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歪脖家族
歪脖家族
格其對這一切還是蒙在鼓裏,這對父子誰也沒有去說打算将她嫁給平南王世子的事,都把希望寄托在對方的身上。
就這樣一直拖到了三天後,平南王前來赴宴的時候,格其仍是對即将發生的事,一點兒也不知。
這平南王和世子究竟是什麽人物,按說兩府的地位相當,婚配并不該是那麽困難的事,可又為何汝陽王府始終不答應呢?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平南王家族是有遺傳病史的,雖然這種病并不妨礙傳宗接代,生兒育女的大計,但是卻是非常的……有礙觀瞻。
自上一個老平南王開始,他們家的人都開始自發的産生了同一種現象,那就是——歪脖。
試想一下,老平南王和他的世子小平南王一起走在大街上的神奇景象,兩個歪脖,頭側向一邊,左邊的東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右邊發生了什麽卻一概不知。所以每每此時,都令他們苦惱不已。
就說上一回宮裏面皇上設壽宴,幾個王爺、世子、郡主都去了。可巧的很,這平南王世子紮布泰就坐在格其郡主的邊上,而又巧的很,坐着的又是他歪脖的那一邊。
格其郡主本就長得美豔動人,于是那一次的宴會,紮布泰其他什麽都沒看,就只顧着盯着格其看了。
格其自然是渾身都不自在,但他就是個歪脖,總不能給他硬擰過去吧,只得憋着火,忍住不發作。
整整一晚上,格其都能感受到他色迷迷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游走,連平南王叫他一起給皇上敬酒都沒有聽見。
那一次之後,平南王就到皇上那兒将賜婚的事兒,提了好幾回。
格其自然是說什麽也不允的,汝陽王爺一直推說女兒還小,暫且不想提婚配之事給按下了。
但誰又想到,這會子出了這麽件事兒,雖說蒙古人不像漢人那麽重視禮節,但畢竟也是一個女子的清白,傳出去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汝陽王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應下平南王這樁婚事。
府裏上下這兩天就在為着這次宴會做着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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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的廚房裏備下了明晚的菜單,其中楊逍的烤雞腿、炸五香,都在其中。
格其問起身邊的丫鬟大家這麽忙忙碌碌的是要做什麽,丫鬟也都支支吾吾,推說不知。
平南王府的書房中,平南王正和兒子紮布泰笑得心花怒放。
他們這父子倆也是十分的糾結,因為都先天脊椎受損,得了這個祖傳的歪脖病,還都是歪向一邊的。
所以在他們兩個人講話的時候,只能平行坐着,然後死命往邊上斜着眼才能看見對方。
紮布泰:父王,你真是奇謀妙計啊,找了幾個江湖高手設了這麽個局,就讓那汝陽胖子乖乖就範了啊。
平南王喝了一聲,十分嚴肅的說:紮布泰,怎麽說他也都快是你的岳父了,別老這麽胖子胖子的叫着,多不恭敬啊!
紮布泰:是,是,就是習慣了,一時難改口了。
平南王:這個汝陽胖子一直騎在我們平南王府的頭上耀武揚威,結親這件事是皇上早就允下的,偏他老是推三阻四。這回就讓他自己吃個虧。
紮布泰:哎呀,一想到那個如花似玉的格其郡主,我真是忍不住想高歌一曲。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砰,一個茶壺砸了過來。
平南王:萬不可得意忘形,那汝陽胖子和他的兒子可都是個精明的人,到時候要是被他們看出了破綻可就糟了。
第二天的晚上,宴會如期舉行。
因為要舉行晚宴,還有其他的一些表演,所以身為廚子和馬夫的楊逍範遙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
王府大宴,怎麽也得要排排場面,不然豈不是讓人給瞧扁了。
格其郡主也被催着換了一身大紅的蒙古裝到正廳去了,唯有陽頂天和妙妙倒是閑下來了。
正是一個好天氣,月朗星稀,清風拂面,悠閑的陽頂天決定帶着妙妙到府中西面僻靜無人的荷花池邊散步談心去。(靠,這汝陽王府的荷花池還真是JQ發生地,什麽事兒都是在這兒出的,那今天晚上,又會搞出什麽東東呢……?)
格其一到了正廳才弄明白了今天的來客,掉轉頭就想要走,卻一把被察汗抓住,拖到了一邊竊竊私語。
“妹妹,今天你可不能走啊。”
“哥哥,你知道我最讨厭這兩個歪脖子的人了。”
“哎……”察汗嘆了口氣,“你以後想讨厭也沒辦法了,今天平南王爺帶世子來就是和爹爹商讨關于你的婚事的。”
“我的婚事?”格其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難道父王答應了?”
察汗心想,這個時候不和她說清楚也不行了,于是壓低了聲音,低聲道:“格其,那天你在屋裏出了這麽件事,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啊。皇上的幾個皇子都已婚配,朝廷上下和你名當戶對的也就只有紮布泰了,你還是乖乖的聽父王的話把。”
“哥哥,你說清楚,我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這女孩子家,怎麽問的這麽直白呢?
“你那天赤身裸體在房裏被人發現,又說是有幾個黑衣人進去過,這不是明擺着嗎?現在就希望紮布泰快些将你娶回去,到時候大禮一成,他還想抵賴不成?”
格其現在終于明白了汝陽王和哥哥的意思了。
正廳中,那一對歪脖正和坐在正中的胖子聊得甚歡。
以往這兩個王爺總是喜歡在各個方面一比高下,自從平南王在每天王府門前的排隊上輸給汝陽王府之後,平南王便絞盡了腦汁,想要在某一方面勝過他。
因為汝陽王府靠近街市,雖說府邸很大,但是整個的空間相對還是比較有限。
這一點上平南王府就占了點優勢。
在平南王府的後門之後,是一大片開闊的荒地,于是平南王就動起了腦筋,在後面大興植樹造林的環保計劃。
于是平南王府一到夏天就是綠樹如茵,亭亭蓋蓋,那樹蔭如同烏雲壓頂一般罩在了平南王府的上空。
而鳥兒們也成群結隊到上面來築巢做窩,于是平南王府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個歪脖正在樹蔭下乘涼,突然間“啪”,一坨鳥屎就落在他的頭發上,正要轉過身,這邊又“啪”的落下一坨。
糟心啊,真是糟心。
但對外,平南王從來不說這些。
每每遇到外人都是,咱們王府的那些樹長得枝幹茂密,生機勃勃啊……
今天可不是又扯到了這上面去嘛,汝陽王早就聽的耳朵都起繭了,但仍是耐着性子繼續聽下去。
說罷,平南王歪着脖子端詳了汝陽王好久,喟嘆了一聲:“哎,王爺最近一定是憂心國事,清減了不少啊。”
這話甚是中聽,汝陽王頓時将平南王引為知己,大吐苦水,“可不是嘛,我早就跟皇上說了,這王位讓察汗去承襲,他不放手啊!”汝陽王猛的拍了一下大腿,上面的肉直顫了三顫。
“哎,皇上說,愛卿啊,你是國之棟梁,朕的左膀右臂,這天下有多少事要你這肩去擔着啊。”
“是啊,是啊,王爺操勞不少啊。”平南王嘴上這麽講着,心裏卻暗道,就你那肥碩的雙肩,就是天塌下來也能被你給頂着。
說着說着,終于到了正題。
汝陽王打算先發制人,于是說:“穆朗兄弟,皇上曾幾次要賜婚小女和紮布泰,從前我覺着格其年紀還小,緩緩再說,不過現在看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還是早些讓兩個孩子完婚的好。”
平南王故意問:“王爺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可是出了什麽事?”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汝陽胖子搖着手,一臉嚴肅。
紮布泰在旁說道:“王爺,既然如此,那就下個月初八吧,我早就看好了日子,東西都開始置辦起來了。”
這歪脖缺心眼孩子,一激動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都說了出來。
汝陽王疑惑的問:“小王爺怎麽這麽快就準備了起來?難道知道今天本王這個晚宴的用意?”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平南王搖着手解釋道,“格其郡主天生麗質,自從皇上賜婚以後,紮布泰就一直對郡主念念不忘,因此才早早就開始準備起婚事來了。”
平南王想給兒子使眼色警告他別亂說話,但無奈歪着個脖子實在不便,只得在心裏暗暗着急。
格其聽完察汗的一番話之後,又氣又急,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王府顏面,什麽郡主身份,氣沖沖就跑進了廳中。
“父王,我不嫁這個歪脖!”
汝陽胖子的臉色刷的就變了,這畢竟是在自己的府上,女兒公然大喊平南王和他的兒子歪脖,顯然就是不給他臉面。
他板起臉道:“格其,說什麽胡話?趕緊給你平南王叔叔和紮布泰哥哥賠禮道歉。”
格其不理,一張臉漲得通紅。
“父王,你要女兒賠禮道歉可以,但要我嫁給他,卻是萬萬不能。”
汝陽王心道,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呢?現下這婚事可是越早辦越能安心啊,于是勸道,“格其,不要任性。”
“父王,你是想要今後你的孫兒生下來也是個歪脖嗎?”
“格其,不能以貌取人!”
格其走到了平南王世子紮布泰的身前,看了他一眼道,“要娶我,就要看看是不是有真本事了!”
平南王站起身道:“郡主,怎樣才算有真本事呢?”
格其漲紅了臉道:“我會昭告天下要挑一個合心意的夫婿,三天後就在平南王府後面的荒山上比試一場,若是小王爺真是個有本事的,到時就在比賽中将我贏回去吧。”
還要昭告天下?這丫頭瘋了不成?汝陽王正要阻止,誰知紮布泰卻站起了身來,道:“好,郡主既然要考較小王,那小王定然不會負你所望。”
這邊廂談得劍拔弩張,而在王府後花園的荷塘邊卻是另一番和樂融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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