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白雪菲轉頭:“你會彈琴?”
謝瑾挑眉:“很意外嗎?”
“到也不是。”她和他站在舞臺角落,等待正式上場。
就是這個人是不是會的東西也太多了點。
在謝瑾之前,她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同時學會那麽多東西,還樣樣都十分優異有天賦的。
或許存在,但絕對是世間少數。
“鋼琴例外,那是我小時候就開始學的,算是精通許多。”謝瑾對她解釋。
這是男主原本就擁有的技能,他倒是不必再從頭假裝學一遍。
也正因如此,才能在女主的歌唱中錦上添花,當然更多的原因是男主從頭到尾對路馨無時無刻的關注,才能夠完美救急。
事後路馨第一次對男主稍微有了些好臉色,表示請他吃飯作為感謝,也算是男女主的第一次正式約會,小說裏讀者們眼中的甜。
可那種約會,是路馨自認為浪費時間的勉強敷衍,和男主舔狗獨角戲的狂歡。
不屬于如今的謝瑾。
他的身邊,有白雪菲就夠了。
謝瑾走上前,和調節燈光的同學交流了下又回來。
白雪菲是有好奇的,可是時間不容許她這個時候張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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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馬上揭曉。
大禮堂臺上的帷幕拉開,臺式鋼琴面前做了個人,側身對着他們,除了最前面的人能隐約看到一個人影,其他後面的全都注意不到。
原因就是,燈光并沒有專門為那裏打光。
這是謝瑾的要求,這個節目主要就是舞蹈節目,并不需要突出伴奏的人。
但是要求不給打光的,這還是頭一回。
跟随着優美甚至有點憂傷的音樂,漂亮至極的女孩直直舉着紅傘,開始了她的表演。
時刻眼神跟在謝瑾身上的她,當然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一區別,也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這只是一場友誼學校的慶祝演出,可是對于她這樣天生活在舞臺之上的女生來說,舞臺無論意義,無論大小,她都是要拿出十分的誠意,用盡全力,跳到最好。
曾經的舞蹈室。
女生站在那裏,手裏直直舉着紅傘,力求角度沒有一絲彎斜。
少年坐起身來,走到她面前,嘴角眉眼全都是欣賞的笑意:“一次學校彙演,雪菲這麽認真的嗎?”
今日的舞蹈室空蕩,難得節假日,學校和這裏都放了學生假期。
白雪菲想要再練練,謝瑾打電話找她,她只能如實告知。
女孩專注盯着手裏的傘,時間過去太久,手臂已經開始酸痛,可是她并未因此停下,而是抽出一點點心神回道:“這個很無聊的,其實你不來也沒什麽的。”
她這話是真心,并不是什麽屬于小女生的嬌羞矯情。
盡管在平時面對謝瑾時,她時時注意,處處小心,想盡了辦法讓對方能夠真正喜歡上自己。可是面對自己的舞蹈,她就會暫時将那些心思抛下,只專注于舞蹈本身。
謝瑾并不認為這樣的白雪菲有什麽不好,相反內心十分贊同。
他會是她今後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但不該成為唯一。
存活不知年月的他可以承受這姑娘的生命托付之重,卻怕她長久下去徹底失去了自我,反而活得沒有過去開心。
他可以為她付出很多,也坦然接受她的赤誠喜愛,卻絕不希望這份感情朝着病态的方向發展。
就像是原文裏的男主對待女主那樣。
他只為路馨一個人而活,失去了首先獨立作為人的存在,所以才會淪為女主的舔狗,劇情裏的工具人,需要撒糖的救助人。
謝瑾走到她身後,離得她很近,聲音低沉:“可我就想陪着你。”
朝露和董藝璇後續已經沒了表演節目,她們兩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朝露感嘆:“藝璇,菲菲她是真的很适合跳舞的。”
“嗯。”
董藝璇看向臺上那個無比專注的女生,還有那隐于舞臺,還在被人猜測是誰鋼琴這麽好的男生,目光閃動。
這一刻,她真正認同了白雪菲這個人,不只是有天分,更加是對待舞蹈的這份專注和認真,讓她終于承認了她不比自己差。
“菲菲的眼光也不差。”朝露又一次忍不住嘆息。
謝瑾能在這個年齡不喜露芒,沉浸身心,真是十分難得的。
這話當然不是朝露自己想出的,而是家裏長輩曾經對她的提點。
雖然專業是舞蹈,對于鋼琴涉獵不多,朝露也能聽出一二,對方的鋼琴曲,絕不是現場這些不懂之人所說的只是彈得好而已。
那一首再尋常不過的琴曲傾注了感情,注入了獨屬于它的靈魂。
可惜這裏沒有專門研究鋼琴的大家,否則必為之驚嘆。
謝瑾的彈琴技術與造詣,自然比男主要高上不知多少層,也因為曾經男主自小浸淫的墊底,他沒有任何保留,發揮出了全部水平,只為成全一個姑娘對舞蹈的敬業和認真勁。
舞蹈結束,白雪菲收起紅傘,微微喘息着站起身。
這個舞蹈難度系數不低,其中有很多翻轉和一字馬飛跳。
所以即使白雪菲平時不忘記的體力的鍛煉,短時間內的大量消耗,也有點呼吸加快,需要調節一會兒。
臺下一片寂靜,白雪菲有些懵然,在少年無聲無息走到她身邊站立時,臺下的人像是才反應過來,站立歡呼,拍手叫好。
她不應該如此感性,可是此刻還是忍不住眼眶濕潤,能得到這麽多人的認可,白雪菲覺得,過去那幾個月沒日沒夜的辛苦練習和奔赴,都是無比值得的。
“舞蹈是你與臺下觀衆的感情交彙的另一種奇妙方式,而不是你領取金獎的方式途徑。菲菲你明白嗎?”
曾經媽媽對于她拿遍少兒少年、全國以及全世界金獎之後的開始浮躁,苦口婆心的教導就在耳邊。
這一刻,白雪菲終于領會了母親的全部苦心,也真正懂得了,長輩們對于她從爺爺奶奶的京市接回到老家城市決定的良苦用心。
臺下柏宇和用力得手都要拍爛了,他下意識對旁邊說道:“謝哥,真還別說,你的眼光就是好啊,這麽好的姑娘都能被你找到啊?什麽時候用您的貴眼為我也找一個啊?”
對方女孩太美好,他當然不會對兄弟喜歡的人有什麽想法,只是忽然羨慕,産生了也找一個的沖動。
要求不會如謝哥那麽高,只要合眼緣就好。
說完這話,他才想起,此刻他想要交談的對象還在臺上呢。
別人不清楚,他可是謝瑾提前和他打過招呼的。
這份特殊對待令柏宇和感到舒适,不過還是忍不住撇嘴。
說好的不上臺表演呢?還不是為了喜歡的姑娘救急上去了嗎?
臺下的掌聲久久不絕,謝瑾就在白雪菲的身旁,肩膀都超過了正常安全距離。
接着他還做了更令人震驚的事情。
少年擡手拉住女孩的手,帶着人一起微微鞠躬,然後在所有人的怔愣下轉向臺下。
朝露張大了嘴巴:“謝瑾,他也太大膽了。”
董藝璇見怪不怪的來了一句:“別忘了,他可是一中誰都不敢惹的校霸。”
這個稱呼,還是她們今天來到學校才了解和深刻感受到的。
與謝瑾桃花不盡誇張程度還可比拟的,就是對方在這所學校曾經做出的事情,嚣張至極,無人能管。
白雪菲從被又一次被真心承認的欣喜中脫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攥住手謝幕一整套搞完了。
等她微微跟上此刻發生事件的思路,卻發現她此刻的處境非常‘危險’。
幽暗的角落,白雪菲靠在後臺的幕布上,身前是少年寬闊的胸膛,将她周圍的視線空間全部籠罩。
謝瑾低頭看她,黑暗下瞧不清楚他的表情:“今天的你,很美很耀眼。”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腦子發熱就來了一句:“那你是不是該給這樣的我一些獎勵?”
說完這話她就回過神來了,恨不得咬死上一刻說出這話的自己。
即使在不甚明亮的黑暗中,模糊中這人依舊無時無刻,全身上下,都還是招人得過分。
‘誘惑’着女孩頭腦發熱說出那話的少年低低笑了下,酥得白雪菲險些承受不住,想要馬上落荒而逃。
可惜他不可能給她機會,謝瑾将對方圍困得死緊,微微側臉低頭,用着氣音說着:“好啊。”
那張第一次就引得她一見鐘情的俊臉在無限放大,白雪菲下意識閉了眼,根本産生過一絲絲反抗的念頭,也是被這個人完全蠱惑了。
少年的薄唇離少女的粉唇只有一線之間。
“謝瑾!”這時不合宜的女聲出現,打破了這份小空間的暧昧。
對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或許是有些急切,有些破音了。
謝瑾停下,幽暗中微微眯了下眼。
不是聽到對方的叫喊才不得不停下,而是他和女孩如何相處親密,不喜歡被第三人看到。
少年眼中含着一絲不耐和厭煩,卻絕不是對着懷裏女孩的。
他慢慢直起腰來轉頭去看。
兩步之遙的路馨站在那裏,看向他的眼神是完全的不可置信和受傷。
這一刻的謝瑾感到了莫名其妙和好笑,甚至想要嗤笑出聲。
那個表情,看上去他好像成了辜負了路馨感情的負心漢。
但事實是嗎?
當然不可能,他謝瑾和路馨,永遠都不會有除了同學之外的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