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駱柏宇總覺得那人在故意把自己撇開,但意識到白靜溫的身份後,那人故意把自己排外的行為,也不是那麽難以理解。
也幸好自己算是個武将,加上白靜溫一直有意等待自己,李聞雖然想把這多餘的家夥擠走,但耐不住他就跟塊牛皮膏藥一樣,死死地粘在兩個人的身後。
好在去皇宮的路倒是暢通無堵,弄得白靜溫都疑惑了:“他,現在身邊都沒人保護嗎?”
“不是都成為大王了嗎?”
李聞拍了拍自己厚重的胸脯:“這不是因為弟弟這,現在可是大王的親信。”
他還想再說些什麽,注意到面前站立的男人後瞬間噤聲,跪下來手放在胸前行禮道:“大王安!”
白靜溫和駱柏宇連忙跟在後面行禮,但男人卻迅速走向白靜溫,嘴上說着:“都起來吧。”手上卻只是攙着白靜溫站了起來,微笑着說道:“好久不見,靜溫。”
只是比起男人的親近,白靜溫卻抿了抿嘴唇,甚至輕微地往後退了退,略顯疏遠地喊了句:“大王。”
男人明顯有些失望:“我還是希望,你能像小時候一樣喊我。”
他并沒有用朕做自稱,只是白靜溫并不吃這套,臉上雖然還帶着一抹微笑,眼裏卻是滿滿的疏遠。
一旁的駱柏宇有些看不明白了,他看那位李聞的反應,還以為幾個人的關系非常好,但眼下看來卻完全不是這副模樣。
就算是白靜溫面對他不喜的太子殿下,他都從來沒有這麽疏遠過。
大王倒是極快地緩了過來,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李聞,你帶着那位陌生人去逛逛,朕和靜溫有事要聊。”
“你都許久未回來了,王廚子現在在禦廚當值,我去讓他做點你愛吃的東西。”
看着不願離開的駱柏宇,好似是怕他不放心,他甚至朝駱柏宇微笑着說了句:“朕與靜溫是熟識,不會傷害他的。”
“宮外朕還有處宅子,你們就先住在那裏吧。”
駱柏宇不放心地看向白靜溫,白靜溫微微點頭,駱柏宇這才跟着李聞離開。
一離開宮殿,李聞就朝自己說了句:“陸哥只能和大王在一起。”說完,随便喊了個小兵,就讓他帶着駱柏宇去了別院。
宮殿裏的二人則在悄悄對峙着,大王或者可以喊他的全名文軒逸,他跟下人說過事情後,就倒了杯茶放在白靜溫面前:“這麽多年,你還在生我的氣?”
白靜溫冷笑一聲,沒有選擇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反問道:“我還以為,大王知道我為何不選擇回來呢?”
文軒逸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當年的事,你還在怪我。”
白靜溫臉上本來疏遠禮貌的笑意徹底消失了,臉瞬間冷了下來:“那我應該怪誰,怪我自己瞎了眼嗎?”
文軒逸還能打趣:“你還是那麽伶牙俐齒。”
“可是你看,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離不開你的幫忙。”
當年的事說來也簡單,就是一位母妃早逝,不得寵的皇子,被其他皇子設計丢去軍營,認識了大将軍和軍師。
然後為了權利,把軍師獻祭給了父皇。
所以白靜溫現在看着文軒逸的模樣,只覺得令人作嘔,文軒逸卻伸手抓起一抹白靜溫的秀發,自顧自地說着:“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我想我還是歡喜你的,留下來吧,皇後的位置,是我特意留給你的。”
白靜溫也有些不屑一顧,仿佛是故意惡心他一般:“沒想到你對我有這種想法。”
“但很可惜,我身中蠱蟲,早已有了心愛之人。”
仗着駱柏宇不在,白靜溫故意添油加醋地說着。
文軒逸眉頭緊皺,迅速攥住了白靜溫的手腕:“什麽!?”
聞小姐的情報沒有騙白靜溫,最好的蠱蟲師傅确實在宮裏,只是他和先皇跑了,好在一些藥沒來得及帶走,白靜溫把解藥吃下去後,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
直到夜裏,駱柏宇準備去救白靜溫的時候,白靜溫才被那位大王送了回來。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他足夠尊重白靜溫,還是他對自己足夠自信。
白靜溫的表情卻十分冷淡,關上門注意到駱柏宇疑惑的表情,臉上才帶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蠱蟲解開了。”
話雖說如此,藥也确實吃到了嘴裏,但到了夜裏,一股熟悉的炙熱卻再次湧上心頭,白靜溫瞬間瞪大了眼睛。
一時間不知道那藥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還是這位蠱蟲大師,暗暗下的毒手。
不過白靜溫只知道一件事,随着時間而增長的溫度,讓他意識逐漸變得迷糊,只來得及推開門往駱柏宇的房間跑去,再往後的事情,他就記不得了。
駱柏宇是被一股甜膩的香味熏醒的,和腦子一起精神起來的地方,全身上下還有一處,不過在發現白靜溫現在的情況後,腦子一片宕機。
但還是按照以往的經驗動了手。
只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今晚的白靜溫,比起往常要更媚一點。
一直到後半夜,兩個人才收拾好睡過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那位東信國的大王就找了過來,嘴裏嚷嚷着:“靜溫,靜溫,你也好久沒回來了,我帶你去故地重游!”
“我跟你講,對你不好的人都被我殺了!”
他高昂的語氣,在發現白靜溫和駱柏宇睡在一起後,瞬間消失殆盡,他面色鐵青地看着二人,駱柏宇面紅耳赤,白靜溫倒是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甚至很自然地當着他的面,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就算手臂上滿是痕跡,露在外面一目了然,白靜溫行臉色都不曾變化。
注意到他準備動手,白靜溫淡淡提醒了句:“我自願的,你要是這種态度,我們絕無可能。”
文軒逸只能咬緊後槽牙,憤恨地看着駱柏宇。
作為對事情一知半解,或者可以說是毫無了解的駱柏宇,整個人都散發着懵圈的氣息。
白靜溫當着駱柏宇的面直接問道:“你不用去上朝嗎?”
文軒逸笑了笑:“跟大臣說過了,他們讓我好好陪着你玩幾天。”
白靜溫扶住額頭,直接看向他身後的下人:“來,你說。”
下人哆哆嗦嗦,左右看了看臉色,一時沒敢回答,但不回答,正是最大的問題,白靜溫直接冷笑了一聲:“沒事,我不為難你,你先出去,我和大王有話說。”
下人看了眼大王的臉色,緩緩地退了下去,最後只留下兩個人跟在大王身後。
白靜溫把視線看向文軒逸,苦口婆心地勸道:“既然犧牲了那麽多的人,你就要好好待着,何苦如此惺惺作态。”
文軒逸卻覺得他是在這裏陰陽怪氣,忍不住反駁道:“我昨日的話,都是真心的!”
白靜溫卻對此不屑一顧,故意當着文軒逸的面,利用錯位吻在了駱柏宇的嘴角上,随後轉過頭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也說過了,你來晚了。”
還坐在床榻上一臉蒙的駱柏宇,臉一瞬間就漲紅了起來。
文軒逸:“這麽多年,我把所有欺負你的都殺了,你爹用賣你換來的錢,我都給他燒了,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就這樣對我!?”
“我有哪一點比不上他,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的情誼,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哪件比不過你和這家夥!!”
白靜溫有些無奈,語氣冰冷地說着:“可是,我不需要啊。”
……
氣氛一片死寂,文軒逸的臉上露出一抹扭曲的微笑:“我為什麽要管你需不需要……”
“既然你回來了,就別想走了!”
白靜溫的臉上絲毫不見慌張,他甚至還能搖搖頭:“從小到大,你都是這脾氣,現在甚至越發嚴重了。”
看着穿戴整齊的駱柏宇,白靜溫用眼神示意他帶着自己快走,駱柏宇福至心靈,摸到白靜溫褲管裏的兩把小刀,瞬間把跟在文軒逸身後準備動手的下人釘在了牆上。
而他則帶着白靜溫從窗戶口直接跳了出去。
姍姍來遲的侍衛,只能看到主子滿臉的鐵青,和一句:“給我追!!”
“陸靜溫一根手指不許動,至于他身邊的人……給我殺了!”
侍衛齊刷刷地領命說:“是!!”
有些時候,駱柏宇是真的很佩服白靜溫,他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白靜溫就已經找好了退路。
狡兔三窟,這下這位東信國的大王肯定是找不到兩個人了,只是駱柏宇有些疑惑:“我們就這樣走,那蠱蟲怎麽辦?”
白靜溫從袖子口拿出一張信紙,微微一笑:“藥方在這,等事情結束後,一同去找神醫便是。”
兩個人趁着城門還未封鎖,迅速離開了皇都,在路上,駱柏宇時常好奇打量白靜溫,搞得他都無奈了:“你有什麽事情就問。”
駱柏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就是……你和那個大王,之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要是不能說就算了!”
白靜溫嘆了口氣:“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