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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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研究了好久走沒有研究明白他們現在到底是到了哪裏,結果早上剛出發沒多久,他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腐敗味道。
這裏是——
幽靈河。
藤蔓君曾經特地提起過的危險地方。
對于很多人來說,問起這條河流的情況比突然問一個外地人你知道東邊那條街連着那六戶人家中有誰家的莊稼有多少是三年連種玉米——好不到哪裏去。但是對于真的能夠見識到幽靈河厲害的人來說,這三個字實在不能勾起什麽好的回憶。
幽靈河是遺忘森林中唯一能夠被稱為“河流”的水體,沒人知道這條河起始于哪裏又終止于哪裏,更別提它有多長或者從什麽時候開始存在又為什麽存在。甚至于這條河流本身的存在也只是在獸人族的長着口中相傳。
如果沒有能夠光明正大表露自己獸人身份并且時不時的透露出各種信息的藤蔓君的話,估計根本沒有前身記憶的阿洛伊斯和沒有渠道得知這條河流的托尼估計到了這條河流的河畔都不知道這條看上去只是水污染嚴重的河流其實遠比看上去污染得更嚴重——就像是原本你以為這條河只是氮磷鉀超标但實際上它的鉛汞鉻也嚴重超标了一樣(作者你專業知識不要亂入!)。
這條河流不知道多長,寬度大約有五百米,水流非常平緩,河水呈現出詭異的深灰黑色,似乎還有些粘稠。如同傳說中兩岸盛開着詭異妖嬈的曼珠沙華的忘川河一樣,幽靈河也被一種常年盛開着的黑色妖異花朵簇擁着。據藤蔓君所說,幽靈河最危險的東西就是這種看上去美麗但是卻和這條河流一樣擁有着幽靈之名的花,傳說中,這種花可以召喚回不甘死去的亡靈,這種花的香味其實是最為美味的靈魂腐爛的荼蘼味道。
但是現在站在花叢中的阿洛伊斯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拿着大劍掃蕩着花叢,內心無限苦逼的表示在他看來這種神奇的花朵更能驅趕生魂——真是……太TMD臭了!驚天動地的臭!臭得他都想要自殺了!
見識過各種奇葩的前天朝人民表示:榴蓮算什麽?臭豆腐算什麽?就連以惡臭而聞名的腐屍跟它一比都不算什麽了……
托尼皺着眉,臉上戴着他自制的但是一點都不粗制濫造的防毒面具,手裏死死地抓着眼睛裏還帶着紅血絲的撒羅尼亞(撒羅尼亞終于鼓起勇氣反抗了萬惡的托尼),說話的聲音悶悶的:“該死的,這條河真是太……讓人望而生畏了。”這簡直就是用兵到了最高境界,不戰而屈人兵。
“你再說廢話我就把你臉上的那個擺設扯下來。”阿洛伊斯橫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着話,手上卻小心翼翼的用大劍撥弄着身邊那些高度還不到他膝蓋的幽靈花,“該死的,這些花到底有什麽問題?!”藤蔓君當時那張憂郁臉看得他都要便秘了。
“它們似乎沒什麽問題。”在植物方面,羅納是小隊裏最有發言權的人,“我感受不到危險或者是惡意……”比起之前嚴肅的守護着龍墓的那些龍骨木,這裏的植物都給他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弄得他都要睡過去了。
阿洛伊斯雖然還是有點不太放心,但是他也不能因為位置的危險而束手束腳的,他看了看河對岸,再看看那烏沉沉的河水,覺得游泳或者架一座橋過去都是相當愚蠢的選擇,于是便把這個問題交給了他們的軍師:“托尼,你說怎麽辦?”
托尼明顯也是第一時間否決了那兩個選擇,他們雖然還有很多的飛行卷軸,但是好東西再多也不是這麽浪費的:“先找些結實的木材吧,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紮一個小木筏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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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的主意。”薩瓦利亞難得的對托尼的話表示了贊同,作為獸人族的新生代強者,又在遺忘森林待了這麽多年,始終都沒有找到過幽靈河的薩瓦利亞在面對這條河的時候,全身上下的危險感應神經都被激活了——他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即使前方可能更加的危險。
羅納伸手比量了一下樹木的粗細程度,手指才剛剛碰觸到樹幹,那一整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就悄無聲息的倒了下去。
羅納呆呆的看着那棵自己英勇就義了的大樹,蹲下來看着那粗糙不堪的斷面:“果然這些樹都很不健康啊……怎麽辦呢?”別說弄點木頭紮木筏,就這種木頭,估計連生火都生不起來。
他忽然有點想念剛剛分離了一個晚上的藤蔓君,明明以前就算再難熬再孤獨都一個人扛過來了,怎麽在小蔓變成了個人之後就這麽離不開人了呢……羅納既有些懊惱也有點小臉紅,無意識的伸手撥弄了一下眼前搖晃着的小花骨朵,結果那朵花忽然就完全綻開了。
‘仇恨的力量啊……’
羅納咔吧咔吧眼睛,就這麽呆愣愣的看着這神奇的場景——他總覺得這朵花其實并不怎麽喜歡他,直到不知從哪裏伸過來一只纖細漂亮的可以稱之為藝術品的手将那朵花折了下來。他這才反應過來,反手将長弓抽出來,抽了對方一記之後迅速的退開,卻在看到對方的臉之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喉嚨裏發出幾聲無意義的單音節。
那只手的主人将那朵幽靈花湊到自己那張明顯比臉有看頭多了的臉前,輕輕嗅了一下,動作優雅而又流暢。他用比以前更加好聽的聲音以及從未有過的流暢語言微笑着說道:“羅納,你知道麽?其實幽靈花的味道,很好聞的……”
羅納彎弓搭箭,一支長箭穿透了對方的身體,箭頭完全釘進了對方身後的那顆樹中。
他的手因為緊張而冒出些許汗水,但是他的手一點也沒有因為這個人的出現而顫抖半分,他的語速略快但是語調尚算是平靜:“你不應該在這裏……死去的人不應該出現在陽光下的。”
對方笑了笑,将生前沒有發揮出來的優雅充分的發揮出來了:“……但是對于亡靈來說,亡靈花的味道其實是比仇人的靈魂更美味的。”來人伸出變得過于細長的舌頭舔了舔剛剛顏色還算是正常的嘴唇,一股黑氣從他拿住花朵的手指處冒出,然後就像是将帶着火星的火柴扔進裝滿了的油罐一定會引起爆炸一樣,來者身上的猛然爆發出一陣陣狂暴的氣息,像是刀鋒一樣肆虐着,“亡靈不能存在于陽光之下,就算被幽靈花召喚歸來憑借的也是仇恨的力量……我親愛的羅納,你覺得我這個早就已經死透了的人再次出現在你這個卑賤的混血雜種面前是為了什麽呢?”
答案,不言而喻。
“伊格爾,你要報複我?”羅納頂住巨大的壓力,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我覺得,我沒有對不起你。”伊格爾一步步逼近,羅納壓抑住心中的驚恐一步步後退,但是他的動作變得越來越艱難,到了最後甚至拉開弓弦的手都已經僵硬住了。
伸出蒼白枯瘦的手,伊格爾用變得細長鋒利的黑色指甲掐住羅納細嫩白皙的脖頸:“羅納,你說,我應該怎麽做呢?”
羅納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呼吸開始受到壓抑,似乎靈魂都要被凍僵了。伊格爾想要殺了他,他知道,如果這時候因他而死的安妮也被這種奇怪的幽靈花召喚回來出現在自己面前,他覺得自己一定不會驚訝。
‘呼喊的力量啊……’
無數的幽靈花在一瞬間綻放到極致又立刻枯萎,伊格爾一臉享受的眯起眼睛:“真不愧是半精靈,真不愧是活着的人……就算幽靈花再不喜歡你,只要你想你也能讓無數的花開放。”
羅納掙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被束縛住了,僵硬的握着弓,原本大張着的弓弦慢慢松懈下來,另一只手中拿着的箭矢掉到了地上。
“你在做什麽?”溫柔的語氣,嘶啞的聲音,羅納勉強自己轉過眼去看來人,然後……真的覺得自己肯定會死在這裏了。
來人穿了一身黑色的紗織祭祀服,一頭黑發撫順的貼在身上,白骨之鏈穿透了她的四肢,兩端纏繞在腳踝處,捏着細長祭祀杖的手指是和伊格爾一樣的蒼白枯瘦,但是原本漂亮的臉上卻有一塊手掌大的焦黑疤痕,左右臉一對比,顯得更加猙獰。
伊格爾驚訝的回過頭來,見了來人便笑了:“安妮,你來了。”
“我是被幽靈花召喚過來的,”安妮看一眼僵硬的羅納,黑色的瞳仁中波瀾不興,“只有生者才能催發幽靈花——你找我幹什麽?”
羅納張了張口,啊了幾聲确定自己能夠說話了,便問:“安妮,你要殺了我麽?”
——在這種時候問什麽“你恨不恨我”的,不是感情上和人家拿不清死了也活該就是腦子缺了一塊智商明顯有問題的智障。
不說啥了,繼續去忙活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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