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交出魔尊
交出魔尊
段晟文千恩萬謝,這才離開客棧。
熏竹和陳巧還在調查死者沒有回來。
明明這個時候,應該抓緊時間趕回天下第一宗,白悠盞偏偏一點也不着急,甚至叫小二把飯菜端到房間裏,慢吞吞地吃,飯菜涼了,還有耐心叫小二端走熱一熱。
秦羲和和段長老的威脅都已逼到頭頂上了,他就是不慌不忙。
“段晟文甚至不知道雲濟城拍賣會掌櫃的就是段長老,但段長老肯定是知道跟他做交易的是段晟文,你說段長老想做什麽?”
白悠盞的手指在餐桌上一下下輕點着,噠噠噠……
溫輕寒擡眸看他,卻不說話。
白悠盞歪歪腦袋:“你知道是不是?”
溫輕寒淡淡提醒:“段晟文姓林,拍賣會這種小事,總要交給信得過的人。”
“段長老想培養段晟文接替他的位置。”白悠盞恍然醒悟,“正好利用這次機會,讓段晟文接觸這一個黑色産業鏈。”
溫輕寒贊同地颔首。
但段長老算錯了一點,段晟文為了救弟弟的命,什麽都豁得出去。
在他拒絕救段晟武那一刻起,段晟文便再也不可能與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白悠盞突然問:“那我呢。”
他這麽問,溫輕寒的心瞬間亂了。
白悠盞半垂着眸子:“關于我,你知道什麽?”
這是溫輕寒的失誤。
身為仙尊,他冷漠無情,視天下蒼生為蝼蟻。
凡人生死與他何幹,曾經的魔尊也屬于這群凡人。
現在他無比悔恨,早在白悠盞出生時,他就應該把他抱去神谕峰養大。神谕峰終年積雪,太冷了,但沒有關系,他可以改變天道逆天而行,令神谕峰四季如春,嬌豔的鮮花鋪滿山峰。
親手撫養長大的道侶,聽起來挺不錯。
越是這麽想,越想把常明言複活殺死再鞭屍。
“我在想,是不是秦羲和段長老合謀,給我栽贓的罪名,導致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死不足惜。只是……為什麽?大概是那只魔族大軍,因為我是統領魔界號召群魔的魔尊,只有我死了,他們才能真正控制魔軍。”
白悠盞還在思索,溫輕寒的注視好像在說就是這樣,他也就更有信心地分析下去,并且還了一個燦爛笑容。
他道:“秦羲和不止一次對我動手,從栽贓陷害,到圍攻忘憂山,再到借常明言之手在青雲秘境對我下手,以及這次。一共四次,可見他要我死的決心。”
魔尊在魔界中耗盡了神志,無論秦羲和如何栽贓陷害,魔尊都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被推下魔界的仇有沒有報。
秦羲和完全可以用栽贓的手段,把殺死白悠盞的任務交給修真界的正義之師,手上不沾一滴血。
但白悠盞不一樣,他神志清醒,許是發現這一點後,秦羲和才如此着急要取他性命。
因為白悠盞不是以前那個白悠盞。
不可控,變量太多,随時都會引爆他的陰謀詭計。
果然還是死了好。
秦羲和永遠也想不到,溫輕寒會站在白悠盞身後。
仙尊和魔尊本該勢如水火,相處卻如此融洽。
不僅如此,仙尊甚至還想有更進一步和更深一步的發展。
單方面的。
白悠盞在低頭思考,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思緒上,無暇顧及其它。
而溫輕寒看他一動不動,凝重的臉色和蒼白的唇,眉宇間盡是憂愁。
自己喜歡的人在擔心。
于是溫輕寒想一群愚昧的人,誰敢說個“不”字,就全殺了。
不再有問題。
他走過來。
距離太近,以至于白悠盞下意識朝後仰:“做什麽?”
他以為我要親他。溫輕寒明白了這層含義,微微上翹的丹鳳眼立即眯了眯,充滿了危險和令人陶醉的意亂神迷。
溫輕寒本來沒這個想法。
但既然白悠盞想……
他可以有。
他的視線落在白悠盞唇上,他曾經仔細親吻品味過的地方。
美好的回憶歷歷在目。
這一次他真的想要吻下去。
白悠盞側過頭,擡起一只手當開他:“不行。”
溫輕寒看着他:“上次都可以。”
雖然不高興,但仙尊沒有做出強迫的事。
白悠盞道:“你是身外化身,我不想和一個假人親近。”
溫輕寒:“……”
*
滄辰道君和滇俞道君不僅號召了丹陽宗,上九宗幾乎傾巢出動。
近十萬弟子分別乘坐千百艘宛如巨獸般的飛行法寶,飛來天下第一宗所在的海域,然後殺氣騰騰地傾巢而出,黑壓壓一片,幾乎遮天蔽日,将白晝化為黑夜。
上九宗還帶來了各自門派的鎮守靈獸,其中排名第二的禦獸宗為了兩位道君,更是請出老祖宗——兩頭威風凜凜的成年蛟龍出面,為二位當坐騎。
沒有人注意到,丹陽宗只派出了段長老,宗主并沒有出面。
這些都不重要,打頭陣的滄辰道君和滇俞道君才是他們關注的焦點。
滇俞道君座下的蛟龍陡然一聲長吟,蛟龍之力掀起驚天巨浪,澎湃的力量幾乎将天下第一宗千百座外島掀翻!
而外島同時亮起金光萬丈的護島結界。
她身後的十萬弟子堅信,如果不是滇俞道君心懷仁慈,不是蛟龍前輩手下留情,這些小島都會被海水湮沒沉底。
齊進賢帶着兩位太上長老以及八位長老,這才遲遲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其中以齊進賢為首,忘虛站左手邊,忘情站右手邊,身後則是一字而站的八位長老。
一個弟子都沒有帶。
顯而易見的是,他們在人數和氣勢上都落了下風,僅僅是一只目露兇光的蛟龍,就能一口把他們全部吞入肚腹中。
場面看起來,就像是天下第一宗自暴自棄了。
或許再來一個小小的威脅,就要恭迎他們進島檢閱了。
天下第一宗也不過如此。
滇俞道君更是冷冷一笑,臉上每一根皺紋都藏滿了無情與冰冷。
在她看起來,天下第一宗可不是如此嗎。
她咬牙切齒道:“齊宗主,幾日前在雲霄府講武堂,你與我夫妻二人約定,三十日後丹陽宗審判魔尊白悠盞,在此期間由天下第一宗看管白悠盞不能作惡。然而齊宗主卻公然違反約定!袒護魔尊!現在,齊宗主該給我們一個交代了吧。”
齊進賢拱了拱手,十分沉穩:“見過前輩,不知晚輩違反了什麽約定?”
“齊宗主這是明知故問。”禦獸宗宗主冷笑道,“滇俞道君何須廢話,大家夥兒一起搜遍天下第一宗,還怕搜不出白悠盞?”
這麽多人,都能把天下第一宗擠得沉島。
只是但凡讓他們踏進天下第一宗半步,齊進賢這個宗主就別當了。
滇俞道君一向脾氣火爆,性格沖動,此刻卻擺擺手,冷靜道:“如此會讓齊宗主不服,咱們要拿出證據,讓齊宗主心服口服,否則與那魔尊所作所為有何不同?”
所有人都看向她、。
沒錯,斬妖除魔也要“理”字當頭。
那麽多道熾熱灼灼的目光讓滇俞道君信心倍增,原本五分的把握,現在也變成了十分:“齊宗主,就在前日雲濟城段家二少爺段晟武慘遭白悠盞毒手,而這位二少爺是丹陽宗內門弟子,實力排行前五,也是丹陽宗段長老的後輩。”
而誰不知道前不久踏入的大乘期的段長老,年級之輕,簡直讓人嫉妒。
段長老在丹陽宗的地位,可以說是宗主之下,萬人之上。
白悠盞敢殺段長老的後輩,豈不是公然挑釁丹陽宗?因為他即将在丹陽宗接受審判,他必然心生怨恨,要殺人報複。
如此說來,白悠盞殺人動機也有了。
還有誰會懷疑此事?
滇俞道君繼續高聲道:“齊宗主是要在這三十日內看管住白悠盞,卻沒遵守約定放任白悠盞為非作歹,禍害修真界。這一樁罪責我們可以稍後再審判,現在齊宗主還是快點将白悠盞交出來吧。”
齊進賢身後的長老們或是皺眉或是面露愁色。
只有齊進賢八風不動,臉上神色更是無辜到了極點:“晚輩确實遵守約定看管白悠盞,至于殺人,這件事恐怕是有誤會吧。”
衆人只覺得這種時候還在狡辯。
滇俞道君柳眉倒豎,憤怒無比,一聲厲斥:“這就是第一仙宗!袒護魔尊,在血淋淋的事實面前還試圖狡辯!”
就在這時,她座下的蛟龍又是一聲龍吟,再度掀起滔天巨浪。
龍性本淫,蛟龍非龍,體內流着更淫邪和暴力的血。如果不是被禦獸宗的老祖宗馴服,它們也只會是修真界的禍害。
此番它們自然盼着能好好殺一場,唯恐天下不亂,龍吟之力裹挾毀天滅地的力量,幾乎要将千百座海島碾為齑粉!
就在這時,深海下響起一陣清靈宛如弦樂的獸鳴,輕飄飄拂去蛟龍龐大的龍吟之力,滔天巨浪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安撫,原本翻湧的海面更是在眨眼睛恢複風平浪靜。
滇俞道君蹙眉,十萬弟子更是詫異地看着這一幕。
那聲獸鳴溫柔可親,春風化雨,具有撫慰人心的力量。
和蛟龍暴戾不堪的龍吟對比強烈,仿佛他們才是該被審判的一方。
齊進賢笑呵呵道:“是仙尊馴服的兩只避水麒麟獸,平時不輕易露面,還請諸位不要見怪。”
他這一副笑面虎的姿态,簡直就在嘲諷蛟龍你們就是菜,麒麟獸甚至都沒有露面,你們就夾緊尾巴,想要溜之大吉了。
滇俞道君得意的神色有所松動,但她有身後十萬弟子支持,懲惡揚善,雖九死而不悔:“齊宗主是打定主意也不肯交出白悠盞了是吧。”
“滇俞道君此言差矣,天下第一宗言出必行,說是三十日為期就是三十日為期,這樣三十日還沒到呢,晚輩自然不能随便交人,不然以後誰還敢求天下第一宗庇護,不害怕被背後捅刀麽?”
和上萬人驚駭的臉色比起來,齊進賢臉色氣場甚至語氣都穩如泰山!
沉穩得簡直不像人!
仙尊扶持齊進賢當天下第一宗宗主,不是因為他修為高,而是因為他死亡降臨都不會改變的沉穩,以及懂仙尊的心思。
其實也說不上有多懂,只是懂個方向。
比如說齊進賢并不懂仙尊為什麽會袒護他的小師弟,但他清楚仙尊不會允許他交出白悠盞。
本來就不會交,這下就更不可能交。
左右也是仙尊的意思,沉穩的齊進賢理所應當更沉穩了。
他道:“滇俞道君今日讓我交楚白悠盞,明日讓我交出仙尊,想要誰我就要交出誰,這叫我天下第一宗顏面何在?道君還是回去吧,審判之日白悠盞必到場。既然與道君約下三十日,我必然遵守,而不是如道君這般,随便改變約定的時間。”
這一番話,讓滇俞道君臉色紅白變換,簡直沒臉。
而齊進賢身後勢單力薄的長老團們開心許多。
他們宗主還是一如既往,單是這八風不動的态度就夠氣人了。
一旦張嘴,就是奔着把人氣吐血去的。
“忘虛長老。”齊進賢道,“辛苦長老啓動護島大陣,不要讓外人踏入天下第一宗半步。”
忘虛長老立刻恭恭敬敬道:“是,宗主。”
護島大陣是天下第一宗最堅固的防禦結界,啓動一次耗費的靈石以萬計,啓動後分分秒秒都在燃燒靈石,代價不菲,自天下第一宗成立之日起便設立,從未啓動過。
齊進賢是打定主意,與兩位道君和上九宗死磕到底。
忘虛迅速飛回他的三山島,找到在好奇觀望島外對峙情況的蕭也,拎着就飛走了。
護島大陣是這師徒共同在打理,為了方便探查大陣情況,陣眼設置在三山島上。
啓動之後,忘虛叮囑蕭也時刻看守,不得離開,便匆匆飛去找齊進賢。
蕭也守着大陣,想來想去,忍不住擔心白悠盞。
自從知道白悠盞的真顏後,他就覺得從前的自己怎麽能只饞人家身子!
鼠目寸光!
膚淺!
他可是在瓊州城溫家就認識白悠盞的人,比陳巧要早一步,說不定早就抱得美人歸。
至于白悠盞是魔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愛情來了,管都管不住。
蕭也趕緊傳音熏竹:“師弟,知道白公子在哪裏嗎?”
熏竹知無不言:“在雲濟城吧。”
蕭也詫異了片刻,便認真道:“他真的離開了?也罷,只要有護島大陣在,我們拖到他回來那一天。”
他不覺得白悠盞離開有什麽。
白悠盞想出去?那必須去!
沒有人能拒絕盯着那樣一張絕美容顏的白悠盞。
*
天下第一宗的護島大陣,是看似透明的水流凝成的結界。
大陣啓動,上九宗弟子們被迫退後。
“二位道君這下怎麽辦?”有長老上前詢問。
滄辰道君身為天下座師,是所有人的師父,嘆道:“護島大陣啓動,進不去出不來,沒有任何辦法。”
有人失望道:“難不成要一直等到審判日的到來!就這麽看着天下第一宗袒護魔尊!天理何在!正義何在!”
好像只能這樣。
離那日也不過二十天,天下第一宗食物水源充足,完全可以從此閉島,直至審判日來臨再關閉護島大陣。
他們……他們不敢強闖,不然引發大戰,違背了斬妖除魔的初衷。
他們聲勢浩大地趕來這裏,卻只得草草收場?
不甘心。
在場有許多和魔有深仇大恨的弟子,連除魔樓都有人參加,哪怕不是仇人,能除掉一只魔也能讓他們痛快些。
他們是最不甘心的。
所有魔都該死,袒護魔的更該千刀萬剮。
天下第一宗自掘墳墓,他們難道什麽都不做!
殷切目光的注視下,滇俞道君怒道:“齊進賢公然袒護白悠盞,理應同罪論處,天下第一宗袒護魔尊,蛇鼠一窩,更該嚴懲!”
“好!道君不愧是師母,說得好!”
“我贊同滇俞道君的話!”
“分明是天道都看不慣天下第一宗袒護魔尊的行為!”
“天下第一宗!齊進賢!罪該萬死!”
弟子們紛紛響應,數十萬人聲勢浩大,要處置殺人兇手白悠盞的聲浪近乎震塌蒼穹!
可是護島大陣怎麽辦!
就在這時,水光粼粼一閃而過。
有人驚訝地歡呼:“護島大陣滅了!這麽繁雜的大陣,果然是布置出錯了吧!”
“也許是消耗太大,後悔啓動了。”
“管它呢,我看着下天下第一宗拿什麽阻止我們斬妖除魔!”
天下第一宗內,連沉穩的齊進賢也猝不及防地慌了手腳:“護法大陣怎麽會滅!忘虛!”
忘虛手指有些顫抖,卻堅定道:“不可能!我每日都會檢查一遍,啓動時也好無異常,宗主……”
他暗示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
“管不了那麽多了,上九宗沖進來必然會傷到無辜弟子。”齊進賢召喚來本命劍,急匆匆地傳音給水下兩位麒麟獸,“諸位長老,随我出征!兩位前輩,生死存亡關頭,晚輩不得不請二位出手相救!”
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海下,麒麟傳音道:“定會助宗主一臂之力。”
齊進賢帶長老出現在十萬弟子面前時,場面已經不似上一次,連海浪都帶着劍拔弩張的危險氣息。
戰争一觸即發。
滇俞道君冷笑:“齊宗主,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白悠盞,我等立刻離開,不然不要怪我們是為了天下蒼生才進天下第一宗搜查,到時候有什麽沖突或是損毀,害了你們天下第一宗的弟子,也都是因為齊宗主你一意孤行。”
什麽都是他齊進賢的錯,齊進賢都快要笑出聲。
他呵斥道:“既然知道會害我宗弟子,還要強行出手,道君身為天下修士的師母,一意孤行的究竟是誰!師母此舉,枉顧無辜弟子性命,和妖魔有何區別!”
滇俞道君臉色僵硬,半晌終于憋出一句話:“狡辯!”
半空中布滿火藥硝煙。
就在這時,白悠盞不知道從哪裏飛來,輕飄飄落在兩人之間。
他這種修為,已經不用禦劍,淩空飛行,衣袂飄飄。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誰能想到白悠盞竟然在這一刻出現!
他竟然敢來!
就不怕被抽筋扒皮吊起來審訊嗎。
最關鍵的是,他的表情不僅說明他不害怕,甚至還有些怡然自得。
白悠盞的出現輕而易舉地化去齊進賢和滇俞道君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同時也讓在場所有人的怒火都集中于他。
他淡淡道:“聽說道君想見我。”
滇俞道君仍然處在極端的怒火中,這時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你,擅自違背約定——”
“滇俞道君!”忘情長老拔高聲音,“還認得八荒劍嗎!”
誰人不識八荒劍。
那是仙尊的本命神劍。
稍微年長些的修士,都記得當年仙尊飛升時一人一劍硬抗千千萬萬的天雷,整個蒼穹風雲聚變,大地顫抖哭泣。
那幅場景,宛如上古神祇開天辟地。
後來仙尊手持八荒劍,一劍劈山,劈開了一整座海島化為天下第一宗,再一劍斷海,深海露出永不見天日的海床,為兩只麒麟栖息之所。
那是天下至鋒至利至尊的劍。
它的出現,就是同于仙尊本人親臨。
經過忘情的提醒,所有人都發現白悠盞發上縮小的八荒劍。
忘虛看熱鬧不嫌事大,撫着長須,笑眯眯道:“不是我天下第一宗不管,是仙尊用八荒劍禁锢魔尊,但凡有個圖謀不軌,八荒劍出鞘,神魂俱滅。仙尊出手,我等哪裏還敢越俎代庖?滇俞道君口口聲聲指責天下一宗放任白悠盞為非作歹,是認為仙尊看管魔尊有什麽不妥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悠盞身上。
八荒劍哪怕是縮小成一枚發簪大小,它的存在感依舊強烈,只看一眼,都讓他們魂魄深深一顫。
原來不是天下第一宗放任不管。
是仙尊親自囑咐八荒劍禁锢白悠盞。
有八荒劍在,誰敢作惡?還怎麽作惡?
他們或許真的誤會了?
齊進賢沒有說話,他盯着八荒劍,産生了一個與衆不同的疑惑。
看管白悠盞,随便找根鏈子拴起來就行了,為什麽要用八荒劍。
八荒劍固然威名遠揚,但誰會讓本命劍跟着一個不相幹的人?
齊進賢的本命劍只會給兩個人,一個是娘子,一個是孩子。
他回憶仙尊和白悠盞之間的點點滴滴,有種奇怪的感覺。
難不成,仙尊把白悠盞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