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健康的念頭

“誤會!”

蒙塔第一時間站直身體,并嚴肅地跟羊央拉開了距離, 以示清白。

羊央也有些不自在, 他輕咳了一聲,解釋道:“蒙塔好奇孩子的靈魂, 就感知了一下。這不我現在的身份是管家嘛,不好讓別人看到, 所以才跑這裏來的。”

蒙塔連忙點頭,特別委屈:“對, 就只感知了一下, 結果還被你家崽咬了一口!”

蒙塔原本是想“苦肉計”的,結果沒想到他話說完,亞奇伯德的臉色更黑了。

亞奇伯德:“你感知到孩子了。”

蒙塔覺得不太妙,但又不知道哪兒不妙, 于是結巴回答道:“……是、是啊, 這不被咬了嗎?”

亞奇伯德:“……”

死亡凝視.jpg

蒙塔:“……”

不是, 你這眼神咋還變更恐怖了呢?我是被咬的那個啊!

羊央扶了下額——就沒見過蒙塔這麽能找死的。

但好歹剛被免了2萬塊的債務,于是羊央上前解圍——他主動對亞奇伯德貢獻了肚皮, “看來孩子現在是醒着的, 你要不要再摸摸看?”

果然, 亞奇伯德渾身的低氣壓立刻消散。他收斂了下情緒, 然後走到羊央跟前,一言不發地撩開羊央的衣裳, 把手鑽了進去。

羊央:“…………”

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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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塔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要不就是在做夢。不然怎麽會看到亞奇伯德當街耍流氓?

亞奇伯德彎着腰, 大掌蓋在羊央的肚皮上,神色凝重,然後慢慢轉黑。

羊央看懂了亞奇伯德的臉色,然後覺得不可思議:“又沒感知到?”

亞奇伯德:“……”

羊央:“……”

默認了啊。

亞奇伯德又捂了一會,最終不甘心地收回手,抽手的時候不忘給羊央掖了掖衣角,但臉色卻冷得足以吓哭小朋友。

羊央看了眼亞奇伯德繃緊的颌骨,以及垂到了地上的尾巴。

有點不忍心了都。

蒙塔也很奇怪,伸着個腦袋湊過來問:“你又沒摸着?不能夠吧。我聽說雌體孩子對父母雙方的魂力是最親近的,你看它都咬我了,不至于連碰都不讓你——”

蒙塔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亞奇伯德掃過來的視線幾乎帶着刀子。

蒙塔:“…………”

亞奇伯德這一眼,終于讓蒙塔反應過來了——這人吃孩子醋了。

可這能怪他嗎??

蒙塔覺得自己冤死了,送了羊央兩萬塊,結果被孩子咬了一口,現在還要承受亞奇伯德的冷眼。

他圖什麽啊!

羊央好笑,但也有些奇怪:“既然蒙塔都能感知到孩子,所以不是孩子睡着了,而是它不讓你碰。——但孩子不該會讨厭你才對啊。”

亞奇伯德看過來,臉黑黑的——不用再強調孩子不讓他碰的事實了。

羊央安撫地對亞奇伯德笑了笑,解釋道:“記得我不小心碰了你魂力那次嗎?你發病之前?”

亞奇伯德眉頭微蹙:“你暈過去了。”

羊央因他的魂力暴動被波及受傷,當時的愧疚感他現在也還記得。

羊央并不知道亞奇伯德的心情,繼續說道:“那次其實我感染到了一點你的病變魂力,然後在被空間淨化後,讓孩子吃掉了。”

亞奇伯德:“……吃了?”

羊央點頭:“它可喜歡了,我本來打算再給它薅點的,但我身體承受你了你的魂力。”

亞奇伯德:“……”薅?

“咦?”

羊央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麽,“不會吧。”

亞奇伯德問道:“怎麽了?”

羊央:“我和孩子可以在空間裏交流,但這種交流只限于情緒,它應該聽不懂語言。上次我暈倒了之後,羅特曾經說過,雖然我可以淨化你的病變魂力,把它變成孩子的食物。但是吸收的過程對我的身體傷害很大,所以不建議我再去碰你的病變魂力。”

那時候孩子的情緒很平靜,但現在想來,它的情緒是從喜悅到平靜的。

亞奇伯德聽明白了:“你是說孩子能聽懂你的話?”

羊央點點頭:“不是語言的那種‘聽懂’,但也差不多吧。它可能誤解了羅特的話,以為只要它吃了你的魂力,就會對我造成傷害。”

亞奇伯德的眼睛亮了一點,蒙塔卻立刻潑了一瓢冷水:“太扯了吧。”

亞奇伯德:“……”

亞奇伯德看過去,面無表情。

但因為之前亞奇伯德的表情太恐怖,以至于蒙塔并沒發現他現在眼神裏“閉嘴”的含義。

蒙塔:“雖然雌體懷的孩子,靈魂比普通孩子要強大得多。但在它的胚胎沒有完全成熟前,靈魂沒有可寄主的軀體,是無法産生自我意識的。連教材裏都說,雌體感知到的孩子的喜怒哀樂,有大半是自己情緒的映射。——出生後有記憶的那個是獨一份的,而且也只是模糊的記憶。你這怎麽才幾個月就能有自己的意識了?”

羊央對靈魂方面不太了解,但就蒙塔說的“沒有可寄住的軀體”這個,魂立方應該算是熒光球的暫住地吧,而且魂立方完全解鎖後,熒光球在裏頭長得可快了。

不過羊央沒說出口,只笑道:“萬事皆有可能,不然它為什麽不讓公爵碰?——它吃公爵的魂力那會,吃得可歡了。”

亞奇伯德也認同羊央的猜測——比起“孩子不想讓自己碰”,“自己的孩子靈魂有自我意識”更能讓他接受一些。

于是亞奇伯德無視了蒙塔,問羊央:“你只有睡着後才能進入那個空間?”

羊央點點頭:“嗯。”

其實現在他可以醒着也使用魂立方,但跟孩子的交流只有在那裏面才能做到。

“那好。”

亞奇伯德抓住羊央的手腕,拉着往外走,一邊說道,“燒烤店的二樓有一個休息間,一會兒吃了飯你就在那裏午睡一會吧。”

羊央看了看亞奇伯德拉着自己的手,抿着嘴:“好啊。”

被遺忘在巷子裏的蒙塔:“…………”

他現在就想知道一件事,亞奇伯德給他帶飯了嗎?

亞奇伯德帶了,但把飯盒交給蒙塔的時候,說的不是“慢慢吃”,而是“下去吃”。

蒙塔:“…………”

你說,你就說我還是不是你最親愛的發小?!

亞奇伯德沒理蒙塔控訴的眼神,他一把攬着蒙塔的肩,強制帶着蒙塔一起下樓去了。

羊央看着他們離開,知道應該是有什麽話說,也沒管,自己吃飽喝足後,站着消了會食,就躺下午睡了。

樓下,駐店的幾個軍人也在吃飯,除了木頭外的三個新兵都很拘謹,甚至緊張到臉紅——伯德上校啊!活的!

亞奇伯德深知自己在新兵裏的影響力——來舊帝星的新兵一般分為兩大類:崇拜他的,想打敗他的。

這三個明顯是前者。

亞奇伯德跟蒙塔走到了店鋪外側的售賣間,免得影響裏面幾人吃飯。

蒙塔把飯盒放在剛做好的櫃臺上,一邊打開吃,一邊看亞奇伯德,哼哼唧唧:“我算是明白了,有了媳婦忘了兄弟這個魔咒,是誰也逃不過的。”

亞奇伯德斜他一眼,提醒:“我跟羊央只是協議。”

蒙塔指了指這個還沒裝修完,所以看着格外寒碜的“用餐地”,“那你幹嘛非得叫我下來吃?——樓上那麽大一張桌子。”

亞奇伯德的臉上有些許的不自然,但還是說出了口:“從現在起,半個月之內。你盡量不要靠近羊央五米之內。”

蒙塔:“……你知道我喜歡的是女人吧?”

亞奇伯德:“我說了不是羊央的原因。”

蒙塔:“那是什麽?”

亞奇伯德抿了抿唇,看着蒙塔的眼神又變得“和善”起來:“這半個月是孩子感知外界最活躍的時候,我不想它破殼以後認錯爸爸。”

蒙塔:“…………”

蒙塔:“人都說一孕傻三年,但現在懷孕的也不是你啊。”

亞奇伯德沒理他的擠兌,只是強調道:“反正這半個月之內不要靠羊央太近——尤其絕對不準再摸他的肚子!過了這半個月,随便你們怎麽親近。”

蒙塔見亞奇伯德這認真樣,忍不住笑了,笑得很賤:“不摸肚子我可以保證,我也不想再被你家崽咬了。但是距離問題。——羊管家現在是燒烤店的二老板,我又是旅游季期間燒烤店的責任人,不可能不靠近啊,我每天都得來看售賣情況呢。”

亞奇伯德:“…………”

忘記這茬了。

蒙塔繼續笑:“不然你來當這個責任人?——哦,我忘了,因為擔心你的出現導致游客圍觀,所以你是被禁止當旅游季期間的責任人的。”

亞奇伯德:“…………”

仿佛是為了證明蒙塔的話。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燒烤店外就聚集了七八個游客。每個人跟前都浮動着一塊錄像光屏,正對着他們拍。

亞奇伯德看過去,瞪眼。

然而這個足以吓哭小朋友的表情,卻讓外面的人群驚喜尖叫,然後沒一會,來的人更多了。

亞奇伯德:“…………”

現在的人都是怎麽回事!

蒙塔也看到外面的動靜了,要不是嘴裏還包着飯,他能笑出聲。

要說以前亞奇伯德還有“恐怖”威名的話,在成為軍部招兵代言人,錄了個“軍人使命”的宣傳廣告後,他就已經成了“可靠”的代名詞了。

這時候別說冷臉,就是拿出槍來,外面的圍觀群衆估計也不怕的——因為他們知道,亞奇伯德是保護他們的存在。

就在亞奇伯德思忖着要不要直接離開的時候,羊央從樓上下來了。

羊央一聲“公爵”都到喉嚨口了,但一看到外面的人群,立刻啞聲。

羊央頓了頓,然後整理了下儀容,昂首挺胸、一臉正經地走到了亞奇伯德跟前,接着微微躬身行了一個紳士禮。擡頭後,露出的是壓抑着驚喜的表情,“二少爺,您來了。樓下還沒裝修好,您請在樓上歇歇腳吧。”

亞奇伯德:“…………”

蒙塔憋着笑,對亞奇伯德揮揮手,去吧去吧。

亞奇伯德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轉身就走。尾巴在身後彎了起來,尾巴尖都繃成了一條刺——不開心。

羊央把視線從亞奇伯德的尾巴上收回來,問蒙塔:“你惹他了?”

蒙塔吞下嘴裏的東西,笑:“怎麽可能~”

羊央:“…………”

哦,就是你了。

羊央無奈搖頭,對蒙塔的作死精神深感欽佩,然後也上樓去了。

羊央到樓上的時候,看到亞奇伯德坐在桌邊,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

羊央走過去,站在亞奇伯德的旁邊,笑道:“再摸一次。”

亞奇伯德擡頭,然後領悟了羊央的信號,眼睛亮了亮:“可以了?”

羊央點頭;“嗯。”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但熒光球的确能聽懂他的話了,在知道能吃小爸爸的魂力後,熒光球當即給羊央表演了一個空中托馬斯回旋。

被确認能感知到孩子,亞奇伯德反而有些緊張了。他頓了頓才伸出手,掀開羊央的衣擺,手蓋在羊央凸起的小腹上,釋放魂力,非常細的一縷,如之前一樣慢慢探進去。

不同的是,這一次魂力很快就觸及到了一個溫暖的小東西。

魂力和靈魂的感知是很奇妙的,就像是一瞬間看到的對方、又像是真的用手去觸碰到了對方。

不過還不等亞奇伯德細細品味這第一次的接觸,他就感覺到小家夥轉動了一下,然後抱着他的魂力輕輕吮吸了起來。

活力被掠奪是有疼痛感的,但因為被吮吸的動作,掠奪的速度非常慢,量也很小。比起疼痛,更多的是酥麻的癢意。

亞奇伯德的指尖微微顫動了一下,尾巴尖開始亂晃。

差不多一分鐘左右,小家夥放開了魂力不再吮吸後,亞奇伯德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魂力——感知的時間不能過長,否則自己的魂力會影響到孩子的發育。

但一分鐘也足夠了。

亞奇伯德仰起頭,跟羊央分享他的喜悅:“我感知到了,暖暖的一小團。它在吮吸我的魂力,一點都不疼。”

畫重點,不疼,不是對蒙塔那樣直接用咬的,哈!

羊央笑了起來:“我說過它很喜歡你的。”

“嗯。我知道了。”

亞奇伯德也笑了,很純粹的開心,墨色的眼瞳裏盛滿細碎的陽光,宛如倒映着一片星河。

羊央看着亞奇伯德的笑,視線像是被蜜糖黏住了。

相處快一個月,亞奇伯德生氣的樣子、炸毛的樣子、得意的樣子、面無表情的樣子他都見過不少。但是這樣的笑容還是第一次。

亞奇伯德生得英俊,笑起來像天上的太陽,有着讓人想要靠近的欲望,也有着治愈人心的力量。

羊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心裏湧出一個危險的沖動: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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