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季聽雪哼笑一聲:“還怕我會嫌棄你?”

婉妘瞥他一眼,紅着臉,扶着牆一瘸一拐進了湯泉裏。

他跟過去,脫了衣裳,也跳進去,帶起一陣水花,濺得到處都是。

“你幹嘛呀。”婉妘眨了眨眼睫上的水,低罵一聲。

他游過來坐在岸邊,抓住的腳腕放在自己腿上。

“你幹嘛呀。”婉妘語氣軟和不少,要掙脫,卻被一把按住。

“莫動,我瞧瞧。”他抓住她的足,果然瞧見上頭有水泡,他輕輕嘆息一聲,“先沐浴吧,沐浴完要将水泡挑了。”

說着沐浴,他的手卻沒松開,還在那雙白皙柔軟的小腿上揉捏。

那肉軟得很,輕輕一抓,軟肉便從他骨骼分明的指縫裏漏出來。

他揉着,忍不住低罵一句:“淦!怎麽又立了!”

婉妘也感覺到了,擡着眸子小心翼翼看着他:“我今日有些累了。”

他覺得好笑,摸了摸她的頭:“我又不是禽獸,我知曉你累了,今日不會碰你。”

“那它怎麽辦?”婉妘低頭看了一眼。

“忍忍就好。”

婉妘瞥他一眼:“原來能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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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下水,抱住她:“那我也不能一直忍着,忍壞了怎麽辦?”

婉妘輕飄飄看他一眼,揶揄道:“那就壞了呗,省得整日禍害人。”

“算了,說了今日不碰你的。”他咬住她的脖子,輕聲道,“明日定要你求饒。”

“無賴。”婉妘輕罵了一聲,輕輕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小爺就是無賴。”他非但不生氣,還挺自豪,将人抱起來擦了擦放在床上,又去拿針,握住婉妘的足,将她足底水泡慢慢挑破,“有些疼,忍着些。”

婉妘雙手撐在身後,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還好,不是很疼的。”

“好了,都挑破了。”他放下針,但還沒松開她的足,“今日就不要下地了,睡一覺,明日就好了。”

“那你松開我呀。”婉妘掙了掙。

他笑着看她,垂頭在她足背吻了一下,松了手:“好了,松開了。”

婉妘渾身都酥酥麻麻了,一拉被子躲了起來,嘟囔一聲:“我餓了,你去給我弄些吃的。”

“好嘞,小的這就去辦。”他系上衣裳,跳着走遠了。

婉妘悄悄露出眼睛,悄悄往外看,看人走遠了,她才松了口氣,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生怕它跳出來。

她深吸好幾口氣,覺得好些了,才又坐起身,等着人回來。

“來咯!”人未到聲先至。

她無奈笑了笑,對上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眸。

“來來來,吃些小食,夫君先不陪你了,外面吵鬧得厲害,我去給徐拯鎮鎮場子。”

“出何事了?”

“要讓他們幹活,他們發牢騷了,不是什麽大事兒。”

婉妘忍不住叮囑:“你千萬莫與人沖突,也盡量莫要動手,莫要流血。”

“你放心吧,我不會輕易動手的,最多吓唬吓唬他們。這寨子剛收拾好,我可不想再收拾了。”季聽雪親了親她,轉身出了門。

她實在是累了,早早睡了,第二日再聽提起,才知曉已解決了。

無非是一群游手好閑靠打家劫舍為生的人不願自己勞作,小公爺長劍往前一扔,叫他們選一個,他們立即哀嚎着忙碌去了。

那畢竟也是一群年輕力壯的漢子,武藝雖比不過小公爺,可一把子蠻力倒是有的,一日過去,已在寨子前開出不少荒地,養牲畜的棚子也都搭起來了,還多了幾間草屋,免得擠在一起。

開荒的開荒,種地的種地,挖渠的挖渠,井然有序。

“再種些桑樹,學會織布,我們這裏也就能自給自足了。”她站在高臺上,看着遠處的一片翠綠,心境也跟着開闊不少。

徐拯笑答:“表妹說得是,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桑樹倒是不難種,現下這裏缺的還是大夫,昨日有人下地,腿不慎被劃傷了,卻沒得治,只能忍着。若是有個大夫,能識得草藥便好了。”

“那我來學醫,我也沒什麽力氣,不能下地,所幸還識得幾個字,弄一本醫書來,我來學學。”

“醫書倒不是那樣好得的,等過過段時日,這邊安穩下來,我們去附近的城裏碰碰運氣。”季聽雪道。

她點點頭,提着裙子往下跑:“好,我看那邊有些花草,我去摘來插進瓶裏。”

季聽雪沒立即追上去,站在原地拍了拍徐拯的肩:“大舅哥對我夫人挺上心的嘛。”

“我可不敢,真是需要個大夫,并沒有其它的含義。”

“還跟我說謊?”季聽雪勾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是惦記我媳婦兒了?”

他急忙躲開:“你別亂吃飛醋了。的确是缺一個大夫,不過也是你說的,表妹她郁氣未解,得尋些事做。我這可都是為你考量。”

“那就好,爺姑且信你這一回。”

徐拯無奈笑笑:“你可莫再吓我了,誰敢惦記你的女人?不要命了不成?”

“也是。”季聽雪勾唇一笑,直接從高臺跳了下去,追上婉妘,同她一起摘花去了。

菜也種上了,雞鴨也養上了,只是想吃上還沒有那樣快,小公爺隔三差五便要去林子裏打獵,有時是野豬有時是野鹿,總之不會讓這一群人餓着,寨子裏的漢子也是越來越服他,幾乎沒人會對他說半個不字。

小公爺打獵,她便要跟着去,如今是已學會了好幾種捕獵的陷阱了,只是游獵對她來說還太難。

她也練了武了,雖然只是紮馬步,但似乎的确是有些用,上下山不會這樣累了。

一切步入正軌,他們也能安心留徐拯一人在此坐鎮,悠閑往外溜達。

兩人一馬閑逛在小道上,不急不慢。

“我看過路,這裏離雲州不遠,我們可以往那邊去看看能不能買到醫書。且這一路過去有不少草原,也好圓了我許你的,要和你在草原騎馬的承諾。”

“可我們兩人共乘一騎,這還有什麽意思?”婉妘嘟囔一句。

“什麽?”季聽雪有些不滿意了,脖子伸到她臉旁,瞪着眼睛,“和我騎一匹馬沒意思?”

她推開他的臉:“我可沒這樣說,我只是說這馬載兩人跑不起來,我也不能自個兒控着。”

“得得,那我坐前面,你坐後面,你來控馬。”季聽雪作勢要下馬。

她又急忙攔:“算了,好奇怪,而且你這樣高,擋住我視線,我根本控不了。”

季聽雪撇着嘴:“說來說去還是怪我?我這不是怕你一人騎馬有危險嗎?這路上萬一要是遇到壞人将你劫走,我追都來不及。”

她扭過身,捧住他的臉,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行吧行吧,你要抱怨就抱怨吧。”季聽雪一下又笑開了,捉住她的下巴接着親,“等這條路走熟了,下次就讓你一個人騎。”

“脖子要被你扭斷了!”她掙脫,晃了晃腦袋。

季聽雪騰出手來給她揉肩:“斷不了斷不了,好着呢。”

她輕輕拍了他一下:“莫胡鬧了,還有多遠,再不趕路來不及進城,今晚就要在路邊過夜了。”

“慌什麽,這就快行。”季聽雪一拍馬背,咻得一下蹿出去。

若是從前她定會害怕,可被這人捉弄多了,這點兒驚吓她還是受得了的,一點兒不覺得害怕,只覺得好玩。

就是身後的人略有些丢人,一直迎着風吼吼吼的叫,跟猴子似的。

“一會兒進了城你離我遠些。”

風大,季聽雪聽不太清:“什麽?”

她大聲喊:“一會兒進了城你離我遠些,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跟一個傻子在一塊兒!”

“哼,爺看你是又有幾日沒求過饒了!”季聽雪往指尖哈了兩口氣,往她腰間去抓她癢癢肉。

她笑得渾身發抖,眼淚都出來了,高聲驚叫:“你混不混啊!我快摔下去了!”

“摔不了。”季聽雪抱住她,“我心裏有數呢,怎麽會将你摔了。”

她還在不停喘息,在他手上擰了一下:“讨厭死了。”

可聽這語氣就不是讨厭的意思。

“妘寶,餓不餓?”

“是有些餓了,早上出門就吃了個餅。”

“那一會兒我們先去吃飯,再去書館。學醫若是沒有師父能學好嗎?要不我們去醫館瞧瞧?”

這人就是這樣的,正經起來時的确挺令人心安的,她心裏一點兒氣都沒有了:“且不說別人願不願意,就憑我現下的身份,若真是認了師父,恐怕也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也是。那也沒事,寨子裏有那麽多人呢,你拿他們練手就成。一群漢子,折騰折騰也出不了什麽事。”

“你一肚子壞水!”她輕輕戳了戳他的鼻尖。

季聽雪嬉皮笑臉的:“那可沒有,你要是學好了,往後受惠的不還是他們?”

“學醫要從認藥開始吧?還不着急給人看病。”

“那讓他們給你試藥。”他說完,又補充,“我也給你試,古有神農嘗百草,今有季聽雪為愛妻嘗草藥。”

婉妘嗔他一眼:“什麽呀。”

“前方就是城門了,下來走走。”他翻身下馬,将婉妘也抱下來,緩緩往城裏去。

天還大亮着,剛進城,城門口卻開始戒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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