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就去跳樓
9.我就去跳樓
時青實在是沒力氣了,在蘇天翊溫柔的吻裏累的睡了過去,但是夜還在繼續,這場歡好不可能一次就停下來,時青幾度清醒幾度昏迷,意識在欲望中逐漸渙散崩潰……
時青三天沒下床。
傍晚時分,蘇天翊穿着一件連帽衛衣,黑色的牛仔褲裹着一雙逆天長腿,腳下蹬着一雙運動鞋,額前的碎發零散在眼前,整個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他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客廳裏燈火通明,把時青綁架回來的保镖正坐在客廳裏,這是他媽給他派的私人保镖,見蘇天翊回來了,他立刻站起身,垂着手一本正經的說:“少爺,您回來了。”
蘇天翊的視線越過他,看了看客廳旁邊的卧室。
房門正關着。
他走進屋子換了一雙拖鞋,漫不經心的問道:“時青怎麽樣了?”
陳光看着他換了一雙拖鞋,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陳光連忙站到一邊:“已經叫醫生來看過了,時先生今天剛退燒,也就喝了點小米粥,現在已經睡了有一會兒了。”
“狀态呢?”蘇天翊問,“你沒有讓時青和醫生單獨在待在一起吧?他們倆沒說什麽吧?”
“醫生是我們這邊的人,口風很嚴謹,少爺您盡管放心,但是時先生的狀态不太好……”
“算了,”蘇天翊擡了擡手,表明這個話題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與其問別人,還不如等會兒他自己看,“謝钰再過半個多月就要回國了,他這次是代表北美財團來華考察的,你告訴我哥一聲,咱們這邊先準備着。”
“好的,”陳光嚴肅的點了點頭,他從西裝的夾層裏翻出來一封文件遞給蘇天翊,“這一份是時先生當天來北京的活動路線,還有他在北京見過什麽人,和他們說了多長時間的話。”
蘇天翊接過這封文件,修長的手指捏着紙張,翻了兩頁潦草的看了幾眼,看見寧秋原的名字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魏沐周那邊的進程怎麽樣了?照片該拍的都拍了?”
“一切順利。”陳光彙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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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替別人辦事就要把事情辦完整。”他濃密纖長的睫毛上下煽動着,目光停住在一個名字上,他伸手指了指,對陳光說:“這個女人是工體那邊的,把她帶過來,記得要和顏悅色的請人家過來,明白嗎?”
陳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他的臉色,蘇天翊眸色深邃,“請”字咬得極重,估計是對他們上次把時先生請過來的方式感到不滿吧。
他尴尬的咳嗽了一聲,“好的。”
“馬上把她帶過來。”
“好的。”
陳光走了之後,蘇天翊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從那天晚上之後,他就回學校了。
時青在這裏待了三天,也病了三天。
他站起身,拉開卧室的門,走了進去。
落日漸沉,夕陽的餘晖灑在落地窗上,時青躺在床上沉睡着,他睡得不太安穩,眉心緊鎖着,整個人陷進厚重的被子裏,身形愈發消瘦了。
聽見動靜,時青的眼皮抖動了一下,随後緩緩睜開,玻璃珠般晶亮的眼睛呈着陽光,華光在眼底流轉,璀璨奪目。
“睡醒了?”蘇天翊淡淡的說了一句,邁着步子走向他。
時青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他抱着身上的被子,恨不得整個人都躲進牆裏去,眼神兒更是警惕的看着步步逼近的蘇天翊。
他的眼神猶如一記重錘,直接錘在蘇天翊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蘇天翊知道,可能是那天晚上把時青吓着了,并且時青讨厭他,還嫌他髒……
想到此處,蘇天翊不僅有些惱火,“不是,你躲什麽呀?!”
時青上下掃視他一眼,蘇天翊不是個正常人,他是個妖怪,當初時青從江城趕來北京的時候,因為太過着急,連道長給他的平安符都忘記拿了,現在想起來後悔的不行。
他現在整個人都很虛弱,感覺像被妖怪吸幹了精氣。
“你站那兒你別動!”時青用沙啞的嗓音開口制止他,“你覺得我不應該用這種眼神看你嗎?”
“你看就看了,哪怕是害怕都行,可你眼裏面全是嫌棄,他媽的,你就那麽嫌我髒,老子要是真有病的話,你他媽早得病了,你要是得病了,你又能怎麽辦?”蘇天翊站在原地,十分惱火。
“我就去跳樓。”時青淡淡的說。
“什麽?”蘇天翊震驚無比,更是被他氣笑了,他伸出手搓了一把頭發,“不是,你在這跟我裝什麽清高啊?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你有必要這樣嗎?”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選中我,但是我無法接受作為一個同性戀。”時青義正言辭的說。
“你居然歧視同性戀?”蘇天翊鄙夷的看着他。
“我不歧視同性戀,我只歧視那些強行把別人掰彎的人。”時青臉一撇,不想再跟他講話。
“喲喲喲!好清高啊!那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那些文件是真是假的,要不要跟我說說你們時家都是有難言之隐啊?”蘇天翊扯着嗓子嘲諷他,他被時青怼的啞口無言,只能從旁的事物下手。
“你有種你就交上去,我告訴你,我寧願去坐牢,我都不寧願待在這個鬼地方,我告訴你,監禁這件事,你也要是負法律責任的。”時青淡淡的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反正他倆現在身上都有事兒,來呀,誰怕誰。
“你他媽的也配跟我比,說你清高,你還真是清高,你們時家十幾口人,你都可以看着他們去死啊。”蘇天翊雙手抱胸,靠在門口看着時青。
時青的脾氣好像有些古怪,若他只是一味的發發脾氣,那蘇天翊還知道該怎麽辦,可是他的态度忽然冷淡了下去,反倒讓蘇天翊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很快,蘇天翊就從時青眼裏發現了一抹異樣的情緒,他動搖了。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條件嗎?很簡單的一個條件,這個條件達成之後我就放你離開。”
“蘇天翊,你在開什麽玩笑?我要是一輩子都沒愛上你怎麽辦?你他媽要關我一輩子嗎?一旦你把我關的時間長了,別人肯定會起疑心,你确定你兜得住?”時青覺得有點兒好笑。
蘇天翊冷哼一聲,“昨天晚上你不是說過嗎?我既然敢讓你來北京,肯定是做好了萬全之策,再說了,我這個人耐心也有限,如果長久的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寧願把它毀掉。”
“你想殺我?”時青的瞳孔一震。
蘇天翊深吸一口氣,他邁着步子走向時青,坐在床上,臉上的表情盡量放的柔和,對時青說:“你也知道我不是個普通人,也許在你心裏有已經有想法了,我或許是什麽妖怪呢?就算你死在我手上,別人也不會查到吧?”
時青的身體僵硬了,對,他蘇天翊确實不是普通人,他就是個妖怪,人要是死在妖怪手上,那就完球了。
“你是妖怪。”時青艱難的從牙齒裏蹦出這幾個字。
蘇天翊挑了挑黝黑的劍眉,“我呢,比那些妖怪的品級要更高一些,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凡人是接觸不到這個層面的,我們為了隐藏自己,也不會展露在世人面前,但是現在,你知道我的本體了,你覺得出于保密性,我會讓你離開嗎?”
時青整個人如遭雷劈,打擊接二連三的跟過來,他的大腦處理器都有些跟不上了。
時青難受的抹了把臉,蘇天翊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臉,但是他卻收回了手。
現在不是時候。
他站起身,走到卧室門口,窗外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下去了,整個房間只有客廳還亮着燈,燈光被蘇天翊高大的身軀擋住大半,他模特般的身材,燈光切成一份一份的灑進卧室裏。
時青擡眸看了他一眼,他被蘇天翊的影子籠罩着,看不見光。
客廳裏傳來一陣騷動聲,仿佛有幾個人進來了。
“人帶來了,”蘇天翊站在門口,看着客廳裏的動靜,淡淡出聲,“那句睡一個甩一個,就是她說的?”
時青眸光一動,他立刻撐起一股勁兒,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卧室門口,站在蘇天翊身邊,看向客廳裏。
客廳裏站了幾個保镖,他們中間還站着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在大冬天裏還穿着一件熱辣的低胸裝,只披了一件貂皮大衣。
這個小姑娘就是時青在工體遇見的酒吧營銷。
小姑娘睜大眼睛,目光在蘇天翊和時青身上流轉了一個來回,好奇的說:“您不是說今天晚上想約我,所以請我出臺嗎?”
她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時青也有點懵,原來蘇天翊是用這個做借口把人家诓過來的,他看了看蘇天翊,又看了看那個小姑娘,嫌棄無比的說:“原來你把她叫過來就是幹這事兒,你打算讓我圍觀?”
蘇天翊:“?!”
蘇天翊眨了眨眼睛,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事後,瞬間炸毛了,“不是,你倆有病吧?我今天把她叫過來是為了這件事嗎?”他幾步走到那個小姑娘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在時青面前說我壞話,說我睡一個甩一個?”
小姑娘被他臉上兇煞的表情吓得身子直哆嗦,眼淚都流出來了,連忙擺手說:“蘇少,我不是故意的。”
“你在外面說話很沒有遮攔啊,敢在外面傳我的謠言,你找死是吧?”蘇天翊直接吼出來,他對旁邊的陳光問道:“之前這種事都是怎麽處理的?”
“蘇天翊你什麽意思?難道人家說錯了嗎?你沒有睡一個甩一個嗎?”時青厲聲吼他。
保镖們面面相觑。
“難道我睡完你之後就把你甩了嗎?”蘇天翊聽這話就很不樂意,他不想再跟時青說話了,而是對一旁的陳光說:“之前這種人都是怎麽處理的?是直接送進警察局,還是打一頓或者是幹什麽?”
蘇天翊說的還是有些保守。
他們幾個人聚在一塊兒,熱火朝天的聊着這件事該怎麽處理,那小姑娘在旁邊一個勁兒的哀求。
忽然一個保镖指向卧室裏的陽臺,驚呼出聲:“少爺,時先生爬出去了!”
蘇天翊連忙轉身,看向卧室時,差點被眼前的畫面吓的心髒驟停。
時青從陽臺上翻出去了,他的手抓着陽臺的欄杆,腳踩在只有幾厘米寬的防水臺上,一步一步的往旁邊盛放空調外機的地方挪。
“時青!”蘇天翊大喊,連忙沖進卧室。
這他媽是十二樓啊!時青是不是瘋了!
“你別動,你給我站哪兒!”時青抓着欄杆朝蘇天翊吼着。
蘇天翊頓時僵在卧室門口,他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把卧室燈打開,然後轉頭對陳光說:“趕緊帶人去樓下做防護措施,快點兒!”
“少爺,做防護的話可能會鬧出動靜。現在樓下散步的人多,只怕是……”陳光的表情有些局促。
蘇天翊憤恨的抹了一把臉,這件事确實不能鬧大,好在現在是晚上,時青站在陽臺外面也不會有很多人看到。
他把時青關起來這件事是瞞着他爸的,不能讓他爸媽知道。
蘇天翊換上一副和善的表情,對時青說:“咱們有事好商量,你先過來行不行?”
時青其實自己也慌得不行,他做這件事完全沒有考慮,但他就是想看看,蘇天翊會不會真的不怕他尋死,會不會真的會殺他……
冬天的冷風嗖嗖的往身後吹,時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腿肚子直打顫,他吓得都不敢往腳下看,卻不能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你把人家小姑娘放了。”
“你就是為了這樣一個人,你他媽的翻陽臺!”蘇天翊簡直要被他氣昏頭了。
時青抓着欄杆的手抖了一下,這一下看的蘇天翊呲目欲裂,他的聲音立刻軟下去,“行行行,我放我放。”他連忙對身後的陳光招手,“趕緊把人帶下去。”
陳光趕緊讓自己的人帶着那小姑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