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自那次之後梁慕亭對姜冉竹的欲望便沒了克制,再後來他在學校附近買了個小別墅,倆人就過起了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姜冉竹很乖,梁慕亭對她向來是扯過來就親拉過來就啃的狀态,直到後來…姜冉竹搬出了那間別墅,一樣東西都沒帶走。

姜冉竹眨眨眼睛從回憶裏跳出來,又問他,“就這些?你沒再欺負過他?”

梁慕亭大義凜然,“當然不是。”

“……”

他似乎很驕傲,眉飛色舞的,“我當時直接把花扔了他就吓跑了。”

“……”

姜冉竹:那你說我和他打招呼???

梁慕亭:我編的,就是單純的想睡你而已。

“他不是辯論隊的嘛,我就閑着沒事報了名,就贏了。還有大挑,你們院的知識競賽… 挺多的,他都比不過我,他畢業還在領尊實習來着…不過沒幾天也不幹了…”

梁慕亭身體力行的像周墨易證明了有他在周墨易就只能是第二的事實。

這種降維打擊雖然讓人難以接受,但還不至于讓周墨易對梁慕亭退避三舍,最可怕的是梁慕亭動不動就到周墨易實驗室找茬告狀,因為這件事周墨易的作業總是因為某種不可抗力重寫一遍,他的行為簡直是幼稚至極又讓人無話可說,直到周墨易大三談了女朋友這種情況才有所好轉。

後來到領尊實習偶然間在餐廳遇到梁慕亭才知道他是那的少當家,梁慕亭的專業素養和能力讓他自愧不如,沒過多久就離職了。

“梁慕亭,你真挺招人煩的。”

聽着梁慕亭侃侃而談姜冉竹只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梁慕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握着方向盤的手骨節還有點疼,贊同了姜冉竹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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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姜冉竹把頭轉向窗外突然笑了,她到底在确認什麽呢?确認梁慕亭也會為她吃醋,确認梁慕亭從前是喜歡她的,然後呢?她不過是不甘心吧,不過是想确認自己年少不計後果的愛情不是一廂情願罷了…

她透過暗光處車窗看自己映在上面的臉龐,端詳了一番之後又側頭看向梁慕亭,他們都變了吖,雖說還是從前那張臉,可時間沉澱下的印跡深深烙在了他們皮囊之上,雖然他是不可一世的梁慕亭,依舊不可幸免。

“姜冉竹…”

“到了。”

梁慕亭覺得氣氛不對本想再說點什麽卻被姜冉竹打斷,他看了一眼路牌,果真到了,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作罷。

“你要是害怕可以給我發視頻。”

“……”

“那我害怕能給你發麽?”

姜冉竹:“大可不必。”

她聽到梁慕亭從鼻腔裏不屑的‘哼’了聲,似乎在說她小氣。

她想說,梁慕亭你真幼稚,越大越幼稚。

然後她說,“梁慕亭,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一點都不想。”

“嗯,那就不談,什麽時候想談了你給個暗示,我跟你表白。”

她擡眸對上他清冷的目光,“梁慕亭,你都快三十了…”

他又那樣‘哼’了一聲,“謝謝你關心,二十八。”

“嗯。”冉竹很認真地應了一下,“也不小了。”

“……”

車停了,姜冉竹和人道了別之後上樓,她在不太大的衛生間裏洗澡,從十八歲到二十三歲,那個叫梁慕亭的人始終在心裏,可是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轉眼間已入深秋,姜冉竹劃拉着手機日歷算日子,要過生日了,過完生日就24了,也不小了…

第二天來接她的是郎樾,她也沒太多想法,就是覺得梁慕亭這人心眼忒小。

郎樾冷不丁的問她,“快過生日了吧?”

“嗯。”她有點驚訝,轉念一想這人跟着梁慕亭鞍前馬後也就不奇怪了,“這個月五號。”

郎樾小聲嘟囔,“我就記得是快了。”

“想怎麽過?”

姜冉竹只當他是替梁慕亭問話,“不打算過,也不是小孩兒。”

郎樾嗤笑,“怪不得梁慕亭成天說你無欲無求像老尼姑。”

“……”

他才老尼姑,他全小區都是老尼姑。

“我也沒無欲無求,我挺愛錢的,就是掙不來。”

郎樾不置可否,“我認識的人裏,數你最會掙錢,感覺就沒有你不掙的錢。”

姜冉竹笑了,“也沒那麽誇張。”

“啧。”郎樾點點頭,“那倒是。”

“哎對了。”他又想起了什麽,“我知道一個來錢快的辦法。”

姜冉竹歪頭,“什麽?”

然後從他嘴裏擠出三個字,“梁—慕—亭”

姜冉竹也不生氣,“我掙得都是辛苦錢,不賣身。”

郎樾靠在座背上不拘小節地笑了起來,姜冉竹也是一笑置之,時間不長,短短幾個月時間他們倒是處成了能開玩笑的朋友關系。

其實姜冉竹覺得現在的日子就很好,與其說無可奈何,倒不如說是知足常樂,她靠着自己雙手掙錢支撐自己的家,好友二三,人生足矣。

只是…她離幸福好像永遠只差那麽一點兒…

爺爺病了,次日淩晨暈倒,被送往腫瘤醫院急救,姜冉竹趕到醫院的時候爺爺狀況已經穩定,她拉着爺爺的手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到醫生辦公室詢問情況。

從病房到醫生辦公室要經過一間開水房,裏頭家屬替病人嘩啦啦的打着熱水,走廊裏充斥着各種早餐和消毒水混雜在一起的味兒,走廊盡頭的落地窗灑進朝陽,擡頭看去天邊的金色映了一片霞光。

說不上是一種什麽心情,她和迎面遇到的病友們打招呼,平靜而自然,微笑着走進醫生辦公室。

“張醫生。” 她的音輕而緩,就像天邊緩緩而升的陽光。

“嗯,坐。”

張葉新看着眼前這個年輕女子,她似乎還如初見般美好,她的冷靜與其他家屬不同,其他人是經歷了絕望和掙紮後的麻木,而她始終如此,好像什麽都不在意,卻比誰都放在心上。

他嘆了一口氣,“情況不太樂觀,有擴散的跡象。”他指着ct片一處陰影,“這裏…很隐蔽也很棘手。”

“嗯。”姜冉竹探着頭看的格外認真,“方案是什麽?”

她轉頭問他,眸光閃閃,是信任也是不服輸。

“開刀,這個病竈現在不大,正是切除的好時機。”

“術後呢?能維持多久?”她目光平和,句句詢問好像好學敢問的學生,“這個擴散是不是還會擴散到其他器官?”

張葉新推了一把眼鏡不忍直視姜冉竹,重重地點了下頭,“這就是我要說的,已經有擴散的跡象說明癌細胞有轉移,目前只是肺部有轉移,但不排除以後會有其他器官轉移,因為老爺子年紀大… 這種開胸手術一次已經是極限,如果再有轉移…”

“只能等死。”這句話是姜冉竹接的,她語氣平靜到好像決定吃蛋炒飯一樣。

“所以這次開刀最好是做移植,是這個意思吧?”

“嗯。”張葉新咽了下口水應道,“其實…爺爺這麽大年紀沒必要搭那麽多錢進去了,就算移植成功老爺子身體各方面機能老化也不過五六年時間…”

“……”姜冉竹終于有了情緒波動,她眸光閃了又閃,“開刀呢,多久?複發…或者去世,大概多久?”

“少則兩個月內就有複發可能,多則五年十年都不會複發,他的年齡大了,就算不是病于癌症最後也是同樣的結果”

“嗯,哪個存活率更大?”

“移植。”

“好,那就移植。”姜冉竹笑笑抿了下幹澀的唇,“醫院這邊麻煩您啦,幫爺爺檢查手術您安排,我今天回單位請個長假,下午回來,有事兒咱們電話聯系。”

她彎下腰落了個極深的躬,眼角始終挂着笑,“謝謝您啦。”

是感激也似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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