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宋清雯非常非常非常好奇, 然而,最後她也沒能從王心樂和大隊長那裏得到一星半點的信息,只是宋豐五個人慘白的臉色讓她印象非常深刻, 同時更加想要知道手抄本裏面到底是啥了。

“清雯姐,別再好奇了,我們都不應該繼續追究這件事,”王心樂想了想, 最後只能說,“最好當手抄本不存在吧。”

可能人都有種逆反心理, 宋清雯也逃不過,越不讓她知道, 她越想知道。

王心樂嘆氣, 只能透露一些:“清雯姐, 這種手抄本大家都是暗地裏傳抄, 不敢見光, 總之,是不能出現在明面上的。”

宋清雯聽得很認真:“嗯嗯,還有嗎?能說的就多說點, 你放心, 我肯定不會傳出去, 再說了,我今天還是跟你一塊行動的, 讓我不明不白就這麽算了,我一直惦記,心癢啊。”

王心樂:“……”

“要不我猜一猜, 你聽一聽,看我猜中沒?”宋清雯更不肯放過王心樂了, 這就像是解密一樣,都走到最後一步,竟然要她掉頭算了?

那怎麽行?

就算好奇心會害死貓,宋清雯此時此刻都要說——她就要知道真相。

其實有大隊長在前面頂着,有危險的可能性更小,這也是宋清雯堅持到底的底氣,她相信大隊長老支書他們絕對能保護好小宋村生産隊的社員們。

“等等,好吧,手抄本是說男女同志之間的……感情。”王心樂語氣很是生硬。

宋清雯:“???”就這?

等等,現在這個時期好像男女之間交往很嚴格,就算是對象、甚至是夫妻都不敢在外面拉個小手,而且王心樂的話似乎沒有這麽簡單,莫非……

說到男女感情,除了精神交流,肯定也有身體……上的交流?

電光火石間,宋清雯把王心樂的話延伸了出去,想到了很多,國人談.性.色.變,這個年代只會更加惶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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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宋清雯語氣深沉地說:“好了,我大概懂了,所以,你之前看過這本書,所以才一翻就知道是什麽?”

王心樂很少嘆氣的,這會兒确實嘆了口氣,道:“因為學校有同學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手抄本,也跟着抄,最後被人舉.報了,我沒看過那本書,是我媽跟人打聽的,醫院的消息比較靈通。”

經歷過未來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光是這點東西可不會讓宋清雯産生什麽害怕的情緒,大場面見得多了,咳咳,雖然只是在網絡上書本上見過,沒有親身經歷。

宋清雯盯着人:“還有嗎?這本書叫啥名字?”

可惜,王心樂沒有再透露更多的信息,只說:“清雯姐去問心怡,她知道的比我多。”

“好吧,我知道你不是愛八卦的人。”宋清雯只能遺憾地放過王心樂。

王心樂頓時能放松了,跟清雯姐談論這些,他很不自在,很想逃跑。

宋清雯發現了這小子的尴尬,心裏偷笑,面上沒表現出來,怕人真的惱羞成怒,只能自己偷偷嘀咕,現在的孩子太單純啦。

兩人躲在一邊說悄悄話,另一邊大隊長狠狠地批評了一頓宋豐五人,尤其是小宋村的三個,隔壁生産隊的兩個人更加惶恐,生怕大隊長要對他們做什麽,畢竟他們都知道自己做的是見不得眼光的事,一個不小心,全部玩完。

所以包括宋豐在內的五個人都求大隊長不要說出去,大隊長冷着一張臉,心裏又煩又焦急,宋豐這五個混蛋搞出這麽一件事來,一個不好,小宋村以後麻煩不斷,要是未來城裏那些小兵天天來小宋村檢查或者搞突擊檢查,小宋村生産隊社員們還用過日子嗎?

大家都不用過了。

“爸,我把老支書他們都帶過來了!”大隊長之前派兒子去喊人了。

大隊長自己一個人拿不住主意,還是要讓大隊幹部們群策群力,尤其是老支書,他老人家見識多廣,說不定有好辦法。

老支書:“怎麽回事?”

大隊長松了口氣,下一秒又嘆氣,拉着老支書幾個幹部們說話,商量,務必在今晚立刻解決這件事,不能拖到明天。

“清雯,心樂,幸好你們兩個發現了不對勁,要是我們都沒發現,誰知道以後這件事捅出去,村裏會不會遭殃呢?”大隊長媳婦拉着宋清雯兩人唠嗑。

宋清雯雖然不覺得男女之事可怕,但很清楚這件事如果被捅出去,将會帶來很多麻煩:“嬸子,有老支書和大隊長他們做決定,應該沒有問題。”

大隊長媳婦小聲說:“咱們小宋村生産隊當然沒問題,但是隔壁生産隊不能保證會不會搞事出來。”

“但隔壁生産隊這兩年不是消停了嗎?社員們不應,幹部們也被換掉了。”宋清雯也同樣小聲說。

“哎,确實是像你說的那樣,但他們生産隊有那麽多攪屎棍,非要跳出來給我們添堵呢?還有,一旦這兩個說漏嘴,肯定會連累咱們小宋村。”想到未來可能麻煩事不斷,大隊長媳婦眉頭都要打結了。

宋清雯一想,忽然笑了,說:“甚至,他們說漏嘴跟我們沒關系,他們是隔壁生産隊的,跟我們小宋村生産隊沒可沒有關系,只要沒有在咱小宋村找到證據,咱們還用得着怕他們嗎?”

大隊長媳婦愣住。

王心樂一言難盡地看着宋清雯。

宋清雯狡黠一笑:“我又沒說錯,沒有證據的事,可別随便賴在我們小宋村身上,我們不認的。”

王心樂:“……”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清雯姐太狡猾了。

“哎呀!這個法子好!”大隊長媳婦想通之後,驚喜地看着宋清雯,“還是清雯腦子好,哈哈。”

宋清雯瞥了眼邊上抱着宋二花大腿嚎哭的宋豐,帶着點不懷好意說:“但這樣一來,更要狠狠懲罰宋豐幾個,讓他們長記性,如果輕輕放過,他們可能會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以後會再犯,到時候可能沒那麽容易解決。”

大隊長媳婦無比贊同:“罰!必須要狠狠罰,老支書他們不狠狠罰宋豐他們,我都不同意。”

大隊長媳婦匆匆忙忙想把這個好主意說給大隊長他們聽,沒想到老支書剛好也是給出這樣的主意,讓她不由得拍着大腿說巧了。

怎麽懲罰宋豐他們,幹部們也很快商量好。

當宋清雯聽到大隊長說未來一年宋豐三個小宋村的活計都是挑糞挑水挖溝渠這些重活苦活,并且看他們幹活完成度來要不要延長時間時,嘴角狠狠咧開笑了。

她爽了,宋豐活該!

宋豐哭得痛了,滿臉髒兮兮,另外兩個小宋村社員卻狠狠松了口氣,當即滿口應下來,并且拍着胸口保證一定好好幹活,絕不喊苦喊累,生産隊裏有什麽苦活累活他們都幹了。

比起宋豐這個十七年如一日被宋二花捧着的少爺,兩個小宋村社員雖然混,幹活喜歡磨洋工,但卻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剛過去的秋收他們都忙脫一層皮了,他們也是吃過很多苦的人,這年頭,農村人誰家是富裕的?也就是宋豐好命,攤上宋二花這個親媽了。

兩個小宋村社員也是剛開始來這邊打牌玩耍,并且是被宋豐帶着過來玩的,雖然打着打着要花錢了,但他們手裏最多有個一毛錢,一分錢的,甚至沒錢,怎麽賭?今晚宋豐放話說要回家拿錢,果然回家拿錢來了,還讓他們今晚也回家拿家裏的錢來賭……當然,他們還沒來得及下決定要不要偷家裏的錢,就先被大隊長他們逮住,以後都沒得玩了。

聽到這些話,大隊長和老支書等幹部紛紛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着三個小年輕,打牌就那麽好玩?好玩到都要開始偷家裏的錢來玩,是不是再過一段時間,就要開始偷其他人家裏的錢了?

大隊幹部們輪番上來批評這幾人,務必讓他們頭腦清醒,以後都不敢再賭!

老支書冷聲說:“你們三個就是被家裏慣着,閑得慌!瞎搞事!以後多幹活,幹活累了沒精力瞎搞搞。”

除了宋豐,另外兩個小年輕在家裏都是被家裏長輩寵着和看重的,不然他們哪有心思打牌,手裏甚至能有一毛錢,現在的小年輕手裏有一毛錢都是手頭闊的,因為一般小年輕手裏根本沒錢。

宋豐三人被老支書訓得頭都擡不起來,至于隔壁生産隊那兩個社員,也害怕極了,頭死死埋着不敢出來。

“尤其是你,宋二花,好好管教宋豐,這一次他敢引着村裏人跟他一起打牌,還傳閱傳抄這個手抄本,不好好讓他長記性,以後他膽子會更大,會做出更大更壞的事,小宋村不能出一個壞分子,這一次,你再怎麽維護他都沒用,這不是你家的家事,是整個小宋村的大事。”

老支書對着宋二花沒辦法給一個好臉色,他早已經對宋二花失望透頂,之所以還會關照宋二花,全是因為好兄弟老宋。

宋二花臉色很難看,确實,這一次,她不能再用“家事”來維護宋豐,她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似乎都把嘴唇咬破了,才啞聲質問:“是,我家宋豐不該做這樣的事,但你們不能說全是宋豐的錯,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有心思,又怎麽可能大晚上來這邊打牌,宋豐又沒把他們綁住,還有,隔壁河村生産隊這兩個混賬,是他們先來騙我家宋豐的錢,如果不是他們心懷詭計,我家宋豐怎麽可能上當!”

“我也要給我家宋豐争取一個交代!這兩個河村生産隊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宋二花兇狠宛如惡鬼的臉把河村生産隊兩個男社員吓得面色慘白,渾身發抖,因為他們知道,宋二花真的會揍死他們!

老支書冷哼:“別人有錯,但宋豐錯處最大。”

宋二花永遠只會從別人身上找錯處,這樣自己就像是沒有犯錯一樣,這一點,老支書從來都看不上眼,宋二花教出宋豐這樣的兒子,一點也不出奇。

“咳咳,宋豐三個的處罰暫時這麽定,之後看他們表現再添加。”大隊長覺得拿在手裏的手抄本很是燙手,但他又不可能放開,等他回家,絕對會把這本手抄本還有另外幾個抄了幾頁的手抄本一起扔進火竈口裏燒個幹淨,誰都不能再翻。

宋二花見不能再繼續說這個,只能轉而指出大隊長手裏的手抄本:“那是我家宋豐的本子,大隊長你就這樣搶走?”

大隊長無語地看着宋二花,他擡頭看了看這裏的人,很好,沒有無關的人,也不用怕會傳出去,但考慮到人多嘴雜,他還是沒有大咧咧直接說出口,而是無奈地讓宋二花過來,低聲跟她說了手抄本的事。

說完後,大隊長也不管宋二花一臉的震驚,用力捏着手抄本,說:“所以,你還要這樣到處嚷嚷嗎?這件事裏,不提河村生産那兩個人,受影響最大的會是宋豐,一旦賭.博和手抄本的事傳出去,你說宋豐會怎麽樣?”

宋二花:“……”

宋二花第一次,不敢再小宋村幹部們面前嗆聲,要不是她一向太驕傲不求人,都要開口求大隊長他們千萬抱幫忙保密。

今晚的事傳出去,宋豐會怎麽樣?

宋二花甚至想都不敢想!等等,還有宋二丫在!

被宋二花犀利地恨不得把她劈了的視線盯着,宋清雯沒受影響,只是淡淡地說:“我倒是沒所謂,但小澤不行,小澤不能被宋豐禍害。”

宋二花恨恨地咬着牙,這一次,再也不敢吭聲,只是兩眼死死地盯着河村生産隊兩個男社員。

接收到死亡視線的河村生産隊兩人:“……”

“我我我、我只是想來跟宋豐借點錢花花,因為他手頭寬松,所以才……”河村生産隊一個先扛不住為自己辯解。

向宋豐借錢?通過賭.博的方式?還有讓宋豐看和抄手抄本的方式?奇葩啊!

宋清雯聽到這麽新穎的借錢方式都不由無語凝噎,其他人都被這人的無恥震驚住,這人真敢說啊。

不過,宋豐有錢并且手頭松這一事實竟然已經傳到其他生産隊了?

宋清雯想到宋豐宋香以前确實很難花錢,而宋二花每個月都會給他們錢和票花用,宋豐用錢吃吃喝喝玩玩,宋香則是更多花錢來打扮自己,這兩人甚至過得比城裏雙職工家庭的孩子還潇灑,王心怡之前跟她悄悄透露過,宋豐宋香太有錢了。

所以說,都是宋二花自己太縱容宋豐的鍋,現在不就得享用宋豐哐哐哐砸給她吃的鍋了嗎?鍋再難啃,宋二花都必須并且得高興地啃下去。

如果宋豐的事沒有波及到她和小澤還有小宋村的大家,宋清雯會笑得更快樂。

“天殺的混賬!你怎麽敢!”宋二花真是恨不得揍死河村生産隊的人,他們怎麽敢來騙宋豐的錢的?

宋清雯只能說,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即使宋豐身邊有宋二花這個惡狼守着,也會有人拼死去騙宋豐的錢。

“你們從哪學來的賭.博?還有,手抄本是從誰哪裏得來的?”老支書打斷即将要發生的鬧劇,直指問題中心。

河村生産隊兩人吶吶,一開始不肯說,後來猶猶豫豫地說了,他們打牌自然是跟着河村生産隊一些人偷偷學的,手抄本也是,很突然地,河村生産隊一些人暗地裏開始傳抄這本手抄本,源頭在哪?他們不知道,反正他們就是知道這兩樣玩樂,還知道河村生産隊有人靠着這兩樣狠狠賺了一大筆錢。

加上宋豐這條大魚時常出現在河村生産隊一些人的口中,所以,這兩人對宋豐這個冤大頭起了心思,而宋豐确實很容易上鈎,一開始他們只是帶着宋豐玩,因為宋豐在小宋村也有幾個狐朋狗友,大家都是在一起混日子,難得有人“真心”結交他,喊他大哥,雖然是隔壁生産隊的,但宋豐開心啊,覺得自己魅力無限,竟然有小弟了。

于是,這兩人慢慢開始帶着宋豐打牌,一開始是純娛樂性質,後來,逐漸用到錢了,一分錢,五分錢,一毛錢,五毛錢,一塊錢……直到今晚宋豐一下子回家偷拿了宋二花兩張大團結,整二十塊錢,還有手抄本,宋豐看一次要交一次錢,抄手抄本一次交一次錢……錢,總之什麽都要錢。

大隊長他們仔細一算,宋豐竟然已經在這兩個河村生産隊的人身上花了四十塊錢!這還不算那兩張大團結呢。

大家都震驚了,六十塊錢,都是城裏工人兩個月的工資了,而宋豐跟這兩個河村生産隊的人認識還不到一個月!如果沒有人阻止宋豐,宋豐絕對會繼續往裏面砸錢,到時候傾家蕩産不是沒可能。

宋清雯抱着手臂,輕輕踩了踩地面,不屑道:“他可真能花錢。”

王心樂也呆住了:“是啊,他好能花。”

大隊長媳婦合上張開的嘴巴:“如果宋豐是我家的,我肯定拍死他,當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宋清雯忽然沉默,可能,也許,宋豐用的錢就是大風刮來的,因為宋二花手裏的錢全部都是從其他人那裏接收的,除了生産隊工分的錢,宋二花在宋豐宋香身上使勁砸錢,宋豐宋香兩人從小不缺錢,只要伸手,他們就會得到錢,來錢太容易,宋豐甚至可能沒有什麽金錢觀念。

“不就是六十塊錢嗎?花了就花了,而且我只花了四十塊,還有二十塊錢沒花出去。”宋豐脫口而出,滿臉不在乎,還覺得其他人怪怪的。

老實說,這一刻,宋清雯真的很想去掐死宋豐,不為別的,因為宋豐這麽多年花的錢都有宋濤當兵的工資,宋豐憑什麽輕飄飄說出這樣的話?

上次套麻袋揍得太輕了!宋清雯捏着拳頭惡狠狠地想,該揍多幾下才對的,她後悔了。

不只是宋清雯想打宋豐,在場除了宋二花之外,所有人都想揍宋豐一頓,四十塊錢很少嗎?不知道很多人家家裏甚至連四十塊錢都湊不夠嗎?宋豐太可恨。

宋二花不可能揍宋豐,她想揍的是河村生産隊兩人,她的錢,宋豐宋香愛怎麽花就怎麽花,但別人絕對不能騙他們錢!

于是,大隊長他們沒有防備,被宋二花偷跑,鐵拳砰砰砰砸在河村生産隊兩個社員身上,霎時,鬼哭狼嚎聲此起彼伏。

“哎喲!誰踢我?”宋豐整個人被踹得往前撲去,臉狠狠砸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啧!

趁大家注意力都在宋二花那邊,宋清雯飛快踹了宋豐一腳,然後靈活掩藏在一衆人身後,但她心裏沒有完全爽,怎麽就是泥地,要是水泥地,宋豐能被她踹得破相。

“誰?是誰?誰剛才踢我?”

宋豐憤怒地回頭找人,但只看到一堆人,沒看到是誰踢他的,忽然,他目光盯住另一邊站着的宋清雯。

宋二丫離他這麽遠,中間還隔着這麽多人,她怎麽踢得到他?宋豐疑惑不解,但他懷疑的人就是宋二丫,除了宋二丫,還有誰會恨他?

“誰剛才踢我了?”宋豐不甘心地摸着像是被砸斷了的鼻子,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所有人,尤其是宋清雯。

沒有人回應,大家似乎都在看宋二花揍人,看大隊長勸架。

“是不是你,宋二丫?!”宋豐怒吼,“肯定是你踢我,宋二丫!”

“傻子,我一直站在這裏,誰踢你了?說不定是你自己太害怕,蹲在地上腳麻倒地了。”宋清雯不是很認真地甩鍋。

宋豐:“不可能!”

宋清雯:“随便你怎麽想,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你要是硬把這是按在我身上,我很樂意它成真,只要你現在讓我狠狠踢你一腳。”

宋豐:“……真的不是你?”

“哼,愛信不信。”宋清雯看都不看宋豐一眼。

“剛才真的沒人踢我?”宋豐有點懷疑,他問王心樂。

王心樂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我沒注意。”

他想到清雯姐剛才靈活的身體,一時陷入沉默。

宋豐這下信了,王心樂就是個老古板,連撒謊都不會,所以真的是他剛才蹲得腳麻了?

宋清雯低頭看着千層底,如果千層底也有尖尖的鞋跟……算了,她怕自己忍不住犯.罪。

這邊宋豐懷疑自我,那邊宋二花憑着一身蠻力,讓河村生産隊兩個難社員身上再添新傷口,這一次,這兩人被揍得鼻青臉腫,差點都看不出原來臉長啥樣,但兩人這次再開口,倒是不敢再為自己狡辯,連說話都誠懇了很多,還把之前隐瞞的一些事情全部抖出來了,其中甚至有河村生産隊以前幹部偷偷幹的缺德事,他們也是偷聽到的,從沒敢跟別人說過,一直埋在心裏。

但河村生産隊怎麽樣,其實跟小宋村這邊沒啥關系,這些消息派不上什麽用場,大隊長他們又不會拿這些消息謀利,最應該知道這些消息是河村生産隊那些只想勤勞踏實種田的社員們。

老支書嘆了口氣:“找個适當的時機,跟河村生産隊那邊的人透露這個消息,要是能為那些社員挽回點損失,都是好的。”

小宋村會計已經在心裏算了一筆賬:“要是他們河村生産隊能利用好這些消息,找到證據,能讓那些人把之前吞下的吐出來,他們的社員多多少少能得到一點補償,分錢也能分個一塊兩塊的,那些老鼠偷吃得太飽了。”

大隊長說:“那我到時琢磨琢磨,應該能幫上忙,沒幫上忙也沒事,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老支書:“是這個道理,咱首先要管好咱小宋村生産隊,其他人也是力所能及幫一把手。”

大家都不是什麽大發善心的人,主要顧及的當然是小宋村社員們的利益,其他生産隊的事且輪不到他們伸手去管。

宋清雯聽到河村生産隊以前的村幹部以權.謀利的事,眉頭緊皺,又很快松開,有人的地方不可能一直很太平,争權奪利嘛,很尋常,也許小宋村生産隊這樣的才是少見的。

再一次慶幸,她穿來的是小宋村生産隊,而不是隔壁的河村生産隊,聽聽河村生産隊兩人在這裏賣慘,她不同情,但同情河村生産隊那些無辜遭殃的人。

“這樣的人就該被抓去勞.改。”王心樂捏着拳頭說。

宋清雯拍拍這個滿腔熱血小年輕的肩膀,沒說話,這個世界可是很複雜的,不是非黑即白,還有灰色.地帶呢,比如這個時代的“特産”黑市。

王心樂搖搖頭:“我沒事。”

宋清雯:“嗯,我知道。”

王心樂其實很聰明,并不是橫沖直撞的人,他身邊一直有王建興教導,不是沒見識過黑色的一面,但是,他同樣擁有着少年人擁有的對世界的熱血,這很好。

“這兩個人怎麽處理好?就這樣把他們放回去?”大隊長說。

老支書:“把他們身上,還有這裏的東西再搜查一遍,看有沒有遺漏,不能留下的東西絕對不能留下,咱小宋村也不能出現那些不能出現的東西,明天找個時間,在隊裏查一遍,尤其是知青院那邊,多注意。”

大隊長揉着太陽穴說:“那個何争光,要防着,一定不能讓他知道,不,他知道這件事都沒關系,就是不能讓他找到什麽不該有的東西。”

會計忽然說:“你們說,那個何争光會不會主動栽贓陷害我們?我不是很相信他的人品,所以,我們也要盯着他吧,他以前在省城搞了不少事,誰知道他有沒有陷害別人?”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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