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隔天九點,蘇窈幽幽轉醒,枕邊空無一人。

厚重的窗簾擋住深秋日光,她睜着眼睛看了好半晌才後知後覺地咧嘴“嘶”了一聲。

身子像被一輛大卡車反複碾壓過幾百遍,哪哪都透着細密的酸和疼。

她現在非常後悔。

陸寒骁在床上什麽德行她不是不清楚,在這件事上他一向強悍,鮮少憐香惜玉。

她想她一定是被那些無知的人刺激瘋了,才會不要命地去撩撥他。

活該昨晚被某人活生生碾壓到兩點多。

她現在覺得守活寡沒什麽不好的。

暗下決心,以後一定一定要收斂着點自己要強的脾性,別去招惹那個活閻王,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掀起被子,蘇窈慢悠悠地稍坐起來,陸寒骁恰好推門而入,他穿了件薄款駝色毛衣,黑色的休閑褲,多了幾分煙火氣。

兩人眸光隔空相撞,一個幽怨一個惬意。

蘇窈氣哼哼地別開眼,沒有開口的欲.望。陸寒骁唇角微勾一下,緩步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柔和的光線争先恐後灌入室內,蘇窈不适地眯了眯眼,視線清晰時,陸寒骁已走到她身邊,低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底笑意不減。

蘇窈微微垂着眼,坐着沒動,怕下床時腿軟滾到地毯上,讓陸寒骁看笑話,笑她有膽撩卻沒本事承受。

眼睛脹脹的,她沒忍住擡手去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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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骁的視線随之上移,看見她一雙水潤泛紅的潋滟眼眸,腦海裏不由地浮現出她在他身下低吟求饒的可憐模樣。

在床沿邊坐了下來,他拉開蘇窈放在眼邊的手,聲線溫柔:“別用手揉。”

蘇窈乖乖停下動作,嗔怪地看着他,幽幽的眼神仿佛在控訴他的罪行。

陸寒骁心情更好,勾着笑問:“餓麽?”

蘇窈愣了一下,随即點頭:“餓。”

腕間的紅痕被男人粗粝的指腹輕揉淺摩着,很舒服,她臉有些發燙。

陸寒骁幫她理了理淩亂的長發,“我做了早飯,起床去洗漱,吃完再回來睡。”

陸寒骁會做飯蘇窈一點也不驚訝,在那種環境裏成長的孩子,基本都能自理生活,何況還是陸寒骁這樣驕傲自持的孩子。

一想到這些,腦子就有點亂,她推了他一把。

“……你先出去。”

蘇窈沒用多少力,到了陸寒骁那,像是被小貓撓了一爪子。

他紋絲不動,眼神深沉地看着她。

“看什麽?”蘇窈狐疑地問,不過她沒打算讓他回答,“你出去啊,我一會就下去。”

她話音剛落,陸寒骁忽然靠近,摟住她的腰抱緊她,把下巴擱在她肩窩處。

蘇窈驀地僵住身子,被男人突然的親昵舉動搞得心慌意亂,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你,你突然,幹什麽?”

過了好幾秒陸寒骁才說:“老婆,抱一會。”

蘇窈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柔軟和幸福,一時忘了反抗和掙紮。

輕嘆了一口氣,她放松僵硬的身體,擡手環住他寬闊的肩背。

交頸相擁,聽着男人胸腔處傳來的強有力的心跳聲,她想,她可以去試試。

試試為了他,努力趕走深藏在心裏的惡魔。

她可以試着,去愛他。

在卧室溫存了一會,陸寒骁順蘇窈的意先下樓。

陸寒骁走後,蘇窈動作輕緩地起床,穿衣服,洗漱。

陸寒骁準備的早餐很豐盛,色香味俱全,比蘇窈自己做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心滿意足地吃完早飯,蘇窈有些犯困,臨近中午又回卧室補了個覺。

陸寒骁體力好的跟頭獅子似的,睡得比蘇窈晚卻沒覺得困和累,蘇窈睡覺期間他一直待在二樓室內泳池游泳。

新婚第一天過得很平淡,做做,吃吃,睡睡,一天好像就沒剩多少時間了。

晚上睡覺前,蘇窈在梳妝臺抽屜裏看見了自己用來記欠債的小本本。

婚前本子被陸寒骁發現,他把那些錢替她全部還完。

她想,她這輩子大概都還不清欠他的情和錢了。

婚後蘇窈徹底清閑了下來。

忙碌了一陣後,一下子閑下來她倒真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無事可幹,她便經常跑去找蘇母,整天待在她那;或者跑去胡同聽汪爺爺講課,找他聊天。

陸寒骁這個大老板每天也很清閑,本來就不太管公司的事,結婚後他更是給自己放了很長一段婚假,每天亦步亦趨地跟着蘇窈。

起初胡同裏的人對他還有所忌憚,不太敢到他面前晃蕩,随着他去胡同的次數增多,他們漸漸發現,民間對他的傳聞有誤,至少陸寒骁對他們沒有絲毫的看輕之意。

他們都覺得蘇窈嫁了個長得帥人品還好的男人。

每每聽到這樣的言論,蘇窈都會有一點莫名的小驕傲。

為陸寒骁的優秀而驕傲。

日子不鹹不淡地過着,轉眼間,京市進入早冬時節。

北風襲來,城市溫度驟降,氣溫斷層,從三十多度直接過渡到二十一二度。

蘇窈的清閑日子在氣溫驟降那幾天結束了,陸寒骁突然轉了行,心血來潮地投資了個劇本,要讓她去當女主角。

當然,心血來潮只是蘇窈自己認為的,實際上,陸寒骁在很早以前就開始籌劃這件事。

劇本來自胡同,是一個很有天賦的新人編劇寫的,劇本名叫《折紙》。

新人編劇名叫林川,二十六歲的小夥子,從南方邊境的一個貧困小鎮考來京市讀大學,畢業後白天工作晚上寫劇本,花了兩年時間寫成《折紙》。

林川就住在汪爺爺家隔壁,和汪自關系很好,和蘇窈也挺熟的。

《折紙》半個月前剛寫完,當時林川給了蘇窈一份稿子,蘇窈每天躺在床上看得孜孜不倦,讀完劇本後她順嘴跟陸寒骁感嘆了一句,說她挺喜歡這個劇本的。

聽完蘇窈的話,陸寒骁并沒有搭腔,他把它當作蘇窈的心願,在心裏默默記了下來。

第二天他便着手和林川接洽,和汪爺爺商議确定可行後,以兩倍的市場價買下了這個劇本。

看着手裏的版權合同,蘇窈感動得一塌糊塗,她沒想到她只是随口一說,就被陸寒骁放在了心上。女不女主的她不在乎,只是覺得那是個好本子,希望有人能把它拍出來。

最開始蘇窈是猶豫的,畢竟她并非專業演員,女主一角對她來說實在太過遙遠,挑戰非常大,她有點不太敢去碰。

窗外天灰蒙蒙的,遠方的霓虹燈忽明忽暗。

陸寒骁把她圈在懷裏,指間繞着她柔軟的長發玩,緩緩道:“我和林川說我想把這個劇本送給你當結婚周月紀念物,他當時毫不猶豫答應把劇本賣給我,還說祝我們白頭偕老,窈窈,他們都看出來我很愛你。”

“以後這個劇本就是你的,拍的好我想辦法幫你推出去,拍的不好我們留着自己看,所以不要擔心,也不要有心裏壓力,不管拍的好不好,都沒關系。”

蘇窈端正坐姿,覺得狗男人真狡猾,總是在見縫插針地說情話,她從來不知道大冰山說起情話來這麽令人心動。

她垂眸想了好幾秒,偏頭主動吻上他的薄唇。

腦內火花噼裏啪啦炸開,陸寒骁極力克制着沒把主動權從蘇窈那裏搶回來。

慵懶地靠着沙發背扶着她的腰,任她胡作非為。

蘇窈察覺到他的意圖,而她确實被他為她做的一切感動到,所以卯足了勁想取悅他。

跪在沙發上,她捧着男人俊朗的臉龐,吻得投入。

情動只是一瞬間的事。

他們熟悉彼此的身體,蘇窈專門挑陸寒骁的敏感地攻掠,以前暗下的決心一律抛之腦後。

魚缸裏的魚兒游得歡快,不停地吐泡泡。

傍晚氣溫降低,盡管空調開得很足,蘇窈還是被凍得直打哆嗦。

陸寒骁察覺到,緩下來抱起她,走樓梯上三樓。

無意間解鎖了新姿勢,一路窮盡折磨,蘇窈的指甲陷進他肩背堅硬的肌肉裏,低聲嗚咽着。

水澤四落,《折紙》安安靜靜地躺在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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