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整容

整容

将手術刀揣進兜裏,瞿中意兜着手就往外走。

不多時,一個長得賊眉鼠眼,身形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現在附近。

一看到瞿中意,那人哈喇子都快收不住了,就跟沒見過活人一樣眼珠子恨不得黏到她身上。

壓下心中的惡寒,瞿中意轉身說了句:“走吧。”

“去哪裏?”

對方說話,但讓她惡心的眼神已經沒有收斂。

“去我家。”說罷,瞿中意還回頭打量了他一眼,道:“怎麽?你不敢?”

她的眼神算不上友好,甚至帶着股讓人不爽的挑釁感。

但這種感覺對于某種渣滓來說,那就是勾引。

果然,對方沒有丁點疑惑,要不是還需瞿中意帶路,他大概能沖到前頭去。

饒是如此,在兩人靠近之際,他也竭盡所能地惡心着一個正常人。

“多少錢?”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瞿中意當即握了握手裏的手術刀,半晌才出聲:“什麽?”

“嘿嘿嘿你懂的。”

那一陣嘿嘿嘿,就讓人仿佛被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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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捏了捏不斷發冷的手臂,瞿中意停下腳步,道:“到了。”

在她話音落下之際,他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幢房屋。

沒人意識到這個突兀,只覺得它一直就在這裏。

屋子沒有上鎖,就那麽虛掩着,瞿中意做了個“請”的手勢,眼看着男人一步步進門。

接着,她就看到大門剛被推開,兩條鎖鏈就從上方垂下來,精準扣住男人的雙腳,将其拖拽在地。

随後又從側邊伸出兩個抓手,如法鎖住他的雙手。

四肢被固定之後,又是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響。

随着“嘩嘩嘩”的聲響傳出,等瞿中意進門之時,發現理念哪有半點房屋的樣子,完全就是個實驗室。

裏面大大小小的器具以及瓶瓶罐罐應有盡有。

當然,最顯眼的就是捆住男人那個病池,或者也可以□□。

他的四肢連同脖頸都被鐵鏈固定着,整個人呈大字形躺在池子裏。

池子外圍是冰,內部是冰水,男人就躺在這冰水上,瞬間僵直。

最貼心的是,他的嘴被一個鉗子似的儀器撐開,裏面塞着塊拳頭大的冰塊。

他躺在那裏,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大概就是那雙眼睛了。

瞿中意當即鼓掌,不愧是不打麻藥的,這設計簡直絕了。

深得她心。

如此,瞿中意便不急着動作,喜愛你在這間實驗室裏轉了圈,好好為自己的素材庫添磚加瓦之後,這才将視線轉移到那個男人身上。

對方嘴裏的冰塊化了一塊便會再加進去一塊,極大程度上為瞿中意免去了耳朵遭罪的可能。

此時,瞿中意向前走了兩步,對方眼珠子緩緩看過來,似是疑惑。

“你是不是問我在幹什麽?”

“當然是跟你約會啊。”

瞿中意自問自答,心情特別好。

“讓我看看你是哪裏想跟我約。”

說着,她從口袋掏出了手術刀,徑直走到對方腦袋旁邊。

随後俯身,将手術刀貼近他的眉眼。

“是這裏……”

之後又一路下滑,從嘴唇到喉間。

“還是這裏?”

每到一處,瞿中意就停下手裏的動作,稍稍往前推一點。

明明身下的冰塊已經讓他沒有感知了,但在瞿中意動作的時候,男人還是不可抑制地感覺到一股寒意。

那種從內而外的恐懼,讓他雙目不自覺瞪得更大。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疑惑,瞿中意一拍腦門,恍然道:“你那會兒是不是還說多少錢什麽的。”

“這話的意思,就是只要錢管夠,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沒理解錯吧?”

反正對錯對方都不可能回答,更不可能承認了。

見他不吭聲,瞿中意便只當他默認。

然後就見她有些好奇地問了句:“那你覺得自己能值多少錢吶?”

說着,還狀似估量般在他身上瞅了瞅,只一秒,瞿中意就挪開視線。

他真的醜到她眼睛了。

雖然不能傷害自己的眼睛,但心裏那口氣卻總歸是要出的。

瞿中意将視線從對方臉上挪開後,當場就打開了手機,開始搜索。

“我看看啊,這上面顯示……你這裏值二十萬,這裏三十,這裏的話……就只有十八咯。”

她每說一句,刀尖就随着移動,生動形象地為他解釋着每個部位的價值。

最後,瞿中意将所有數字加了下,然後總結道:“雖然聽不起不少,但沒有什麽能辦得到天地銀行。”

“你放心,完事之後我就給你燒過去,這活我熟。”

說到這裏,瞿中意陡然想起了自己前不久賣掉的那個爹,似乎就只埋人沒給燒香燒紙?

算了,都貧困少女的人設了,還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奢侈玩意兒。

只一秒,瞿中意就說服了自己,然後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現實。

要說這一幕是怎麽發生的,大概又是源自那個幾百年都不變的搭讪話語吧?

——你幹嘛的?

咱也不知道那麽多人好奇她工作幹嘛,也沒哪個說要支持她下啊。

于是,在一衆胡編亂造的工作中,就有這麽一條脫穎而出。

——噶腰子的。

于是,當一個噶腰子的遇上有人巴巴想要跟她現在會面,那還有拒絕的道理?

至此,事情的前因後果就擺到她面前。

而瞿中意要做的,就是完成她這個身份的工作。

但這裏,問題又來了。

好說歹說她也是個正經女主角哎,這種事真的可以親手去做嗎?

做做夢也會有危險嗎?

糾結只有一瞬間,瞿中意突然靈光一閃,看着手裏的手術刀直點頭。

“就是說,有沒有可能,我不是幹不打麻藥的。”

随後盯着對方猶如畸變般的臉,瞿中意悟了:“不是說好的約會嗎?這長得着實有些冒昧。”

“所以——”

“我的身份其實是個整容醫生。”

“我堅信。”

某人身穿白大褂,手執手術刀,表情那叫一個篤定。

不顧池子裏那人滿身的惶恐,她一步朝着他靠近。

下一秒,手起刀落,一場制造美的奇跡事件便在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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