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駱柏宇聽得臉越聽越黑,要不是怕被那兩個人發現,他都想冷笑一聲。

他是一點沒想到,得虧他還慌張,以為白靜溫是要為太子出謀劃策,結果到頭來,在太子身邊卻是這種身份。

那邊的兩個人還在聊着天:“等沈大人睡完一定要跟我講講感受,不過下次就輪到我了,看着白靜溫細皮嫩肉的,也不知道那觸感是不是也和看到的一樣。”

“不過我還是在這裏先慶祝沈大人如願以償。”

沈大人笑了笑,随意地揮了揮手,說出了最近唯一的一句長句子:“不會忘記梁大人的,到時一定帶着白靜溫去向你們一一道謝,好了,應該差不多了,我先過去。”

梁大人行了個禮:“那恭送沈大人。”

駱柏宇躲在一旁的牆壁後面,聽着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手早在不自覺中攥成了拳頭,雖然知道白靜溫肯定不會去太子麾下,但太子黨這種瞧不起的語氣和做派,讓駱柏宇格外不爽。

雖然想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煩躁,但駱柏宇直接給自己随意地找了個由頭,肯定是因為自己勢均力敵的死對頭,竟然被旁人這麽侮辱。

這都不只是瞧不起白靜溫,更是瞧不起自己。

看樣子沈春祥是要去找白靜溫,駱柏宇也就直接跟在了他後面。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剛潛伏進來時,太子私宅戒備森嚴,但現在走了一路,也沒見到幾個巡邏的侍衛。

很快,駱柏宇就跟着這位沈大人走到了一個小院子門口,他一眼就看見了,平時跟在白靜溫身後的下人,被人打暈丢在草叢裏,沈春祥明顯也看見了,只不過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勾着嘴角向前走去。

越靠近大門,越能聽見屋裏傳來隐忍的低喘,沈春祥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駱柏宇沒有再等,而是從房檐上跳了下來,動手了。

屋裏的白靜溫本來攥着蠶絲被,一開始還能從被子上吸取一些冷意,但很快,被子已經不夠用了,白靜溫下意識扯開了自己的上衣,撐着身體想去把窗戶拉開一條小縫,漏進一點冷風,哪怕是一點,白靜溫都覺得會讓自己舒服不少。

只是手剛靠到窗邊,就聽到門外傳來“撲通”一聲,白靜溫把手迅速收回,感受着身體的浪潮,喘着氣攥緊了袖子,緩了一下後,努力擡高聲音:“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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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一聲“吱呀”的開門聲。

白靜溫已經沒有力氣擡頭去看是誰了,而且看誰的意義也不大,白靜溫摸着袖子裏的硬物,拽過一旁的被子,把自己一包往床榻裏面滾去。

駱柏宇小心翼翼地往裏走着,很快就發現了床上的一塊凸起,他爬到床上那一團的旁邊,壓低聲音,輕喚道:“白靜溫?”

回應他的,是一把橫在自己脖前的尖刀,和男人面色潮紅的臉頰。

駱柏宇還沒來得及有什麽龌龊的想法,看着反着光的刀刃連忙說道:“是我啊,是我。”

白靜溫眯起眼睛,湊近看了看:“駱……柏宇。”

駱柏宇看着白靜溫滿是水霧的眼珠,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對對啊,是我,三皇子不是讓我來保護你的嗎?”

白靜溫好似想起了是有這麽一回事,本來堅持着的力氣突然一松,駱柏宇連忙抓住白靜溫手上掉落的刀柄把它先收了起來,看着那刀刃鋒利的反光,也不知道白靜溫是不是天天磨刀,不然怎麽會這麽鋒利。

而白靜溫一卸力,整個人都松弛地趴在了床上,沒有了再起來的力氣,感受着突如其來的浪潮,只來得及攥緊了駱柏宇的衣擺,蜷起身體喘着粗氣,眼睛裏滿是懵懂的水霧。

看得駱柏宇臉上都帶上了一絲紅暈,只能先手忙腳亂地把白靜溫的刀放進了自己袖子裏,本想打開窗戶透透氣,但想到鐘太醫的叮囑,駱柏宇還是決定熬一熬。

他把趴在床上,如同一攤爛泥的白靜溫扶了起來,卻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好似是從白靜溫身上散發出來的,忍不住趴在白靜溫的肩膀上嗅了嗅:“有股奇怪的香味?”

白靜溫眨了眨眼睛,喘着氣疑惑了一聲:“嗯?”

眼看着駱柏宇頭都要鑽進自己衣服裏了,白靜溫連忙用綿軟無力的手先擋住了駱柏宇的臉:“你…哈等等…你想,幹什麽?”

駱柏宇回過神,臉上的紅色越發明顯,耳垂也紅得如同滴血,聽到白靜溫的質問,才想起了正事,不好意思地撇開腦袋:

“我先把你從這裏帶走,對了,那個經常跟在你後面的侍衛倒在外面,我要先救他嗎?”

白靜溫搖了搖頭:“他自己……會走。”

駱柏宇沒有多管閑事,“哦”了一聲後,先把早已被白靜溫踢到地上去的披風拿起來拍了拍,然後用披風把白靜溫裹了起來,抱在懷裏,飛檐走壁跑掉了。

也不知道侍衛都哪去了,駱柏宇一路出來都沒人攔。

此時的夏皓乾正和夏皓月一起,在養心殿聽父皇說事,腦子裏還在想着,沈春祥應該如願以償,白靜溫現在想走都難了。

駱柏宇帶着白靜溫在路邊随意找了家驿站,主要是帶回駱家被嫂子看見了不好,帶白靜溫回他府上,他府上今日又沒人。

一共就兩個下人,一個早上碰見說是出門采藥去了,一個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倒在太子殿下的院子裏。

駱柏宇本來以為開個房又沒什麽,主要是掌櫃地上下掃了駱柏宇兩眼,然後多盯了一會兒駱柏宇懷裏的一團。

因為包裹嚴實,除了滿頭青絲也看不出什麽,但身段依舊在那裏,掌櫃一邊給鑰匙,一邊笑呵呵地說道:

“公子好豔福,我們驿站夜裏也有小二工作,有需要直接喊。”

駱柏宇本想說自己和白靜溫不是他想的那樣,懷裏的白靜溫卻哼哼唧唧了起來,那如同小奶貓一樣的聲音,別說掌櫃的眼神越發暧昧,駱柏宇的身姿都僵硬了起來。

只能先打消了解釋的念頭,拿着鑰匙就跟着小二上了樓,不過小二也很奇怪,走到房門口,竟然問自己:“公子,你懷裏的人好香啊。”

駱柏宇沒想到白靜溫身上的香味越來越明顯,連忙把臉板了下來:“滾。”

不愧是能止小兒啼哭的駱小将軍,臉一黑,那小二什麽想法都沒有了,說了好幾聲:“對不起,對不起……”後,就迅速跑走了。

而駱柏宇抱着白靜溫走進屋裏,把房屋從裏鎖上才徹底松了口氣。

駱柏宇把白靜溫放在床上,看着白靜溫潮紅的臉頰,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中了藥了,駱柏宇有些內疚:

“如果我早來,是不是就不會……”

白靜溫難受地輕哼了一聲,駱柏宇嘴巴瞬間抿了起來,眉頭緊鎖眼裏滿是自責,白靜溫本來半眯着的眼睛,在看到翻過來壓在自己身上的某人後,忍不住瞪大了睜圓了,一時間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麽了。

駱柏宇卻把頭趴在白靜溫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帶着柔軟的發絲掃在白靜溫的脖子上,惹得他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身上的熱潮也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一時駱柏宇趴在自己耳朵旁說的話,都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一般,模糊而又空靈:“我一定會負責的!”

白靜溫努力眨了眨眼,想把混沌的腦子變得清明一點,還想再說些什麽,但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就感覺身下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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