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要你
17.我要你
“你沒他們那麽愛玩,蔣宸做這件事雖然是為你好,可的确是有點激進,完全沒考慮到Roger的性格。”亨利低着頭分析起來。
季真言疑惑地看着他,他在期待着亨利的下文。
亨利憐惜地看着他,“我跟蔣宸去找你的時候,我問了他一句話,想猜一下他是什麽意思。”
“哦?”季真言咽下嘴裏的米飯,眼睛死死盯着他。
亨利雙手抱胸,說:“我試探地問他,既然他跟你的關系變成現在這樣,又不要你了,應該不會再糾纏你了吧,誰知他卻說再說吧,這話的意思不知道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樣,就是還沒完,說不定還會來糾纏你。”
季真言失神地放下手裏的飯食,怔愣地望着地面。
亨利拍了拍他的手,提議說:“馬上就要聖誕節了,我要回家了,再過一個月就是中國的農歷新年,要不你也回去過年吧,我恐怕Roger不會善罷甘休,萬一他再找上你怎麽辦?”
季真言垂眸沉思,眼下謝钰的确不會善罷甘休,他現在就認為季真言夥同蔣宸一起背叛他,并且還在大庭廣衆之下跟別人接吻。
亨利說的沒錯,季真言要早做打算。
季真言思索片刻說:“現在離過年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再看看吧。”
倆人聊了一會,亨利就要回家了,原本只是回學校拿個東西,誰知就撞上了這件事,季真言也真是,怎麽這麽倒黴,惹上這個太歲。
不過據他所知,gay圈的另一半流動性都很大啊,尤其像謝钰這種不缺床伴的人,怎麽能對季真言做出這種事呢?
估計是圖新鮮吧。
亨利離開後,宿舍又只剩下季真言了,他把剩下的飯吃完,然後躺回床上。
現在已經不怎麽能聞到身上的其他味道了,只有甜甜的沐浴露味,香味的存在有幾分掩耳盜鈴的意思,身上還是酸疼的,這才是刻在骨子裏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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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真言從袋子的翻出消腫藥膏,亨利走的時候還叮囑他記得上藥。
他嘆了口氣,把空調的溫度開到最高,然後開始換藥,微涼的藥膏接觸到身上的傷時,他疼得面目扭曲,嘴裏直抽氣,身上青一塊兒紫一塊的,跟他媽被狗咬了一樣。
潦草地給自己擦完藥,把藥膏一丢,重新躺回床上,胸悶得厲害,手臂搭在額頭上怔然地望着天花板。
他決定不回家過年了,必須瘋狂地學習和參加課外活動,把學分刷滿,中國有句話叫早死早超生,他早點把學業完成然後歸國,不就一勞永逸了嗎?
如果謝钰還來糾纏他,那大不了就先假裝答應他,免得把他惹毛了會搞出不必要的麻煩!
剛好還能互相解決生理需求呢!
這個主意真棒,季真言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接下來季真言過了幾天清閑的日子,這都要歸功與謝钰,誰讓這個傻逼把季真言的手機拿走了不還給他。
季真言也樂得開心,重新買了個手機,換了個號碼。
當他對父母解釋為什麽換手機的時候,用的還是那個老套的借口,手機被人偷了。
他在宿舍裏搞學習,順便養傷,他從頭到尾都讨厭學習,只不過因為謝钰的緣故才不得不拿起自己不喜歡的書本,好在季真言不是個笨小孩,幾天的時間就差不多把落下的學業補了回來。
沒有人打擾的狀态下,季真言幾乎快把謝钰忘記了。
偏不巧的是聖誕節之後,有一場各大高校組織的學業交流會,雖然是這麽說,但本質還是和此前的雞尾酒晚會差不了多少。
季真言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謝钰會去參加,畢竟人家是哈佛高材生。
可是無所謂,季真言不參加。
聖誕節之後,亨利也很快返校參加這場宴會,至于蔣宸,他早就回國準備過年了,季真言在宿舍裏憋了好幾天,都快悶壞了,趁着大家都在參加宴會,他準備去外面玩一玩,不然得憋壞了。
還特意走了一條遠離酒吧的路,謝钰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太大了,他決定以後都不去酒吧了。
現在的西半球進入了黑夜模式,紐約作為國際都市仍舊燈火通明繁華依舊,季真言悠閑地散着步,走到最近的唐人街,去吃沙縣小吃,這一次他還是照例收到了教會的邀請。
季真言對那些人笑了笑,婉拒了他們,随後結賬離開了。
那幾個人目光陰森地盯着季真言離開的背影,随後撥通了一個電話,“喂,哥,那小子找到了,在唐人街。”
“先把人摁住,我馬上來。”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兇狠的聲音。
宴會上,穿着一身休閑西裝的謝钰渾身透着一股慵懶高貴的氣質,白皙的面龐映着水晶燈折射出的光,如玉般耀眼,深邃的眉眼笑着迎合着向他敬酒的人,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卻帶着幾分疏離,讓前來搭讪的人望而卻步。
他眼角餘光掃射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季真言呢?這小崽子怎麽沒來?不會是在提防他吧?
謝钰臉上假笑的弧度更大了,他推了好幾場公司開年重要會議來參加這個宴會,就是來找季真言,也怪他,不該随随便便把他手機給拿走。
不過也挺好,因為他在季真言的手機裏看見了很多好玩的東西。
正郁悶着,忽然收到一條信息,看着上面的內容,謝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連帶嘴角的笑容都變得和善了不少。
季真言吃飽喝足,又從便利店裏買了個泡泡糖丢進嘴裏嚼着,嘴裏哼着歌邁着輕快的步子往學校走,現在大街上行人不少,燈火微稀。
他就不信走在大街上還能像上次那樣出事。
可眼前一黑,腦袋被套進一個黑色頭套裏時,季真言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救命,救人啊!放開我!”季真言眼前發黑,黑色布袋蒙在他腦袋上,空間狹窄到他求救的話一出口,都能聽見自己的耳膜嗡嗡作響。
他好像被人扛在肩上狂奔着,那人的肩膀肌肉橫生,奔跑時,趴在他肩頭的季真言都颠簸起來了,泡泡糖直接吞下去了,胃部更是被撞擊到翻江倒海,連發出的聲音都變得顫抖,好像踩電門兒上了。
身邊的腳步聲聽起來很雜亂,好像不止一個人!
季真言的心提到嗓子眼,掙紮得更厲害了,連踢帶踹的,然而對方的手勁也很大。
他按着季真言亂撲騰的兩條腿,季真言在他背上捶打的力度完全不疼,真是個弱雞。
“我擦你媽的那個臭傻逼,救命啊,有沒有人?”季真言說完這話都想哭。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季真言聽見耳邊的腳步聲小了些,并且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他好像被人帶進了一個房間裏,還有攝影機拍攝照片的聲音。
黑暗中,這些聲音都格外清晰。
随後,他被丢在一個軟墊上。
那一瞬間,季真言的腦海中不知怎的居然浮現出暗網上倒賣人口,或者是被逼着去拍小電影的場景,聽說每年國外失蹤的華人不計其數。
等頭套取下來的時候,季真言的想法被完全印證。
明亮的燈光刺得他眼睛疼,他盡量用最大的适應力緩解眼睛的不适,然後快速地環顧四周,他現在處在一個不大的攝影棚裏,裏面燈火通明,頭頂一盞巨大的打光晃得人眼暈。
季真言被丢在一個歐式卧榻上,面前擺着好幾架攝像機,攝影機上閃着紅光,好像已經開始拍攝了,這些攝影機一看就價值不菲,拍攝出的清晰度肯定也很高。
場景不算太低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拍雜志封面的。
“趕緊把藥喂下去,攝像機準備好沒有?”
這聲音有點兒耳熟,季真言對聲音的記憶很強,尋聲望去,發現剛剛綁架他的人竟然第一次去gay吧遇見的歐美熊!
他旁邊還站着幾個季真言在沙縣小吃裏遇上的人。
其中一個人在衆人的注視下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包起來的白紙,把白紙打開裏面是一堆白色的粉末。
季真言瞬間瞪大了眼睛,這他媽不會是毒品吧!
他連忙坐起身,旁人看出他的意圖,趕緊沖過來抓着他手臂把他按回卧榻上。
季真言臉色煞白,渾身的血液都退了個幹淨,目光驚慌地看着那包白色的粉末,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口中止不住地念叨着:“不要,我求你們了,放我走吧……”
歐美熊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肌肉壯碩的身軀,說:“怕什麽,不就跟哥哥拍個小電影嗎?”
季真言驚慌地搖着頭,“上次把你丢出酒吧的是謝钰啊!又不是我!你找我發洩幹什麽!我又沒他好看,又沒他身材好,你睡他不是更有征服感嗎?”
歐美熊沒理他,身邊的人把白色的粉末倒進了一杯透明水杯裏,然後遞給他:“哥,好了,這藥勁兒很大,能維持三小時,等哥你累了,我們替你收拾他!”
這他媽……季真言簡直想吐,不過卻松了口氣,看來那玩意兒不是毒品,吓死他了……
不對!迷藥也不行啊!
“哥哥還就喜歡你這樣的,看這小腰軟的,啧啧啧。”歐美熊端着水杯,色眯眯地走向季真言。
季真言慌亂地蹬着腳,想把他給踹開,歐美熊手裏的水杯都被季真言弄得灑出了一點,他小心翼翼地護着水杯,朝旁邊站着的幾個人招手。
那幾個人立刻會意,沖過來按着季真言的腿。
季真言的四肢都沒辦法動彈了,只能扣緊牙關抿緊嘴唇,一雙大眼睛兇狠地瞪着歐美熊。
歐美熊完全忽視季真言刀子般的眼神,他知道季真言不會喝這個藥,便伸出手扣着他的下颚,手上的力度疼得季真言眼中溢出淚花,感覺下巴要脫臼了。
歐美熊把他的嘴掰開,把藥灌了下去。
季真言不想喝,可是掙紮中還是有一部分藥滑進了喉管,嗆得他直咳嗽。
那些人放開手,卻沒有離開,而是退到旁邊圍觀。
季真言趴在卧榻上,白嫩的臉咳得通紅,歐美熊走到他面前,伸手脫他的衣服,動作十分小心。
藥力很快就經過胃部分解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季真言的身體瞬間浮上一層粉白色,随着身體力量減弱,理智也在逐漸退散。
他搖搖晃晃地伸出手抓着歐美熊粗大的手腕,眉眼間寫滿了拒絕,仿佛渾身插滿箭矢卻依舊不屈的戰士,可他的五官太溫潤,素色中裹挾的堅毅不屈讓人為之心顫。
歐美熊抿了抿嘴唇,他是喜歡季真言的,長得漂亮柔軟能讓人生出無限的保護欲,可惜了……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甩開季真言的手,繼續脫他的衣服。
藥物作用下,季真言的呼吸逐漸加重,身體的變化更加明顯,心理的渴求也愈發強烈。
四周的攝像機上紅點閃爍着,在人群中格外矚目。
外套被脫了下來,只剩下一條黑色牛仔褲和一件米白色的衛衣,随着腦海中意識的逐漸流失,他感覺有一雙粗糙的手從他衣服下伸進去了,撫上他的腰際。
季真言已經絕望了……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騷動,衆人紛紛向門口望去,臉上沒有絲毫驚慌,好像在等什麽人來。
緊接着,一衆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沖了進來,迅速和房間裏的人扭打在一起。
這些人季真言認識,是謝钰的保镖。
不過讓他疑惑的是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還沒細想,謝钰就走進來了,他迎着光,五官變得清晰冷冽,淩厲的眼神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季真言身上。
他身子癱軟在卧榻上,手腕垂在耳側,面色緋紅媚眼如絲,粉色的唇瓣泛着瑩瑩的水光。
保镖很快把屋裏的人全部扣下了,速度快到令人咂舌,保镖對謝钰說:“人都收拾完了,那他……”
“先把人帶下去。”謝钰吩咐道,保镖聽了命令,立馬把人帶走了,房間裏再次剩下兩人。
季真言眼睜睜地看着謝钰信步向他走來,一雙長腿将木質地板踩得咯吱作響,他用骨節分明的手挑起季真言的下巴,凝神打量了他片刻,方才啓唇道:“被下藥了?”
說完,他剛準備轉身,手腕就被季真言抓住了。
一陣哀求聲傳來:“別,別走,求你,別走……”
大約是體內藥物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就像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
謝钰心頭一緊,劍眉微挑,眼神卻一刻都不肯從季真言身上挪開,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随着體溫的升高在揮發,甜膩膩的,讓人想咬一口,可他卻故作鎮定,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你被下藥了,洗胃都沒用,我去把那個人叫進來幫你解決,不然你會憋死。”
聽見他這話,季真言的身子惶恐地抖了一下,他一把抓住謝钰的手腕,眼淚汪汪地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不,我不要,不要他。”
謝钰拉下他的手,冷聲說:“那你想死嗎?哦,對,你确實挺想死的。”
本來看見這一幕是挺激動的,可一不小心謝钰就想到上一次跟季真言上床,他把自己的舌尖咬破了都不肯叫一聲的樣子,謝钰想想就有氣。
察覺到他要走,季真言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從卧榻上爬起來了,踉跄着追上只有兩步之遙的謝钰,身體渾身脫力地跪倒在地上,卻終于抓住了他的手。
“我要你……”
這三個字用盡了季真言全身的力氣,也讓他尊嚴盡失。
可他顧不得了,體內有一股火在亂竄,身體熱得像在火上烤,他感覺自己都要化成水了。
燈光落在季真言玄穹般的眸子裏,漆黑的瞳仁閃着明亮的光芒,一行清淚從眼角滑過去,他看着謝钰的目光,是絕望中對生的希冀,他跪在謝钰面前,就像渴望神明恩賜的塵埃。
謝钰眸中閃過一絲複雜,季真言卑微求他的樣子明明是他最想要的,可他竟然不太開心。
他伸手撫上季真言的臉頰。
他的臉很小,小到沒他一個手掌大,面頰上垂下的淚滾燙炙熱。
“我給你個選擇的機會,你想好了告訴我,你要他,還是我。”謝钰死死盯着季真言的臉,生怕他說出不合他心意的話。
“我要你……謝钰……”季真言毫不猶豫地回答,他垂下眼簾,讨好地用臉蹭着他的手心。
謝钰下颚線繃緊,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季真言叫他的中文名字,帶着濃烈的欲望呼喊出的聲音,是心之所向嗎?
見他沒回應,季真言不敢擡頭看他的眼睛,怕會看見謝钰眼底的厭惡,或是嫌棄。
左不過就是這些,不會有愛。
他不願意讓其他男人碰自己,但是謝钰可以,最起碼,自己的身體熟悉他,并且不排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