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男主（小修）
真男主（小修）
與那日靈源山上的情形，倒是相似得緊。
夜晚微風吹過，還是有些寒意的。衛穆渺攏了攏外衫，挑眉問道：“你找我？”
此是如何找到她的，衛穆渺并未多問。以他那般能耐，都能特意在靈源山找到自己，更別說秦安城這種顯而易見的地方了。
“不算。路過了，就來看看。”那人語中帶着熟悉的玩味，令人分辨不出真假。
“我不是猴子，不歡迎觀看。你可以走了。”說罷，衛穆渺轉身就欲離去。
“來都來了，就別走嘛。”那人一個縱身，擋在了衛穆渺面前。
那人比衛穆渺高了有半個頭，落下一片陰影在衛穆渺身上。兩人離得不算極近，但因為背光的緣故，衛穆渺仍是看不大清他的面容。
“不必兜圈子了。直說吧，你究竟要我做什麽。”衛穆渺幹脆利落地問道。
她又不是傻子，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刻意在引導着自己。誘導她去打大老虎形态的彩繪，再引她來秦安城參加這聖仙派的入門考核。
“恭喜你進入聖仙派，成為空明真人的高徒喽。”那人仍在調侃。
見那人依舊不肯說實話，衛穆渺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不用謝，以後都是一個門派的人，就別再給我下套了。你不告訴我原因，就休想我再按照你的做。”
“除非……你殺死我。就是不知道，我的師父會不會放過你呢？”衛穆渺危險地笑着。他不正經，那自己也就不客氣了。
此人雖強，但空明真人修為顯然在他之上。既然有了這麽個便宜師父，拿來吓吓人也是無妨。
“你猜到了。”那人伸出手來，鼓了兩下掌，“不愧是我看中的幫手，果然聰明。”
其實這并不難猜測。衛穆渺一旦進入聖仙派，這人若是再想找她必然困難，最好的辦法便是也入門。但今天的試煉中，卻只出現了林湘寰一個築基之上之人。再壓制實力，出手時築基上下仍是必然區分的。參與試煉的人中并無此人，那便意味着，此人早已是聖仙派弟子了。
衛穆渺白了他一眼，沒再接話，轉臉就打算從他身側離開。
“你不覺得，這個世界修仙的法則很奇怪麽？”那人突然開口，果然令衛穆渺停下了腳步。
“什麽意思？”衛穆渺心中閃過一絲幾乎是不可能的猜想。
那人低低笑了聲：“衛穆渺，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在之前世界飛升之後，就到了這裏吧？”
衛穆渺眼中閃過一瞬的震驚，但多年來做掌門已足夠令她沉穩下來：“你這話何意。”
“其實，我和你來自一個世界。”那人薄唇微動，輕輕巧巧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足夠颠覆想象的話。
衛穆渺雖猜測過此人或許知曉她來自于其他世界，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過，那人竟也是從那個世界來的。
“哦？”衛穆渺心中已是大為震撼，但面上只是沉了沉眼，“你在之前的世界，認識我？”
“不算認識。畢竟飛升的寥寥無幾，你聖仙派掌門的大名，還不難聽說。”那人聳聳肩。
敢說她是聖仙派掌門，看來這人倒真是從之前的世界來的。
那人眯了眯眼，沉聲道：“你我都是修過仙的人，都清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而這個世界的瓯凰們，卻總是能憑空抽到一些東西。”
“不錯。”對于這點，衛穆渺也表示贊同，“他們用來交換的東西，太廉價了。”
就拿那麽個破木牌，加上靠白給來的靈氣，就能抽到別人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修煉成果，何其不平等的交換。
“相應的，我發現，在聖仙派中，每隔幾年，就會有一個瓯凰消失。而聖仙派卻往往秘而不宣。”那人看向衛穆渺，“若說這便是報酬……你不覺得便說的通了麽？”
那人說這話的同時，衛穆渺身後突然吹來一陣陰風，令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這個世界的背後，肯定有一些更黑暗的東西。而我們會來到這裏，也絕不是巧合。”那人看向衛穆渺，語中又帶上了幾分調笑，“所以，衛穆渺，咱們也算是老鄉了，難道不該抱個團保平安麽？”
說着，那人伸出手來，好像是想攬過衛穆渺的肩膀，卻被衛穆渺一個側身躲了過去。
“咱們倆加起來都沒有空明真人厲害，保個鬼的平安。”衛穆渺不屑地嗤了聲。
頓了頓，衛穆渺又說道：“不過，你說的理由，我接受。利益相同的前提下，互相幫個忙，還是可以的。”
此人雖必然藏了一些事情沒說，但說了的多半為真。衛穆渺以前一直以為這是穿書的世界，雖然設定存疑，但難免相對掉以輕心。今日此人所言，倒是給她提了醒。
無論此人居心是真善是惡，這個世界的詭異是實打實的。虛以委蛇總比撕破臉的強。
“你說，怎麽我每次見到你，你都是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呢？”大概是正事解決完了，那人嘴角又勾起了笑來。
“滾。”衛穆渺一巴掌糊在那人臉上，然後頭也不回地就向自己房間走去了。
目送着衛穆渺身影消失在月色中，那人嘴角的笑忽的消失了，眼神中已然是與剛剛全然不同的深沉。
“衛掌門……呵，本以為是個老古板，沒想到還挺有意思的。”
……
與此同時，聖仙派，掌門房間內。
小男孩模樣的長老，長風哭唧唧地抱着羅盤碎片，對虛空淩抽噎道：“掌門師叔，怎麽辦，我把師祖留下的羅盤弄壞了……掌門師叔，您看還能修好麽？”
虛空淩依舊是白日那副慈祥平和的模樣，他笑着摸了摸長風的頭：“長風，不必過于悲傷，師父他老人家若是在，也必然不會怪你。你先将它給我，我試着用玄鐵金石，看能否将它補好。”
“嗯嗯！”長風抹了把眼淚，奮力點了點頭，将羅盤碎片極為寶貝地遞給了虛空淩，“掌門師兄，您一定要将它修好！我和小羅朝夕相處了快百年，我從小就是孤兒，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樣……您一定要救活他！”
“沒事的，你先去吧。”虛空淩接過那些碎片，溫柔地揚了揚袖。
然而，待長風離開後，虛空淩卻忽地變了臉色。上一刻還是老者慈祥的笑容，下一刻便緊繃了嘴角，眼中透出一絲陰暗的神情。
羅盤，居然真如傳說中的一般碎了。莫非，那衛穆渺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