溝溝裏，是你欠我的！”
“瘋子！”周妄摘下耳機扔在一旁，耳機中魏女士抓狂的聲音仍舊無比清晰。
說實話，周妄一點也不同情她，甚至看到她所謂的婚姻名存實亡，他心裏還有些卑劣的快意。
有人愛她，她棄如敝履，讓一個前途大好的天才畫家成了人人恥笑的瘋老頭兒，而現在風水輪流轉，她也終于成了被抛棄的那一個。
他會幫許晨坐上副總的位置，因為不論如何他要承認，當初許氏的投資卻是讓他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
投桃報李，這是理所應當的事，但更多的，絕無可能。
雖然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周妄的心裏泛起了淡淡不安，而他能夠最快找到安全感的辦法，就是把她娶回家。
整個上午，周妄都有在不在狀态，孫助理抱過來的文件很多，按照他平時的速度，一個上午卻也都能處理完，而現在除了那寥寥幾本，其他的仍舊堆在那裏，看得孫助理都直着急。
“妄哥，你這是怎麽了？出去度個假，怎麽回來就反而無精打采的呢？怎麽了，被嫂子榨幹了？”
“滾！”周妄皺眉輕斥了一聲，神情有些複雜:“你知道許家那個私生子的事嗎？”
一說八卦，孫助理立刻來了興致:“知道啊，別說了，那老頭兒還挺厲害，這一把年紀，還弄出個雙響來，自從你弟弟廢了，他就把外面的人都擺在明面上了，真的養起來的有兩個，一個是個還在上學的小姑娘，還有一個是他之前的秘書，這兩個都懷上了，不過他那秘書年紀大了，身體不行孩子沒了，倒是那小姑娘去年給他生了個兒子，壓得你媽有些擡不起頭。”
“許晨手裏能有多少許氏的話語權？”
孫助理啧啧兩聲:“他啊，他哪有什麽話語權啊！老頭之前就他一個兒子想讓他進公司接管家業，他不願意就整天玩兒摩托，現在許老頭看他不能生了，着急忙慌的生個小的，為的就是繼承家業，就算你媽在公司裏還能有一席之地，也幾乎被架空了，他要是想争權，只能靠妻家，可真有這個能力的人家，誰會把女兒往火坑裏推呀？”
周妄轉着手中的金屬簽字筆，眸色愈深:“喂個項目給許晨吧。”
“妄哥，你這是要幫他奪嫡呀！”孫助理驚訝道:“怎麽了，哎呀……”孫助理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那個照片，你媽知道曦曦的事了？”
“嗯！”周妄淡淡應聲，鋒利的眉眼間閃過一絲擔憂。
孫助理嘆息一聲:“妄哥，咱們喂他項目倒是能喂，但是風險可是不小，許晨要出成績，肯定是要咱們讓利，今年和虞氏那個項目咱們就有點兒賠本賺吆喝的意思，根本沒有達到股東的預期，再加上這一筆，怕是要有人坐不住。”
周妄狹長的眸子微眯，将手中的簽字筆放了下來，默默在心裏盤算了一下，肯定道:“我手裏有三十多的股份，深哥那裏有百分之十，魏女士手裏有百分之五，你有百分之二，他們翻不起什麽浪來。”
孫助理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裏是隐隐的擔憂。
他們四方的股份倒是能夠達到絕對控股，黎深和自己都不用說，早早跟着周妄打天下，知道他有幾分能耐，自然是要力挺他的，只是魏女士……恐怕是最大的變數。
從前或許還有幾分因為愧疚而打算補償周妄的心思，可自從許晨出了事，她那點慈母心腸就統統給了小兒子。
她願意讓周妄好，但又不許他過得比許晨好，周妄有的好東西，但凡許晨沒有，她總要想方設法的從周妄手裏摳出來給許晨。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但願這只是他加班加出的錯覺吧！
虞巍的那張全家福，不僅刺激到了魏女士，還有更加敏感執拗的虞母，看着女兒重新和自己看不上的小混混走到一起，甚至把那樣摟摟抱抱的照片發到網上，接到朋友詢問電話的虞母幾乎挂不住臉上的笑。
這一張照片好像扯開了四年來的那塊遮羞布，別人雖然多是在問虞嬈是從哪裏認識了這樣的青年才俊，感慨她慧眼識人，可聽在虞母耳中卻全然是諷刺。
當初她看不起周妄，耍了手段将兩人拆開，鬧到兒女都和她離心離德，結果如今周妄的事業風生水起，比起她看中的那些女婿人選不知好了多少，就好像是響亮的一巴掌扇在她臉上，非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蠢。
可現在，她卻是沒有再反對他們的資本，虞氏已經掌握在了虞遠舟手裏，虞嬈更是早早的經濟自由，背後還有個周妄撐着，她已經是一只硬了翅膀的小鳥，再管不了了。
有心緩和關系，可曾經的裂痕太大，虞母卻也只能從曦曦入手，想要用親情将他們重新圈回身邊，于是午休的時候專門買了蛋糕，打算去讨好一下兩人的心尖尖。
吃過午餐，是幼兒園小朋友們的玩耍時間，每天這個時候，曦曦總是喜歡跑到大班的活動區域那裏去找黎琛，兩個人混在一起，好像做什麽都格外開心。
“哥哥，我爸爸說要給我生個弟弟，這樣以後就又多了一個人和我們一起玩兒了！”曦曦迫不及待的和黎琛分享着最新的消息。
黎琛揪了一根狗尾巴草，随意的晃着玩，聽到曦曦的話，微微皺了皺眉:“哪有那麽簡單啊，等他從出生長到能陪你玩兒要兩三年呢，這中間，小屁孩沒事就要哭，餓了哭，飽了哭，一天就沒有個消停時候，之後你爸媽就要把大多數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沒那麽多時間陪你了。”
“這樣嗎？”曦曦微微皺眉:“那我不要弟弟了。”
“對，弟弟沒什麽好的。”黎琛應和道:“妹妹好，好看還聽話，最重要的是女孩子安靜啊，而且你玩你的小汽車，她玩她的洋娃娃，你們還不會因為玩具打架，是不是很完美！”
曦曦撓了撓頭，隐約的覺得哪裏不太對，但他又挑不出黎琛話語中的漏洞，只能認同的點頭:“那還是妹妹好。”
“曦曦，有人找！”
老師一聲溫柔的呼喚，曦曦立刻從小木馬上起來，跑向了門口的位置，黎琛看着他興奮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幹爸幹媽，還有曦曦的大舅舅小舅舅，那可都是他的熟人，去打個招呼，說不定還可以讓他們幫忙從幼兒園外面偷渡一點零食。
興奮的跑到門前，曦曦饒有興致地猜測着會是誰中午有時間來看自己。
如果是爸爸或者媽媽，他是不是可以考慮撒撒嬌，讓他們提前把自己接回家；如果是大舅舅，那他好像可以讓大舅舅幫忙買一點零食和哥哥一起吃；如果是小舅舅……那他要再打一局昨天的游戲！
然而，被老師帶到會客室的時候，曦曦整個人都十分拘謹，看向虞母的目光尤其陌生，一個勁兒的往老師的身後躲。
見狀，黎琛連忙上前，牽住了曦曦的手，對上了虞母的目光:“奶奶，你是誰啊？”
虞母努力露出慈祥的微笑，向着曦曦伸手:“曦曦，我是外婆，不認得了嗎？”說着，還揚了揚手裏的小蛋糕:“外婆給你買了蛋糕，過來吃！”
曦曦吞了吞口水，卻是一步也不動。
老師蹲下身來，将曦曦往虞母面前推了推:“曦曦，別這麽害羞嘛，外婆來看你，去和外婆說說話吧！”
曦曦回頭深深看了老師一眼，猶豫着上前，卻被虞母幹脆的身後抱了過去。
黎琛思考了一下，連忙舉着自己的小電話手表撥通了周妄的電話。
爸爸之前叮囑過，讓他平時看着點曦曦，別讓他接觸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除了他兩個舅舅和幹爸幹媽，有人來找他都要通知幹爸，畢竟三歲的小不點實在好騙。
接到黎琛的電話，周妄是徹底在辦公室坐不住了，連忙開了車去幼兒園，半點也不想讓曦曦接觸這些所謂的長輩。
當初逼着嬈嬈打掉孩子，現在又要來裝慈愛，這位人前睿智而風度翩翩的虞太太和魏女士本質上也沒有多大區別。
曦曦有很多人愛，他不需要這樣的長輩，他只需要脫離開所謂家族的牽絆，快快樂樂的長大。
一路将車開到最快，不過十多分鐘就跑完了平時要半個小時的路程，打了園長的電話讓保安放行，周妄直接沖進了會客室。
“爸爸~”曦曦看到推門而入的男人，立刻飛奔着跑了過來。
周妄伸手用拇指輕輕揩去了他唇角的奶油，将這一只貪吃的小花貓緊緊抱在了懷裏，警惕地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虞母:“虞太太，沒有經過監護人的允許來接觸孩子，您想做什麽啊？”
“周妄，曦曦是我的外孫，我能做什麽呀，只是今天恰好和朋友在附近聚會，買個蛋糕來看看他，你也不用反應這麽大吧！”
虞母有些尴尬的笑笑，曾經被自己俯視羞辱的人突然站到高處，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難堪，只是商場上打滾這麽多年，就算心裏別扭，面上她也總是能維持着端莊優雅的。
周妄卻是不吃她這一套，神情越發冷冽，單手将曦曦抱穩，不滿地開始向一旁的老師問責:“我想請問一下，為什麽她可以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接觸到我的孩子，甚至是給孩子吃東西，如果出了任何問題，你們能負責嗎？”
老師被他的氣勢駭住，忙不疊地解釋道:“曦曦爸爸，是這樣的，虞太太說她是曦曦的外婆，而且拿了和曦曦媽媽的合照出來，我想老人家折騰一趟也不容易……”
“這些，你可以去和園長解釋。”周妄打斷了她的話:“孩子我現在就接走，之後如果你們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投訴，并且收回之前所有的贊助。”
“周妄！”虞母微微變了臉色:“不管怎麽說，曦曦是我虞家的孩子，我是他的親外婆，你不要事業稍微有了些起色就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周妄冷笑一聲:“曦曦姓虞，是虞嬈的虞，虞遠舟的虞，你在和我講他是虞家的孩子之前，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的親孫子去了哪裏？”
虞母被他的話噎住，氣得臉色煞白，半晌都不知該如何回擊。
黎琛不緊不慢地吃完了裏的半塊蛋糕，打了一個飽嗝也自覺的走到了周妄身邊，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幹爸，這個蛋糕還真挺好吃的，那個店我知道在哪裏，要不你再帶我和曦曦去吃一塊吧！”
周妄被他拉扯着袖子，微微收斂了些身上的身上的冷厲:“你和你爸說一聲，他同意我就把你一起接回去。”
“沒問題，只要我活着，他什麽都能同意。”黎琛淡定道。
帶了兩個孩子離開，周妄給他們一人買了一塊蛋糕讓他們慢慢吃，轉身走出甜品站，站在門外燃了一支煙。
周妄靠在明亮的窗邊，偏頭看着無憂無慮地啃着蛋糕的兩個孩子，彈了彈煙蒂，眉眼間的戾氣才逐漸淡了下來。
這一支煙，他吸得很快，濃烈的煙氣沖擊着五髒六腑，讓人緊繃的精神有了一刻的放松。
虞母不會傷害曦曦，至少不會這樣直接的傷害，這一點他無比清楚，可面對她，他的心緒卻是很難平靜。
她的欺騙給了他一生中最絕望的四年，她的功利差點害死曦曦，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他對她最平和的态度，而她的過界是他絕不能容忍的東西。
“哥哥，爸爸剛剛為什麽生氣呀？”曦曦一邊挖着蛋糕一邊問道。
黎琛挑了挑眉:“你想想大人是不是從小就告訴我們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結果你就去吃了別人給的蛋糕，萬一那是壞人，你怎麽辦？”
曦曦眨了眨眼:“可是哥哥你也吃了呀！”
“我那是要和你同甘共苦。”黎琛振振有詞道。
曦曦有些不服氣道:“可我們在幼兒園裏，旁邊有老師，壞人是進不來的呀。”
“反正我覺得你以後少和你外婆接觸，她要是真的疼你，以前怎麽都不來看你，幹爸既然不喜歡她，那你就別理她了。”黎琛規勸道。
“我知道了。”曦曦乖巧應聲:“那我要不要哄哄爸爸啊？”
“你要怎麽哄？”
曦曦猶豫了一下，探着小身子輕輕敲了敲窗戶。
周妄被驚動，連忙轉頭看過去，就看到小團子将兩只短短的小胳膊舉起來在頭頂比了一顆心:“爸爸，我愛你呦~”
那顆心比得并不漂亮，更不标準，卻是可愛到了人心坎上。
周妄失笑，将煙掐滅扔進垃圾桶，轉身回到了曦曦身邊，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你怎麽這麽會撒嬌啊！”
曦曦無辜地眨了眨眼，挖了一勺蛋糕送到了周妄唇邊:“爸爸，我以後都不亂吃別人給的東西了，亂吃東西會被壞人帶走，我記住了。”
“嗯”周妄滿意地點頭:“快點吃吧，吃完了，我帶你們回公司。”
“爸爸，公司裏有什麽好玩的呀？”
“你。”
嗷，讓我醞釀一下，可以準備搞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