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早上好，萊姆斯。”
“早上好，黛絲。”
艾米驚訝的看着同時開口打招呼的兩個人，怎麽才一晚上的功夫，态度就變化得那麽快？特別是她的媽媽，之前一直表現得很排斥盧平教授，現在怎麽——
“想什麽呢？站在這裏發呆，還不快去吃早餐，快上課了。”從格蘭芬多塔樓下來的哈利敲了一下站在大廳門口發呆的艾米。
“哎——”艾米拉住哈利的袖子，“哈利，媽媽今天來大廳吃飯了。”
哈利奇怪地看了艾米一眼：“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難道黛絲媽媽就不應該來用餐嗎？好了，別東想西想的，快進去吧。”
“不是不是，”艾米急忙拉住往裏走的哈利，不讓他進去，“我是說，媽媽今天是和盧平教授一起來的，而且他們在這門口碰到的時候還互相打了招呼——別瞪我，如果只是平常的打招呼我就不會大驚小怪了。他們今天相處的氣氛，怎麽說呢？好像特別的融洽，好像是好朋友一般，可是又好像與好朋友那種感覺有點區別。就好像——看起來很親近，卻又不由自主地拉開距離一樣，大概就是這樣。可是這樣你還不覺得奇怪嗎？明明在昨天媽媽對盧平教授的态度還是那麽低冷淡，而且媽媽以醫療翼有許多魔藥用完需要補充的原因，從開學第二天就沒有來大廳用過餐了。”
哈利是個格蘭芬多，可從小的生活讓他和其他的格蘭芬多相比，有了一份細膩的心思，他聽了艾米的話後，稍微思索了一下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到盧平教授嗎？他不是說和我爸爸媽媽還有黛絲媽媽在學生時代是很好的朋友嗎？可是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才疏遠的。我猜想，可能是昨天晚上他們交談過，解開了某種誤會吧？好了，大人的事情要是想讓我們知道他們就會讓我們知道，要是他們不想說，你想破腦袋也沒用，快進去吧。”
“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好奇。”艾米低聲嘟哝着被哈利推進了大廳。
聽力不錯的哈利自然聽到了艾米的話，他搖搖頭，沒說什麽。
不好奇？那怎麽可能？強盛的好奇心可是作為一個格蘭芬多傑出的特點之一。哈利落座後，和周圍的同學打了聲招呼，然後開始暗暗觀察教授席上并肩坐着得兩個人。
這兩個人之間的那種像之前那樣的不融洽感确實消失了。
哈利看着微笑着邊吃邊交談的兩個人，做出了這麽結論。
可是，這兩個人之間的相處的氣氛怎麽給她的感覺這麽奇怪呢？說他們之前是好朋友吧，可是再好的朋友——還是異性朋友對對方的了解也不可能達到這麽熟悉的程度吧？瞧，黛絲媽媽剛放下右手的刀，坐在她右邊盧平教授就适時的把餐巾遞到了她的手上——一點都不顯得殷勤和刻意，非常地自然，就好像他一直都是這麽做來一樣……
一直？哈利被自己的這個結論吓了一跳。難道黛絲媽媽和盧平教授在學生時代并不僅僅是好朋友的關系，而是——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盧平教授第一次見到艾米的時候，眼睛裏的那一種複雜而糾結的感情了；也可以解釋盧平教授在得知黛絲媽媽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提起過他的那種失望的感覺是為什麽了；更加可以解釋之前黛絲媽媽為什麽要躲着盧平教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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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黛絲接過萊姆斯手裏的餐巾沖他微微一笑，兩個人身邊萦繞着那種淡淡的情愫，哈利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斷就是正确的了。畢竟，他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他明白那種感覺。
哈利輕輕地看了一眼坐在盧平教授旁邊的那個人，心裏失落地嘆了一口氣。
“哈利，你在看什麽？怎麽不吃東西？”坐在哈利身邊的羅恩嘴巴裏塞滿了食物，含含糊糊地推推哈利說。
“沒有，快吃吧，等一下是變形課，不要遲到。”哈利沖羅恩笑了笑，慢慢地開始用自己的早餐。
——————
中午吃過午餐後，艾米就急急忙忙拖着哈利來到他們倆午餐前約好的地方——黑湖靠近禁林旁邊的草地上，焦急地追問哈利的觀察結果。
“艾米，你能不能表現的比較像一個拉文克勞一點？要是讓先生看到你這個樣子，你就慘了。”哈利無奈地整理一下被艾米扯得歪歪扭扭的鬥篷，皺着眉頭責備道。
艾米聳聳肩，有恃無恐地說：“教父不會知道的，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怎麽樣的，誰叫我是他的寶貝教女呢？對了，哈利，你觀察到什麽了？”艾米變得嚴肅起來。
哈利也收起那副無奈的表情，想起他今天早上看到的，以及他猜想到的，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和艾米說。
“艾米，這個……你自己有什麽發現呢？”哈利決定把皮球先踢給艾米，看看她怎麽說。
艾米聽了哈利的話，表情變得有點迷茫，她伸出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臉蛋，遲疑着開口說：“你說媽媽和盧平教授是因為解開了矛盾所以現在的關系才變得好了起來。可是，我覺得，他們倆的關系好像與好朋友又不同。赫敏也是你最好的異性朋友，可是你們之間的相處和他們兩個并不相同啊。雖然他們這麽互相照顧可能是因為他們兩個的性格細心溫柔的原因，可是他們倆之間的那種氣氛實在是太奇怪！就像是，就像是……哎呀，我也說不清楚。”
“看似沒有障礙，相處很親密，但其實看得出來黛絲媽媽對盧平教授不自覺親近又強行抗拒，對不對？”哈利淡淡地補充道。
“對對對，就是這樣！”艾米連忙點頭，“那你說，這算是誤會解開了的好朋友應該相處的場景嗎？”
“不像，不過——”哈利遲疑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之前根本不是好朋友，而是——盔甲護身！統統石化！”
正在說話的哈利感覺到後面一陣風襲來，好像有一個什麽東西對他撲了過來。被訓練了一個暑假的哈利反應比之前快了許多，毫不猶豫地向後面甩了兩個咒語。
“大狗！”吓了一跳的艾米看到被石化全身僵硬，以一個很搞笑的姿勢甩在地上的某生物，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原來這只莫名其妙出現的生物就是暑假她偷偷喂養了大半個月的大黑狗，可惜他現在看起來狀況并不是很好，雖然不至于像她剛碰到的時候那麽瘦那麽狼狽，可是比起她回學校之前最後一次看到它的時候要瘦多了。
艾米開心地撲過去揪住大狗的耳朵，叽叽喳喳地對大狗說起來：“大狗，你怎麽會來霍格沃茨？是不是來找我的？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沒良心的，開學之前我本來想央求媽媽讓我多帶一只寵物的，可是我剛把計劃對你說了，你就消失了。對了，你是怎麽找到霍格沃茨的？這是不是可以說明你也是一只魔法生物？balabalabala”
哈利打斷喋喋不休的艾米，疑惑地問：“你認識它？他就是你說的那只教養很好的大狗？你讓我保密的那只？”
“對呀對呀！”艾米興奮地點點頭，“我本來還在傷心，以為再也見不到它了呢，沒想到它找過來了。哈利，快解開咒語，它剛才肯定是因為見到我太興奮了，所以才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撲過來了。”
哈利沒有動手，而是把艾米拉到身後，居高臨下俯視大狗說：“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它的來歷，還有它怎麽會找到霍格沃茨的……霍格沃茨可不是随便什麽東西都能進來的。你不覺得它很危險嗎？”
“怎麽危險了？”艾米有些生氣，她拉開哈利的手走到大狗身邊，“我暑假和他呆了這麽長時間，要是他想殺死我，我早就死了。咒立停！”
石化咒剛解開，大狗就跳起撲了過來，艾米開心地想接住大狗，沒想到——
“啊——艾米，你的狗想謀殺我啊！”
艾米呆呆地回頭看，之間她原本以為應該撲向她的大狗把哈利撲倒在了地上，還伸出它濕漉漉的舌頭興奮地舔這哈利的臉。而哈利一邊扭着頭，一邊使勁推着大狗那碩大的頭。
艾米嫉妒了，艾米憤怒了！她轉身揪住大狗的兩只大耳朵使勁往後拉，一邊拉着一邊憤憤不平地說：“死大狗！臭大狗！照顧了你大半個暑假的人是我不是哈利，你居然見到我一點都不開心，一點都不興奮，相反還對從來沒見過面的哈利這麽熱情！你是不是忘記了在你餓得要死的時候是誰給你帶吃的了？你是不是忘記了是誰在你全身髒兮兮的時候一點都不嫌棄地給你洗澡了？哼！沒良心的笨狗！”
被艾米解救出來的哈利好像看到疼得呲牙咧嘴的大狗在聽到艾米說幫他洗澡的時候，表情變得尴尬起來。不過他馬上就把這個念頭排出了腦外，一條狗而已，哪來的那麽多的感情？
“好了，艾米，你就原諒它吧，你看，它的耳朵都快被你揪斷了。”哈利忍着笑，拍拍艾米的頭，“再說，我們還有正事要談呢。”
艾米看了看低聲哀嚎着露出哀求表情的大狗，也心軟了，她氣呼呼地放開手說：“這次先原諒你，要是有下次的話，我一定把你的耳朵割下來給我教父熬魔藥！快點，給我躺好了！”
大狗乖乖地趴在地上，兩只前爪還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耳朵再次落入魔爪。
“這才乖嘛。”艾米滿意地點點頭，坐在草地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大狗身上，“對了，哈利，我們之前說到哪裏了？”
哈利也學艾米一樣靠在大狗身上：“我說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之前根本不是好朋友，而是——而是一對戀人？”
“戀人？”艾米坐直身體，瞪圓眼睛說，“你是說我媽媽和盧平教授在讀書的時候是一對戀人？天哪！可是他們為什麽會分開？而之前媽媽看起來還很恨盧平教授的樣子……還有還有，今天他們看起來怪怪的，像朋友又不太像……嗯，對，他們之前在讀書的時候很有可能是一對戀人。”
兩個人沒有看到大狗正在那點頭。
“之前盧平教授不是說因為某些原因才導致他們好朋友之間疏遠了嗎？我猜這個‘某些原因’就是他們分手的原因。”哈利一邊思索一邊向艾米分析。
艾米重新靠回大狗身上，感覺到大狗的頭正在亂點，她一巴掌拍過去：“給我安分點，不要亂點你的狗頭！你一條狗懂什麽愛情啊！可是哈利，你今天早上不是說他們看起來誤會已經解釋開來了嗎？為什麽他們現在相處起來還那麽矛盾啊？”
“我想——”哈利有些猶豫，他拿不準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而且這個猜測可能會傷害到艾米，“也許——艾米，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不介意媽媽和別的，不是你爸爸的人在一起嗎？”
“爸爸？什麽是爸爸？”艾米諷刺地笑着說，“我從來就沒見過他，他知不知道有我還不一定。對我來說，爸爸這個東西是沒有一點意義的。我從小看着媽媽為了照顧我們這麽辛苦，可看過不少媽媽偷偷傷心流淚的樣子。媽媽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恨那個是我爸爸的人，媽媽希望我是她快樂的艾米，那我就要每天都快快樂樂的，這樣媽媽才不會更難過。至于媽媽，我當然希望她能夠幸福，不要再為了那個背叛她的人傷心難過，耽誤自己一輩子，那個人不值得。”
“艾米——”哈利輕輕地把艾米攬在懷裏，拍着她的背說，“媽媽會幸福的，一定會的。”
“我知道。”艾米的聲音悶悶地從哈利懷裏傳出來，“原本見到教父後，我希望教父做我的爸爸，可是沒想到你居然喜歡上了我教父——哎喲，死狗，你做什麽？”
大狗突然站起來，哈利和艾米淬不及防，雙雙摔倒在地上。
看到憤怒的艾米，大狗急忙趴回地上，讨好地哼哼兩聲，同時兩只前爪緊緊地捂着耳朵，警惕地盯着艾米的手。
原本憤怒的艾米看到大狗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她輕輕拍了大狗兩下，然後對哈利說：“好了，我沒事了，說說你分析的原因吧。”
“我想，可能是因為你。”哈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
“我？”艾米驚訝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看起來像是那種自私不顧媽媽幸福的女兒嗎？我——”
“不是不是，你聽我說完。”哈利拉下艾米的手，“不是說你會怎麽樣怎麽樣，而是——你想啊，我們假設媽媽和盧平教授原本是一對很相愛的戀人，卻因為誤會分開了——從前段時間來看，是媽媽離開了盧平教授，而不是盧平教授抛棄了媽媽，那麽盧平教授一直沒有結婚，一直在等着媽媽，而媽媽卻在再見面的時候，身邊有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現在看來當年的事情完全是誤會，他們根本就不應該分開，所以媽媽可能是在自責，在責怪自己對盧平教授的信任不夠，而且她還可能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愛過別人，愛的一直就是盧平教授，可是她卻和別人有了孩子，在感情上她覺得對不起盧平教授，認為自己所愛的人應該得到更好的，所以才會有我們看到的她表現出來的這種既想親近又逃避的矛盾心情了。而且，也許媽媽是不确定盧平教授會不會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地照顧和疼愛。”
“切，說得好像真的一樣，你很懂愛情啊？”艾米不服氣地說，“那你說該怎麽辦啊？”
哈利苦惱地說：“感情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而且每個人的感情都不同，關鍵是看媽媽自己心裏怎麽想。如果她能想通，那麽就自然不用我們做什麽了。如果她要一直鑽牛角尖，那我們能做的也不多，畢竟我們并不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什麽，因為這些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看着媽媽難過卻什麽都不做嗎？”艾米難過地說，她只是希望媽媽能夠得到她自己的幸福而已。
哈利眼睛一亮：“也許，我們還是有辦法的。”
“什麽辦法？”
“來，你聽我說，你可以這樣……”
禁林邊的草地上傳來少年開心的笑聲，偶爾還有幾聲歡快的狗吠聲，十月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似乎還有讓人心情愉悅的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