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識破身份

被識破身份

駱邬目光灼灼，不答反問道：“那真君又為什麽要戴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你這處變不驚的模樣看着可一點都不像是剛飛升的神官。”

“我天生反應慢而已，其實我的心裏怕的要命，只不過覺得不能在真君面前失了分寸，所以在強撐着而已。”駱邬語氣輕松，看不出一點害怕的模樣。

有一句話駱邬沒有撒謊，他是真的緊張，但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能夠站在玉虛真君面前對話，但同時也有些失落，因為顯然玉虛真君已經完全不記得他了。

“你跟神虞國的皇室有什麽關系？”玉虛真君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神虞國是個邊陲小國，人數不多，但是卻可以在衆多大國包圍的趨勢下，安穩的存在上千年，靠的就是無雙的傀儡術操控木偶人，但是自從當年有人心術不正用傀儡術操縱活人，造成了很多人的死亡之後，神虞國就禁了傀儡術，除了歷任皇帝，旁人是不可以用傀儡術的。

可能因為當年死的人太多了，所以在玉虛真君再次看到木偶人的時候反應才會那麽大，這次的情況看着比當年還要糟糕，用活人跟木偶人的組合，他記得在古書裏面有記載，将活人與木偶人組合為一人的話，吸食人血，養足七七四十九日以後投入煉妖池內，可以複活已經死了的妖。

他已經調查了一些日子，發現被抓走的全部都是小孩子，還全部都是皇室血脈，順着這些線索找到了主皇室生死的上生星君，結果他剛把這些信息傳回去，上生星君就出事了。

玉虛真君在心裏數着時間，來這裏只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并不是真的要闖冥司，他跟北陰真君雖然接觸不多，但好歹也是同僚，倒也不至于在別人不在的時候來人家地盤搗亂，更重要的是像他這樣的神官是不能在冥司呆長時間的。

正準備離開，北陰真君提着兩把斧頭從冥司裏面走了出來，粗着嗓子：“是誰來冥司鬧事？”

說來也怪，北陰真君不服神尊卻對玉虛真君十分服氣，當看到玉虛真君的時候，立馬收起了雙斧，換了一副腔調，聲音溫柔了不少：“真君今日怎麽想起來到我的冥司來了？快裏面請。”

玉虛真君用劍指着柱子旁邊的殘渣：“北陰真君如果有空的話，還是好好的排查一下冥司，冥司裏竟然有這麽多木偶人。”

聽到木偶人，北陰真君的臉色都變了，當年神魔大戰就是由木偶人引起的，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木偶人竟然還會再次出現。

目光一轉，看到站在玉虛真君身後的駱邬，北陰真君有些激動，握緊了雙斧：“真君，你怎麽能跟他在一起，你可知道他是……”

駱邬眯了眯眼睛，打斷北陰真君的話：“我剛飛升而已，不知道為什麽北陰真君對我有這麽大的成見？”

北陰真君來了脾氣：“你是剛飛升沒錯，可是從你飛升開始就不斷的有怪事發生，這些肯定是跟你有關系，現在木偶人又出現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飛升的方向正好是神虞國，就算你不是這件事的主謀，跟你肯定也脫不了關系。”

“北陰真君平時就是這麽斷案的嗎？真的是長見識了。”玉虛真君下意識的開口道。

“真君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确實是從他飛升開始天相宮就被砸了，這些是所有神官有目共睹的事情，老北我是個粗人，不會那些彎彎繞，我就相信我親眼看到的。”

駱邬在一旁扯了下玉虛真君的衣服：“真君，不必跟他争論，清者自清。”

玉虛真君點了點頭，帶着駱邬直接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駱邬瞪了北陰真君一眼，回手對着冥司的牌匾扔出兩支飛镖，當他們跨出冥界的時候，牌匾上掉下來兩個人，正是之前跟玉虛真君打鬥的一男一女。

木偶人從駱邬的懷裏探出頭，拼命的想往玉虛真君的肩頭去，駱邬一記眼刀過去，木偶人乖乖的躲了回去。

一路上玉虛真君并未說一句話，直接禦劍帶着駱邬來到了神虞國的皇宮裏。

兩人隐去了身形，進到皇宮以後直接奔着祭壇的方向走去。

如今神虞國風調雨順，祭壇早已經布滿了灰塵，沒有了之前的模樣，玉虛真君忽然停在了祭壇前面，有些感慨。

“你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這裏嗎？”

駱邬搖了搖頭：“真君的想法我自然猜不到，不過既然真君帶我來這裏了，自然是有你的用意，神尊讓我來是輔助真君的，我只需要聽真君指揮即可。”

玉虛真君打量着駱邬，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覺得駱邬很奇怪，雖然他戴着面具，但是總有一種被人看透了的感覺。

“這裏是神虞國的皇宮，我與這裏有過一段淵源，三百多年前，我路過這裏，看到國君用小皇子祭祀，就好心出手救下了小皇子，留下了弦樂給他，許諾他有錢了以後就帶他走，後來出了一些事情，弦樂忽然回到了我的手上，我再次來到神虞國的時候，那個皇子已經不見了。”

駱邬有些疑惑，明明三百年前他在登基大典的時候看到過玄虛大帝，而且後來也帶着同樣的面具，可是為什麽玉虛真君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難道他認錯人了嗎？

當初他到妖界以後，青衣道長留給他的劍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還以為被他弄丢了，找了好久，原來是回到原來主人的手上了。

“真君，駱邬冒昧問一句，三百年前神虞國的登基大典你有來過嗎？”

玉虛真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将劍架在駱邬的脖子上，有些失望的說道：“駱邬，你還不肯承認嗎？雖然你的容貌變了，我認不出來了，但是弦樂它是有靈的，它認得你，當年你在我懷裏求着我收你為徒，怎麽如今自己飛升了就可以來戲弄我了是嗎？”

駱邬一愣，連忙解釋道：“真君，你誤會了，我只是……”

只是還沒想好要怎麽開口。

聲音越來越小，駱邬第一次慫了，倒不是害怕弦樂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是萬一玉虛真君因為這個事生氣将他趕走的話，那他所做的這些就将毫無意義了。

玉虛真君看到駱邬有些委屈的模樣，心裏一軟将弦樂收回，聲音淡然的說道：“那你為什麽不願意說你跟神虞國有關系，我調查的木偶人案子跟你沒有關系吧？”

駱邬打了個響指，木偶人從他的懷裏自動跳出來跳到他的手上，駱邬恭敬的将木偶人遞到玉虛真君的面前，解釋道：“真君，這就是木偶人，神虞國的歷代國君都有一個的，我只是能夠操控木偶人，那件案子跟我真的沒有關系。”

玉虛真君接過木偶人，沒有接着問下去，據他所知每個國君的木偶人都是跟國君的性命綁在一起的，木偶人如果被毀，這位國君也會死，駱邬竟然敢把木偶人交給他，證明對他是多麽的信任，就算當年他們有過一面之緣，可是這麽多年不見了，要知道萬一他有別的心思，只需要手指稍微用力，木偶人就會變成木屑，駱邬也會消失在天地間。

将木偶人遞還給駱邬，本來他也只是好奇國君的木偶人跟一般人制成的木偶人有什麽區別，看着木偶人在手裏一動不動，除了雕刻出來的樣子栩栩如生外，也沒有什麽特別。

“好好收着，以後切莫随意拿出來了，不過這個木偶人也沒有什麽特別，看來傳言有誤，現在這麽一看只是個普通的木偶人而已。”

聽到說自己普通，木偶人有些不服氣，從玉虛真君的手上逃開，浮在半空中對着玉虛真君扮鬼臉，駱邬見此，厲聲訓道：“極殺，不可胡鬧。”

“無妨。”玉虛真君聽到木偶人的名字先是一愣，接着笑着對木偶人伸出手。

木偶人得瑟的跳到玉虛真君的手掌上，蹦蹦跳跳，特別開心。

玉虛真君摸着木偶人的頭，溫聲問道：“這麽乖巧的木偶人怎麽會取極殺這樣的名字？”

駱邬嘴角抽了抽，玉虛真君還是第一個說極殺乖巧的，要是看到它殺人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說過這句話。

“真君有所不知，這個名字是它自己取得，神虞國的歷任國君在被定為太子的時候會造出跟自己性格相符的木偶人，有自己的靈性，會識字，能給自己取名。”

轉而駱邬對着木偶人伸出手，用眼神威脅，咬着牙說道：“極殺，回來，真君累了，不要打擾他。”

木偶人有些不願意，但是看到駱邬有些不高興了，蔫蔫的回到駱邬手中。

玉虛真君打量着駱邬，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看駱邬，雖然掩藏了自己的容貌，但是那雙眼睛實在太驚豔了，藏也藏不住。

駱邬上前，跟玉虛真君站的極近，眼神迫切：“真君，你當初說的話可還算話？”

玉虛真君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麽可還算話？”

“就是真君當年說的等到我富可敵國的時候，就收我為徒，帶我走的話，剛剛聽真君的話，真君是記得那個小皇子的，我想真君作為一殿主神，許下的承諾應當是作數的，以後我就不稱呼你為真君了，以後就喊師父了。”

說完駱邬直接跪了下來，對着玉虛真君磕了三個響頭：“師父。”

玉虛真君有些無奈，當初他是許過這個承諾，當時故意的說等他富可敵國再來帶他，主要是覺得對于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想要富可敵國簡直比登天還要難，誰知道駱邬他還真的做到了，不但做到了，還靠着自己的能力，短短三百年就飛升了。

看駱邬的容貌停留的年紀，資質應該極好，如果放在以前收駱邬做徒弟的話，他還是很樂意的，但是現在他自身難保，如果收駱邬為徒的話，只會害了他，而且他已經跟人保證過，此生都不能把真容給別人看，不能跟別人有親密接觸。

“我不能收你為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