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坦白

坦白

舟車勞頓，常幼姝一覺睡到了大中午，晚上常家要邀請喬老三一家到家裏看電影，順便商量常幼姝與喬耀祖的婚事。

常幼姝起床後就開始喬裝打扮，頭戴羅馬卷發，上面穿的淡紫色清式大馬褂，下面穿的半身西式白裙子，腳踩白色馬蹄高跟鞋。

收拾完畢她就開始給喬家包裝從法國帶回來的禮物。給喬夫人的是一瓶香水、一條粉色水晶手鏈。因為實在不擅長給男人買東西，就給喬老爺買了一個法國出口的黑檀木煙鬥。雖然喬耀祖不喜歡穿西裝，但是她還是給喬耀祖買了一條黑色領帶，因為她打算結婚前帶喬耀祖去訂做一身，婚禮上穿。

晚上，常家老小都出來迎接喬老三一家，常幼姝左右都瞧不見喬耀祖。喬夫人怎麽看幼姝都覺得喜歡。見幼姝非要去找他，便告訴她，耀祖還在店裏忙，一會兒就到。其實是喬耀祖今天非要挑明取消婚約一事，喬父喬母不答應，覺得今天是幼姝回來後兩家第一次聚餐，不能搞垮了，得找個合适的時機才行，在車上好說歹說，喬耀祖才答應。但是臨到家門口，喬耀祖非要下車冷靜一會兒。

常幼姝不顧阻攔非要備車去找，剛一出門，就看到喬耀祖在不遠處的街口踱步，喬耀祖看到她後轉身就想跑，常幼姝一聲喝止住了他。

常幼姝走向他：“你跑什麽？”

喬耀祖，抓了抓頭發，跺腳轉身。

常幼姝走近給他整了整長袍衣領，“利落點，整天像個小混混。”

“幼姝，我有喜歡的人了。”

常幼姝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幼姝，我有喜歡的人了，咱們兩個的婚約就算了吧。我不喜歡你。”

話音剛落，常幼姝一個巴掌扇了過來：“你再說一遍！”

喬耀祖摸着被打的左臉，委屈地說：“我不喜歡你”

話音剛落，常幼姝左手一個巴掌呼到了他的右臉上，“你再說一遍！”

可能左手沒有右手能發力，喬耀祖把右臉完全展現到常幼姝面前，“來來來，你打我吧，打死我，我不喜歡你。”

常幼姝冷靜下來：“是杜佑男嗎？”

“你怎麽知道？”

“我就說你怎麽會突然去上海接我，”常幼姝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到了那先找的杜小姐。”

常幼姝哭着抓住喬耀祖的領子，用包砸他的肩膀，“你個王八蛋！我等了你這麽多年！”

喬耀祖一動不動，等着她發洩。

“你怎麽不躲着”

“不敢躲。”

“走，跟我進去，今天晚上兩家高高興興地聚在一起，我爹娘很開心，我希望你今天不要說這個事情。演也得給我演好了。”

看電影時常幼姝一直和喬耀祖坐在一起，兩個人看上去和小時候一樣親密，還會交頭接耳。喬家父母看這架勢還以為喬耀祖回心轉意了。吃飯的時候常家父母提起來婚約一事，未等喬家開口，常幼姝就打岔道：“爹，娘，女兒才剛回來你們就想把她嫁出去。你們是不是特別煩我呀！”

搞得常樂謙和夫人哭笑不得，“我們巴不得你在我們身邊一輩子，可是兒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我們怕你在家待煩了。”

“我不要，我還要再等等，我得再考驗考驗望兒哥哥”說着就看向尴尬一笑的喬耀祖。

喬老三也圓場道：“現在的年輕人和咱們那個時候不一樣了，長辮子剪掉了，思想也開放了。”

此時，趙府燈火通明，大紅燈籠高高挂，全族人齊聚一堂，除了趙以默每一個人都在咧嘴大笑。

“今天宴請諸位宗親為我兒接風洗塵，感謝在座各位賞臉。以默，上來讓大家認一認臉。”

趙以默一上臺，底下老少爺們紛紛投來贊賞：“真是一表人才呀”

趙以默不善于演講，簡單說了兩句。倒是趙斯年一直替自己這個兒子的履歷添油加醋。

秦鳳蓮正在屋裏生悶氣，賈慧言和秦安大氣不敢出。

“最後還是讓他在宗親面前漏了臉！我們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姑媽別擔心，宗親說到底只是內部，別忘了這些鋪子裏都是大表哥的人脈，大表哥是您親兒子，那還不得都和您站一邊。”

秦鳳蓮看到他這副不着調的樣子就來氣，揪着他的耳朵就罵：“你這個沒用的狗娘養的，鋪子裏的人不占他們姓趙的一邊，難不成占你這邊？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東西。”

“诶呦，诶呦，親娘唉，疼疼疼”

秦鳳蓮咬牙說道：“現在知道叫疼了？賭的時候你怎麽想不到疼呢，昨天貴子偷首飾是你指使的吧？”

“沒沒沒沒”

見他不承認，秦鳳蓮加大力度：“嗯？”

“是是是是是”

賈慧言在旁邊看着這一出冷笑道：“真是家賊難防”

秦安一邊揉着耳朵一邊說道：“怎麽？昨天他英雄救美，救到你心坎上去了？別做夢了，人家看不上你，你們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賈慧言惱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那天你看他都快把他吃了。”秦安說着就要上手去勾賈慧言的脖子：“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秦鳳蓮把水杯一拍，“夠了！我還在這呢！不想想辦法，就知道在這打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