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能親一下嗎
能親一下嗎
既然計劃好要和寧寧去度假，虞景程連軸轉忙了幾天，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好，然後給自己放了一個短假，和談思寧一起去海邊度假。
兩人穿着寬松的T恤沙灘褲，赤腳踩在微微濕潤的沙灘上，這邊是酒店的私人海灘，游客不多，三三兩兩，被微涼的海風吹拂着，十分惬意。
就是中午的陽光還是有些刺眼，談思寧皮膚嫩，曬了一會臉上便微微發紅。
“寧寧你在這等我一會。”虞景程跑開，很快又跑回來，手裏拿着不知從哪尋來的一頂草帽，戴在談思寧頭上，落下一片陰涼。談思寧微紅着臉扶了扶頭上的大草帽，“我這樣是不是很醜？”
“不醜。”虞景程用力搖頭，“好看。”這絕不是哄談思寧，談思寧生得精致漂亮，這樣草率的裝扮在他身上，竟也不難看，反而更顯得他小臉精致，露出的胳膊和小腿白得幾乎發光。
“再擦點防曬霜吧。”虞景程望着談思寧露出來的雪白肌膚，操心地翻出防曬霜來，談思寧在一旁的沙灘躺椅上坐下，自然而然地對着虞景程道，“景程哥你幫我擦吧。”
“咳咳咳。”虞景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幾聲，強作鎮定，擠了一小管防曬霜在手心，在掌心揉搓開來，再均勻暈開在談思寧的肌膚上。
寧寧的皮膚像上好的玉石，細膩柔滑，虞景程将他裸露出來的皮膚都細細擦上一層防曬，後頸，胳膊，小腿，明明天氣不太熱的，虞景程卻出了一身的細汗。
“好了。”談思寧的腿搭在虞景程大腿上，虞景程将他的腳踝也細細抹上防曬，方才結束這個流程，将談思寧的腿輕輕放下。
“景程哥你很熱嗎？”談思寧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要麽我們先回酒店，晚點再出來吧。”
“有一點熱。”感覺到談思寧擔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虞景程微紅着耳朵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寧寧，我們去游會泳吧？”
“好啊。”談思寧點頭，他不擅長于運動，不過倒挺喜歡游泳，他喜歡漂浮在水中的那種感覺，海水溫柔地托着他的四肢軀體，随着水的力道四處游走，很舒适很自在。
虞景程把護目鏡找出來，先替談思寧戴上，仔細調整好松緊，然後才将自己的也戴上，大步邁步入水中。談思寧已經在水裏游動起來，他在水裏的姿态也很漂亮，靈活輕巧，像只漂亮的小人魚。
虞景程在水裏露出一個笑容，浮出水面換了口氣，緊接着又潛入水裏，踢動雙腿，向談思寧那邊游過去，透過蔚藍色的海水，能見到談思寧也彎了彎嘴角。
陽光打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折射出童話般的色彩，虞景程望着談思寧水中漂亮的臉，心神忽然一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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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學過游泳嗎？他怎麽記不起來自己是什麽時候學的游泳？！
這念頭不起還好，虞景程憑借着本能在水裏自如來去，可是這恍惚的念頭一升起來，虞景程忽然僵在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擺臂，如何踩水，身體失去了所有的靈巧，秤砣似的往下墜去。
虞景程嗆了一口水，眼前走馬燈似的光線變幻，虞景程下意識地開始掙紮。
“景程哥！”談思寧一開始還沒覺察到異樣，直到虞景程開始掙紮，談思寧才驟然變了臉色，着急地朝虞景程游了過來。
虞景程雖然很快鎮定下來，停止掙紮配合談思寧，可是他個子高大，談思寧還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拖到岸邊，焦急地拍着他的背，“景程哥你沒事吧？”
虞景程猛地咳嗽一陣，半天才緩過來，拉住談思寧的手，“我沒事。”談思寧也是真被他吓着了，手心冰涼。
旁邊的救生員也發現不對，緊張地湊過來，見虞景程狀況還好，能說能笑，才松了口氣。
“景程哥，你剛剛怎麽了？”差點出了事，兩人自然沒心情再繼續游泳了，談思寧拉着虞景程回房間休息一下，還是有點疑惑，景程哥會水，怎麽剛剛忽然在水中愣住了。
虞景程也還有點恍惚，“寧寧，你還記得我什麽時候學的游泳嗎？”
“是……”談思寧被他一問，竟然也愣了一下，他下意識記得景程哥是會水的，可回憶一下，卻的确記不得景程哥什麽時候學的游泳，奇怪。
兩人想了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暫時想不明白，只得先放下。
剛游過泳，兩人渾身上下都濕淋淋的，回房間先沖個熱水澡，換上幹淨衣服，談思寧擦着頭發出來，就見虞景程呆呆坐在窗邊，不知在想些什麽，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有點委屈。
“景程哥。”談思寧在他身邊坐下，輕輕撫摸着他的背，大約是以為虞景程被剛剛的溺水吓着了，談思寧柔聲道，“景程哥，沒事了。”
“寧寧。”虞景程慢吞吞轉過身來，長手長腳圈住談思寧，腦袋擱在他肩膀上，“你說我要是有一天傻了，不認識人了怎麽辦？”
他的精神狀況似乎越來越堪憂了，怎麽會連游泳也忘記了？虞景程甚至開始懷疑起了心理醫生的判斷，他是不是真的是精神分裂，或者什麽其他更嚴重的心理疾病？
要是他的病情真的越來越嚴重，那他的公司怎麽辦？他那麽大個老婆，他的寧寧怎麽辦？
虞景程想着想着，悲從中來。
“景程哥。”談思寧皺着眉頭，“你說什麽呢？”怎麽無緣無故說這些東西。
虞景程搖搖頭，獨自咽下苦水。
談思寧以為虞景程是今天落水吓着了，柔軟的手摸了摸虞景程的頭發，“就算景程哥有一天真的傻了，我也會一直陪着你的。”
“寧寧。”虞景程感動地把他的寧寧攬進懷裏，“你真好。”
談思寧輕輕笑起來，現在似乎就有種提前感受景程哥變傻的感覺呢。
虞景程這會倒是敏銳地感覺到了，“寧寧，你在笑我。”
被發現了，談思寧的笑容更燦爛了，虞景程揉了一把他的臉，談思寧的臉頰被他揉出淡淡的粉色，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動人。
虞景程望着，心神蕩漾，脫口而出，“寧寧，我能親你一下嗎？”
談思寧讓他問得微微紅了臉，不過仍是點了點頭，虞景程慢慢湊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明明兩人已經戀愛多年，如今更是已經訂婚，卻像是第一次接吻一般，有些青澀的慢慢靠近。
虞景程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如擂鼓，腦海裏如煙花綻放，就如忘記了如何游泳一般，他好像也忘記了如何接吻，只能憑借着本能靠近，再靠近一點。
“景程哥，呼吸。”虞景程暈陶陶睜開眼睛，見到談思寧滿眼緊張地望着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虞景程深吸了口氣，腦子裏那種缺氧的感覺才漸漸退去。
談思寧原本還有些赧然的，但見虞景程這副緊張模樣，忍不住輕輕彎了眼睛。
景程哥從前都是游刃有餘的沉穩模樣，即使在他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景程哥也不曾這樣緊張過。
談思寧有些不解，不過，他并不讨厭景程哥現在這模樣。
虞景程見他笑，也露出一個有些傻的笑容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