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能”
第28章 “不能”
成年男人早上起來總是不可抑制地會出現一些生理反應。
傅景羿先醒，岑允整個人幾乎是纏在他身上的，胳膊抱着他，腿也盤在他腰上，這小孩兒睡覺真的很不老實。
如果不是開了空調，這一宿兩個人這個姿勢要熱死了。
傅景羿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他和岑允都只穿了內褲，向下一看，他簡直覺得頭疼，他小心翼翼地把岑允的手放在一邊，慢慢從岑允的懷抱裏退出來。
今天的冷水澡洗的時間格外的長，傅景羿一只手撐着牆壁，水流強勁，從頭頂一路滑下來，順着肌肉輪廓蜿蜒向下。
岑允醒來的時候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是空的，他坐起身來，一邊叫着“哥哥”一邊去拉浴室的門。
眼睛還是閉着的，大腦也沒有完全清醒，他晃晃悠悠地靠在門框上，“哥哥，你在幹什麽？”
在幹什麽？
傅景羿震驚地看着他，一時之間連花灑都忘了關了，也不記得要遮擋一下。
不是……這小子……
“岑允。”
傅景羿聲音很低，聽起來便顯得很嚴肅，岑允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一眼看見他哥兩條腿中間……
那麽大一個……
他知道他們是兄弟，但是他是同性戀，并且他們沒有血緣關系！
這種時候岑允的第一反應就是捂住眼睛，叫了一聲之後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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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羿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岑允甚至沒給他關門，但是這樣一個插曲之後，也不用刻意等反應褪去了。
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他扯過來浴巾圍在腰上，站在浴室門口看着岑允，岑允抱着被靠在床上，臉紅紅的，尴尬地朝着他笑了一下，“哥，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真的有點大……
“沒關系，看看又不會少塊肉，你去洗吧。”
傅景羿把浴巾緊了緊，坐在床上，岑允從另一側爬下去，鑽進了浴室。
他哭笑不得地點了一根煙，他其實很早就會抽煙，一開始就是好奇就學了，但是沒有什麽瘾頭，高中學校也不允許，所以他不怎麽碰。
再碰煙是上了大學之後了，他們專業就是開了學上了課就很忙的那種，大家都很卷，所以學習壓力也就很大，學到半夜是常有的事兒，傅景羿就會點一支煙給自己提神兒，或者在想不通怎麽寫程序的時候，煙的味道會讓他思路清晰一些。
所以宿舍裏經常一到後半夜就煙霧缭繞。
岑允從浴室出來就看見這幅場景，很陌生，也很新奇——傅景羿坐在床頭上叼着一根煙，有一口沒一口地抽着。
他從來沒見過傅景羿抽煙，也不知道傅景羿會抽煙。
但是他覺得他不喜歡這種味道，他哥不應該抽煙，對身體不好。
于是岑允皺着眉走過去，他腳步很輕，傅景羿沒有注意到，被人抽走手指間的半截煙之後才擡起頭來。
岑允把煙頭按滅了扔進垃圾桶，一字一頓地教育他，“不，準，抽，煙。”
“好。”
傅景羿順着他說，岑允感覺他笑的有些敷衍，說出來的話也不可信，再次強調，“我不在也不許抽煙，這是壞毛病。”
“行，聽你的。”傅景羿摸了一把他的頭發，像是在摸小狗，“下樓吧，哥給你做飯。”
早餐了晶瑩剔透的蝦餃，和甜甜的流沙包，配上一碗軟糯糯的牛奶燕麥粥，都是很飽腹的食物。
“比學校的好吃。”
“那多吃點。”
傅景羿把最後一只蝦餃夾給他，薄薄的面皮下面是飽滿的整顆蝦仁，一咬爆汁。
岑允一口下去，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傅景羿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他嘴角流出來的油。
“多大了還吃不幹淨？”
岑允把嘴裏的蝦餃咽下去，“多大哥哥不是也會給我擦嗎？”
傅景羿竟然覺得無法反駁，戳了一下他的腦門兒，“去，把碗洗了去。”
“好嘞。”
岑允收了餐具端進廚房，傅景羿在身後看着他的背影，他總是快樂得像個小孩兒，無憂無慮的。
但是對着視頻電話和自己皺着眉毛抱怨的時候卻不是這樣的，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發現自己好像也在遠離岑允的生活，他只能看見他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岑允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說的總是快樂的事，他把人叫到身邊，跟他說，“最近有不開心的事情嗎，哥給你開導開導。”
岑允點頭，誰還能沒點煩惱呢？
但是他又搖頭，看着傅景羿的眼睛說，“我們很久才能見一面，我只想和你說還有做那些開心的事情。”
視頻的時候也可以吐槽抱怨呀，不能浪費見面的時間。
傅景羿一怔，原來見面對于岑允來說也是十分盼望的事。
“哥哥這次回去下次就是寒假回來了。”
岑允低頭小聲嘟囔，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和傅景羿說。
寒假再見面就代表他們要分開兩個多月，想想就難受。
“我什麽時候能畢業啊。”
“快了，岑允，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
岑允只悲傷了一小會兒，就從沙發上蹦噠起來，“好了哥哥我們不說這個了，去打游戲吧！”
他從抽屜裏拿出來兩個手柄晃動着，傅景羿不在，他平時回家也沒有心思玩。
傅景羿總是讓着他，他就樂呵呵地說，“哥哥！我又贏啦！”
但是轉頭看見傅景羿帶着寵溺笑意的眼睛，他恍然發覺傅景羿是故意叫他贏的，“哎呀你別讓着我，我們好好玩！”
于是下一把被打得落花流水。
岑允呆滞地看着游戲時長，怎麽兩分鐘不到就能解決他啊，他縮了縮脖子，“哥哥你還是讓着我點吧……”
他差點忘了，他的游戲都是傅景羿教的，傅景羿怎麽可能比不過他呢，只是傅景羿不想讓他輸，想讓他開心罷了。
“好了，一個多小時了，岑允你該去學習了。”
岑允和傅景羿待在一起，都快忘了他還是個高中生，還有作業要寫了。
“那好吧……”
岑允不情不願地回到卧室，傅景羿給他切了水果又放了一杯牛奶之後就沒有再打擾他，他在的話岑允就沒有心思學了。
“有不會的叫我。”
“好的。”
岑允乖乖點頭，寫作業之前先把那天沒畫完的畫拿了出來，他這一次可以補齊了，衣服和那天兩個人穿的一樣，兩個人咬着同一根面。
他滿意地欣賞，這是他第一次畫上自己，合上畫冊放回櫃子裏，沒幾秒之後又抽出來，把這幅畫夾在了第一頁。
接下來的一整天，岑允心情都變得很好，因為想明天好好和哥哥待着，于是一個下午加上一個晚上，他把所有作業都寫完了。
落下最後一筆之後，累得腰酸背痛，渾身乏力，感覺腦子都快不轉了，他精疲力盡地仰在椅子上，聽見開門聲。
是傅景羿。
“辛苦了小允。”傅景羿給他捏了捏肩膀，在桌子上放了一杯草莓酸奶。
“太好喝了，學習完喝着更好喝了。”
“你還沒吃飯呢，晚上想吃什麽？”
岑允報了幾個菜名，傅景羿一一記下來，“那我們一會兒去超市逛一逛？”
“好啊！”
岑允特別喜歡和傅景羿逛超市，總是覺得一起逛超市推着小推車身體摩擦的時候是頂親密的事情。
“那你歇一會兒，我先出去。”
“好。”
看傅景羿轉身，岑允突然想到什麽，伸手去拉傅景羿的手腕。
他很白，和傅景羿的膚色一對比，顯得更白了。
傅景羿的目光從他纖細的手腕轉移到單純無害的臉上。
“怎麽了？”
“哥哥我們今天還能一起睡嗎？”
岑允滿眼期待，傅景羿神色複雜了一瞬，想起早上的事情，幹脆拒絕。
“不能。”
畢竟岑允的反應好像沒有他這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