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岑老師,你沒拉窗簾”

第72章 “岑老師,你沒拉窗簾”

傅景羿低頭貼着他耳朵,“會有這麽一天的,一定。”

岑允一向對傅景羿說的話深信不疑,他知道傅景羿是說到做到的類型,而且傅景羿對于這件事的回答從來都沒有變過。

所以岑允堅信總有一天,他們也會站在這樣的婚禮臺上,握着對方的手,說出那三個字。

只是現在的他們覺得還是有點太早了。

要想結婚還是需要很多準備的。

宋啓瑞結婚的流程是很标準的中式婚禮,因為蘇拉說過她還是喜歡這種最傳統的方式,所以婚禮儀式結束之後當然少不了鬧洞房的環節。

蘇拉和朋友雖然比宋啓瑞這邊的朋友大了幾歲,但是看起來沒有什麽年齡差距,經過幾天的相處之後都已經十分熟悉了,所以鬧洞房的環節,有分寸又很熱鬧。

一直折騰到半夜,宋啓瑞才半開玩笑地把朋友們攆走,準備和蘇拉過二人世界了。

時間太晚了,傅景羿和岑允也沒有回家,去了宋啓瑞提前準備好的酒店房間。

宋啓瑞結完婚,他們最近的忙忙碌碌也算告一段落,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睡一覺了。

回泾川市的這段時間是兩個人最近最輕松的時候了,傅景羿不用工作,岑允也不用畫畫,不過只在家陪了爸媽兩天就要回京華市了。

一回來就又要兩個人一起搞事業了。

傅景羿這次給岑允找的工程隊和之前給兩個人裝修新房的是同一個,質量和速度都是可以保證的,等兩個人回去已經基本有了雛形。

岑允親自過去監工,看着自己設計出來的畫室一點一點有了實體,心中油然而生濃濃的成就感。

從裝修到畫室開張,用了一年零兩個月的時間,岑允反複測了很多遍甲醛,才敢招收第一批學生。

他現在名聲越來越響,廣告剛剛打出去,來報名的學生就絡繹不絕。

岑允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場面,一群十三四歲的男孩兒女孩兒用崇拜和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岑允本來不準備招收太多學生的想法到底還是動搖了。

他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大班上了半個月的課,岑允讓他們交了第一次作業,根據作業水平,分成了三個班級。

小班教學更方便也更有效。

很多家長也在群裏表達對岑允的感謝,紛紛表示孩子自從跟着岑允學習之後進步很大,還說岑老師性格溫溫柔柔的,對他們都很好。

總而言之,畫室的運營很順利,岑允覺得自己還算幸運,在搞事業這條路上好像一直順風順水,沒有受到過什麽波折。

傅景羿抱着他,“那是因為你一直很努力,你讓自己越來越優秀,所以才會有這麽多人慕名而來,寶貝,你的幸運——”傅景羿指了指他的手,“是你自己創造出來的。”

岑允在他懷裏蹭了蹭躺在他腿上,“這不是随我哥了嗎。”

岑允真的覺得他和傅景羿越來越像了,雖然他們努力的方向是不同的,但是過程大同小異。

回想起十六歲的自己,從小跟着外公外婆生活,老年人隔輩親,對他百依百順,所有要求從來說不出一個“不”字,爸媽不經常在身邊,因為愧疚所以對他一直十分放松,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管取得什麽樣的成績都有爸爸媽媽兜底。

所以最開始的他,就連學畫畫都是想學就學,不想學那就算了,宋清人曾經說過,他就是老天追着賞飯吃,他的天賦是歷屆學生裏面最高的,在所有學生裏,明明受到的正式的教育最少,能力卻是最強的。

直到那個很炎熱的夏天,他第一次遇見傅景羿——優秀到讓他無法和身上氣質聯系起來的哥哥。

然後他有了十幾年來第一個目标,他要成為像哥哥這樣的人,他要和哥哥一樣考到京華市,他要他們一直在一起。

于是他開始嘗試着為自己努力,直到後來變成了一種習慣。

他最後也得償所願了,現在的他确實可以和傅景羿比肩而立。

岑允直起身子跨坐在傅景羿身上和他接吻,傅景羿托着屁股把他抱起來回卧室。

最近兩個人各忙各的,很久沒有做過了。

傅景羿想了,岑允也想,于是一拍即合無需多言。

窗簾拉上,房間是昏暗的,空氣是潮濕的。

結束之後在浴缸裏泡着安安靜靜地擁抱。

傅景羿和他咬耳朵。

“寶寶,有件事情想告訴你。”

“什麽?”

“我升職了。”

“?!”

岑允猛地擡起頭來,“回家的時候怎麽不告訴我?”

“現在告訴你不是更驚喜嗎?”

“那倒也是……”

岑允抱着他的脖子很用力地親了一口。

傅景羿在技術部經理的位置上坐了三年,Messi升到了CTO的位置。

于是她的位置就像她早就說過的那樣,留給了傅景羿,傅景羿雖然來到公司的時間并不長,但是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對于他的升職其他人也沒有異議。

Messi說他是自己這麽多年來最得力的手下,的确如此,Messi是洋舍裏成立以來唯一一個女CTO,而傅景羿也是坐在技術部總監位置上最年輕的人。

從某種角度來看,他們很像。

對于傅景羿來講,碰到Messi這樣有真本事又好相處的上司也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

“今天不行了,明天等你下班我們出去吃一頓大餐慶祝一下!”岑允看起來比他還高興。

“我明天下班早,你估計還在畫室,我去接你吧。”

“也行!”

“大家不要怕,色彩可以大膽一點,你不敢想的搭配有可能落在筆上的時候反而是很驚豔,讓人眼前一亮的。”

岑允在白板上投屏自己的作品,正要給學生們講解,一回頭,透過玻璃窗看見捧着花的傅景羿。

這該死的儀式感,每次有點意義的見面,傅景羿從來不會忘記帶一束花,這麽多年這個習慣都一直保持着,并且每次都不一樣。

岑允笑起來,揚頭示意他進來等。

傅景羿小心開門,注意着沒有發出聲音,但是還是吸引了學生的注意力,十幾歲的小姑娘小夥子正是對什麽事都好奇的年紀,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傅景羿。

岑允無奈地笑了一下,一揚手,“休息十分鐘吧。”

他把傅景羿拉到辦公室,傅景羿反手推上門,被岑允壓在門上親了一通。

傅景羿跟他親完,指了指透明的玻璃窗,“岑老師,你沒拉窗簾。”

岑允都忘了這事兒了,畢竟這是第一次和傅景羿在辦公室裏接吻,業務不太熟練。

他轉頭透過窗戶看過去,果然看見學生們一個個如同伸長脖子的鴕鳥一樣朝這邊看,都快要摞一起了,看見岑允看過去,又趕緊一哄而散,假裝在做自己的事情。

岑允耳朵一紅,這回拉好了窗簾,再次吻上去。

“不管了,看見就看見了吧。”

學生休息十分鐘,岑允和傅景羿就親了差不多十分鐘。

岑允整理了一下衣服,讓傅景羿在辦公室等他,傅景羿要是跟着他出去,他估計這剩下半節課都不用上了。

岑允清清嗓子,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

有個學生突然喊到,“岑老師,你的嘴好紅啊!”

話一說完,其他學生也跟着笑起來。

岑允當了老師了也一樣臉皮薄,雖然知道一群小孩沒有惡意,但是還是經不住被學生調侃,畫筆倒過來敲了敲桌子,“好啦好啦,上課。”

小插曲過後,最後半節課順利結束。

岑允布置了作業,門外已經有家長過來接了,他打過招呼,看着學生一個一個離開,最後一個走的小姑娘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學生,人很聽話,但是她的筆又很有主見,是岑允經常會提到的那種“大膽”的學生。

那天和宋清人一起吃飯,宋清人還說,岑允看這小姑娘的感覺其實就像他當時看岑允一樣。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走過來,遞給岑允一張畫紙。

“老師!這個送給你!”

還沒等岑允看看是什麽,小姑娘就拔腿跑掉了,跟着媽媽一起回

看人都走了,傅景羿從辦公室裏出來,岑允正好給他看。

畫紙上是一張速寫,畫的是剛剛他們兩個隔着玻璃窗接吻的畫面。

下面有一行小字——老師!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您和男朋友好般配!像電視劇裏的畫面一樣……所以就畫下來了。

岑允看着畫笑,想到很久以前,和宋清人熟悉之後,他也是這樣,把第一次看見他和裴景祯接吻的畫面畫了下來,下課的時候偷偷夾在了宋清人的畫冊裏。

當時他還怕宋清人批評他,但是宋清人并沒有,第二天還特地對他說自己很喜歡這幅畫。

這麽一看,這小姑娘确實跟他很像,而他在教學的路上也受到了宋清人的影響。

“她畫得很好。”

岑允驕傲地舉着畫紙,“那是,這可是我最得意的學生。”

關了畫室的門,岑允和傅景羿開車去餐廳。

兩個人都是剛結束工作,衣服也沒來得及換,第一次用這樣的形象進入五星級餐廳的感覺還挺奇妙,如此簡單好像也足夠有意義。

傅景羿提前點好了菜,落座之後很快就上桌了,明明是給他慶祝,他卻提前打點好了一切,好像今天的晚餐是為了岑允才準備的一樣。

不過半個小時之後,岑允就知道了,傅景羿今天确實是有備而來,哪怕應該他是主角,他還是給岑允準備了一份禮物。

傅景羿從包裏拿出一沓文件順着桌子推到岑允面前。

“什麽?”岑允疑惑地看着他,接過來翻開第一頁。

是一份合同。

他越往後看手指翻動的動作越慢,嘴張開就沒再合上過。

看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岑允連呼吸都不會了,他擡頭震驚地看着傅景羿,上次他有這種表情還是知道傅景羿給他找了清人畫室集訓的時候。

而這次——傅景羿在國家藝術館給他申請了展館辦畫展。

岑允的畫展一直拖到現在沒有辦就是因為他的目标是讓自己的作品直接擺在國家藝術館的大廳。

國家藝術館有專門的展覽館,一個月一換,需要預約,不要展覽費,但是需要重重審核和篩選,十個申請的畫家裏可能也就只有一個可以通過審核,畢竟這是國家級的東西,不能馬虎,所以哪怕辦過幾十上百次的畫展,沒進過國家藝術館也是不完整的。

就連外行都清楚經常聽見別人提的不一定是最厲害的,但是能進國家藝術館的絕對是最厲害的。

岑允怕自己不夠格,所以始終不敢嘗試。

沒想到傅景羿竟然早就在為他準備了,而他甚至一直沒有察覺到。

傅景羿知道岑允在擔心,所以這幾年拼命提升自己,想要有十足把握的時候再去嘗試。

但是傅景羿一直覺得岑允是可以的,所以他去替岑允嘗試了,提心吊膽的過程交給他,而岑允,只需要在知道結果的時候覺得開心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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