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你，你不難受嗎？！”屏幕裏傳來tiger震驚的聲音。
司空飛從沒覺得tiger的聲音如此動聽過，雖然他仍舊不喜歡這個家夥，但此時此刻，對方确實把他從無比尴尬的境地中拯救出來。
如果讨論的是其他人，其實也沒什麽所謂，畢竟司空飛這個厚臉皮，在文澄澄面前開小黃車也不是一次兩次，哪可能會害羞不好意思？
但現在不是情況特殊嘛！
他剛剛說得可是一個omega，而且還是文澄澄的未婚夫，那能随便開玩笑嗎？！
那是對姐夫的大不敬！也是對他澄姐的大不敬！
“這個家夥到底哪來的自信！”司空飛趕忙順勢轉移話題，批判起來這個将他從尴尬境地中拯救出來的人。
文澄澄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但也沒再追究，畢竟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司空飛。
“不知道。”文澄澄收回視線，又盯着屏幕中池路白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确認池路白除了興奮之外，似乎并沒有難受的地方，這才稍微放心。
随即便是好奇，池路白是omega，按理說受alpha信息素影響的程度應該會更深才對。
剛剛其實也不怪司空飛胡思亂想。
alpha的信息素，很容易勾得omega提前進入發情期，尤其是當omega本來就快接近發情期時。
即便這個月發情期已經過了，omega也會因為強勢alpha信息素而感到不同程度的難受，越敏感越難受，信息素匹配度越高越難受。
眼下看來，tiger的信息素似乎對池路白沒有任何影響，也不知道是池路白本身意志力強，還是好巧不巧，tiger這家夥的信息素和池路白完全不匹配。
文澄澄覺得很有可能是前者，池路白大少爺的性格，本來就是不會輕易被別人動搖的類型，以此推斷，他的心智肯定也很堅定，精神力頑強，不會被輕易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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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tiger眼裏，估摸也把池路白當成是alpha或者beta，大概率不會想到跟他對戰的其實是個omega。
但這也很奇怪。
不論池路白是什麽性別，tiger憑什麽就覺得自己的信息素一定能夠壓制對方？
這種自信是從哪裏來的？
文澄澄又看了眼裁判大哥，赫然發現裁判大哥眉頭緊擰，本來面無表情的臉這會兒顯得似乎有些難受。
裁判大哥的實力毋庸置疑，他最重要的任務可是關鍵時刻制止臺上打鬥的兩人。
所以，挑選出來的裁判務必自身得有壓制住絕大多數人的實力才行。
然而這樣的情況下，tiger還能影響到他，可見他剛剛真的沒有吹牛。
“哼。”屏幕中，池路白不屑的輕哼一聲，仍舊沒說話，但是卻用實際行動給出了答案。
池路白再次發起攻擊。
驚慌中，tiger的反應也還算迅速，勉強避開。
随即，他便驚訝的發現，他最近這段時間無往不利的信息素攻擊，對面前這個家夥真的好像毫無作用！
對方不僅不難受，反而依舊活力滿滿。
怎麽回事？
tiger心底狐疑，難道藥已經失效了？
但臺上拳頭随時都有可能落到他身上，tiger也沒時間多想。
他的拳腳功夫其實一般，因為天生基因限制，力氣對比其他身強體壯的alpha們總是差了許多，他的拳頭對上別人的，就跟撓癢癢似的。
從小到大，想要不被挨打，只能練好躲避技巧。
但tiger也不想就這麽直接認輸，那不是他的作風。
最終，如觀衆們所願，tiger做出了奮力反擊。
然而，這奮力反擊在池路白眼裏，根本不堪一擊。
很快，池路白便取得了最終勝利，将tiger一下甩出了擂臺。
臺上，随着tiger收起了信息素，裁判大哥也慢慢恢複了正常，但看向tiger的眼神還是帶上了好奇和打量，不過出于職業操守，裁判大哥沒有多說什麽，盡職盡責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宣布橙子取得最終勝利。
這一刻，文澄澄才算徹底松了口氣，看臺上池路白已經準備下臺，文澄澄趕忙轉身，大步朝出口處走去，等着第一時間迎接池路白。
“沒受傷吧？”看到池路白身影的第一瞬間，文澄澄下意識的問了句。
即便她剛剛從大屏幕上圍觀了全程，知道池路白應該無礙，但以防萬一，錯漏了一些小細節，文澄澄還是不太放心。
“沒有。”池路白露出來的眼睛微微眯起，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也能看出來他在笑。
“那有沒有哪裏難受？”文澄澄又想到tiger的信息素攻擊。
“也沒有。”池路白耐心回答，聲音也含着笑意。
文澄澄剛準備再關心幾句，眼角餘光瞥見池路白身後的人影，眉頭微擰，沒說話。
“你，你是什麽人？”身後步伐還有些不穩的tiger反而大步走到池路白面前，率先搭了個話。
“什麽什麽人？”司空飛很不喜歡這自大的家夥，上前一步，挑釁開口，“這還用問嗎？打敗你的人呗！”
tiger看了眼司空飛，卻沒搭理，轉頭繼續目光灼灼盯着池路白。
就這麽又被忽視了的司空飛：“……”
這年頭，怎麽誰都忽視他？！
正欲再度開口，就聽池路白突然說道：“你從誰那兒買的？”
司空飛和文澄澄都愣住了。
“你果然知道！”tiger卻是眼睛亮了亮，了然開口。
池路白點點頭。
tiger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周圍環境，“小兄弟，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進一步聊聊？”
司空飛和文澄澄都對這一發展深覺茫然，互相對視一眼，即便是一向話多且密的司空飛都識時務的閉嘴沒說話。
司空飛不傻，這其中怕是大有文章。
買？到底買什麽？
文澄澄也在池路白開口說買的瞬間，聯想到了之前擂臺上諸多不合理的地方。
一瞬間，似乎有點猜到了為什麽池路白剛剛在臺上要收着打，非得逼得對方主動出手……
難道，池路白一開始就是出于某種特殊目的，故意挑選了這個對手？
跟信息素有關？
因為面前這個tiger，除了中間那一段——本來應該很厲害且似乎能夠秒殺全場但實際卻沒對池路白産生任何傷害的——信息素壓制，其餘時間裏，在擂臺上的表現實在太過平平，文澄澄沒看出有什麽特別出彩的地方。
所以，只能是信息素。
恐怕他們剛剛說得，那個買了的東西，也跟tiger之所以在臺上那麽自信有關。
“好。”池路白點頭答應。
文澄澄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
文澄澄其實有點想勸池路白別跟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去，但顯然，她現在勸說已經沒有用了。
池大少爺自然而然，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同意了。
如果真的像她猜想的那樣，池路白是故意挑選了這個家夥為目标，恐怕池路白也早就牽涉在其中。
所以，這會兒再勸，也已經晚了。
不如進一步，把事情搞清楚。
她的未婚夫，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神秘。
“我也去。”文澄澄說。
她是不可能放池路白一個人去的。
從現在開始，她要慢慢揭開池路白身上的神秘面紗，哪怕池路白反對，她也要偷偷跟着……
“當然。”池路白轉頭看她，“你不跟我去你能還去哪？我是不會讓你跟他兩人單獨約會的。”
說着，池路白掃了眼司空飛。
司空飛：“……？”
tiger剛剛就看出這兩個站得很近肩膀都靠在一起的兩位關系不一般。
這麽親密的距離，大概率是情侶。
現在看來，不止這兩個人，這三個人關系似乎都不一般啊！
他是搞不懂現在這些年輕人了，玩得也太花了吧！
不過……
“他們兩看着好像還不太明白狀況的樣子。”tiger可沒有錯過剛剛他和池路白聊天時，旁邊一男一女臉上茫然的表情，“帶着他們不方便吧。”
“不行，你必須帶着我們！”司空飛也開口說，“萬一你要是對他……有什麽歹念怎麽辦？”
司空飛本來想說圖謀不軌起了色心……
但轉念又反應過來，對方可能還不知道橙子是個omega，那也沒必要對這個陌生男人暴露太多信息，所以臨時換了個詞。
“我能有什麽歹念？”tiger皺眉，并且很冤，“我他媽都打不過他！”
“那萬一你有同夥呢？”司空飛說。
tiger：“……”
他無法反駁。
池路白：“一起去，現在瞞着沒用，回去我還是會被拷問。”
tiger：“……拷問？！”
這個橙子已經夠彪悍了，還有人能拷問他？！
“嗯。”池路白點頭，看向文澄澄，語氣陡然暧昧起來，“铐起來的拷問。”
文澄澄：“！！！”
她并沒有那種癖好！
司空飛假模假樣地捂住耳朵：“我還是個寶寶。”
文澄澄：“……”
還有沒有一個正常人！
“随便吧。”tiger從震驚，到迷惑，到替小年輕們臉紅，最後他選擇擺爛。
他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了。
于是，三人加上tiger一起出了club。
司空飛本來想說，直接去樓上清吧或者唱吧，開個包廂就行，也沒人打擾，方便交流。
但這個想法被tiger否決了，說什麽隔牆有耳，而且指不定整個club裏面到處都是一些他們不知道的隐藏監控呢？
司空飛：“……”
這到底是要聊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這麽謹慎？！
司空飛越發好奇了。
他也不吭聲了，幹脆就跟在tiger身後，看他找地方。
反正他們有三個人呢，不怕他！
結果——
四人來了一家二十四小時快餐店。
坐在角落裏，司空飛看着周圍嘈雜的環境，隔壁就是兒童游樂園，氣氛簡直不要太陽光太鬧騰，一點沒有他想象中神秘組織接頭的氣氛。
“大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餓了？”司空飛真誠發問。
tiger：“你懂什麽，這叫大隐隐于市。”
司空飛：“……牛！”
文澄澄可沒司空飛心态那麽陽光。
此時，tiger臉上口罩還沒去除，似乎也沒有要去除的打算。
真要是想吃東西，帶着口罩怎麽吃？
反倒是司空飛，來都來了，興致勃勃掃碼看起了菜單，點了個夜宵。
文澄澄有些懊悔，早知道她和司空飛也應該戴個口罩的。
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暴露池路白的身份。
如果有心人真的想查他，只要通過她和司空飛的臉，完全不難查到經常跟他們玩在一起的池路白。
“你買了什麽？”這麽一想，文澄澄幹脆直接開口問道，實在也是不想跟這個只知道昵稱的陌生男人有太多牽扯。
tiger也正色起來，看了眼文澄澄，又看向池路白，“看來你……男朋友？”
“嗯。”池路白迅速點頭。
只是簡單一個字，tiger卻愣是聽出了輕松愉悅的語氣。
tiger默然，他就猜測了一下是不是男朋友而已，有這麽高興？！
“……他應該知道。”tiger把話說完，但沒有直接暴露重點，又把話頭丢給了池路白，“說不定，他自己也買過呢？”
文澄澄聽出來了，tiger似乎還沒有完全信任池路白，還在試探階段。
所以，到底什麽東西這麽神秘兮兮？提都不好提？
那她是不是也應該提醒池路白，不要随便說？
“我沒買過。”池路白卻是轉頭先對着文澄澄解釋了一句。
文澄澄：“……？”
她都不知道是什麽！
但從池路白急于解釋的模樣來看，似乎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tiger被池路白這家夥搞蒙了。
什麽情況？
這麽彪悍的家夥，居然還怕女朋友？！
“……你們到底還聊不聊？”司空飛的好奇心簡直被勾到了極點。
兩人這來回拉扯的樣子，以及提起這個神秘東西時的神秘語氣……偏偏兩人到現在都還不說重點！
文澄澄看了眼池路白，“要不，不聊了？我看這位大哥好像有所顧忌的樣子，似乎不是很想誠心跟你聊啊。”
池路白其實無所謂。
本來今天也只是來證實一下，這會兒他已經知道他想要的結果了。
對方主動約他出來，也是意外之喜，但對方的态度，的确有些含糊不清。
池路白倒是不介意對方這含糊的态度。
但顯然，似乎已經看出什麽的文澄澄不想讓他吃虧。
這種被維護的感覺，讓池路白很是享受。
“嗯，聽你的。”池路白乖巧的點了點頭。
tiger聞言，頓時急了，“你這小兄弟……”
tiger本來想說，怎麽一點alpha氣概都沒有！他這個女朋友看着不像是omega，那麽應該就是beta。
一個alpha，被beta拿捏的死死的，這怎麽能行？！
但這話他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這要是一說，再惹得那個女beta不高興，直接拽着男朋友走人，那他不是白費功夫。
“行了行了，其實是什麽咱們都心知肚明，我也不賣關子了。”tiger只能選擇退步，“那個藥，我也是被我一個朋友推薦的，每次都是他給我，你要問我具體賣家是誰，他在哪裏買的，其實我也不知道。”
“……藥？！”司空飛驚訝，“什麽藥？”
tiger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文澄澄若有所思，“跟信息素有關？”
tiger微微錯愕，“你這小姑娘倒是敏銳。”
“嗯！”池路白點頭，“她一直很聰明！”
tiger：“……”
這家夥其實是他媽戀愛腦吧？！
從坐下來到現在，正事兒一個字沒冒，淨說些沒用又酸不拉幾的話！
文澄澄被池路白直勾勾亮閃閃的眼睛盯着，還被他不加掩飾的誇贊，頓時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麽嚴肅正經的談判氛圍——池路白到底在搞什麽！？
能不能正經一點！
不光tiger無奈，文澄澄也很無奈。
她掃了眼池路白，忍住了臉紅羞澀，當着其他人的面，文澄澄也不好說什麽，只眼神警告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斂點。
司空飛見狀，伸手拍了拍tiger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大哥，習慣就好。”
tiger：“……”
他為什麽要習慣這種事情！？
還有，我跟你很熟嗎？！
你這哥倆好的姿勢和語氣是怎樣！？
現在的年輕人，都好奇怪。
總覺得，跟他們一起出來似乎是個錯誤。
tiger有點心累，要不是為了搞明白他今天的信息素壓制到底為什麽對面前這個年輕人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真想立刻轉身就走人。
文澄澄也隐約感覺到了對面tiger戴着口罩都阻擋不住的心累，清了清嗓子，将話題拉回正軌，“具體是什麽作用？能提升你的信息素壓制作用嗎？”
tiger又露出驚訝的眼神，不由多看了兩眼文澄澄。
雖然他不是很想聽那個男alpha剛剛秀恩愛似的話，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那男alpha其實也不是無腦吹，這個女alpha确實很聰明，竟是瞬間就猜到了。
tiger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點了點頭，“是，這種藥能夠直接作用于我體內的腺體，具有聚集催化作用，一瞬間釋放出來的信息素濃度達到峰值，甚至能夠短暫壓制精神力3S級的alpha……你們應該知道吧？在軍區內，會給軍人們的精神力和體力測定等級。”
三人點頭，這也不是什麽秘密，新聞上都有。
“……但今天對着你男朋友卻失效了。”tiger頓了頓，眸光微沉，凝重的看向池路白，“所以，我才好奇，你究竟是什麽人？你的精神力已經強勢到如此地步了？”
這麽好的苗子，不去從軍簡直太可惜了！
如果被軍區發現，估計也會使用各種誘惑前來挖人吧。
tiger還算誠實，池路白也不瞞他，“我對信息素天生免疫。”
“……還有這種人？”tiger驚了，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他心底其實有個猜想——是不是有一種新的藥物，可以抵消他信息素的作用。
不過，這似乎也跟池路白說得大差不差。
只不過他想的是通過藥物免疫，而人家是天生免疫，更高級一點。
司空飛和文澄澄也愣了下，這事情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
“怎麽沒有？”文澄澄只怔愣了一瞬，便很快反應過來，微微皺眉，不太愛聽tiger這語氣，“有天生強勢的，自然就有天生免疫的，新聞上也曾報道過這種案例。”
tiger哪裏聽不出來文澄澄語氣中對他大驚小怪的不滿和對自家男朋友的維護，怔愣片刻，才有些尴尬道：“咳咳，那不是現實中從來沒見過嘛。你這麽一說，我也的确想起來，似乎确實曾經看到過有這種天生對信息素不敏感的人，貌似還有的人腺體裏天生不分泌信息素……”
說到這，tiger又看了眼池路白。
“……我腺體很正常！”池路白秒懂，眸光微沉，為自己解釋道。
“啊，那就好，那就好。”tiger幹巴巴點頭。
身為一個alpha，如果沒有信息素，就沒法标記omega。
而如果不能完全标記自己的伴侶，那跟天生半殘廢有什麽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