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沒空想

48.沒空想

三個男人輪番開車,在高速路上開了兩三天,晚上的時候就找個旅館睡覺,季真言沒帶手機,一應花銷全部都是寧檸給他付,沒辦法,誰叫她欠他人情。

經過兩天的路途遙遠的折磨,季真言身心疲累,壓根沒空去想謝钰。

快走到貴州的時候遇到事兒了,貴州山區比較多,地勢偏僻,高速上開車幾十公裏都看不到一個旅館,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往前開,或者路過加油站的時候在加油站的小超市裏休息一會兒。

季真言馬上二十一了,活了二十多年,切身的體會了一把什麽叫瘋狂的青春。

結果沒想到,他們快走到一個收費站的時候,也不知道正在開車的楊景是太累了還是怎麽回事,這小子居然油門踩到底,直接超速被抓了,除此之外,還有疲勞架勢。

這兩項加起來,罰款還要扣駕照分,楊景可憐兮兮的掏出自己駕照上所剩無幾的分數,季真言也倒黴的駕照被扣了幾分,他真恨不得踹這小子幾腳!

這車也開不了了,不過這裏離目的地也不算很遠,幾人找了個最近的旅館住下,準備休息一天,然後進山去野營。

季真言累的不行,倒床上就睡了。

十幾天過去了,反觀還在江城的謝钰,他也沒好到哪裏去,他聯系不上季真言,也總不能到他家裏去給他爸媽添麻煩吧,再者說,視頻裏的內容,的确是他做錯了,謝钰的基本道德還是有的,他只能耐着性子等季真言回來。

這個視頻裏的其他兩個主人公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陳漸程雖然還在和祁衍談戀愛,啊不對,是逼他談戀愛,維持着戀愛的關系,虛假的不行。

蘇天翊就更倒黴了,他跟時青徹底分手了,時青直接收拾東西準備去意大利,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臨行前還叫幾個朋友去吃了頓飯。

謝钰是在他們吃完這頓飯才得到消息的,第二天馬不停蹄就去陳漸程的辦公室找祁衍。

他不顧陳漸程秘書的阻攔,直接沖了進去,一進門就看見祁衍整跟陳漸程一塊吃飯呢,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謝钰不知道祁衍得知陳漸程出軌後還跟他在一起是什麽樣的心理,總之,他無法往好處想,進去之後直截了當的沖到祁衍面前問他,“季真言在哪兒?”

陳漸程眼見情況不對勁,連忙上來拉着他,“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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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钰一聽,委屈的想哭,這要他怎麽好好說,季真言跑了,就像上次在Red leaves裏丢下他一樣,幹脆的跑了。

“程哥,我找不到他,昨天晚上他們跟時青一起吃了頓飯,季真言沒有去嗎?”謝钰泫然欲泣樣子看的人心碎。

陳漸程轉過臉看着祁衍,小心翼翼的目光帶着些許詢問。

祁衍腦袋一歪,笑着說:“季真言會回來的。”

謝钰聞聲,眼中大放異彩,他還沒高興兩秒,祁衍說出的下一句話簡直錐心刺骨,“不會很久,只是到時候你要做好喝喜酒的準備。”

謝钰和陳漸程兩個人同時愣在原地,謝钰腦袋一陣陣的發暈,季真言要結婚還是訂婚啊?為什麽這段時間他一點兒消息都沒得到?

“你什麽意思!”他大吼一聲,沖上去一把抓着祁衍的衣領,他的雙眸拉滿血絲。

“謝钰!你他媽給我放手!”站在旁邊的陳漸程瞬間護短的上來抓住謝钰的手臂。

“他有喜歡的人了,是想結婚的那種喜歡,你別想着去傷害人家或者搞小動作。”祁衍妖冶的臉上勾起一抹邪氣至極的笑。

謝钰看着他嘲諷的表情,耳邊好像聽到了心髒碎裂的聲音,看着祁衍的表情他都恨不得殺了他。

當初就是因為祁衍拍了季真言的女裝照,才導致從那之後季真言心裏留下了陰影,再也沒穿過女裝,要不是祁衍,說不定季真言在他面前穿一次女裝,他肯定喜歡的不得了!

怎麽還會有後面的這些破事!

都怪祁衍!

當初季真言剛上初一的時候學校辦了一場聖誕節晚會,本來班級是組織了一場跳舞,選定的節目是《極樂淨土》,由三個女孩子登臺表演,可惜上場的前幾個小時,C位領舞的女孩子生病住院了,沒辦法,老師選了會跳國标的季真言。

他看了兩遍舞蹈基本就會了,然後就女扮男裝上去表演。紮實的舞蹈功底讓這次表演大獲成功,并且因為他精致秀氣的面龐,收割了一大票不知情的男粉。

要不是時青和祁衍攔着,恐怕那個時候季真言就彎了。

當然,謝钰不知道這件事,他現在心裏堵得慌,急需發洩,之前他還聽徐泠洋說,陳漸程跟祁衍,這倆小子玩得可花。

他還不信,但是現在看祁衍說的這番話,專往他心窩子裏紮,他可算相信了徐泠洋的話。

陳漸程護短的不行,肯定不能讓謝钰影響到他和祁衍之間的關系,他讓謝钰去會客室,等他把祁衍這邊處理好就來找他。

陳漸程把老婆哄去睡覺了,他煩悶的搓着頭發走進會客室,謝钰靠在椅子上,面色凝重,雖然他來之前應該是把自己收拾了一遍,還洗了個頭,外表看上去光鮮亮麗,可是眼下的烏青卻是怎麽都藏不住。

謝钰默默的看着他,一言不發。

陳漸程無奈的嘆了口氣,“祁衍剛剛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訂婚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還有待考量,要是他真的準備跟別人訂婚了,他家裏人不會一點兒消息都不透露。”

謝钰煩悶的捂住臉。

陳漸程走到他身邊,拉開一個椅子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這件事吧,我跟蘇天翊都沒想到,我們倆也是受害者……”

“可是視頻內容又沒有造假,最多就是東窗事發。”謝钰向着季真言說話,這件事發生的出乎意料,可确實是他們有錯在先。

“你說你也是,都跟人家重新開始了還不了解他的秉性,還被人家抓到出軌,丢不丢人啊。”陳漸程吐槽到,因為這個視頻,他也吃了點兒苦,但是跟謝钰和蘇天翊比起來,他要好過很多。

謝钰一聽,腦袋都快炸了,“他身邊有個黑客,連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根據我的行程判斷我會出軌的……”

“因為他敢肯定啊,”陳漸程一針見血的說,“我覺得他跟你重新開始就是在等這一天,包括找私家偵探拍視頻這件事,季真言一個人幹不出來,時青肯定也有摻和。”

謝钰驚愕的看着陳漸程,他不想去管時青到底有沒有參與這件事,只是,陳漸程說,季真言和他複合,就是為了等着謝钰出軌……

“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啊?”謝钰難以置信的問。

陳漸程沒有直面的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你看時青,我為什麽會篤定他也參與了這件事,因為季真言在那天結束後就直接離開江城了,并沒有跟祁衍見過面,那麽他是怎麽知道季真言近況的,肯定是時青轉達給他的,再看看時青,裝的一副不知情,俨然一個受害者,蘇天翊估計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把自己老二剁了,他現在對時青愧悔難當,時青順勢解脫了。”

“蘇天翊就沒發覺嗎?你沒有告訴他嗎?”謝钰聽他分析聽的目瞪口呆,他知道他哥的邏輯很強大。

陳漸程嗤笑一聲,“能告訴他嗎?要是讓他知道,還不得把房頂掀了?”

“可是這件事跟我的事有什麽關系呢?”謝钰有些摸不着頭腦。

陳漸程驚愕的看了他數秒,無比嫌棄的說:“謝钰你他媽的,能不能把你在其他方面的智商挪一點兒到愛情上?哪怕挪一點?!”

謝钰眨了眨眼睛,一副茫然無措的表情。

陳漸程嘆了一口氣,“你看看時青,他不就借着這件事,擺脫掉了蘇天翊嗎?季真言做這件事的目的和他是一樣的,你明白了嗎?”

謝钰聽的心髒一陣抽搐,他腦中白光一閃,猛然想起他對季真言求複合的時候,季真言的複合條件是謝钰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不能出軌,原來,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鋪墊了!

從季真言用一年的時間修完哥倫比亞大學的學分就能看出來,這小子很聰明,只是謝钰沉醉在他帶來的溫柔鄉裏,在這套虛假的溫柔裏找不到北,然後淪落到今天這種心痛難忍的地步。

陳漸程繼續說:“就算訂婚,那也只是個訂婚,又不是結婚,只要還沒有結婚,那就還有機會。”

“程哥,你真的覺得我能把他找回來嗎?我現在連他人都聯系不上。”謝钰咬着後槽牙憤恨的說,他真沒想到季真言有一天還能擺他一道,他真是小瞧他了。

“你對他現在什麽感情?你還愛他?”

“那不是廢話嗎?”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陳漸程拿出手機傳給謝钰一份文件,“這是西南地區那邊給我的文件,因為前段時間我有事,斷聯了十幾天,就把這件事忘記了,現在傳給你。”

謝钰疑惑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那上面是季真言駕照的扣分記錄,位置就在西南地區的高速路口。

現在已經隔了十幾天了,媽的,黃花菜都涼了。

“不是,我靠,你現在才給我?”謝钰激動的一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陳漸程尴尬的咳嗽了一聲,白皙清冷的臉微微一紅,沒辦法,他斷聯也是有有事嘛,他對謝钰說:“其實你可以跟他解釋一下,說你在宴會上抱的妹妹,只是做戲,解釋清楚就好了。”

這件事謝钰确實有難言之隐,他是歸墟的神仙,不歸三界管轄,中土諸神又很排斥異己,為了保護季真言,不讓別人傷害他,也為了讓自己的軟肋不暴露在旁人面前,謝钰這才選擇在宴會上找了個女人做一場戲。

畢竟那場宴會裏還有很多神仙,要不然謝钰也不會公然露出自己的本體魚尾。

謝钰煩悶的不想理他,拿着手機離開了。

貴州山區的夜晚,蟬鳴悠久,蛙鳴陣陣,季真言被房間裏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吵的睡不着覺,一個人在旅館外的走廊上抽煙,他手臂搭在欄杆上,慵懶的眸子無趣的看着村落裏點點燈火。

寧檸走出房間,看着季真言柔軟的面部線條被煙霧熏得格外模糊,若隐若現,仿佛随時會消失。

季真言聽見她的腳步聲,斜眸看了她一眼,“你有事想跟我說?我都看出來了,這段時間你對我老是欲言又止。你到底想說什麽?”

寧檸嘆了一口氣,她擔憂的走上前,和季真言站在一塊,問:“我想問你,你到底怎麽了?你最近老是心神不寧,你忘記你來旅游是幹什麽的了?你不是跟我說你是來陪思簡的嗎?”

“是啊?我沒陪着嗎?”季真言修長的手指夾着煙,指尖輕輕敲擊了一下,煙灰紛紛落下,只剩下一個顯眼的紅點在黑暗中搖曳。

“不是,”寧檸啧了一聲,她壓低聲音說:“你這次能陪我們一塊兒來玩,思簡很開心,她覺得你是答應和她談戀愛,你明白嗎?”

季真言的眸子暗了下去,他漫不經心的說:“我最近情緒不穩定,還沒答應和她在一起。”

“那你不喜歡她嗎?”

季真言沉默了。

寧檸看着他猶豫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要是不喜歡她,就說清楚,楊景喜歡她來着,這段時間他追思簡的時候,你一直看在眼裏,并沒有任何表示,你知道這在一個女孩子眼裏是什麽嗎?是你不喜歡她,是無所謂,讓人心寒。”

季真言抽了一口煙,因為有他這個情敵在,楊景追吳思簡就更賣力了,而吳思簡的心一直記挂在季真言身上,對他的不作為,難免會感到難過。

他煩悶的搓了把頭發,說:“是她讓你來問我的?”

寧檸白了他一眼,“不是,只是你跟她之間是我撮合的,我不得負責嗎?這段時間哪怕你跟她走的近一些都好,結果呢,你跟我走得近,再這樣下去,她都要對我有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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