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是阿酒

你是阿酒

策臨集團。

ZZ站在門口,看着鏡面建築物中的自己,有些茫然。

他好像穿上了菲爾那的衣服。

一個多小時以前,菲爾那讓他過來找江臨。

他是怎麽說來着?

哦對了,他當時說:“那咱兩換一下衣服呗?”

菲爾那擰眉問:“換衣服做什麽?我不太喜歡穿別人的衣服。”

ZZ理直氣壯:“難道你不是要讓我頂替你在江臨面前晃蕩嗎?然後你才有機會在外面流浪,讓何故來找你啊。”

菲爾那沉默了許久,最後一臉憐憫的看着ZZ問:“你确定?”

“為兄弟兩肋插刀,我在所不辭!”ZZ拍着胸脯做下保證。

語氣之中暗含金戈鐵馬,義薄雲天。

當時是多麽自信滿滿,現在就有多慫,總覺得這麽進去會被江臨看穿。

雖然他與菲爾那長的一模一樣,現在更是穿上了菲爾那式灰色v領T恤,黑色休閑長褲,半長不短的金發紮了一個低馬尾,眉眼的意氣風發因為過長劉海的遮掩,讓他染上了藝術家的憂郁氣質。

外表上已經是百分百相似了。

但ZZ覺得還是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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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了一把臉,努力把一張笑意闌珊的臉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從此刻開始,他就是一個不善言辭,沉默寡言的小孩。

ZZ深吸一口氣,刷臉進策臨集團的總裁專用電梯。

137樓,整個樓層都是靜悄悄的。

ZZ都忍不住蹑手蹑腳起來,他輕輕的擰開了江臨的辦公室門。

“阿策?”

門才推開一條縫隙,江臨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了出來。

ZZ身體僵硬了一下,而後想到自個現在就是菲爾那,就是江策!

于是他理直氣壯的走了進去,故作淡漠道:“是我。”

但他并不敢直面江臨的視線,因為心虛。

以至于他并未發現,江臨琥珀色的瞳孔中閃爍的驚喜和笑意。

江臨從辦公椅上起身,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不過片刻,他走到了江臨跟前,頗為親切的握住了ZZ的手腕。

他問:“吃飯了嗎?肚子餓不餓?怎麽這個點過來?趕路過來,累不累。”

一串的擔憂,恨不得把吃喝拉撒的點點滴滴都問出來。

ZZ心中暗哼,菲爾那真是個小騙子,竟然說江臨沒有對他有控制行為。現在這些問題,難道不是叫強控嗎?

他心裏很不高興,還有點兒酸。

ZZ甩開了江臨的手,勢将冷淡執行到底:“吃了,不餓,不……我累,我要、要琴房。”

江臨愣了一下:“琴房?你什麽時候會琴……”

ZZ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着重的語氣道:“我一直都會。”

菲爾那就是搞這行的,怎麽江臨還問他什麽時候會的了?

真是莫名其妙。

江臨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珠緊盯着ZZ,像是要透過ZZ碧綠的貓眼,破開虛僞的迷霧,将真實從深處拽出來一般。

這種眼神,讓ZZ頭皮發麻。

總有一種掉馬了的感覺。

良久。

江臨竟是擰着眉頭問:“菲爾那?”

疑問的語氣,不确切的語氣。

這是懷疑他了!

ZZ哆嗦了一下,他眼裏閃過驚慌,喉結滾動,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他嘴巴張合好幾次,就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看他這樣子,江臨松了口氣,他朝ZZ的方向走過去,并且擡手想要重新握住ZZ的手。

但很可惜ZZ心虛不已,轉身就跑。

江臨眼疾手快,在ZZ要奪門而出的時候,三步作兩步,一掌在ZZ耳邊擦過,将已經拉開少許的門,拍上了。

同時門咚了ZZ。

ZZ轉過身來,緊貼着辦公室的門,心虛湧上心頭。

即便他比江臨高半個頭,在氣場兩米八的江臨跟前,也弱勢的很,恨不得縮成鹌鹑。

呼吸交纏,ZZ被江臨呼出來的冷氣弄得脖子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手指間更是泛出了酸意。低頭是江臨紅豔矯毅的唇,帶着森然冷意的眉眼。

色氣與鐵血同在。

ZZ對着兩個都怕,就幹脆轉過臉去,死活不看江臨。

江臨看他反應,摁在門上的霜白手指顫了一下,眉目間也帶着幾分失落。

不過很快,他便是振作起來了。

沙啞低沉的嗓音中帶着幾分無奈的問:“你跑什麽啊?”

ZZ覺得江臨說的話有點兒奇怪,可真追根究底,又說不上哪兒奇怪。

他想了老半天,想不出所以然來,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門,一副無賴向。

并且說:“我不是菲爾那,我跟菲爾那換衣服了,你不高興要罵人,要打人的我話,我都奉陪。反正我這個做哥哥的,就是為了讓菲爾那幸福!他喜歡何故,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阻攔他的!雖然我也不大喜歡何故吧,但是菲爾那喜歡就行了!”

江臨:“……”

他嘆了口氣,也蹲跪了下來,單膝的那種。

擡手要觸碰ZZ的眉眼。

ZZ以為要挨打,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委屈又辛酸。

心中更是可憐巴巴的罵着,辣雞弟控!辣雞!

但許久不見疼痛,反而自己的頭皮被微涼的手指撫摸,礙事兒吹落在臉龐的頭發都被輕柔的抓起。

ZZ偷偷的睜開了兩條縫隙,悄咪咪的看着江臨到底幹什麽?

是嫉妒他柔美德秀發,想要給他剃光頭,以示懲戒嗎?

想到這兒,ZZ頭皮一陣發麻。

他條件反射的捂住了頭皮,驚恐大叫:“我不要變成光頭!”

光頭就不是絕世仙男了!

等完全睜開眼睛,捂住頭的時候才發現,江臨在給他把低馬尾咋成俏生生的丸子頭。

ZZ:“???”

他茫然的看着江臨,搞不懂江臨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弟控,竟然沒收拾他?

ZZ盤腿坐在地上,餘光看着給他紮丸子頭的江臨,低眉垂眼,斂去了森然冷意,和外放的刺芒,此刻的江臨格外的溫柔。

如同當初在小樹林裏,被冷水淋了一身,可眼角眉梢的淺笑,極其迷人。

ZZ舔了舔嘴唇,覺得自己有點兒口渴。

剛巧江臨已經給他把丸子頭紮好了,他幹脆就扶着門站了起來,準備去找被冰可樂喝。

誰知江臨将他猛得一拽,先前的溫柔都成了過眼雲煙,他冷冷的看着ZZ問:“還跑?”

ZZ抖了一下,頭擺得跟個篩子似的:“不不不,我、我想喝可樂。”

江臨松懈了幾分,讓ZZ在沙發上等一會兒,他過去拿。

并且再三強調:“別瞎跑。”

氣場極強的江臨,讓ZZ不明覺厲。

他完全沒搞懂江臨都知道他不是菲爾那了,知道菲爾那想跟何故搞基了,而他是幫兇。

不教訓他就算了,怎麽還對他這個态度?

這讓ZZ摸不着頭腦,也不大想去摸着頭腦。

嘿嘿,他覺得這樣挺好的,只要江臨不去把菲爾那抓回來,棒槌鴛鴦,就可以了。

他做哥哥的,能夠為菲爾那謀取一點兒時間,是一點兒嘛!

他翹着二郎腿,等着江臨給他拿冰可樂過來。

瞎跑是不可能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地方蹭吃蹭喝,他求之不得。

可江臨遲遲不歸,口渴不已的ZZ忍不住出了辦公室,準備自個去這層樓小廚房的冰櫃裏拿可樂。

不曾想,才到門口,聽見江臨在裏頭說:“是确定要他嗎?你要知道,也許他還會做出把你鎖在房裏的行為。”

ZZ:“???”

打電話?

ZZ聽不見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只聽見江臨停頓了片刻又說:“我覺得更好的方法是,讓他過來跟我見一面,我給他打個警鐘,讓你們的地位站在同一平面,讓他清楚你并不是他的所有物,他沒有資格鎖你。”

“好,那麽晚上見……阿酒?”

躲在門外偷聽的ZZ冷不丁聽到自個的名字,他吓了一跳,以為自己被發現了,轉身就跑。

卻不知一門之隔的江臨聽見動靜,看了一眼緊閉着的門,嘴角微微揚起,而後說:“是,他過來了……再等等吧,等我和他,都想清楚一點。”

ZZ重新攤在沙發上,假模假樣的倒拿雜志書時,江臨已經拿着冰鎮可樂,還有一些切好的水果盤過來了。

他放在ZZ跟前,語氣輕快道:“少喝一點,等會兒晚上回家吃頓飯?菲爾那見到何故了……你可以作為哥哥,收拾他。”

ZZ:“???”

他茫然無措的看着江臨,磕磕巴巴的問:“你、你……”

江臨先發制人,問:“你不想給菲爾撐腰嗎?”

一句話激起了ZZ的保護欲,以及做大哥的擔當。

他瞪着眼睛說:“當然想!不就是吃飯嗎?!我一定教何故怎麽做人!成天不學好,就學了何老頭兒的耍心機!”

江臨滿意的摸了摸ZZ俏生生的丸子頭說:“乖。”

ZZ的臉唰的一下爆紅,他猛得轉頭趴在沙發上,嗚嗚道:“我、我不是江策!你別用這種哄人的法子對我!”

好煩哦!

真讨厭。

江臨沒作聲。

這讓被撩得面紅耳赤的ZZ沉了心。

他這是被當替身了嗎?

剛才的怦然心動激流勇退,有點兒沮喪,還有點兒懊惱道:“煩死了!你搞清楚一點,江策是菲爾那,我是——”

“阿酒。”江臨接了ZZ含糊不清的言語,他逆着光站着,眉眼褪去了銳利,看起來很是柔和,“你是阿酒,我知道的。”

嘿嘿嘿,夠甜嗎?

不夠明天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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